独家小说《不好了侯爷,夫人嫁白月光儿子了》是最新上线的一本言情类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阮如初沈翊,故事十分的精彩。如他的人一般端正清朗。翠微在一旁感叹:"沈公子真是有心,知道夫人喜欢诗词,还特意送了伞,想必是担心夫人再遇雨天。"阮如初……...
01春日的威远侯府,花团锦簇。"侯夫人真是好福气,威远侯这些年身边干干净净,
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京城里谁不羡慕?""可不是嘛,
我家那位要是有侯爷一半的洁身自好,我做梦都能笑醒。
""听说前几日礼部侍郎还想往侯爷身边塞人呢,直接被侯爷当众驳了面子,
说是家有贤妻足矣..."贵妇们的奉承声此起彼伏,阮如初端坐在主位上,
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青瓷茶盏的边缘。"诸位夫人说笑了。
"她声音温婉,眼睫低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讥讽,"侯爷不过是公务繁忙,
无暇他顾罢了。"她抬手示意侍女添茶,腕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贵妇们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那镯子是御赐之物,整个京城仅此一对。
又是一阵艳羡的赞叹。阮如初微笑着接受这些恭维,心中却像吞了黄连般苦涩。
人人都道威远侯夫人命好,嫁了个位高权重又专一的夫君,可谁知道这光鲜表象下的真相?
宴会进行到一半,贴身丫鬟翠微匆匆走来,借着斟酒的机会在她耳边低语:"夫人,
侯爷又去别庄了,车马刚出城。"阮如初指尖一颤,酒水险些洒出杯外。她迅速稳住手腕,
对席间贵妇们歉然一笑:"失礼了。""夫人脸色不太好,可是累了?
"有眼尖的夫人关切道。"无妨,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阮如初从容起身,"诸位尽兴,
我失陪片刻。"转过回廊,确认四下无人后,阮如初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
她扶住朱漆柱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备马。"她咬牙道,"我要亲自去看看。
""夫人,这太危险了!"翠微急得直跺脚,
"若是被侯爷发现...""那就让他发现好了!"阮如初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
是什么样的天仙让他十年来念念不忘,宁愿对着我这个替身演戏,也不肯碰我一根手指头!
"夜幕降临,阮如初一袭黑衣,策马跟在丈夫马车后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雨水开始飘落,打湿了她的发梢,顺着脸颊滑下,分不清是雨是泪。
别庄坐落在城郊的山林中,幽静隐秘。阮如初弃马步行,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而入。
她熟悉丈夫的习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亮着灯的书房。窗纸上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
阮如初屏住呼吸,悄悄靠近。透过窗缝,她看到丈夫正搂着一个白衣女子,动作亲昵得刺眼。
那女子背对着窗户,只能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和如瀑的青丝。"十八年了,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威远侯的声音是阮如初从未听过的温柔,"这些年我守身如玉,
就是为了等你。""傻瓜。"女子轻笑,"你娶了妻,本该好好待她。""她不过是个摆设。
"威远侯嗤之以鼻,"若非当年你被迫远嫁,我怎会娶她?她眉眼间与你有三分相似,
我才勉强看得下去..."白衣女子转过身来,
阮如初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但更精致,更柔美,
眼角一颗泪痣平添风情。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阮如初惨白的脸。她踉跄后退,
不小心踩断了一截树枝。"谁?"威远侯厉声喝道。阮如初转身就跑,
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跌跌撞撞地翻出围墙,跃上马背,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却浇不灭心头燃烧的怒火。
十年前大婚之夜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为何夫君挑开盖头时眼中闪过失望,
为何婚后对她相敬如宾却从不亲近,
为何这些年来她百般讨好却换不来一个真心的笑容...她以为是夫君身体有恙才不碰她,
要不然为何成婚十年夫君除了不碰她,威远侯主母该有的尊荣都给了她,
府里也没有通房小妾。可笑她还暗地里到处寻医问药,希望能治好他的病。原来她阮如初,
堂堂尚书嫡女,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回到侯府,阮如初浑身湿透地站在铜镜前,
看着镜中那个狼狈的女人。二十八岁的年纪,眼角已有了细纹,但依然美丽。
她慢慢擦干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既然你心里装着白月光,那我偏要毁了它。"她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发,
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听说你的白月光林月乔的儿子今年刚满十八,
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学子..."阮如初轻声笑了,"母子连心,儿子痛苦,母亲会更痛吧?
"02晨光熹微,阮如初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再梳高些。"她对身后的翠微说道,
眼睛却盯着铜镜中自己的侧脸,"要露出脖颈的线条。
"翠微握着犀角梳的手顿了顿:"夫人,这样会不会太...""太什么?
"阮如初轻笑一声,从妆奁中取出一对翡翠耳坠,"太刻意?太轻浮?"她将耳坠贴近耳垂,
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战栗,"我就是要让人看出刻意来。"翠微不敢再多言,
小心翼翼地为她挽起一个时下京城最流行的飞仙髻,又取来金丝点翠的步摇斜插在发间。
阮如初左右端详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二十八岁的年纪,她的容貌依然明艳动人,
眼角几不可见的细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她抿了抿口脂,朱唇顿时鲜艳欲滴。
"查清楚了吗?"她突然问道。翠微立刻会意,压低声音:"回夫人,
那白衣女子是侯爷的表妹林月乔,十八年前嫁给了沈将军,后来沈将军战死沙场,
她便守了寡。上个月才从边关回到京城,暂住在侯府的避暑别庄里。
"阮如初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丝帕:"她...有孩子吗?""有一个儿子,名叫沈翊,
今年十八岁,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学子,据说才华横溢,风姿俊朗,很受太学博士们的赏识。
"阮如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啊。""夫人!
"翠微惊得差点打翻妆奁,"您该不会是想...""今日我要去大相国寺上香。
"阮如初打断她,站起身来抚平衣裙上不存在的褶皱,"听说那里的送子观音很灵验,
一个求子心切的侯夫人前去参拜,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翠微脸色煞白:"可是沈公子他...""翠微,"阮如初转身直视丫鬟的眼睛,
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去准备马车吧。"大相国寺坐落在城东的栖霞山上,香火鼎盛。
阮如初下了马车,扶着翠微的手缓步走上石阶。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袭湖蓝色罗裙,
腰间系着银丝软纱带,行动间如流水般轻盈飘逸。"夫人,
沈公子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寺后的竹林读书,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翠微小声提醒道,
声音里满是担忧。阮如初唇角微勾:"那我们先去放生池看看吧。"放生池位于寺院后山,
池水清澈见底,四周古木参天,环境清幽。阮如初让翠微在不远处等候,
自己则独自走到池边的石栏前,假装欣赏池中游鱼,余光却扫视着周围。果然,
在池畔的凉亭里,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正专注地翻阅书卷。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清俊的轮廓。阮如初深吸一口气,
故意将手中的丝帕掉落在池边,然后弯腰去捡。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丝帕的瞬间,
她脚下一滑——"夫人小心!"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稳稳扶住。阮如初借势倒入对方怀中,
闻到一股清冽的松木香气。"多谢公子相救。"她佯装惊慌,抬眼看向救命恩人。这一看,
却让她心头一震。面前的少年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一双眼睛清澈如水,
此刻正关切地望着她。他与威远侯有三分相似,却全然没有那种久居高位的世故与算计,
整个人透着一股干净明朗的气息。"夫人无恙?"少年见她发愣,有些担忧地问道。
阮如初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站直身体,拉开距离:"多亏公子及时相助,否则我就要落水了。
"少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丝帕,双手奉上,"夫人的帕子。"阮如初接过丝帕,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少年的手背,两人都是一怔,迅速分开。"在下沈翊,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少年彬彬有礼地问道。阮如初垂下眼睫,
轻声道:"我乃威远侯夫人阮氏。"沈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行礼:"原来是侯夫人,
失礼了。""沈公子不必多礼。"阮如初温婉一笑,"今日多亏有你,否则我就要出丑了。
不知公子在何处就读?""国子监。""国子监?"阮如初故作惊讶,"那可是最高学府,
沈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入读,必定才华横溢。"沈翊谦虚地摇摇头:"夫人过奖了,
不过是侥幸而已。"两人正说着,翠微匆匆赶来:"夫人,您没事吧?
"她警惕地看了沈翊一眼。"多亏这位沈公子救了我。"阮如初解释道,又转向沈翊,
"这是我的贴身丫鬟翠微。"沈翊向翠微点头致意,然后对阮如初道:"山中湿滑,
夫人行走还需小心。若没有其他事,在下就先告辞了。""等等。"阮如初脱口而出,
见沈翊疑惑地回头,她急中生智,"我...我近日读《楚辞》有些不解之处,
听闻国子监学子博学多才,不知沈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沈翊犹豫了一下:"这...""若不方便就算了。"阮如初面露失望。"不,
不是不方便。"沈翊连忙道,"只是在下学识浅薄,恐怕难以解答夫人的疑问。
不过...若夫人不嫌弃,每月初一十五我都会来此读书,夫人若有疑问,可以一同探讨。
"阮如初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面上却依旧端庄:"那就多谢沈公子了。
"回府的马车上,翠微忧心忡忡:"夫人,您真的要...""他和他父亲一点也不像。
"阮如初突然说道,眼神飘向窗外,"那么干净的眼神,
那么真诚的笑容...威远侯年轻时想必也是这样迷惑了林月乔吧。"翠微不敢接话。
"查清楚他下次休沐的时间。"阮如初吩咐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侯爷喜欢在别庄私会他的白月光,那我就陪他的好外甥玩玩。"马车刚回到侯府,
阮如初就被管家告知侯爷在书房等她。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从容地走向书房。推开门,
威远侯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侯爷找我?"阮如初柔声问道。
威远侯转过身来,年近四十的他依然英俊不凡,只是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他打量着妻子今日格外精致的装扮,眉头微皱:"去哪儿了?""去大相国寺上香。
"阮如初低头答道,"求菩萨保佑,早日为侯爷诞下子嗣。"威远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有心了。不过..."他顿了顿,"太医说你体寒,需要静养。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送你去城外的碧水别庄休养一段时间。"阮如初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震惊:"侯爷要送走我?""是为了你好。"威远侯避开她的目光,
"那里环境清幽,适合调养身体。"阮如初强忍怒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当然知道丈夫打的什么算盘——把她打发到别庄去,他好更方便地与林月乔私会。
"妾身...遵命。"她低下头,声音颤抖,仿佛伤心欲绝。威远侯似乎有些不忍,
上前一步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准备吧。"回到房中,
阮如初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把扫落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翠微吓得跪倒在地:"夫人息怒!
"阮如初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她突然笑了:"碧水别庄...那不是离沈家别院很近吗?"翠微惊恐地抬头:"夫人,
您该不会...""准备一下,明日出发。"阮如初冷冷道,
"既然侯爷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辜负他的'好意'?"她走到窗前,
望着院中盛开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林月乔,还有我的好夫君,
你们让我做了十年替身,如今也该尝尝心痛的滋味了。
"03碧水别庄比阮如初想象中还要幽静。她站在回廊下,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
这里离京城不过十里,却仿佛与世隔绝。管家带着仆役们安顿行李,翠微则在屋内整理床铺。
"夫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书案摆在靠窗的位置了。"翠微走过来轻声说道。
阮如初点点头:"打听清楚了吗?沈公子什么时候会来附近读书?
""每个逢三、逢八的日子,沈公子都会到后山的清风亭读书。"翠微犹豫了一下,"夫人,
这样太危险了,若是被人看见...""那就不要被人看见。"阮如初淡淡地说,
手指轻轻抚过回廊栏杆上雕刻的花纹,"侯爷既然把我送到这里,不就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吗?
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次日清晨,阮如初换上一袭素雅的淡绿色衣裙,
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看起来清丽脱俗。她让翠微准备了食盒,
里面装着几样点心和一壶清茶。"就说我去后山踏青。"她对翠微吩咐道,"你不必跟着。
"清风亭坐落在半山腰,四周竹林环绕,环境清幽。
阮如初远远就看见亭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专注地伏案书写。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
缓步走上前去。"沈公子,好巧。"她站在亭外,声音轻柔。沈翊闻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行礼:"侯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阮如初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我来别庄休养,今日天气好,便出来走走。
没想到会遇见公子,真是缘分。"沈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又迅速移开:"确实...很巧。""公子在读书?"阮如初走近几步,看向石桌上的书卷,
"《庄子》?""是《齐物论》。"沈翊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热情,
"夫人也读庄子?"阮如初微微一笑:"略知一二。'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这种境界令人神往。"沈翊眼睛一亮:"夫人见解独到。大多数人读《齐物论》,
只关注齐是非、齐生死,却忽略了庄子真正想表达的万物一体的境界。""公子过奖了。
"阮如初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将食盒放在桌上,"我带了茶点,公子若不嫌弃,
不妨一起享用?"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亭中,形成斑驳的光影。两人一边品茶,
一边讨论庄子思想,气氛融洽。阮如初惊讶地发现,沈翊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见解独到,
言谈间没有半点少年人的轻狂,反而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日头偏西时,阮如初起身告辞。沈翊连忙站起来:"我送夫人回去吧,山路不好走。
""不必了。"阮如初婉拒,"被人看见不好。"沈翊似乎这才意识到两人独处的不妥,
耳根微微泛红:"是在下考虑不周。"阮如初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心中莫名一软:"三日后我还会来踏青,若公子得闲,可以继续今日的讨论。
"沈翊眼睛一亮:"一定。"回别庄的路上,阮如初的心情异常复杂。
沈翊与威远侯截然不同——他真诚、热情、充满理想,而非丈夫那般世故圆滑。这样的少年,
真的应该成为她复仇的牺牲品吗?但一想到丈夫与林月乔私会的画面,
阮如初的眼神又冷了下来。她加快脚步,将那些软弱的念头抛在脑后。接下来的日子,
阮如初按照计划,每隔几日便去清风亭与沈翊"偶遇"。他们讨论诗词歌赋,辩论古今哲理,
有时甚至对弈到日暮。沈翊对她越来越亲近,眼中的倾慕之情也日益明显。这天,
阮如初刚到清风亭,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要下雨了,我们改日再聚吧。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准备离开。沈翊却皱起眉头:"来不及了,暴雨将至。
这附近有个山洞,可以暂避一时。"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已经砸落下来。
沈翊迅速收拾好书卷,拉起阮如初的手腕就往山上跑。阮如初猝不及防,
被他拽着踉踉跄跄地穿过竹林。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她的衣裙很快湿透,贴在身上。
山洞不大,但足够容纳两人。沈翊脱下外袍铺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夫人请坐。
"阮如初确实累坏了,顾不上矜持,坐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湿透后几乎透明,
慌忙环抱双臂。沈翊立刻转过身去,耳根通红。"抱歉,冒犯夫人了。""不怪你。
"阮如初声音微颤,一半是冷的,一半是装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洞外雷声轰鸣,
暴雨如注。天色渐暗,雨势却不见小。"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了。"沈翊担忧地说,
"夫人若不回去,府上的人会担心吧?"阮如初摇摇头:"我交代过翠微,
若我晚归不必寻找。"她故意瑟缩了一下,"只是...这山洞好黑,我有些害怕。
"这当然是谎言。阮如初从小胆大,七岁时就敢一个人摸黑去祠堂找母亲。但此刻,
她需要沈翊的同情和关注。果然,沈翊闻言立刻安慰道:"夫人别怕,我就在这里。
若是...若是夫人不嫌弃,我可以讲些故事给夫人听,打发时间。""什么故事?
"阮如初假装好奇地问。"志怪传奇如何?我读过不少。"阮如初点点头,
在黑暗中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沈翊的声音在洞中回荡,清朗悦耳。
他讲《搜神记》中的离奇故事,讲《太平广记》里的奇闻异事,偶尔还穿插些自己的见解。
阮如初起初只是假装倾听,渐渐却被他的讲述吸引。这个十八岁的少年,
竟有如此丰富的学识和独到的见解。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山洞。
阮如初看见沈翊的侧脸在电光中棱角分明,眼神专注而温柔。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夫人冷吗?"沈翊注意到她的颤抖,关切地问道。"有点。"阮如初轻声回答。
沈翊犹豫了一下,将身上仅剩的中衣也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夫人若不嫌弃,
请披上这个。"阮如初愣住了。月光下,沈翊的肩膀线条流畅有力,显然是常年习武的结果。
她接过还带着体温的衣服,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是一颤。"多谢公子。
"她低声道谢,将衣服披在肩上。衣服上有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少年特有的气息,
让她莫名安心。雨下了整整一夜。沈翊讲了一夜的故事,阮如初听了一夜。黎明时分,
雨终于停了。"天亮了。"沈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我送夫人回去吧。
"阮如初点点头,突然发现沈翊的脸色苍白:"你怎么了?""没事。"沈翊勉强一笑,
"可能是有点着凉。"阮如初这才想起他几乎把所有的衣服都给了自己,
在寒冷的山洞里只穿着一件单衣坐了一夜。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回别庄的路上,
沈翊一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既保护她不被树枝刮到,又不会靠得太近。
阮如初偷偷观察他的侧脸,发现他眉头微蹙,显然在强忍不适。"公子回去后记得喝碗姜汤。
"分别时,阮如初忍不住叮嘱道。沈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多谢夫人关心。"回到别庄,
翠微见她一身狼狈,吓得魂飞魄散:"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遇到暴雨,
在山洞躲了一夜。"阮如初简短地解释,随即吩咐,"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泡在温热的水中,阮如初的思绪却无法平静。沈翊讲故事时的专注神情,
脱衣服给她时的毫不犹豫,还有分别时那个温暖的眼神...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他不过是复仇计划中的一枚棋子..."三日后,
阮如初收到一个精致的木匣,里面是一本手抄的诗集和一把油纸伞。
诗集扉页上题着"赠阮夫人雅正",落款是"沈翊"。字迹工整有力,
如他的人一般端正清朗。翠微在一旁感叹:"沈公子真是有心,知道夫人喜欢诗词,
还特意送了伞,想必是担心夫人再遇雨天。"阮如初轻轻抚摸着诗集,心中五味杂陈。
这本诗集收录的都是咏雨的诗句,显然是沈翊精心挑选的。她翻开一页,看到"夜雨剪春韭,
新炊间黄粱"这句时,突然想起山洞中沈翊讲述的那个关于友情的典故。"夫人?
"翠微见她发呆,轻声唤道。阮如初合上诗集,强自镇定:"收起来吧。""那伞呢?
""...留着。"阮如初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出门带上。"夜深人静时,
阮如初独自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影。复仇的计划本该简单明了——引诱沈翊,
让他爱上自己,然后抛弃他,让林月乔也尝尝心痛的滋味。可是现在,事情开始偏离轨道。
"不行。"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不能心软。"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照亮了她眼中挣扎的泪光。04"皇家秋猎?"阮如初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
抬头看向正在汇报的翠微。"是,夫人。三日后在皇家猎场举行,
听说国子监的优秀学子也会受邀参加。"翠微压低声音,"沈公子在名单之列。
"阮如初唇角微微上扬,将绣了一半的帕子放在一旁:"备马,我们明日回侯府。""夫人?
"翠微瞪大眼睛,"侯爷不是说...""就说我思念侯爷,特意回来探望。
"阮如初站起身,走到窗前,"秋猎这样的大事,威远侯夫人怎能缺席?"次日,威远侯府。
阮如初刚下马车,就看见威远侯站在台阶上,眉头紧锁。"如初,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阮如初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妾身思念侯爷,
又听闻皇家秋猎在即,特回来为侯爷准备行装。"威远侯神色稍霁:"你有心了。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你的身子...""已经好多了。"阮如初抬头,
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太医说适当活动反而有益。"威远侯点点头:"既然如此,
你就留下吧。秋猎你可以同去,但不要勉强自己。""谢侯爷体恤。"转身走向内院时,
阮如初的笑容瞬间冷却。威远侯的态度转变太明显了——从前对她不闻不问,
如今突然关心起来。看来是怕她在别庄发现什么端倪,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监视。
不过正合她意。秋猎当日,皇家猎场旌旗招展,鼓乐齐鸣。阮如初穿着一袭湖绿色骑装,
发髻高挽,英姿飒爽又不失柔美。她站在女眷区,目光却不时扫向远处的学子队伍。很快,
她找到了沈翊。他穿着一身靛蓝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沈翊突然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阮如初迅速移开视线,
唇角却忍不住上扬。"侯夫人今日气色真好。"旁边一位夫人笑着说道。
阮如初轻摇团扇:"难得出来走走,心情自然好。"猎号响起,男子们策马进入森林。
女眷们则在营帐附近品茶闲谈,或结伴在附近散步。阮如初等众人散去,独自走向森林边缘。
"夫人要去哪?"翠微急忙跟上。"随便走走。"阮如初递给她一个眼神,"你不必跟着。
"翠微会意,停下脚步:"夫人小心。"阮如初沿着小径深入森林,
不时停下欣赏路边的野花,仿佛真的只是在散步。走到一处溪流边时,
她故意踩上一块松动的石头,随后发出一声痛呼——"啊!"她跌坐在溪边,手捂着脚踝,
眉头紧蹙。这声呼救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果然,不到片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受伤了吗?"沈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随即转为惊讶,
"阮夫人?"阮如初"艰难"地转过头,脸上写满痛苦与尴尬:"沈...沈公子?
"沈翊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检查她的脚踝:"扭伤了?"阮如初点点头,
眼中泛起泪光:"本想采些野花,不小心踩滑了..."沈翊的手轻轻碰触她的脚踝,
温暖而有力。即使知道这是自己设计的戏码,阮如初还是感到一阵心悸。"肿起来了。
"沈翊眉头紧锁,"我送夫人回营。""可是..."阮如初假装犹豫,
"秋猎比赛...""无妨。"沈翊摇摇头,"比赛哪有夫人的安危重要。
"他小心地扶起阮如初,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慢慢往回走。
阮如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些许汗水的味道,出奇地好闻。"公子不必如此。
"走了一段,阮如初轻声道,"我可以慢慢走回去,公子还是去参加比赛吧。
"沈翊坚定地摇头:"这林子常有野兽出没,我不能丢下夫人一人。"阮如初心中一暖,
随即又警醒起来——这是复仇,不是谈情。她故意将身体重量更多地靠在沈翊身上,
两人的距离因此更近。"我们休息一下吧。"走到一处平坦的溪边岩石处,沈翊提议道,
"我给夫人找些冷水敷脚。"阮如初点点头,看着沈翊用帕子沾湿溪水,
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她脚踝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像是经常处理这类伤患。
"公子懂得真多。"阮如初由衷赞叹。沈翊微微一笑:"小时候常跟父亲进山打猎,
难免受伤,久而久之就学会了。"提到父亲,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阮如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公子很思念令尊?"沈翊沉默片刻,
点点头:"父亲战死时我才十岁。他...是个很好的人,正直、勇敢,
对我和母亲都很温柔。"阮如初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林月乔会怨恨这个拆散她与威远侯的丈夫,没想到在儿子口中,
他们的婚姻似乎很美满。"令堂一定很伤心。"阮如初试探道。
沈翊的表情变得复杂:"母亲她...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悲伤。但我知道她很难过。
有时候深夜经过她房外,能听见她在哭。"阮如初心中一震。
这与她想象中的情敌形象大相径庭。"父亲去世后,母亲变得很...严厉。"沈翊继续道,
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她对我期望很高,要求我事事完美。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希望我将来有出息,但有时候...""有时候你会觉得喘不过气?"阮如初轻声接道。
沈翊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苦笑:"夫人懂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
形成斑驳的光影。溪水潺潺,鸟鸣啾啾,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却并不尴尬。
"其实..."沈翊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父亲还活着,
母亲会不会快乐一些,会不会..."他没有说完,但阮如初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看似完美的少年,内心竟有如此多的挣扎和孤独。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握住了沈翊的手。"不是你的错。"她柔声道。沈翊浑身一震,
抬头看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阮如初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松开手,脸颊发烫。"我们...该回去了。
"她低声道。沈翊点点头,重新扶起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改变了,
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刚走出不远,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阮如初浑身一僵,转头看见威远侯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如铁。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全都低垂着头,不敢看向这边。"侯爷..."阮如初声音微颤。"阮氏,
你为何独自在林中?还和..."威远侯的目光在沈翊脸上停留了一瞬,
眼中闪过一丝阮如初看不懂的情绪,"还和年轻男子如此亲近?"阮如初正要解释,
沈翊却上前一步:"侯爷明鉴,夫人扭伤了脚踝,在下只是护送夫人回营。
"威远侯冷笑一声:"是吗?那为何不呼救,让侍卫来处理?""是在下考虑不周。
"沈翊不卑不亢,"但夫人确实受伤了,侯爷应当先关心夫人的伤势,而非质问。
"威远侯眼中怒火更盛:"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在下只知道,
无论身份如何尊贵,对受伤的妻子都应当先表关心。"沈翊直视威远侯,毫无惧色。
空气仿佛凝固了。阮如初看着这对父子对峙,心中既惊讶又担忧。沈翊竟为了她顶撞威远侯,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好,很好。"威远侯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冷得像冰,
"沈公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正直敢言'。"他转向阮如初,"来人,送夫人回营。沈公子,
秋猎还在继续,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沈翊看了阮如初一眼,
得到她微微的点头示意后,才行礼离开。回到营帐,威远侯屏退左右,
冷冷地看着阮如初:"解释。"阮如初早已准备好说辞:"妾身散步时不慎扭伤脚踝,
恰好遇到沈公子经过。他好心相助,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威远侯眯起眼睛,"如初,
你最近的行为很反常。先是频繁去大相国寺,现在又'偶遇'沈翊...你究竟想做什么?
"阮如初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侯爷多虑了。妾身只是养病无聊,找些消遣罢了。
"威远侯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道:"明日你就回别庄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
"阮如初低头应是,心中却燃起怒火。他这是要软禁她,好继续与林月乔私会。当晚,
阮如初躺在营帐中辗转难眠。白天的情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沈翊关切的眼神,
他谈及父亲时的忧伤,还有他为她挺身而出的勇气...这些画面让她心跳加速。
"我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手抚上发烫的脸颊。复仇的计划本该简单明了,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套。她本该冷血地利用沈翊的感情,可当那个少年真诚地向她敞开心扉时,
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乱。帐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翠微压低的声音:"夫人,您醒着吗?
"阮如初坐起身:"进来。"翠微掀开帐帘,脸色凝重:"夫人,
有消息...林夫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派人暗中调查您与沈公子的往来。
"阮如初瞳孔微缩:"她知道了多少?""不确定,但..."翠微犹豫了一下,
"她今天派了心腹跟踪沈公子,那人亲眼看见您和沈公子在溪边...牵手。
"阮如初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褥。林月乔知道了,这意味着游戏即将升级。
她应该感到高兴——这正是她想要的,让林月乔尝尝心痛的滋味。可为什么,
她心里只有对沈翊的担忧?"夫人,我们该怎么办?"翠微问道。阮如初沉默良久,
终于开口:"先回别庄。其他的...容我再想想。"翠微退下后,阮如初走到窗前,
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已经对沈翊动了真情。
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惧又释然。恐惧的是这将彻底打乱她的复仇计划;释然的是,
她不必再欺骗自己的心。"沈翊..."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仿佛在品尝一杯既甜蜜又苦涩的酒。远处,一只夜莺在林中歌唱,声音哀婉动人。
阮如初不知道的是,在同一片月光下,沈翊也正站在窗前,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手中握着那只她"不小心"遗落在溪边的发簪。05碧水别庄的大门紧闭,
阮如初已经三日未踏出房门一步。翠微端着午膳进来,看见早膳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忍不住叹气:"夫人,您多少吃些东西吧。"阮如初坐在窗边,
目光落在远处山道上那个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上:"他还在那里?""沈公子天刚亮就来了,
一直站在庄外。"翠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几日天天如此,下雨也不走。
"阮如初的手指紧紧攥住窗棂。自从秋猎归来,她就下令紧闭门户,拒绝一切访客,
特别是沈翊。她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如此执着。"夫人为何突然避而不见?
"翠微小心翼翼地问,"沈公子看起来很是困惑伤心。"阮如初闭上眼睛。她怎能告诉翠微,
正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动了真情,才不得不疏远沈翊?复仇的计划早已变了质,
如今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在溪边倾诉时的忧伤眼神,和他挺身而出保护她时的坚定姿态。
"为了他好。"阮如初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翠微欲言又止,最终放下食盘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下起大雨。阮如初站在窗前,看着山道上那个模糊的身影依然挺立雨中,
纹丝不动。雨水顺着她的视线模糊了窗玻璃,也模糊了她的双眼。
"傻孩子..."她喃喃道,心如刀绞。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暗。
那个白色的身影终于晃动了一下,缓缓转身离去。阮如初松了口气,
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正当她准备离开窗边时,翠微急匆匆地跑进来:"夫人!
沈公子他...他晕倒在庄外了!"阮如初的心猛地一沉:"什么?
""庄丁发现时他已经不省人事,额头滚烫。他们不敢做主,
来请示夫人..."阮如初顾不上多想,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大雨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衫,
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流下,她却感觉不到冷。庄门外,沈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嘴唇却因高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的衣服湿透,黑发贴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
哪有半点平日里的清朗俊逸。"快抬进去!"阮如初命令道,
"准备热水、干净衣服和退烧药!"仆役们手忙脚乱地将沈翊抬进客房。
阮如初亲自拧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脸颊,
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去请大夫。"她吩咐翠微,"要快。"翠微匆匆离去,
阮如初留在房中,轻轻拭去沈翊脸上的雨水。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似乎在承受某种无形的痛苦。"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阮如初轻声问道,
明知得不到回答。大夫来后诊断是风寒入体,开了药方嘱咐好生休养。阮如初让人煎了药,
亲自喂沈翊服下。直到深夜,他的烧才稍稍退了些。"夫人,您去休息吧,奴婢来守着。
"翠微劝道。阮如初摇摇头:"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唤你。"待翠微退下,
阮如初轻轻握住沈翊的手。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掌心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子。
此刻这只手冰凉无力,与记忆中温暖有力的触感截然不同。
"翊儿..."她情不自禁唤出这个亲昵的称呼,随即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
沈翊似乎听见了呼唤,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他的眼神起初迷茫,聚焦在阮如初脸上后,
瞬间亮了起来。"夫人..."他的声音嘶哑,"您终于见我了。"阮如初慌忙松开他的手,
后退一步:"沈公子醒了就好。我这就叫人...""别走!"沈翊挣扎着坐起来,
随即因头晕而晃了一下,"求您...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何突然避而不见?
"阮如初背对着他,强自镇定:"公子没做错什么。只是...我们本就不该过多往来,
对公子名声不好。""我不在乎名声。"沈翊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坚定无比,"我只想知道,
夫人是否讨厌我?"阮如初猛地转身:"当然不!"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沈翊的眼睛因她的回答而亮了起来,那光芒几乎灼伤她的心。
"那为何...""正因为不讨厌,才更应该保持距离。"阮如初打断他,"沈公子,
你年纪尚轻,前途无量,不该与我这样的...""夫人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沈翊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咳嗽起来,"我十八岁了,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阮如初心头一跳:"什么心意?"沈翊直视她的眼睛:"我心悦夫人。
"这简单的四个字像一把重锤击中阮如初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却没想到会在沈翊病中听到这句告白。"你...你烧糊涂了。
"她慌乱地说,"好好休息,明日我让人送你回去。"沈翊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
颤抖着递给她:"本来想等夫人见我时送的...请收下。"阮如初迟疑地接过,打开一看,
是一支精致的木簪,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与她常戴的那支白玉簪一模一样,
只是材质换成了檀木。"我自己雕的。"沈翊轻声说,"手艺不精,让夫人见笑了。
"阮如初的指尖轻抚过木簪上的纹路,每一道刻痕都诉说着**者的用心。这支朴素的木簪,
比任何珠宝都更让她心动。"为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那日在溪边,
夫人发间的玉兰簪沾了水,阳光下美得惊人。"沈翊的目光温柔似水,
"我想留住那一刻的夫人。"阮如初的眼眶湿润了。她该高兴的——计划成功了,
沈翊爱上了她,接下来只要抛弃他,就能让林月乔痛不欲生。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疼痛?
"沈公子,你我身份悬殊,年纪也..."她艰难地开口。"我不在乎。"沈翊打断她,
"夫人若对我无意,直接拒绝便是。但请不要用这些借口搪塞我。"阮如初无言以对。
她该如何解释,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太喜欢了,以至于不敢继续?"你好好休息。
"最终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匆匆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寝室,阮如初坐在梳妆台前,
将木簪轻轻插在发髻上。铜镜中的女子眼角含泪,嘴角却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这一刻,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沈翊,爱上了这个本该是她复仇工具的少年。次日清晨,
翠微慌慌张张地跑来:"夫人,不好了!林夫人来了,说要见您!
"阮如初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月乔,她终于来了。"请她去花厅。
"阮如初强自镇定,取下头上的木簪小心收好,换上一支普通的银簪。花厅里,
林月乔背对着门站着,身姿挺拔如竹。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
露出一张与阮如初有三分相似却更为精致的脸。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四十出头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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