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狗翻车后我在巷口支棱起救赎摊》这篇小说是迷糊的阿喆的饕餮盛宴，很喜欢，很好看。主角为李树龙左慧扶桑花，讲述了：无意识地摸着手机壳上的扶桑花图案——那是李树龙特意定制的。"你忘了我吧，找个好女孩，好好过日子..."话没说完就哽咽了，……
1深秋的风跟刀子似的，“嗖”一下就往我牛仔外套里钻。我缩着脖子站在山路边，
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四小时前，我——曾经整个县城的骄傲，985毕业的高材生，
在暗房里把最后三万块全押上了牌桌。那可是我拿教师资格证抵押，
好不容易从银行贷出来的钱啊！现在牌友们的哄笑声还在耳边打转，听得我浑身发麻。
再想想这四年考公屡战屡败，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早碎成渣了。
口袋里借来的二十块硬币硌得大腿生疼，这让我想起四年前，
我爸卖了摩托车给我凑公务员培训班学费。那天阳光照在他手上，古铜色的皮肤亮得刺眼。
靖西的天黑得特别早，路灯昏黄昏黄的，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路过常去的重庆小面馆，
老板娘正擦着油腻腻的桌子，看见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每次都是这个点儿，每次都这副狼狈样。辣汤在碗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红油浮在上面，
我机械地往嘴里扒拉面条，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分不清到底是被汤辣的，还是心里太苦。
从碗边倒影里，我看见自己眼下青黑一片，恍惚间又想起大四那年，在图书馆熬夜背申论，
李树龙偷偷放我桌上的那杯枸杞菊花茶，杯壁还贴着便签："未来的张老师，
别让墨水淹了眼睛"。我拖着老爹鞋，走在青石板路上，脚步声空荡荡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保是李树龙三年前在海边拍的照片，白衬衫被海风吹得乱飘，
眼神里还是我熟悉的忧郁和温柔。我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说真的，这四年**的事儿太**了！最开始偷拿考研的钱买**，
后来连结婚彩礼都赌进去了，甚至把三百平的祖屋抵押贷了七十万！
这段从小学就开始的感情，就这么被我亲手泡在牌桌的烟灰缸里，糟蹋得不成样子。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来，李树龙冷冰冰地说："又输光了？这次是信用卡套现的三十万，
还是银行抵押的七十万？"我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声叹息。
望着远处山上忽明忽暗的灯火，想起大三寒假，我和李树龙窝在祖屋老藤椅上，
那会儿我还晃着教师资格证说大话："以后我当老师，你当工程师，
咱们就在这院子里种满扶桑花。"那会儿祖屋正房梁上，还挂着我一堆奖状，
"优秀学生干部""国家奖学金"几个字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现在想想，
全成了笑话。"说话啊！"李树龙声音拔高了，都在发抖，"是不是又去那个暗房了？
你知不知道上个月那儿被警察查了？有人慌得从二楼跳下去，腿都摔断了！你算算，
这都过去四年了，你刷爆八张信用卡，输掉婚房首付，
连你奶奶留下的院子都..."说到这儿，他突然卡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树龙..."我声音软得像泡了水的棉花，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每次输光了翻通讯录找借钱的人，
每次看着催债短信刷屏，可道歉的话一混着**里筹码的声音，就全散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不少："今天我去你家了，
阿姨在擦你高中时候的奖状，擦着擦着就哭了。叔叔坐在沙发上抽了一下午烟，
烟灰缸里全是没抽完的烟头。你还记得不？你拿到985录取通知书那天，
整个县城的人都来家里道喜，你爸把你照片放大挂客厅，逢人就说咱们老张家出了个状元。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妈妈擦奖状的画面。以前那些全家都跟着骄傲的荣誉，
现在全成了扎心的讽刺。想起上次回家，妈妈摸着我瘦得硌手的锁骨直掉眼泪，
爸爸背过身去一句话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说要"创业"的七十万贷款，
早就在澳门的赌桌上打水漂了，就跟我大学熬夜苦读的那些日子一样，全喂了赌瘾。
"我...我回不去了。"我小声说，"信用卡、银行贷款...我拿什么还？
"我指甲在墙上划拉，发出刺耳的声音。楼下烧烤摊传来醉汉的笑骂声，
烤串的焦香味钻进鼻子里，我突然一阵恶心——那些用贷款换来的筹码，
在暗房里混日子的时光，这会儿就像刀片在胸腔里来回割。这四年，
我从公务员培训班的常客，变成奇牌室的老面孔，握笔的手变成摸牌的手，
就连最拿手的申论写作，现在都用来编借口找亲友借钱。"我真的累了，树龙。
"我声音轻得快被风吹跑了，指甲又狠狠掐进掌心。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晃来晃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幽灵。以前的同学，
有的当上老师，有的考上公务员，可我呢？曾经的"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成了街坊教育小孩的反面教材："可别学张林玉，好好的前程全毁在赌桌上。
""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李树龙突然带着哭腔吼起来，"你还记得高考完那天吗？
在度假山庄，你穿条白裙子，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还说等毕业就结婚，生一堆孩子，
凑个足球队。现在呢？结婚的钱、房子全输没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听得我心里直抽抽，就像拿把生锈的刀，在两人的回忆里来回剜。
一提到度假山庄，我胸口就疼得厉害。那天的阳光、白色床单，
还有床单上那朵鲜艳的扶桑花，曾经都是我最宝贝的回忆。可现在，全被堵伯啃得干干净净，
就连李树龙父母给的十万彩礼，也在我"最后赌一把"的念头里，成了牌桌上的筹码，
永远留在了某个输得精光的夜里。"我早就没资格让你信我了。"我苦笑着，
无意识地摸着手机壳上的扶桑花图案——那是李树龙特意定制的。"你忘了我吧，
找个好女孩，好好过日子..."话没说完就哽咽了，曾经对未来的那些憧憬，
全在骰子的转动里碎成渣，只留下还不完的债，还有亲友的失望。"忘了？
"李树龙突然平静下来，这平静比发火还让人心碎。"你知道我手机密码还是你生日吗？
每天路过以前常去的奶茶店，我还是会买两杯。我爸妈现在见着我就叹气，说我被你耽误了。
"他声音又开始发抖。"可就算这样，我还是盼着你能回来，哪怕就回来看看，
看看咱们以前的家——你抵押出去的祖屋，门口的扶桑花都快枯死了，也没人打理。
"我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李树龙的脸。想起大学时，
两人在宿舍楼下偷偷接吻，被宿管阿姨笑着赶走；工作后，
李树龙每天早起变着花样给我做早餐；第一次堵伯赢钱时，我兴奋地打电话分享，
却被李树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那会儿我还嫌他碍事，觉得他在拦着自己"赚钱"。
"树龙，"我轻声说，"我现在站在天台，风特别大，冷得要命..."这句话一出口，
四年来憋在心里的愧疚和绝望全涌出来了。我低头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灯火，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赌桌上的骰子，一直在往下滚，根本停不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气声，李树龙声音都变了："你在哪？哪个天台？千万别干傻事！
"听着他慌乱的声音，我想起大四那年在图书馆晕倒，李树龙背着我疯了似的往校医院跑，
当时他的心跳声，也是这么又急又重。"对不起..."我挂了电话，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是李树龙发来的短信："你还记得咱们养的流浪猫吗？昨天它生了三只小猫，
跟你第一次见着它的时候一模一样。"想起那只冬夜里捡回家的小猫，蜷在祖屋旧毛衣上，
拿脑袋蹭我手心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
哭得稀里哗啦——以前我们连只流浪猫都舍不得亏待，
现在却被赌瘾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风越吹越冷，吹得我浑身直打哆嗦。手机又响了，
是李树龙的视频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屏幕里，李树龙的脸有点模糊，
背景是我们以前的卧室，墙上还贴着两人的合照，照片里我穿着学士服，
笑得灿烂得像朵扶桑花。"你看，"他把手机镜头转向床头，"你的仙人掌还活着呢，
虽然你好久没浇水了，可它还挺顽强。"镜头又转回他自己，眼睛通红通红的，
"我也会好好的，所以你也得振作起来，行不行？还记得你考教师资格证那会儿吗？
天天背书到凌晨，说就算当不了公务员，当老师也要桃李满天下。
你教师资格证还在抽屉里收着呢，只要你想，
一切都还来得及..."我盯着屏幕里的仙人掌，那是大二时买的，
说好了要和李树龙一起养。后来忙学业忙工作，差点把它给忘了，可它就默默在角落里长着。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梦想，想起拿到教师资格证时的高兴劲儿，
想起爸妈眼里的期待——这些被赌瘾埋起来的回忆，就像沙漠里突然冒出来的绿洲，
让我心里重新泛起了点希望。"树龙，"我声音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我想回家。
回爸妈那儿。"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听着又欣慰又心疼："行，我去接你。这次，
咱们一起扛。""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挂了电话，风还在吹，可好像没刚才那么冷了。
我站起身，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心里慢慢暖了起来。那些输掉的日子，被我伤透的人，
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我，可至少，我不想再当赌徒了。
我要把那张快被遗忘的教师资格证找出来，就像那株仙人掌一样，在一片狼藉里重新扎根。
说不定，一切还不算太晚，只要愿意回头，总有人在等我回家，在人生这场牌局里，
我还能重新洗牌。2建国路尽头那块路牌都锈得掉渣了。我踩着碎石拐进北京南路，
鞋底“嘎吱”碾过一片枯叶。郊区的风带着股烂泥味，
远处吉祥路的施工围挡黑黢黢一片，钢筋架子支棱着，跟鬼门关的栅栏似的。
这条我爹妈千叮咛万嘱咐要打车走的夜路，这会儿就剩我“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我摸了摸兜里那二十块钱，突然想起左慧小时候总拽着我衣角，软乎乎地说：“大姐头，
慧慧不怕黑，因为你比路灯还亮呀。”以前我确实能罩着这丫头，
可现在路灯全让施工队拆光了，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在黑影里瞎摸。正走着，
突然听见前头巷口传来一声喊——“救命！”这声儿像根钢针扎进我耳朵，我当场僵住。
那带哭腔的尾音，我一听就知道是左慧！这小妮子以前总偷偷往我兜里塞糖果，
现在居然让人给……“捂紧点！再叫割了你的舌头！”“自行车咋办？”“废什么话！推走！
”声音在巷子里撞来撞去，我贴着墙根数了数，三个男的。
被喊作“侯哥”那人的本地口音，
听得我眼皮直跳——这不半年前在奇牌室欠我五千块的侯奎嘛！月光从瓦片缝里漏下来，
我瞅见巷角校服裙摆扑腾，左慧的草莓发卡一闪一闪的，
这是近四年来我头一回感觉胸腔里有团火“腾”地烧起来。
我也顾不上赌桌上那套瞻前顾后的毛病了，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撒开腿就狂奔。
老爹鞋踩在石板路上“咚咚”响，惊得墙头的鸟扑棱棱乱飞。越跑越近，
我看见三个孙子拖着左慧往环城公路去，远处九家湾水库的水泛着冷光。“放开她！
”我吼完，侯奎吓得一哆嗦。这孙子举着带有斑点锈迹的匕首乱晃，
刀刃在路灯下泛着青光。看到我追上来，他身后的小弟还忘调侃，吹口哨：“长得这么俊，
不如跟哥几个……”话没说完就让侯奎踹了一脚：“看什么看！先把人弄走！
”我瞅见侯奎握刀的手直抖，
喉结上下滚——估计是想起三年前我拿麻将牌砸得他满地找牙的事儿了。
说罢也不做纠缠，带着两个小弟架着挣扎的左慧，转身就往黑暗里跑。
我边追边摸出手机打110，接线员还在那儿慢悠悠问地址，
我气得直骂：“吉祥路封路了！往九家湾水库！你们不会定位啊！
”骂完直接把手机塞兜里，也不管他通没通着。追到水库堤坝，这里的路灯基本都报废了，
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我故意往远处塔吊投下来的残光里站，
让他们看清我手里没家伙——就盼着能拖到警察来。我对着侯奎大喊：“侯奎，
你之前在鸿运阁欠我的五千块……现在收手，这事就算了。”“少废话！
老子这单赚的够还你十次！”侯奎脖颈青筋暴起，喉结随着嘶吼剧烈滚动。话音未落，
他身后的一个小弟突然抄起碎石朝我面门掷来。我条件反射地侧身急闪，
锋利的碎石片擦着耳垂划过，**辣的痛感混着铁锈味在鼻腔炸开。躲闪之间，
余光瞥见脚边堆着一层枯叶。我顺势蹲下身，以掌心为铲，
迅速将枯叶连同表层的黄土一股脑扬向空中。飞扬的尘土裹挟着枯叶形成一片迷障，
不偏不倚糊住了侯奎圆睁的双眼。左慧也逮住机会，像只野猫般咬住侯奎的手腕。“嗷！
”侯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混合着皮肉撕裂声在寂静的堤坝上炸开，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他恼羞成怒，反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小姑娘脸上。瘦弱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
身子狠狠磕在堤坝的水泥棱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给我往死里打！
”侯奎抹了把脸上的枯叶，恶狠狠地指挥小弟。我后背抵住冰凉的护栏，
余光再次瞥见脚边半块红砖，刚要弯腰去捡，左右两侧已被黑影封堵。
左边那人带着风声的拳头袭来，我本能地低头躲避，
蓄力蹬地借着冲力右拳对着他的左脸就是一记摆拳。混乱中，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侯奎像拎小鸡似的拖着左慧往水库边拽。夜色下的水面泛着诡异的幽光，
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看得我后颈汗毛倒竖。我抬腿狠狠踹向右边那人的膝盖，
在他哀嚎着跪倒的瞬间，抄起砖头朝侯奎后背砸去。“咚”地一声闷响中，
侯奎踉跄着往前扑，左慧趁机挣脱桎梏。可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对方揪住头发拽了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呜啊呜啊”尖锐的警笛声，伴着红蓝警灯刺破黑暗。侯奎慌了神，
握在手里的匕首不受控制地乱挥，寒光险些划过左慧纤细的脖颈。
我冲身而上瞅准他露出的破绽，使出一记“断龙膝”，膝盖重重撞在他后腰命门处。
侯奎惨叫着向前栽倒，匕首脱手坠入水库，惊起一群夜鹭，
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水花声在夜色中回荡。我并未停手，连环鞭腿狠狠抽在他头上，
血水混着泥土从他扭曲的嘴角汩汩流出。侯奎挣扎着抬头，
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毒蛇般的阴狠。他的两个小弟见状不妙，转身就往黑暗中逃窜，
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堤坝尽头。我扶着护栏剧烈喘息，潮湿的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喉咙。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刺破寂静：“大姐头……”我猛地转身，
小丫头瑟缩在潮湿的堤岸上，撕裂的校服领口下，青紫色胎记像块褪色的淤青。恍惚间，
那年夏天的草莓图案又浮现在眼前——我曾用廉价口红，
在她光洁的锁骨上点出歪歪扭扭的红果子。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正单膝跪在碎石路上。
左慧的帆布鞋沾着泥浆，我捏着鞋带的手顿了顿，
记忆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和眼前人重叠。那时她总系不好蝴蝶结，
晨光里踮着脚拽我衣角的模样，和此刻颤抖的指尖如出一辙。她脸上的泪痕未干，
却把我的手攥得生疼，仿佛溺水者死死抓住救命的浮木。侯奎被反铐着押上警车，
咒骂声刺破夜空：“你给我等着！”我仰起头，喉咙里溢出四年来第一声笑。这场较量，
我赢的不是牌桌上的筹码，
而是某个在泥泞岁月里走散的自己——那个敢攥着拳头对抗世界的姑娘，
原来一直藏在心底。左慧的呼吸渐渐绵长，温热的气息扑在我颈侧。
警车碾过熟悉的青石板路，我望向窗外，自家院墙上的扶桑花在夜风里摇晃。
那些被黑暗浸泡的日子，或许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出了倔强的根须。
3警车门在派出所后院哐当关上时，我才注意到牛仔外套领口已被扯得稀烂，
洗得发白的黑卫衣露了出来——那是李树龙第一次发工资时送我的。
袖口处烟头烫出的小洞，是上次赌输后我自虐的“杰作”，此刻正像个嘲笑我的疤。
审讯室里，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墙面斑驳的绿漆剥落得东一块西一块，宛如长了霉的奶酪。
民警递来的纸杯印着“为人民服务”，我捧着喝了口茉莉花茶，枯叶在杯底打着转，
烫得我舌头直缩。“姓名？”“张林玉。”“职业？”笔尖在笔录纸上停顿片刻，
我盯着指甲缝里没洗净的泥，低声说：“没工作。”隔壁屋传来左慧压抑的哭声，
让我心里直发紧。**在吱呀作响的木椅背上，听着民警例行问话，
突然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被带进这里的场景——那时因地下赌局被抓，
双手铐在铁椅子上抖如筛糠，在笔录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欠下的赌债。
“侯奎用匕首抵住左慧脖子，我上去就是一脚……”话音未落，
金属门“砰”地被撞开，年轻民警脸色煞白地凑到主审警官耳边低语。
主审警官眉头瞬间拧成死结，“啪”地合上笔录本：“张林玉，侯奎送医路上没救过来。
”我手一抖，纸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在牛仔裤上，却毫无知觉。四周的墙壁开始旋转，
民警模糊的声音传来：“涉嫌人过失致人死亡，
现在对你实施刑事拘留……”直到冰凉的手铐扣上手腕，
我才尝到嘴里血腥味混着茉莉花香——不知何时，嘴唇已被咬破。看守所里，
阳光透过窗棂，在床沿那本《申论万能宝典》上切割出菱形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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