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网文写手“青梧泉水”的连载佳作《嫡女毒妃:王爷请自重》是您闲暇时光的必备之选,沈清晏沈清柔 是文里涉及到的灵魂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也不由得看了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疑惑。这个沈清晏,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而坐在不远处一个角落里,独自饮酒的战王萧珏,……
第一章血色重生「姐姐,这杯合卺酒,妹妹敬你。」柔媚入骨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
钻入沈清晏的耳膜。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被一片刺目的红模糊。红色的喜帐,
红色的龙凤烛,红色的……是她心口汩汩流出的鲜血。一把精致的匕首,还插在她的心口上,
刀柄上镶嵌的南海珍珠,正是她送给庶妹沈清柔的及笄礼物。而沈清柔,她最疼爱的妹妹,
此刻正穿着一袭与她同样华丽的嫁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是当朝太子,
也是她的新婚夫君——萧承泽。「为……为什么?」沈清晏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沈清柔掩唇轻笑,眉眼间满是胜利者的得意与残忍:「姐姐,
你真是天真得可怜。你以为太子殿下真心想娶你?他看中的,
不过是你外祖父镇国公府的兵权。如今,外祖父已经战死沙场,
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尽数蒙冤下狱,你这颗棋子,自然也就没用了。」「至于我,」
她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得越发娇艳,「早已怀了太子殿下的骨肉。殿下承诺过,
待你死后,便会扶我为正妃。姐姐,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都将是我的。」
萧承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物。「沈清晏,你识人不清,
愚不可及,落得如此下场,怪不得旁人。」识人不清,愚不可及……是啊,
她真是蠢到了极点!为了这个男人,她倾尽所有,为他谋划,为他铺路,
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可到头来,她得到的不是凤冠霞帔的荣耀,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她最好的朋友,她最爱的妹妹,她最信赖的夫君,联手为她编织了一张淬毒的情网,
将她活活勒死其中。好恨!滔天的恨意如同炼狱的业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顿地嘶吼:「萧承泽!沈清柔!
我沈清晏在此立誓,若有来生,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血债血偿!」
猩红的血泪从眼角滑落,意识堕入无边的黑暗。……「**!**!你醒醒啊!」
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沈清晏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喜堂的红,而是一片熟悉的青色纱帐。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
是她闺房里惯用的熏香。她……没死?她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平滑无暇,没有丝毫伤痕。她又抚上自己的脸,触感温热,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你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一个穿着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扑了过来,
脸上满是泪痕。是白芷,她最忠心的丫鬟。可白芷,不是为了保护她,
被沈清柔下令活活打死了吗?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沈清晏环顾四周,熟悉的陈设,
墙上挂着的那副《春山伴侣图》,还是她十三岁生辰时亲手所画。
难道……她抓过一旁的菱花镜,镜中的少女,眉眼青涩,容颜绝美,却带着一股未脱的稚气。
这是……十五岁的她!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
她还没有嫁给萧承泽,外祖父还镇守在边关,镇国公府也还安然无恙,而沈清柔,
那朵美丽的毒莲花,也还在她面前扮演着温顺恭良的好妹妹!狂喜与恨意交织,
在她胸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无比清醒。
上天有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那些欺她、辱她、害她的人,她要一个一个,亲手将他们送入地狱!「白芷,」她开口,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坚定,「现在是什么时辰?
发生了什么事?」白芷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温婉柔顺,
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可此刻,她的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回**,是巳时三刻。您……您在花园的池塘边不慎失足落水,昏迷了快一个时辰了。」
白芷怯生生地回答。失足落水?沈清晏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她记得这件事!前世的今天,
正是沈清柔「无意」间将她推下水,自己则跳下去「舍身相救」,
不仅博得了整个沈府上下的怜惜和称赞,更让她因此染上风寒,
错过了即将到romes宫中百花宴。也正是在那场百花宴上,沈清柔大放异彩,
得了皇后青眼,并与太子萧承泽「偶然」相遇,开启了他们那段恶心的孽缘。
好一招一石二鸟的毒计!沈清晏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沈清柔,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戏,
这一世,我便陪你好好演,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能笑到最后。「我知道了。」她掀开被子,
缓缓下床,「白芷,更衣。」「**,您刚醒,身体还弱,还是再躺会儿吧。」
白-芷担忧道。「不必。」沈清晏的语气不容置喙,「有些人的戏,我已经等不及去看了。」
她要赶在沈清柔来她这里卖弄「恩情」之前,先发制人,撕开那朵白莲花的第一层伪装!
第二章恶仆欺主沈清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
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镜中的少女,面色虽有些苍白,
但一双凤眸却亮得惊人,沉静中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锐利。「走吧。」她淡淡地开口,
带着白芷走出了房门。刚走到院中,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这婆子是她母亲,
也就是沈府主母柳氏身边的张妈妈,平日里在府中作威作Ford,
连她这个嫡出大**也不放在眼里。张妈妈见沈清晏出来,不仅不行礼,
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大**醒了?真是命大。老奴还以为,
要准备去乱葬岗领人了呢。」这尖酸刻薄的语气,与前世一模一样。前世的她,
听到这话必定会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懦弱得不知如何反驳。但现在,
沈清晏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白芷气不过,
站出来呵斥道:「张妈妈,你怎么跟**说话的!**是主,你是仆,尊卑不分,该当何罪!
」张妈妈眼睛一横,轻蔑地啐了一口:「一个小蹄子,也敢教训起我来了?别忘了,
这沈府的后院,可是夫人在管家。大**不得夫人喜欢,说白了,
连我们这些体面下人都不如!」「你!」白芷气得小脸通红。「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响彻整个庭院。张妈妈捂着**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清晏,
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敢打我?」沈清晏缓缓收回手,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
语气淡漠如水:「打你?我还是主,你就是仆。别说打你,就是现在要了你的命,
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她上前一步,逼近张妈妈,明明是仰视的角度,
气势却完全碾压了对方。「张妈妈,你刚才说,这后院是母亲在管家?」「是……是又如何?
」张妈妈被她眼中的寒意骇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很好。」沈清晏轻笑一声,
笑意却未达眼底,「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刚才的以下犯上,都是奉了母亲的命令?」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张妈妈顿时慌了。她敢对沈清晏无礼,
是看准了柳氏不待见这个嫡女,想借机讨好主子。但若将柳氏牵扯进来,性质就完全变了。
苛待嫡女,善妒的名声传出去,柳氏这个主母也别想当得安稳。「我血口喷人?」
沈清晏的声音陡然拔高,凌厉如刀,「你一个奴才,竟敢诅咒主子去乱葬岗!如此大逆不道,
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借你十个胆子你敢吗?」她步步紧逼,张妈妈节节败退,
冷汗涔涔而下。「我……我没有……」「没有?」沈清晏冷笑,「好,
既然你说是你自己的主意,那便更好办了。白芷!」「奴婢在!」「去,
把府里的家丁都叫来,就说张妈妈意图诅咒主母,以下犯上,给我拖到院子里,
重打三十大板!打完之后,再拔了舌头,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去!」此言一出,满院皆惊。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温顺柔弱的大**,竟会说出如此狠厉的话来。
张妈妈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大**饶命!
大**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是猪油蒙了心,胡言乱语,
求大**看在老奴伺候夫人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次吧!」「伺候夫人多年?」
沈清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伺候的是柳氏,不是我娘。你吃里扒外,
帮着继室欺压主家嫡女,还有脸提旧情?」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不过,
你倒是提醒我了。直接发卖,未免太便宜你了。」她凑到张妈妈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记得,你有个儿子,
正在城西的**里欠了一大笔债,对吗?你说,如果我把他抓起来,
一根一根地敲断他的手指,再把他送到你将要去的那个窑子里……你觉得怎么样?」
张妈妈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筛糠般地抖了起来。她像是看到了魔鬼,惊恐地看着沈清晏。
这个大**,怎么会知道她儿子的事!这可是她藏得最深的秘密!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眼前的少女,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而是一个能轻易捏碎她命脉的罗刹!「大**……老奴……老奴错了……」
张妈妈彻底崩溃了,疯狂地磕着头,额头很快就见了血。沈清晏直起身,厌恶地瞥了她一眼,
淡淡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她转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家丁们,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还愣着做什么?执行家法!」家丁们一个激灵,
不敢再有丝毫迟疑,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如泥的张妈妈,拖向了院中的长凳。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响起,一声声,像是敲在沈府众人心头的警钟。而沈清晏,
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叫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沈清晏,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草包嫡女了!
就在这时,一个娇弱担忧的声音从月洞门外传来。「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醒了,
就赶紧过来了!」沈清柔来了。沈清晏缓缓转身,看向那个正提着裙摆,满脸「关切」
地向她跑来的少女。她的好妹妹,她的催命符。沈清晏的唇角,
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诡谲的弧度。好戏,这才刚刚开场。第三章初见王爷沈清柔一进院子,
便看到了被按在长凳上受刑的张妈妈,以及满地触目惊心的血迹。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一双美目瞬间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望向沈清晏。「姐姐,这是……这是怎么了?
张妈妈是母亲身边的人,你怎么能……」她话未说完,却在对上沈清晏眼神的那一刻,
声音戛然而止。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冰冷,沉寂,像是千年不化的寒潭,
深处却又藏着一簇复仇的火焰,看得她心头发毛。眼前的沈清晏,
和她印象中那个懦弱愚蠢的姐姐,判若两人。沈清晏没有理会她的惺惺作态,
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妹妹来得正好。这个恶奴以下犯上,诅咒主子,
我正代母亲清理门户。妹妹觉得,我做得不对吗?」一句话,就将沈清柔堵得哑口无言。
说她做得对?那等于得罪了柳氏和张妈妈。说她做得不对?那就是公然纵容下人欺主,
传出去,她沈清柔苦心经营的贤良名声还要不要了?沈清柔咬了咬下唇,
强笑道:「姐姐说的是。只是……张妈妈毕竟是长辈,姐姐教训一下便是了,何必下此重手。
传到母亲那里,怕是会惹母亲不快。」她巧妙地搬出柳氏,想压沈清晏一头。沈清晏却笑了,
那笑容清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妹妹这话就有趣了。什么时候,沈家的家规,
要看一个继室的心情来定了?我身为沈家嫡长女,教训一个犯了错的奴才,天经地义。
母亲若是因此不快,那只能说明,母亲的规矩,学得还不到家。」「你!」沈清柔气结,
她没想到沈清晏的嘴皮子变得如此利索。「我如何?」沈清晏走上前,执起她保养得宜的手,
状似亲昵地拍了拍,「妹妹,你跳水救我,辛苦了。只可惜,我这院子里的奴才眼拙,
竟没人看见。不然,我定要禀明父亲,好好赏你才是。」沈清柔的脸色瞬间白了。没人看见?
怎么可能!她明明算好角度,让好几个洒扫的丫鬟婆子都看到了她「奋不顾身」
跳水救人的场景!沈清晏这话,分明是在点她!她是在说,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一股寒意从沈清柔的脚底直冲天灵盖。不,不可能!沈清晏一向蠢笨,
怎么可能看得穿她的计谋?一定是巧合!她定了定神,
挤出一个委屈的笑容:「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情深,我救你本是应该,
哪里图什么赏賜。只要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是吗?」沈清晏看着她,眸光深邃,
「既然妹妹如此情深义重,那不如,就留在我这院子里伺候我吧。我刚落了水,身子虚得很,
正需要人贴身照顾。我想,满府上下,再也找不到比妹妹更合适的人选了。」
让她堂堂二**,去伺候她这个大**?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沈清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却又发作不得。她刚才还口口声声姐妹情深,现在沈清晏顺水推舟,她若拒绝,
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
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大**,二**,不好了!
战王殿下……战王殿下的马车在府门外惊了,王爷他……他受伤了!」战王!听到这个名字,
沈清晏的心猛地一跳。战王萧珏,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却因早年征战,落下了一身伤病,性情也变得乖张暴戾,杀人如麻。整个大燕王朝,
无人不怕他。前世,她与这位传说中的杀神王爷并无交集。只听说,他后来因为谋逆之罪,
被萧承泽一杯毒酒赐死,下场凄惨。可现在想来,以萧珏的权势,若非遭人陷害,
怎会轻易谋反?怕是和外祖父一样,也是萧承泽称帝路上的绊脚石,被一并除去了。这一世,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清晏心中油然而生。「快,去看看!」
她当机立断,立刻朝府门外走去。沈清柔见状,也顾不得再和她纠缠,连忙跟了上去。
战王萧珏,那可是比太子更粗的大腿,若能得他青眼,自己的前程将更加不可**!
沈府门口,此刻已是一片混乱。一辆极其奢华的黑檀木马车侧翻在地,
拉车的宝马焦躁地嘶鸣着。一名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正半靠在车辕上,他面色苍白如纸,
唇边溢出一缕鲜血,左肩上赫然插着一支断箭!周围的侍卫乱作-团,却无人敢上前。
只因那男子虽在受伤,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如万年冰山,阴冷骇人。他狭长的凤眸微眯,
扫过众人,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戾气与杀意。他,便是战王萧珏。「滚开!」他声音嘶哑,
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沈清晏拨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他肩上的断箭。箭簇深入骨肉,
箭头乌黑,显然淬了剧毒!若不及时处理,神仙难救!她来不及多想,立刻上前,
沉声道:「王爷,你中毒了。若再不拔箭清创,毒素攻心,不出半个时辰,你必死无疑。」
萧珏抬眸,冷冷地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她很美,却美得很有攻击性。尤其那双眼睛,
清亮,冷静,仿佛看透了一切,竟没有丝毫面对他时该有的畏惧。有趣。「你是谁?」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审视。「沈家长女,沈清晏。」她言简意赅,直视着他的眼睛,「王爷,
信我一次,我能救你。」一旁的沈清柔见她抢了先,心中又妒又急,连忙也挤上前来,
柔声细语地说道:「王爷千金之躯,怎可轻信于人。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王爷还请稍安勿躁。」她这番话,看似体贴,实则是在暗指沈清晏不自量力,用心险恶。
沈清晏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对萧珏说:「太医从宫里赶来,最快也要半个时辰。
到那时,王爷的尸体都凉透了。」她从发间拔下那根碧玉簪,
在自己的手腕上毫不犹豫地一划!鲜血,瞬间涌出。「你做什么!」萧珏的瞳孔猛地一缩。
沈清晏却不答,只是将流血的手腕,凑到他唇边,命令道:「喝下去!」
所有人都被她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呆了。萧珏深深地看着她,少女的眼神执着而坚定,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鬼使神差地,他竟真的低下头,含住了她的手腕。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腥甜。沈清柔在一旁看得目眦欲裂,
尖声叫道:「姐姐,你疯了!你怎么能让王爷喝你的血!你……」「闭嘴!」这一次,
开口呵斥的,是萧珏。他松开沈清晏的手腕,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
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原本已经开始**身体,竟恢复了一丝知觉。心口的剧痛,
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他的血,竟然真的能暂时压制毒性!萧珏的眼中,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他再次看向沈清晏,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百毒不侵之体?」他沙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沈清晏心中微惊,没想到他竟能一语道破。她确实是百毒不侵之体,
这是她母亲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密,也是她前世活到最后,被萧承泽发现,
最终用来给沈清柔做药引,活活耗干血泪而死的根源!这一世,她本想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
但为了救萧珏,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最强大的盟友,她不得不冒一次险!她没有回答,
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把早已备好的小巧手术刀和一瓶伤药,冷静地说道:「王爷,
我要为你拔箭了,会很疼,你忍着点。」说完,她不再给他反应的机会,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地割开他肩头的皮肉!「唔!」饶是萧珏这样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额上瞬间布满了冷汗。沈清晏心无旁骛,眼神专注而沉稳,
她用刀尖小心地剔开与血肉粘连的倒刺,然后深吸一口气,握住箭杆,猛地向外一拔!「噗!
」一股黑血,随之喷涌而出!第四章赐你一诺黑血溅在地上,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
看得周围的人心惊肉跳。沈清晏却面不改色,迅速从药瓶里倒出白色的粉末,
均匀地洒在萧珏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那药粉一接触到血肉,便迅速止住了流血,
同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她动作娴熟地为他清理创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那份镇定与专业,完全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十五岁少女。倒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医。
萧珏全程没有再吭一声,只是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看着她纤长而微颤的睫毛,看着她因专注而紧抿的唇,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更看着她手腕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个女人,很有趣。
她像一个谜,明明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在最危险的时刻,爆发出惊人的胆识和力量。
「好了。」沈清晏打上最后一个结,长舒了一口气。她抬头,恰好对上萧珏探究的目光。
她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微微屈膝行礼:「王爷,箭已拔,
毒血也已放出大半。虽有我的血暂缓毒性,但此毒霸道,还需尽快寻得解药,方能根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家家主,当朝丞相沈廷风,带着继室柳氏,
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臣,沈廷风,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沈廷风一见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跪地请罪。柳氏和沈清柔也连忙跟着跪下,
只有沈清晏,依旧笔直地站着,仿佛鹤立鸡群。萧珏的目光越过跪了一地的人,落在她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沈相请起。本王今日遇袭,是令嫒出手相救。非但无过,
反而有功。」沈廷风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衣袖和裙摆都沾染了血迹的大女儿。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不悦。在他看来,
沈清晏此举太过冒失,有失大家闺秀的体统。柳氏更是嫉恨交加,
她费尽心机想让自己的女儿沈清柔出风头,没想到却被这个一向瞧不上眼的嫡女抢了先机!
她不甘心地开口道:「王爷,清晏这孩子一向鲁莽,
也不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会不会伤了王爷,臣妇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你的意思是,
本王还不如一个太医?」萧珏的声音陡然转冷,一股迫人的威压瞬间笼罩在柳氏身上。
柳氏吓得一哆嗦,魂飞魄散地磕头:「臣妇不敢!臣妇绝无此意!」「哼。」萧珏冷哼一声,
懒得再看她。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漆黑,雕刻着腾龙祥云的墨玉令牌,递到沈清晏面前。
「沈清晏,你救了本王一命。这块战王令,你收下。」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凭此令,你可以向本王提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本王,允你一诺。」一诺千金!整个沈府门口,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震惊、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沈清晏。战王的一句承诺,那是什么概念?
那几乎等同于在大燕王朝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沈清柔的指甲死死地掐进掌心,
嫉妒得快要发疯。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她一直踩在脚下的草包,能得到如此天大的荣耀!
明明该出风头的人是她!沈清晏看着眼前的令牌,心中也是波澜起伏。她知道,她赌对了。
有了这块令牌,就等于有了一张护身符。柳氏和沈清柔再想动她,
就得掂量掂量战王府的分量!她没有丝毫矫情,落落大方地伸出双手,
接过了那块还带着男人体温的令牌。「臣女,谢王爷赏。」「你的手。」
萧珏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伤口上,眸色深了深。沈清晏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袖中,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触感粗粝,
却奇异地没有让她感到被冒犯。萧珏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
倒出一些碧绿色的药膏,亲手为她涂抹在伤口上。那药膏清凉舒爽,所到之处,疼痛立减,
连那道狰狞的伤口,似乎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亲昵的一幕,再次惊掉了一地眼球。
杀人如麻的战王,竟然会亲自为一个女子上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沈清柔的眼睛都红了,
她恨不得用眼神在沈清晏身上戳出几个洞来。沈清晏自己也有些怔愣,她能感觉到,
男人涂药的动作虽然生疏,却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翼翼。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低声道:「劳烦王爷了。」恰在此时,宫里的刘太医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
他一看到萧珏肩上的伤,便大惊失色:「王爷!这是……这是『七日断魂』之毒!
凶险至极啊!」他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手为萧珏把脉,越是把脉,
脸上的神情就越是惊奇:「奇怪,奇怪……王爷虽然中毒,
但毒性却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压制住了,暂时没有攻心之危。而且这伤口……处理得干净利落,
用药也极为精妙,简直……简直比老夫处理得还好!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为?」所有人的目光,
再一次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沈清晏身上。沈廷风和柳氏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眼中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儿,竟有如此惊人的医术!
沈清晏迎着众人的目光,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知道,从今天起,
整个京城看她的眼光,都将不同。而她要的,正是这种不同。
第五章杀鸡儆猴战王萧珏的马车被其侍卫扶正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沈府。临走前,
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再次深深地看了沈清晏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直到那辆奢华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沈府众人才如梦初醒,
纷纷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了风暴中心的沈清晏。沈廷风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看着这个自己从未正眼瞧过的大女儿,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清晏,你随我到书房来。」「是,父亲。」
沈清晏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柳氏和沈清柔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想跟上去,
却被沈廷风一个眼神制止了:「你们都散了吧。」柳氏只能不甘地停下脚步,
怨毒地看着沈清晏的背影。她知道,今天之后,这个嫡女,怕是不好对付了。
沈清晏跟着沈廷风一路来到书房。沈廷风在主位上坐下,沉默了许久,
才开口道:「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回父亲,是跟着母亲留下来的医书自学的。」
沈清晏不卑不亢地回答。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她的生母出身医药世家,
留下几本孤本医书,合情合理。「胡闹!」沈廷风一拍桌子,怒道,「医术乃是大事,
岂可自学!你今日胆大包天,竟敢在战王身上动刀,可知若是出了半点差池,
整个沈家都要为你陪葬!」沈清晏抬起头,直视着他,眼神清亮而坦然:「父亲,
女儿知道分寸。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女儿不敢拿全族的性命开玩笑。但当时情况紧急,
若女儿不出手,战王殿下必死无疑。届时,沈家一样难逃干系。」沈廷风被她噎得一滞,
竟无言以对。沈清晏继续道:「况且,女儿不仅没有出错,还得了王爷一句承诺。
对沈家而言,这究竟是祸,还是福,相信父亲心中自有定论。」她将「福」字咬得极重。
沈廷风再次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沈清晏说得对。战王的承诺,
对处于权力中心的沈家来说,其价值不可估量。他看着眼前的女儿,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见了他就躲的小女孩,而是变成了一个有思想,有胆识,
甚至懂得利用权衡之术的对手。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罢了,此事暂且不提。」
他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你院子里的那个张妈妈,是怎么回事?柳氏虽是继室,
但也是主母,你如此不留情面,让她以后如何在府中立威?」终于说到正题了。
沈清晏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神情:「父亲明鉴。女儿落水醒来,身子本就虚弱,
那张妈妈身为母亲的陪房,不仅不安慰,反而恶语相向,诅咒女儿该去乱葬岗。女儿气不过,
才动了家法。难道在父亲眼中,女儿这个嫡女的尊严,还不如一个恶奴重要吗?」她顿了顿,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还是说,父亲也觉得,女儿死了才好,免得碍了母亲和妹妹的眼?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沈廷风被她说得老脸一红。他虽然偏心柳氏母女,
但毕竟是个要面子的人,嫡庶尊卑的道理还是懂的。「那张妈妈,你自己处理吧。」
他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以后,多学学**妹,温顺贤良一些,少给我惹是生非!」
又是这句话!前世,她听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她努力学着温顺,学着贤良,结果呢?
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沈清晏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恭顺地应道:「是,女儿记下了。」
从书房出来,天色已近黄昏。白芷连忙迎上来,扶住她,小脸上满是担忧和后怕:「**,
你没事吧?老爷没有为难你吧?」「我没事。」沈清晏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走,
回院子。有些人,也该处理干净了。」回到自己的清风苑,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
受了三十大板的张妈妈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奄奄-息,见沈清晏回来,
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而柳氏和沈清柔,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身边围着一群下人,
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姐姐可算是回来了。」沈清柔率先开口,语气不阴不阳,
「父亲没说你什么吧?也是,姐姐如今是攀上了战王这棵高枝,连父亲也要让你三分了。」
「妹妹慎言。」沈清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与战王殿下清清白白,何来攀附一说?
倒是妹妹,如此心急火燎地给我扣帽子,是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嫉妒之心吗?」「你!」
沈清柔被气得俏脸通红。柳氏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沈清晏!你还有没有规矩!
见了长辈不行礼,还敢顶撞**妹!」沈清晏缓缓走到她面前,却没有行礼,
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笑一声:「母亲?我只知我生母早逝,如今站在我面前的,
是沈家的继室柳夫人。论规矩,夫人见了我这个嫡长女,似乎也该起身行个半礼吧?」
「反了!真是反了!」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来人!给我掌嘴!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
什么是长幼尊卑!」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围了上来。白芷吓得小脸惨白,
连忙挡在沈清晏身前。沈清晏却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然后,
从怀中缓缓掏出了那块黑色的令牌。战王令!那几个婆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在原地,
动也不敢动。柳氏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沈清晏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声音冰冷如霜:「怎么?
母亲是想让我拿着战王令,去战王府上问一问,他亲口许诺要保的人,
沈家是不是可以随意打骂?」柳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清晏不再理她,
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张妈妈,冷冷地开口:「张妈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谁指使你,在我落水之后,对我口出恶言的?」张妈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下意识地看向了柳氏。沈清晏捕捉到这一细节,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白芷!」「奴婢在!」「去,叫人牙子来。就说我这清风苑,
容不下吃里扒外、诅咒主子的恶奴。另外,再去城西**一趟,告诉那里的管事,
张妈妈的儿子欠下的赌债,我替我还了。条件是,我要他一双手!」此话一出,
张妈妈彻底崩溃了!相比于自己被打被卖,儿子的安危才是她真正的软肋!
她涕泪横流地爬向沈清晏,疯狂磕头:「大**饶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鬼迷心窍!
不关夫人的事,是……是二**!是二**暗示老奴的!她说您醒来后肯定会大吵大闹,
让老奴给您个下马威,搓搓您的锐气……」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脸色瞬间煞白的沈清柔身上。第六章姐妹贤名「你……你胡说八道!」
沈清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她指着张妈妈,声音尖利,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你这个老刁奴,分明是嫉恨我平日里对你管教甚严,
又被姐姐收买,才故意攀咬我!姐姐,你好深的心机!」她立刻将矛头转向沈清晏,
眼圈一红,晶莹的泪珠便滚落下来,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姐姐,
我知道你因为落水的事情心里有气,可你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污蔑我啊!我们是亲姐妹,
我怎么会害你呢?」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若是以往,
沈清晏定会气得与她争辩,但现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柔表演,
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和失望。直到沈清柔的哭声渐歇,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
轻轻地执起沈清柔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痛心。「妹妹,你别哭了。我相信你。」
沈清柔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见沈清晏用手帕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
轻声道:「我相信妹妹是一时糊涂,绝非有意害我。张妈妈是母亲的陪房,
许是误解了妹妹的意思,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个处处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沈清柔彻底懵了。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辩解之词,全都堵在了喉咙里。沈清晏不按常理出牌,
反而让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沈清晏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看热闹的下人,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张妈妈以下犯上,本该严惩,
但念在她伺候母亲多年的份上,便将她发卖出去,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造化。
至于她攀咬妹妹之事,纯属无稽之-谈,以后谁也不许多嘴,否则,休怪家法无情!」
她转向柳氏,微微颔首:「母亲,女儿这样处置,您可还满意?一来,惩治了恶奴,
正了府中风气。二来,也保全了妹妹的贤名。毕竟,若真闹到父亲那里去,
说妹妹指使下人欺辱亲姐,传扬出去,怕是会影响妹妹的亲事呢。」
柳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沈清晏这招,实在是太狠了!她表面上是在退让,
是在「顾全大局」,实则句句是威胁!她将沈清柔摘得干干净净,却又坐实了「姐妹不和,
主母纵容」的印象。如果柳氏再揪着不放,非要说沈清晏冤枉了沈清柔,那就要把事情闹大。
可一旦闹大,沈清柔「贤良淑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沈廷风最重脸面,
若知道后院如此乌烟瘴气,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们母女!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柳氏气得胸口发闷,
却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按你说的办。」「多谢母亲体谅。」
沈清晏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沈清柔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她知道,这一局,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还不能有半句怨言。很快,人牙子便被叫了来,
像拖死狗一样将哀嚎不止的张妈妈拖走了。清风苑,很快恢复了平静。
沈清晏看着柳氏和沈清柔铁青着脸离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转冷。沈清柔,
这才只是第一道开胃菜。你欠我的,我会让你用一辈子的痛苦来偿还。
第七章宫中夜宴处理了张妈妈,清风苑清静了不少。
沈清晏开始为三日后的宫中百花宴做准备。前世,她就是因为落水生病,错过了这场宴会,
才给了沈清柔上位的机会。这一世,她不仅要去,还要去得风风光光,
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柳氏母女吃了暗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宴会前一天,
柳氏派人送来了一套极为华丽的锦缎宫裙,美其名曰是给她的补偿。「**,您看这料子,
是上好的云锦,这绣工,更是巧夺天工。夫人对您可真好!」白芷捧着裙子,满心欢喜。
沈清晏接过裙子,指尖在精美的绣样上轻轻滑过,眸光却是一冷。她将裙子凑到鼻尖,
细细一闻,果然,在浓郁的熏香之下,藏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气味。
是「软筋散」的花粉。这种花粉无色无味,沾染在衣物上,会随着体温挥发。
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感觉,但若穿着超过一个时辰,便会让人四肢无力,精神萎靡。
在百花宴那样需要处处小心的场合,若是突然浑身发软,丑态百出,那她沈清晏和整个沈家,
都将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好毒的心思!「裙子很美,」沈清晏将裙子放到一旁,淡淡地说道,
「只是颜色太过张扬,不合我的心意。收起来吧。」她早已让外祖父亲信的掌柜,
暗中为她准备了一套全新的礼服,根本就没打算穿柳氏送来的东西。「啊?」白芷有些不解,
「可是,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白芷,」沈清晏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要记住,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有些人送来的东西,再好,也是淬了毒的。」
白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百花宴当天,沈清晏称病,没有与柳氏母女一同出发。马车上,
沈清柔抚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华服,得意地对柳氏说:「娘,姐姐她到底还是没那个福气。
我听说她今天早上起来就头晕,怕是穿不了您送的那件衣服了。」
柳氏冷笑一声:「穿不了更好。我倒要看看,没了新衣,她还怎么有脸去参加宫宴!」
母女二人算盘打得极响,却不知沈清晏早已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流仙裙,
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皎洁的月光和零星的寒梅,衬得她整个人宛如月宫仙子,清丽脱俗,
不染尘埃。她悄悄从侧门坐上另一辆马车,赶往了皇宫。当沈清晏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今日的打扮,与传闻中那个怯懦无能的沈家嫡女大相径庭。
她身姿窈窕,步履从容,脸上带着恰到-处的好处的淡然微笑,那双清亮的凤眸顾盼生辉,
竟让满堂的珠光宝气都黯然失色。正在与几位世家公子谈笑风生的太子萧承泽,
也不由得看了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疑惑。这个沈清晏,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而坐在不远处一个角落里,独自饮酒的战王萧珏,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
原本冰冷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一簇火苗。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今日进宫,本是应付场面,
却没想到,能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幕。柳氏和沈清柔看到她,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姐姐……你怎么来了?」沈清柔失声问道。沈清晏走到她们面前,
优雅地行了一礼,笑道:「妹妹能来,我为何不能来?说起来,
还要多谢母亲送我的那件新衣,只是女儿福薄,无福消受。只好穿了旧年的衣服,
倒是让母亲和妹妹见笑了。」她的话,听似谦卑,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母女二人的脸上。第八章一舞惊鸿宴会进行到一半,按照惯例,
是各家贵女展示才艺的时候。沈清柔准备了许久,为的就是在今日一鸣惊人,
彻底盖过沈清晏的风头,吸引太子的注意。她抱着一把名贵的焦尾琴,
袅袅婷婷地走到大殿中央,柔声道:「臣女沈清柔,
愿为皇上、皇后娘娘献上一曲《凤求凰》,聊表敬意。」她琴艺出众,在京中素有才名。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太子萧承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
沈清柔得意地瞥了沈清晏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属于我的舞台!
她正要坐下拨动琴弦,不料,刚走过她身边的沈清晏,忽然一个踉跄,手中的酒杯「不慎」
脱手,整杯晶莹的葡萄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那把焦尾琴上!「呀!」沈清晏惊呼一声,
满脸「歉意」地看着她,「妹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落水,身子还有些虚,
脚下不稳……」全场哗然!那可是前朝名匠打造的焦尾琴,价值连城,就这么被毁了!
沈清柔看着湿透的琴弦,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涨成了紫色,却又发作不得。
沈清晏搬出自己「体虚」的理由,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她若计较,
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没……没关系。」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皇后见场面尴尬,便开口打圆场:「罢了,既然琴毁了,那便换个才艺吧。」就在这时,
沈清晏忽然上前一步,对着上首的帝后盈盈一拜,清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不才,
愿献上一舞,为今日盛宴助兴。」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清晏会跳舞?这可是闻所未闻。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她都只是个不起眼的、木讷的大家闺秀。沈清柔更是嗤笑一声,
等着看她出丑。沈清晏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她脱下外罩的披风,
露出了里面便于活动的舞衣。随着乐师奏起激昂的鼓点,她动了。
那是一种从未有人见过的舞蹈。时而如惊鸿乍起,矫若游龙;时而如寒梅怒放,傲雪凌霜。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她的眼神,时而凌厉如刀,
带着滔天的恨意;时而又柔情似水,藏着无尽的悲伤。那不仅仅是舞蹈,
那是在诉说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背叛、死亡、复仇和重生的故事!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将军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看到了一个被至亲背叛的亡魂在烈火中挣扎。
那强大的情感冲击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为之震撼!太子萧承泽端着酒杯的手,
僵在了半空。他死死地盯着殿中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他一直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未婚妻,竟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危险。
而战王萧珏,则缓缓放下了酒杯。他看着她,眼中那簇火苗,已经燃烧成了燎原之火。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这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合该是属于他的!一舞终了,
沈清晏收势而立,额上带着薄汗,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却依旧清亮如星。整个大殿,
寂静无声。许久之后,皇上才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力鼓掌,龙颜大悦:「好!
好一个《惊鸿舞》!赏!重重有赏!」掌声雷动。沈清晏在万众瞩目中,缓缓抬起眼,
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角落里脸色惨白如鬼的沈清柔身上。她对着她,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沈清柔,看到了吗?你处心积虑想要的一切,我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拿走。这,
仅仅是个开始。第九章王爷的人宴会散时,已是月上中天。沈清晏以更衣为由,
避开了众人,独自来到御花园的僻静处透气。今夜的锋芒毕露,是险招,亦是妙招。
她成功地震慑了宵小,也成功地引起了她想引起的人的注意。晚风微凉,吹起她鬓边的碎发,
也吹来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舞跳得不错。只是杀气太重,不像大家闺秀,
倒像个索命的罗刹。」沈清晏并未回头,唇角却微微扬起。她知道是谁。这世上,
敢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的,除了他,再无旁人。「王爷深夜到此,就不怕被人瞧见,
说您与未来太子妃私相授受吗?」她转过身,对上了那双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眸子。
萧珏缓步向她走来,他今日也穿了一身玄色锦袍,金线绣着暗纹,衬得他身姿挺拔,
面容俊美,只是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足以冻结三尺空气。「未来太子妃?」
他轻嗤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本王看,太子很快就要不是太子了,
你又何必做这个太子妃?」沈清晏心中一动。萧珏的话,信息量巨大。他是在暗示她,
太子之位不稳?还是在试探她,对太子妃之位究竟有多看重?她浅浅一笑,
答得滴水不漏:「王爷说笑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岂是清晏一个弱女子能左右的。」「弱女子?」
萧珏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道已经淡去的疤痕上,意有所指,「敢当街给自己放血,
敢在阎王殿门口抢人的,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他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
和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沈清晏,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本王,又在宫宴上大放异彩,所图为何?」
沈清晏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眸光清澈而坚定。「图什么?」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月下看来,竟有几分狡黠和妩-媚,「自然是图王爷您权倾朝野,能做我的靠山。
有王爷这棵大树倚着,以后我若想杀人放火,也能少些顾虑。」她竟将自己的野心,
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萧珏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沉闷而悦耳,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气,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好!好一个杀人放火!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欣赏,「沈清晏,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他顿了顿,
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塞到她手里:「这是『七日断魂』的解药。
你既有百毒不侵之体,想必也懂药理。拿着它,或许对你有用。」沈清晏握着冰凉的瓷瓶,
心中了然。这解药,是萧珏在向她示好,也是在向她展示他的实力。刺杀他的毒药,
他这么快就能找到解药,其实力可见一斑。「多谢王爷。」她没有推辞,坦然收下。
「不必谢。」萧珏的目光再次变得深沉,「从你救了本王那一刻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谁敢动你,就是与本王为敌。」他这句话,说得霸道无比,却让沈清晏那颗冰封了太久的心,
莫名地漏跳了一拍。第十章太子悔婚沈清晏在宫宴上一舞惊鸿,又得战王青眼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丞相府的门槛,
快要被各路前来拜访和打探消息的夫人**们踏破了。柳氏和沈清柔躲在房里,
气得摔碎了一套上好的瓷器。「娘!你看她那得意的样子!」沈清柔双眼通红,满心不甘,
「明明是我!太子殿下本来该看中的是我!现在全被她抢走了!」
柳氏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低估了这个嫡女,如今她得了战王做靠山,再想动她,
已是难上加-天。「柔儿,你先别急。」柳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再风光,
也还是太子的未婚妻。只要这门婚事在,她就翻不出天去。」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麻烦,
会来得这么快。第二天下午,太子萧承泽竟亲自登门拜访。沈廷风受宠若惊,
连忙将他迎入正厅。柳氏和沈清柔精心打扮了一番,也赶了过来,
以为太子是来安抚沈清柔的。谁知,萧承泽坐下后,对一旁娇滴滴行礼的沈清柔视若无睹,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沈廷风:「沈大**呢?」沈廷风一愣,连忙道:「小女正在后院,
臣这就让人去叫她。」很快,沈清晏便被请到了正厅。她今日只穿了一件素净的鹅黄色衣裙,
未施粉黛,却更显得眉目如画,清雅绝伦。萧承泽的眼中,再次闪过惊艳之色。他起身,
竟亲自为沈清晏倒了一杯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清晏,那日宫宴,是孤有眼无珠,
冷落了你。孤在这里,向你赔罪。」说着,竟真的对着她,微微躬身作揖。这一下,
不仅柳氏母女,连沈廷风都惊呆了。堂堂太子,竟向一个臣女低头!
沈清晏却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受了他这一礼,既不惶恐,也不躲闪,
只是平静地说道:「太子殿下言重了。」那疏离的态度,让萧承泽心中有些不快,
但一想到她如今的价值,便又压了下去。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金钗。「这是孤特意为你寻来的。凤凰于飞,与你正相配。」
他将金钗递到她面前,柔声道,「清晏,你我自幼便有婚约,不如……我们早日完婚吧?」
此话一出,沈清柔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费尽心机,不惜委身于他,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太子妃之位吗?可现在,他却当着她的面,向沈清晏求娶!
沈清晏看着那支金钗,前世,这支钗,是萧承泽送给沈清柔的定情信物。如今,
他又拿来送给自己。何其讽刺!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萧承泽,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清晰,
响彻整个正厅:「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这太子妃之位,臣女,配不上。」
「臣女恳请太子殿下,与臣女,解除婚约!」满室俱静!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沈清晏,竟然要主动退婚?那个曾经为了太子痴狂,不惜与家族反目的沈清晏,
竟然要退掉这门全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婚事?萧承泽的脸,瞬间黑了。
他以为自己屈尊降贵,她定会感恩戴德,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当众拒婚!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沈清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他厉声喝道,
温和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住。「臣女自然知道。」沈清晏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
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厌恶,「太子殿下与舍妹情投意合,早已是京中人尽皆知的秘密。
臣女不才,却也不愿夺人所爱,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还请殿下成全!」她这番话,
说得冠冕堂皇,却等于是将萧承泽和沈清柔的私情,彻底摆在了台面上!「你放肆!」
萧承泽勃然大怒。一旁的沈清柔早已是摇摇欲坠,她怎么也没想到,
沈清晏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这不是在成全她,这是在毁了她!有了「与未来姐夫私通」
的名声,她以后还怎么嫁入高门!「父亲!」沈清晏不再看那对狗男女,而是转向沈廷风,
跪了下来,「女儿心意已决!此生,绝不嫁入东宫!若父亲执意不允,女儿宁可削发为尼,
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她的态度,决绝而刚烈。沈廷风看着她,
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太子,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知道,沈家,要变天了。
第十一章王府撑腰正当沈府正厅的气氛僵持到冰点,
所有人都被沈清晏这番以死相逼的退婚宣言震得不知所措时,门房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与敬畏。「老……老爷!太子殿下!战……战王府来人了!」
战王府!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萧承泽的脸色愈发难看,
萧珏的人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沈清晏依旧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
唇角却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勾起了一抹算计得逞的微笑。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未等沈廷风发话,一个身穿战王府玄甲侍卫服,
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无视了上首的太子和一众沈家人,
径直走到沈清晏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个紫檀木的锦盒。「沈大**,
我家王爷听闻您前几日受了惊吓,又在宫宴上劳心费神,特命属下送来一些上好的温补药材。
王爷还说,」侍卫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爷说,他的人,谁也不能欺负。若有人不长眼,惹了沈大**不快,
便是与整个战王府为敌,他必将亲自登门,为大**讨回公道!」这番话,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太子萧承澤的脸上。什么叫他的人?
什么叫亲自登门讨回公道?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宣告!
宣告沈清晏是战王萧珏护着的人!萧承泽的脸色由黑转青,由青转紫,
握着茶杯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已发白。他死死-地盯着沈清晏,
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杀意。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清晏的计谋!她故意当众退婚,
逼得他下不来台,又算准了萧珏会派人来为她撑腰,将他这个太子逼入死角!好!
好一个沈清晏!他真是小看她了!沈廷风早已吓得冷汗直流,
他哪里还敢逼迫沈清晏嫁入东宫?一边是储君,一边是手握重兵、杀伐果决的亲王,
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但很显然,眼下战王的态度更为强硬。「臣女多谢王爷厚爱。」
沈清晏这才缓缓起身,亲手接过了锦盒,又对着那侍卫微微颔首,「有劳。」那侍卫起身,
冷冷地扫了萧承泽一眼,抱拳道:「属下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整个正厅,死一般的寂静。良久,萧承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得很。既然你执意如此,孤……成全你!」
他将手中的凤凰金钗狠狠地摔在地上,金钗应声而断,就像他此刻破碎的颜面。「沈清晏,
你别后悔!」他咬牙切齿地扔下这句话,
再也不看旁边已经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沈清柔一眼,拂袖而去。太子一走,
沈清柔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柳氏尖叫一声扑了上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而沈清晏,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后悔?
她最后悔的,就是前世没有早点看清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第十二章有毒的赏赐沈清晏当众拒婚太子,战王府公然为其撑腰。这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成了京城所有茶楼酒肆里最热门的话题。沈家大**,
从一个无人问津的草包,一跃成为了京城风头最劲的传奇女子。婚约解除得异常顺利。
或许是为了挽回颜面,或许是迫于战王的压力,皇上和皇后不仅没有降罪,
反而在第二天就派人送来了大量的赏赐,分别送往清风苑和柳氏的院子。美其名曰,
是安抚两位受了「委屈」的沈家**。送到清风苑的,大多是些布匹、摆件之类的常规赏赐,
不功不过。而送到沈清柔那里的,却极尽奢华。其中最惹眼的,
是一套南海进贡的鸽血红宝石头面,流光溢彩,华美异常。沈清柔刚刚从羞愤晕厥中醒来,
见到这套头面,顿时觉得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她认为,这是皇后对她的补偿,
是太子对她无声的承诺。柳氏也喜不自胜,在她耳边说道:「柔儿,你看,
皇后娘娘心里还是有你的。太子殿下只是一时气昏了头,等风头过去,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母女俩沉浸在虚假的荣光里,却不知,真正的危险,才刚刚降临。
白芷看着隔壁院子流水般的赏赐,有些不忿:「**,您看皇后娘娘也太偏心了!
明明是二**和太子私相授受,败坏了您的名声,怎么到头来,她的赏赐比您还好!」「好?
」沈清晏正在摆弄着萧珏送来的那些药材,闻言冷笑一声,「有时候,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皇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她打开萧珏给她的那个装着「七日断魂」解药的瓷瓶,
倒出一粒在指尖捻开,细细闻了闻,又看了看色泽。前世,她痴迷医毒之术,
却从未有机会接触到皇室秘药。如今,这些东西到了她手里,简直如虎添翼。
她将解药重新收好,对白芷说:「你去,想办法弄一点二**新得的那套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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