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仇人跪着求我交出胶卷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佚名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张承泽冰冷林正峰,讲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张承泽脸上的暴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他端着汤碗的手僵在半空,指节捏得发白。李薇的幸……
宴会厅的水晶灯砸下万点碎光,空气里浮动着香槟与阴谋混合的甜腥气。
我颈间那串塑料珍珠项链在觥筹交错间显得格格不入,每一颗珠子都在无声尖叫着「赝品」
二字。「林晚,你脖子上的垃圾,是在地摊上论斤称来的吗?」张承泽的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刺穿喧闹的声浪。他指尖夹着雪茄,猩红一点明灭,
映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眼。四周衣香鬓影的宾客们默契地安静下来,
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嘲弄。我下意识地抬手护住项链,
冰凉的塑料珠子硌着掌心。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当年她戴着它,
在纺织厂的轰鸣声里熬过无数个日夜。「承泽,这是…」我试图解释,
声音却被他粗暴地打断。「闭嘴!」他猛地探手过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粗糙的手指狠狠攥住那串廉价的珍珠,用力一扯!「噼啪——!」
1细弱的断裂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异常清晰。几十颗**的白色珠子瞬间挣脱束缚,
争先恐后地砸向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又绝望的弹跳声,滚得到处都是。
几颗甚至溅到了旁边某位名媛缀满碎钻的裙摆上,引来一声压抑的惊呼。
张承泽嫌恶地甩开手中残余的几截断线,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碾了碾脚下几颗碍事的珠子,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底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丢人现眼的东西!」他俯视着我,如同在看脚边一粒尘埃,「滚去捡干净,
别污了周老先生的场子!」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无数道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屈辱感几乎将我淹没。
我能感觉到自己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我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昂贵的丝缎礼服裙摆拖曳在冰凉的地面上。
指尖触碰到第一颗滚落的珠子,那廉价的塑料触感此刻却像烧红的炭。「啧,
张太太真是…能屈能伸啊。」一个刻意拔高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是最近正得宠的李薇。她挽着张承泽的手臂,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我充耳不闻,只是沉默地、一颗一颗地,将那些散落的珍珠拾起。它们躺在我掌心,冰凉,
廉价,却是我此刻仅存的盔甲。就在我指尖即将碰到最后一颗滚到角落的珠子时,
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先一步将它拾了起来。「夫人,您的珍珠。」声音温和醇厚,
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从容。我抬起头。眼前是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考究中式长衫的老者。
他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此刻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将那颗珠子轻轻放在我摊开的掌心。
他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造型古朴的玉蝉胸针——那是收藏界泰斗周牧云先生的标志。
「谢谢您,周老。」我低声说,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
周牧云的目光并未离开我掌心的珍珠,反而微微俯身,看得更仔细了些。
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其中一颗珠子,
指尖在某个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接缝处停顿了一瞬。随即,他抬眼看向我,
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夫人,」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令堂当年托我问您一句话…」他顿了顿,目光如炬,
锁住我的眼睛,「‘渤海湾的风,可还记得胶卷里的密码?’」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
随即剧烈地跳动起来!血液奔涌着冲上耳膜,几乎盖过了周遭的一切声音。
封的旧檀木盒、盒底夹层里那张泛黄的、写着奇怪数字的纸条…无数碎片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我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我迎上周牧云洞悉一切的目光,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周牧云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随即直起身,脸上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笑容,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半个宴会厅:「诸位,
今日慈善拍卖,老夫也来凑个热闹,添件拍品。」他指向我手中那捧散乱的塑料珍珠,
「就拍这位夫人手中这串…断了的项链。」「什么?」「周老这是…?」「一堆塑料珠子?」
惊愕和不解的低语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张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大步上前,
试图阻止:「周老,您别开玩笑了,这堆垃圾…」周牧云抬手,
温和却不容置疑地止住了他的话头。「张总,慈善无价,心意更无价。」他转向我,
目光带着鼓励,「夫人,可否借您这捧‘断珠’一用?老夫想将它们重新串联。」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所有的珍珠,连同那几截断线,轻轻放入他摊开的掌心。「有劳周老。
」接下来的十分钟,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牧云那双灵巧的手上。
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小段坚韧的、泛着柔光的特制丝线,手指翻飞,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一颗颗廉价的塑料珠子在他指尖被重新赋予生命,
以一种全新的、更紧凑有力的姿态串联起来,最终形成了一条…手链。
他并未完全复原项链的形态,而是将其改造成了一条更贴合手腕、风格独特的珠链。
在收尾打结时,他的指尖极其隐秘地在其中一颗珠子的接缝处,用指甲盖大小的特制胶点,
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加固。「好了。」周牧云将这条焕然一新的珍珠手链托在掌心,
展示给众人。灯光下,那些原本廉价的塑料珠子,竟也因这独特的排列和老者赋予的光环,
透出一种奇异温润的光泽。「此物,起拍价,一元。」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
「周老…您这是…?」拍卖师也懵了。「开始吧。」周牧云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一元?」有人试探着举牌。「十元!」有人带着戏谑。
「一百元!捧个周老的场!」一个油头粉面的富商喊道。价格缓慢而尴尬地攀升着,
夹杂着低低的嗤笑声。张承泽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感觉自己和林晚都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李薇更是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低声对旁边的人说:「周老怕不是老糊涂了?」就在价格磨蹭到五百元,
拍卖师几乎要落槌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大厅后方响起:「一百万。」!!!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惊愕地循声望去。
举牌的是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他身边站着几位同样气场强大的随从。
「一…一百万?」拍卖师的声音都劈了叉,「这位先生,您确定?」「确定。」
灰西装男人言简意赅,目光锐利地扫过周牧云手中的珠链,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疯了…真是疯了…」「那是…环亚资本的陈董?」
「他买这堆塑料干什么?」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炸开。张承泽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死死盯着那条手链,又猛地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暴怒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李薇更是张大了嘴,
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僵硬得像个面具。周牧云脸上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微笑,
将手链郑重地交给拍卖师。「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成交!」
槌音落定,尘埃落定。陈董的助理快步上前,将一张填好的巨额支票交给拍卖师。
拍卖师激动得手都在抖,按照流程,需要捐赠人签字确认。他捧着支票和笔,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走向我——这条“天价”塑料珠链的原主人。「张太太,
请您…签个字。」拍卖师的声音带着敬畏。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清晰地感受到张承泽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也看到了李薇眼中淬毒的嫉妒。
我缓缓伸出手,指尖拂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支票。然后,我拿起了笔。
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停顿了一瞬。宴会厅里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我微微侧头,
目光平静地掠过张承泽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笔尖落下,在支票的捐赠人签名栏上,
清晰地写下三个字——碎珠人。力透纸背,锋芒毕露。「嘶——」
清晰的抽气声在寂静中响起。我松开手,那张签着“碎珠人”的百万支票,
如同最响亮的耳光,无声地飘落在拍卖师手中的托盘里。然后,我挺直了脊背,
在无数道震惊、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洗礼下,在张承泽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中,
踩着满地无形的玻璃碴,一步一步,从容而决绝地走出了这片金玉其外的浮华地狱。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即将席卷整个上流社会的惊涛骇浪。而我知道,
这仅仅是我狩猎游戏的第一声号角。2百万支票掀起的风暴,
在接下来的一周席卷了整个上流圈层。报纸财经版头条赫然印着《碎珠人豪掷百万,
张氏夫妇疑云密布》,网络论坛更是扒得热火朝天。
张承泽那张在晚宴上铁青的脸被做成各种表情包,配文“论塑料珠子的百万种可能”。
他砸碎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咆哮声连楼下都能听见。而我,
那个被扯断项链的“林晚”,则成了众人眼中最扑朔迷离的存在——一个忍辱负重的可怜虫?
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疯子?风暴眼中心,我反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张承泽大概觉得我丢尽了他的脸,勒令我禁足在家,连每日例行的羞辱都省了。这正合我意。
我反锁了卧室门,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蒙尘的旧檀木盒。盒盖打开,
一股陈年的樟脑味混合着纸张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珠宝,
只有几件母亲留下的旧物:一本泛黄的纺织厂工作手册,几张褪色的老照片,
还有…压在盒底夹层里的一张薄薄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纸条。
11-5E-2G``R9-1H-6K-7M-4P`这就是周牧云口中的“胶卷密码”。
母亲临终前烧得糊涂,只反复念叨着“盒子…密码…别让人知道…”,
我一直以为是她病中的呓语。直到周牧云那句“渤海湾的风”,像一把钥匙,
猛地捅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渤海湾…那是母亲的老家。这些字符,一定指向某个地方,
某样东西。我指尖抚过那些冰冷的数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母亲,
你到底留下了什么?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禁足令在第七天被打破。
一份烫金的请柬送到了别墅——宏远集团少东家赵启明的私人晚宴。
张承泽阴沉着脸把请柬甩在我梳妆台上:「收拾干净点,今晚别给我再丢人!」
他眼神里的警告像淬了毒的冰锥。我知道,他需要我带罪立功,去修复那晚受损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赵启明是宏远集团的继承人,
也是张承泽目前极力想拉拢、却又暗中较劲的死敌。
晚宴设在赵启明名下的一处顶级私人会所“云顶”。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比周老的慈善晚宴更奢华,也更虚伪。
我穿着张承泽指定的香槟色抹胸长裙,戴着一条中规中矩的钻石项链,
努力扮演着温顺得体的张太太角色。张承泽一进场就被几个商业伙伴围住,
我则被安排坐在长餐桌靠近主位的位置,左手边空着,右手边…坐着的正是今晚的主人,
赵启明。赵启明很年轻,三十出头,面容英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慵懒。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敞着两颗扣子。他端着酒杯,
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偶尔与人对视时,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
此刻正和一位当红女星低声谈笑。「张太太,」赵启明忽然侧过头,对我举了举杯,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久仰大名,‘碎珠人’的风采,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点磁性的沙哑,在轻柔的背景音乐里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我心头一凛,
面上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赵总说笑了,那晚…让大家见笑了。
」我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杯壁。「见笑?」赵启明轻笑一声,
身体微微朝我这边倾斜,带来一阵淡淡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我倒觉得,勇气可嘉。」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放在膝上的手,又飞快地移开,落在我颈间的钻石项链上,
带着点玩味的审视。「只是这钻石,似乎配不上张太太今晚的眼神。」我心头猛地一跳!
他看出来了?看出我温顺皮囊下极力压抑的暗涌?我抬眼,
撞进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桃花眼里。他眼底深处没有嘲弄,反而有一丝…探究和兴味?
像猎手发现了有趣的猎物。就在这时,张承泽结束了那边的寒暄,端着酒杯朝主位走来。
他脸上堆着商人特有的热络笑容,目光却像冰冷的探针,在我和赵启明之间扫视。
李薇像条花蛇一样紧贴在他身侧,挑衅地朝我扬了扬下巴。机会稍纵即逝。餐桌下,
我的右脚悄然从高跟鞋中滑出。**包裹的脚趾,在垂落的华丽桌布掩盖下,
极其缓慢、极其精准地,朝着我左手边空位方向探去。
我的目标是邻座——那个位置暂时空着,但很快会有人落座。我的脚尖,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轻轻触碰到了邻座椅子腿旁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踝。一下。
停顿。两下。停顿。三下长触。(·———)这是摩斯密码最基础的字母“D”。
那只脚的主人似乎僵了一下,但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很好。我的脚尖没有收回,而是继续,
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节奏:短触,短触,长触,短触。(··—·)“F”长触,短触,
短触,短触。(—···)“B”短触,长触,长触,长触。(·———)“J”最后,
三下急促的短触。(···)“S”“DFB**”——一个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合?不。
在张承泽书房那个需要他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的顶级保险柜里,第三层文件夹的加密标签,
就是这五个字母!里面锁着的,是他通过离岸公司转移巨额资产、偷税漏税的铁证!
这是我用三年“语言障碍”的伪装,像幽灵一样在他书房角落“沉睡”时,
无数次观察、无数次记忆碎片拼凑出的致命钥匙!传递完信息,我的脚尖迅速收回,
重新套进高跟鞋里。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快得像一个错觉。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掩饰着狂跳的心脏和指尖的微颤。我能感觉到赵启明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桌布下方,
又落回我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邻座的位置终于有人落座,
是宏远集团一位姓刘的董事。他似乎毫无察觉,正笑着和旁边的人打招呼。
张承泽已经走到了主位旁。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我一眼,
显然不满我刚才和赵启明那短暂的“交流”。他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
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脆响,吸引了附近几桌人的注意。「林晚,」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怎么光喝酒?
这家的奶油蘑菇汤是招牌,你最喜欢的,来,尝尝。」他说着,
竟亲自拿起我面前那碗刚被侍者端上、还冒着热气的浓汤,作势要递给我。
一股浓烈的、属于海鲜的、被奶油味极力掩盖却依旧刺鼻的腥气猛地冲入我的鼻腔!
我对海鲜严重过敏,尤其是贝类,沾上一点就会引发喉头水肿、呼吸困难,甚至休克!
这汤里绝对加了大量的龙虾或蟹肉熬制的高汤!张承泽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是在试探?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最“体贴”的方式,给我一个无声的警告,甚至…一个“意外”?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过敏反应带来的恐慌本能地攫住了我。
我下意识地猛地向后一缩,手臂撞到了身后的侍者。「哗啦——!」
侍者手中托盘里刚倒满的一整杯红酒,被我撞得脱手飞出,深红色的酒液如同泼墨,
精准无比地、铺天盖地地泼洒下来!「啊!」几声短促的惊呼响起。
冰凉的、带着浓郁果香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我胸前的衣料,香槟色的昂贵丝缎礼服前襟,
被染上了一大片丑陋的、迅速蔓延的深红污渍,一直蔓延到腰际。
黏腻湿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红酒的甜香混合着屈辱和惊怒,直冲脑门。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张承泽端着那碗汤,站在原地,脸上虚伪的关切瞬间冻结,
随即化为毫不掩饰的暴怒和一种“果然如此”的鄙夷。李薇夸张地捂住嘴,
眼睛里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周围的宾客们投来或同情、或好奇、或纯粹看戏的目光。
赵启明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像在欣赏一幕突如其来的戏剧。
屈辱、愤怒、还有对那碗海鲜汤的后怕,像岩浆一样在我血管里奔涌。三年来的隐忍,
珍珠项链被扯断的脆响,
无数个夜晚无声的泪水…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被这杯冰冷的红酒彻底点燃!
我看着胸前那片刺目的猩红污迹,又抬眼看向张承泽那张写满厌恶和掌控欲的脸。
他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冷酷的弧度,仿佛在说:看,
你永远都是那个上不了台面、只会惹祸的废物。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从心底炸开!
那力量冰冷、决绝,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呵…」一声极轻的冷笑从我唇边逸出,
在寂静的餐桌旁显得格外清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猛地站起身!
双手抓住胸前那片被红酒浸透、变得沉重冰冷的丝缎布料,用尽全身力气——「嘶啦——!!
!」裂帛之声尖锐地撕裂了宴会厅虚伪的宁静!香槟色的礼服前襟,连同里面昂贵的衬裙,
被我硬生生从领口一直撕裂到腰线以下!破碎的布料像凋零的花瓣般垂落,
露出里面…我早已准备好的战袍!那是一条猩红色的深V长裙。颜色浓郁得像凝固的鲜血,
又像燃烧的烈焰。丝绒的质地流淌着暗哑而危险的光泽,V领开得极深,几乎逼近腰线,
完美地勾勒出锁骨的凌厉线条和胸口的起伏。没有多余的装饰,
只有纯粹的、极具侵略性的红。这红,与我此刻眼中燃烧的火焰,交相辉映!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张承泽脸上的暴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
他端着汤碗的手僵在半空,指节捏得发白。李薇的幸灾乐祸凝固在脸上,变成了彻底的傻眼。
赵启明坐直了身体,桃花眼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紧紧锁住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我随手将撕下的、沾满红酒的香槟色破布扔在脚下昂贵的地毯上,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我挺直脊背,猩红的裙摆如同战旗般垂落。
冰冷的目光扫过张承泽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脸,
最后落在他手中那碗散发着致命香气的海鲜汤上。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片死寂,
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嘲讽和燃烧的火焰:「多谢张总‘醒酒’——」「正好,
浇醒我这个装睡的人。」「也省得我再费力气,」我微微扬起下巴,
猩红的裙摆随着我的动作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目光扫过胸前那片被红酒泼洒、却与红裙几乎融为一体的污渍,
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刺骨、却又艳光四射的弧度,「正嫌这身丧气,配不上今晚的好戏!」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道手机闪光灯如同惊雷般炸亮!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疯狂地按着快门,记录下这足以引爆明天所有头条的惊悚画面:破碎的礼服,猩红的战袍,
女人眼中燃烧的火焰,男人脸上冻结的惊骇!张承泽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那张英俊的脸庞因为暴怒和极致的羞辱而彻底扭曲变形!他猛地将手中的汤碗狠狠掼在地上!
滚烫的浓汤和瓷片四溅!「林!晚!」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双眼赤红,几步就跨到我面前,带着浓重酒气和暴戾气息的大手,
如同铁钳般狠狠掐住了我的脖颈!「你找死!!!」3猩红裙摆掀起的风暴,
在接下来几天持续发酵。八卦小报用耸动的标题写着《红裙妖姬当众撕衣,
张氏夫妇婚姻触礁》,财经媒体则更关注赵启明晚宴上流出的几张模糊照片——照片里,
张承泽掐着我脖子的狰狞表情被无限放大,旁边配着醒目的标题《失控的掌舵人?
XX集团股价应声下跌》。张承泽的暴怒可想而知,别墅里的低气压几乎让人窒息。
他砸了所有能映出人影的东西,对着我咆哮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毁了我!
毁了公司!你知不知道那些照片让市值蒸发了多少?!」他像一头困兽,双眼布满血丝,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带歪斜,「从今天起,你休想再踏出这大门一步!
给我滚回你的狗窝去!」所谓的“狗窝”,是别墅顶层一间狭小的、原本用作储藏室的阁楼。
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里面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破旧的马桶,别无他物。
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对我最“仁慈”的惩罚——一个不见天日的囚笼。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声音。黑暗和霉味瞬间将我吞噬。
**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脖颈上被掐出的青紫指痕还在隐隐作痛,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辣的灼烧感。黑暗中,我无声地笑了。痛吗?当然痛。
但比起这三年来日复一日的精神凌迟,这点皮肉之苦,不过是开胃小菜。我摸索着,
从贴身内衣的暗袋里,掏出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微型录音笔。
这是我在赵启明晚宴前就准备好的。按下播放键,黑暗中,
张承泽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清晰地流淌出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冷酷和威胁:「…签了这份‘美丽人生消费分期协议’,否则,
我不介意让全网都欣赏欣赏,你是怎么‘不小心’把那个碍眼的**推下天台的全过程。
高清**,带声音的哦,林晚,你猜,大家会不会很感兴趣?」
录音里清晰地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我压抑的、带着恐惧的抽泣声。那是半年前,
他第一次用那段伪造的、却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视频来要挟我。
所谓的“美丽人生消费分期协议”,就是一份彻头彻尾的“美容贷”陷阱合同,
金额高达五百万,年化利率高得离谱,还款期限却短得可笑。签下它,
就意味着我把自己彻底卖给了他,成为他随时可以榨取、可以抛弃的奴隶。录音播放完毕,
黑暗的阁楼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我关掉录音笔,将它重新藏好。然后,
我摸向裙摆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暗袋。
指尖触碰到几张折叠得异常整齐、带着特殊韧性的纸张。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来,
在绝对的黑暗中,仅凭触感将它们展开。这是那份“美容贷”合同的复印件。但并非全部。
在合同的第七页和第八页之间,
入了另一份文件——一份经过精心篡改、关键条款被“优化”过的《可转换债券认购协议》。
协议的甲方是张承泽控制的一家空壳公司,乙方则是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海外投资机构。
协议的核心在于,当乙方持有的债券达到一定数额时,
有权将其转换为张氏集团核心子公司“启明星科技”的股权。这份协议的原件,
是我在张承泽一次醉酒后,从他书房保险柜的夹层里**到的。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他处心积虑用来转移资产、规避监管的工具,会成为我埋在他脚下的第一颗地雷。黑暗中,
我的指尖在协议中几个关键条款的位置反复摩挲。那里,
我用一种特制的、无色无味的透明指甲油,极其细微地做了荧光标记。
只有在特定波长的紫外光下,这些标记才会显现出淡淡的蓝色荧光,
勾勒出那些足以致命的文字陷阱——比如那低得离谱的转换价格,
比如那宽松得形同虚设的触发条件。我将协议重新折叠好,藏回原处。
冰冷的墙壁贴着我的脊背,黑暗中,复仇的蓝图在脑海中一点点清晰。张承泽,
你以为把我关进黑屋子就万事大吉了?好戏,才刚刚开场。囚禁的日子枯燥而漫长。
每天只有一顿冰冷的、如同猪食般的饭菜从铁门下的小口塞进来。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身体对饥饿和寒冷的本能感知提醒着我还在活着。我像一株在黑暗中蛰伏的植物,
积蓄着所有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机会比预想的来得更快。第五天深夜,
铁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锁芯的“咔哒”声。刺眼的手电筒光猛地射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
「出来!」是管家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先生让你下去。」
我用手臂挡住强光,适应了几秒,才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双腿因为久坐和寒冷有些麻木。
我跟着管家走下狭窄的楼梯,重新回到灯火通明、却冰冷如坟墓的别墅客厅。
张承泽阴沉着脸坐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
李薇像没骨头似的依偎在他身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当季**款的香奈儿粗花呢外套,
手里炫耀般地拎着一个同样崭新、印着巨大“H”logo的铂金包。看到我出现,
她夸张地“哟”了一声,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掩着嘴:「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碎珠人’嘛?几天不见,
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啧啧,这黑屋子住得可还舒服?」她扭着腰肢站起来,
故意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展示着她的新行头,「瞧瞧,承泽刚给我买的,
巴黎空运过来的最新款呢!不像某些人,只能穿撕破的烂布条!」
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张承泽的烟酒气,令人作呕。我垂下眼,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只是沉默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哑巴了?」张承泽冷冷地开口,
酒杯重重顿在茶几上,「李薇跟你说话呢!」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李薇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最后落在她手中那个崭新的铂金包上。包身光滑,
五金闪亮,散发着金钱堆砌出的浮华气息。我的胃里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阵翻江倒海!
「呕——!」我猛地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佝偻,
一阵剧烈的干呕声打破了客厅里虚假的平静。虽然什么也没吐出来,
但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和生理性的反应无比真实。李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嫌恶地皱起眉:「你干什么?!」张承泽也皱紧了眉头,狐疑地盯着我。我喘息着,直起身,
脸色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看向李薇,
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歉意,眼神却冰冷如刀:「抱歉…李**…」
「可能是…妊娠反应…有点控制不住…」「看到…太刺眼的东西…就容易反胃…」
「妊娠反应?!」李薇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尖利得几乎刺破耳膜!
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恐慌,猛地看向张承泽,「承泽!
她…她说什么?!」张承泽也愣住了,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死死盯着我的小腹,
仿佛要穿透衣服看个究竟。「你胡说什么!」李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她几步冲到我面前,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你这个**!
你被关在阁楼里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装的!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博同情?!」「博同情?」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苍白而讥诮的笑,目光转向张承泽,「张总,需要我提醒您,
上个月十五号,您喝醉了闯进我房间的事吗?」我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客厅里。张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上个月十五号…他确实喝得烂醉…记忆有些模糊…但…「你放屁!」李薇彻底疯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更无法容忍我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尖叫着,像一头暴怒的母狮,猛地伸手朝我的头发抓来!
「我撕烂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她的动作又快又狠!我似乎“猝不及防”,
被她一把抓住了左侧的发髻!精心盘起的发髻瞬间被抓散,几缕头发被扯断,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啊!」我痛呼一声,身体被她拽得一个趔趄。
就在这混乱的拉扯中——「叮铃!」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响起!
一支古朴的、顶端镶嵌着一颗温润白玉的银簪,从我散乱的发丝间掉落,
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滚了几圈,停在张承泽的脚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李薇抓着我的头发,也愣住了。
张承泽下意识地低头看去。那支银簪很普通,但吸引他目光的,
、从簪子尾部滑落出来的一小卷…折叠得异常整齐的、带着官方印鉴的…公证书纸张的一角!
虽然只露出一点点,但那醒目的红色印章边缘和“公证书”三个字的字样,
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张承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那是什么公证书?!李薇也看到了那卷纸,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张承泽骤变的脸色让她本能地感到了威胁!她立刻松开我的头发,像被烫到一样,
想去抢那支簪子和那卷纸!「别动!」张承泽猛地低喝一声,
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他抢先一步弯腰,想去捡起那支簪子和那卷要命的纸!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啪嗒。」一个轻飘飘的、折叠成小方块的东西,
从李薇因为激动和拉扯而敞开的铂金包口滑落出来,掉在张承泽的手边。那东西…是一张纸。
一张对折的、医院常用的那种化验单。张承泽的动作僵住了。
他看看脚边的银簪和公证书一角,又看看手边这张突然掉出来的、来历不明的化验单。
一种极其荒谬又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他鬼使神差地,先捡起了那张化验单。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李薇也忘了去抢簪子,她看着张承泽捡起那张纸,
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那是什么?她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张承泽皱着眉,
带着一种烦躁和探究,随手将那张折叠的化验单打开。灯光下,
化验单顶端的医院LOGO清晰可见。下面是一系列检测项目和数据。
张承泽的目光不耐烦地扫过那些专业术语,最终定格在右下角的结论栏。那里,
用清晰的黑体字打印着:临床诊断:早孕(约6周)HCG:阳性(+)孕酮:……嗡——!
张承泽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瞬间发黑!
他捏着化验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赤红的、燃烧着暴怒火焰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利箭,
狠狠射向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茫然和一丝不安的李薇!「李!薇!」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震得整个客厅都在颤抖!
李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承…承泽?怎么了?
那是什么…」「怎么了?!」张承泽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一座爆发的火山!
他几步冲到李薇面前,将那张化验单狠狠拍在她脸上!「**告诉我这是什么?!啊?!
谁的种?!说!!!」纸张拍在脸上的脆响和李薇的尖叫声同时响起!「啊!承泽!
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李薇捂着脸,
惊恐地尖叫着辩解。「陷害?!」张承泽怒极反笑,
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彻底扭曲,狰狞得如同地狱恶鬼!
他所有的理智都在看到“早孕6周”那几个字时彻底崩断!这一个月他根本没碰过李薇!
他出差了整整三周!六周前…六周前李薇在干什么?!她那些所谓的“闺蜜聚会”?!背叛!
**裸的背叛!他张承泽竟然被一个他养着的玩物戴了绿帽子!还怀了野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比林晚当众撕衣服还要让他颜面扫地!「**!**!」
所有的怒火、这些天积压的憋屈、对林晚失控的挫败感,在这一刻找到了最完美的宣泄口!
张承泽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李薇那张写满惊恐和泪水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一声极其响亮、极其清脆的耳光声,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
李薇被这蕴含了暴怒的一巴掌扇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她尖叫着,
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版的铂金包脱手飞出,撞在茶几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昂贵的香奈儿外套也蹭上了灰尘,狼狈得像一条被丢弃的破抹布。
她趴在地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暴怒如狂狮的张承泽,又惊又痛又怕,连哭都忘了。
张承泽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地上的李薇,
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我静静地站在风暴的边缘,散乱的头发垂在颊边,
遮住了嘴角那一抹冰冷而无声的笑意。我弯腰,动作从容地捡起地上那支银簪,
角的“公证书”——那不过是我伪造的、关于一份无关紧要的房产委托书的公证书副本罢了。
我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间,指尖拂过簪头温润的白玉,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
目光扫过地上那个摔得有些变形的铂金包,
又看向张承泽脚边那张被揉皱的、属于李薇的妊娠化验单——那是我在阁楼里,
用微型打印机和从李薇丢弃的体检袋里偷来的空白单子伪造的杰作。
在她刚才疯狂抓扯我头发、身体前倾时,我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塞进了她敞开的包口。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被撕破后显得更加不伦不类的香槟色礼服残骸,
挺直了脊背。目光平静地迎上张承泽因为暴怒而显得有些混乱的视线,声音清晰、冷静,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漠然:「张总,家务事,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李薇,又落回张承泽那张扭曲的脸上,
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足以让他血液冻结的弧度,「作为您‘合法’的妻子,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根据我们的婚前协议,
以及您‘亲自’为我签下的那份‘美丽人生’债务合同,」「您名下的所有资产,
包括您此刻的愤怒,」「都与我,息息相关。」「所以,请务必…保重身体。」
4张承泽的咆哮声和瓷器碎裂的巨响,在深夜的别墅里如同末日丧钟。李薇的哭嚎尖叫,
管家惊慌失措的劝阻,佣人们噤若寒蝉的脚步声…这一切都被我关在了厚重的卧室门外。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暴。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剧烈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嗜血的兴奋。成了。
那张伪造的妊娠化验单,像一颗精准投入油桶的火星,
瞬间引爆了张承泽这座压抑已久的火山。他对李薇的背叛深信不疑,那滔天的怒火和屈辱,
足以烧毁他最后一丝理智。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怀了野种”的女人身上,无暇他顾。
这正是我需要的混乱。我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是一个不起眼的旧首饰盒。打开盒盖,里面没有珠宝,
只有一部老式的、屏幕很小的按键手机。这是我在被囚禁前就藏好的“安全线”。
我迅速开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信号只有可怜的一格,但足够了。
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几声单调的“嘟…嘟…”声,
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喂?」
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男声响起,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个喧闹的市场。
「老地方,」我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比对方更低,「‘货’到了,按‘B计划’走。
‘风’很大,要快。」
这是我和那个远在南方小城、专门处理“特殊业务”的中间人约定的暗语。
“货”指的是那份伪造的、夹在美容贷合同里的可转换债券协议复印件,
“B计划”是立刻通过特定渠道匿名寄出,“风很大”意味着情况紧急,
张承泽随时可能反应过来。「明白。‘雨伞’备好了,放心。」对方干脆利落地回答,
随即挂断了电话。“雨伞”指的是他们确保匿名和安全的渠道。通话结束,我立刻关机,
取出电池和SIM卡,将它们分别藏进不同的地方。心脏还在狂跳,
但一种冰冷的掌控感开始蔓延。种子已经播下,只等它生根发芽,
将张承泽精心构筑的帝国根基蛀空。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张承泽把自己关在书房,砸东西的声音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薇彻底消失了,据说是被连夜“送”去了某个“清净”的地方“休养”。
佣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我依旧被“禁足”在别墅范围内,
但阁楼的铁门没有再锁上。张承泽大概觉得,
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尽管他内心可能充满怀疑和厌恶),
暂时还有那么一点“价值”,或者,他根本无暇顾及我。我像幽灵一样在别墅里游荡,
大部分时间待在阳光房,安静地看书,或者只是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来,
暖洋洋的,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我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封匿名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
悬在张承泽头顶,也等待着…周牧云那边的消息。那串数字密码,是母亲留下的最后线索,
也是我复仇棋盘上另一颗关键的棋子。风暴,在第七天的清晨,
以一种最猝不及防的方式降临。尖锐的手机**如同警报,在死寂的别墅里疯狂炸响!
不是一部,是好几部!张承泽书房的座机、他的私人手机、管家的手机…此起彼伏,
带着一种催命的急迫!我坐在阳光房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诗集,指尖却微微发凉。来了。
「砰!」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张承泽冲了出来,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头发凌乱,
昂贵的丝绸睡袍胡乱地系着,手里紧紧攥着还在疯狂震动的手机。他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鞭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狂乱。「喂?!说!
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手机咆哮,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什么匿名信?!
什么可转换债券?!启明星的股价为什么在暴跌?!给我查!立刻!马上!!」
他一边对着电话怒吼,一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乱转,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更坏的消息,他的脸色瞬间由灰败转为死白,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触发…转换…?!」他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多少?!百分之十?!谁?!谁他妈手里有这么多债券?!查!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他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昂贵的定制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零件飞溅!「废物!
一群废物!!」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双手疯狂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启明星科技是他集团最核心、最优质的资产,
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百分之十的股权被强制转换,意味着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敌人,
瞬间成为了他公司举足轻重的股东,拥有了在董事会掀桌子的权力!
这无异于在他心脏上狠狠捅了一刀!就在这时,管家脸色惨白地捧着一个平板电脑,
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声音都在发抖:「先…先生!财经头条…快…快看!」
张承泽猛地抢过平板,屏幕上,刺眼的红色标题如同鲜血般流淌:《惊爆!
张氏集团核心资产遭神秘资本“强娶”,匿名信曝可转换债券致命陷阱!
、但关键条款被荧光笔圈出的协议照片——正是那份被我篡改过的《可转换债券认购协议》!
报道详细分析了协议中那低得离谱的转换价格和宽松的触发条件,
直指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股权掠夺”!「啊——!!!」
张承泽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目眦欲裂!他猛地抬头,
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如同淬了剧毒的毒蛇,
瞬间锁定了坐在阳光房里的我!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怀疑,
在这一刻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乱的大脑!那份该死的“美容贷”合同!
那份夹在合同里的协议!林晚!只有她!只有这个被他踩在脚下、看似无害的女人,
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也只有她,才有动机!「是!你!」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浸满毒液的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狮,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几步就冲到了阳光房的玻璃门前!「砰!
!!」他一脚狠狠踹在厚重的钢化玻璃门上!整扇门剧烈地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
门锁瞬间变形!「林晚!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他咆哮着,
用身体疯狂地撞击着玻璃门!那疯狂的模样,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我坐在藤椅上,没有动。
手中的诗集甚至没有放下。阳光透过震颤的玻璃,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我平静地看着门外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看着他因暴怒和恐惧而彻底扭曲的面容,
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帝国在我埋下的地雷上摇摇欲坠。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笑意,
缓缓爬上我的嘴角。「张总,」我的声音透过玻璃门的缝隙传出去,清晰,冷静,
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您不是常说,
和气生财吗?」「我生你妈!!!」张承泽彻底疯了,他抄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黄铜摆件,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玻璃门砸去!「哗啦——!!!」钢化玻璃终于不堪重负,瞬间爆裂!
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飞溅!张承泽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带得一个趔趄,
但他毫不在意,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带着一身暴戾的杀气,如同地狱修罗般冲了进来!
他眼中只有我,只有将我撕碎的疯狂欲望!「去死吧!!!」他扬起拳头,
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我的面门狠狠砸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总!住手!!」
一声威严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张承泽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
离我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他猛地回头。门口,
站着几位穿着深色西装、表情严肃的男人。为首一人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方正,
眼神锐利如鹰,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代表监管机构的徽章。
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气场强大的随员,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印有国徽的文件夹。
「我们是**稽查总队,」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张承泽先生,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并掌握初步证据,
通过离岸公司非法转移资产、操纵证券市场、以及利用‘美容贷’等非法金融产品进行欺诈。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轰——!」张承泽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稽查总队!实名举报!协助调查!这些词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他的神经上!
他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他看看门口肃立的执法人员,
又看看坐在藤椅上、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笑意的我,一切都明白了!「是你…又是你…」
他指着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充满了极致的怨毒和难以置信,
「林晚…你好毒…你好毒啊!!!」「张承泽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稽查总队的负责人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语气加重。张承泽的身体晃了晃,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但最终,
在执法人员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所有的疯狂和暴戾都化为了无力的颓然。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被两名执法人员一左一右架住胳膊,
拖出了满地狼藉的阳光房。「林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凄厉的诅咒声在走廊里回荡,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别墅大门外。阳光房里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满地晶莹的玻璃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像铺了一地的钻石,
又像凝固的泪滴。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诗集,站起身。
赤脚踩在冰冷的、沾着点点血迹(张承泽踩玻璃碴划破的)的地板上,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走到那扇破碎的玻璃门前,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还残留着张承泽的暴怒和绝望,但更多的,
是一种枷锁被打破后的、带着血腥味的自由。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
是一个没有署名的加密信息,只有一行字:「风起渤海湾,胶卷已现。老地方,速来。
——周」心脏猛地一跳!母亲留下的密码…有线索了!我立刻回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周老?」我压低声音。「林**,」
周牧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激动,「东西找到了!
就在你母亲当年工作过的纺织厂旧址,一个废弃的暗格里!是一卷老式135胶卷!
我的人已经拿到,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情况有点复杂,
似乎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找它!你立刻来‘听雨轩’,东西在我这里,我们见面详谈!」「好!
我马上到!」我毫不犹豫地答应,挂断电话。母亲留下的胶卷!另一拨人?会是谁?
张承泽的余党?还是…当年事件的真正黑手?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此刻,
找到胶卷、揭开母亲隐藏的秘密,比什么都重要!我顾不上满地的玻璃碎片,快步冲回卧室,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摸出一把车钥匙和一小叠现金。张承泽被带走,别墅里人心惶惶,
正是离开的最佳时机。我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穿过混乱的客厅,避开惊魂未定的佣人,
从别墅的后门溜了出去。车库里,
那辆我很久没开过的、落满灰尘的旧款黑色大众高尔夫静静地停着。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发动引擎,车子发出低沉的轰鸣,驶离了这座囚禁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听雨轩”是城郊一处僻静的私人茶舍,周牧云名下的产业,也是我们约定的安全地点。
我一路将车开得飞快,神经紧绷,不断从后视镜观察是否有人跟踪。还好,似乎没有尾巴。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一条绿树掩映的幽静小路,停在一座白墙黛瓦、颇具古意的院落前。
门口挂着“听雨轩”的木质牌匾。我停好车,压低帽檐,快步走了进去。报上周牧云的名字,
一个穿着素雅旗袍的服务员领着我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后院一间最僻静的茶室。推开门,
茶香袅袅。周牧云正坐在临窗的茶案前,眉头微锁,面前放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小盒。
看到我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神色凝重。「林**,你来了。」他示意我坐下,
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盒子里,红丝绒衬垫上,
静静躺着一卷小小的、金属外壳已经有些氧化的老式135胶卷。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
「就是它!」周牧云指着胶卷,语速加快,
「我的人刚把它从纺织厂旧址一个极其隐蔽的墙缝暗格里取出来,前后脚,
就发现有几个行踪可疑的人在附近转悠,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的人差点和他们撞上!」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清是什么人了吗?」周牧云摇摇头:「对方很警觉,
戴着帽子和口罩,没看清脸。但身手不一般,不像普通的混混。」他拿起那卷胶卷,
递给我,眼神带着深意,「林**,这东西…恐怕比你我想象的还要烫手。
令堂当年…到底卷入了什么?」我接过那卷冰冷的胶卷,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它很轻,
却又重逾千斤。
母亲模糊的面容、临终前的呓语、还有那些尘封的往事…仿佛都凝聚在这小小的金属卷轴里。
「我不知道,周老。」我紧紧攥着胶卷,声音有些发涩,「但答案,一定在里面。」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立刻把它冲洗出来!」
周牧云沉吟片刻,点点头:「跟我来。我这里有一间暗房,设备齐全,绝对安全。」他起身,
带我穿过茶室后面一道隐蔽的小门,进入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
是一扇厚重的、带有密码锁的铁门。周牧云输入密码,铁门无声滑开。
里面是一间设备专业、一尘不染的暗房。「你在这里处理,我在外面守着。」
周牧云沉声道,眼神带着信任和一丝担忧。「谢谢您,周老。」我郑重道谢,
闪身进入暗房,反锁了门。暗红色的安全灯亮起,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而紧张的血色。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记忆中的步骤,熟练地操作起来。打开胶卷暗盒,
影罐的片轴上…倒入显影液…设定时间…轻轻摇晃…时间在暗红色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的心跳声在密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母亲…你到底留下了什么?显影时间到。
我迅速倒掉显影液,注入停显液…然后是定影液…最后是清水漂洗…当定影完成,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显影罐,小心翼翼地将湿漉漉的胶卷取出,
对着安全灯下微弱的红光看去——胶卷上,是一排排整齐的、微缩的…文件照片!不是风景,
不是人物,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表格!虽然影像微小,但在安全灯下,
《张承泽个人账户与离岸公司“海风投资”资金往来明细(部分)》……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急剧收缩!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胶卷!
这是母亲用生命藏匿的…指向张承泽发家原罪的核心证据!
是足以将他和他背后可能存在的保护伞彻底钉死的铁证!她当年在纺织厂工作,
原来只是个掩护!她真正的身份…她到底是谁?!巨大的信息冲击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握着胶卷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砰!砰!砰!」暗房厚重的铁门外,
突然传来几声沉闷而急促的撞击声!紧接着是周牧云一声压抑的怒喝:「你们是什么人?!
想干什么?!」「砰——!!!」一声更剧烈的撞击声!
伴随着铁门锁芯被暴力破坏的刺耳声响!暗房的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了!
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暗红色的空间!门口,
赫然站着三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冰冷双眼的彪形大汉!他们手中,
黑洞洞的枪口,在闯入的瞬间,就精准地锁定了站在显影台前、手中还握着湿漉漉胶卷的我!
为首的一个蒙面人,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我手中的胶卷,声音透过面罩,
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和杀意:「东西,交出来。」「或者,死。」5冰冷的枪口,
带着硝烟和死亡的气息,死死锁定我的眉心。暗房刺眼的白光下,
三个蒙面人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堵死了唯一的出口。空气凝固成冰,
血腥味混合着显影液的刺鼻气味,令人窒息。为首蒙面人的目光,
毒蛇般缠绕在我紧握胶卷的手上,那眼神贪婪而残忍。「东西,交出来。」
他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金属摩擦的冰冷质感,「或者,死。」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根即将崩断的弦。周牧云倒地的身影在我脑中闪过,
他最后那句未竟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母亲…卧底…这卷胶卷,是她的命换来的!
是撕开所有黑暗的唯一钥匙!交出去?绝无可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死寂中——「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并非来自门口!而是从暗房深处、我身后那排高大的储物柜方向传来!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几乎是擦着我的耳际飞过!精准无比地射向门口!「噗嗤!」
站在最左侧、枪口正对着我的那个蒙面人,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头,
看向自己胸口瞬间洇开的、迅速扩大的血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手中的枪“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截木头般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变故陡生!
剩下的两个蒙面人瞳孔骤缩!他们反应极快,几乎在同伴倒下的瞬间,
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规避动作,枪口猛地调转,指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有埋伏!」
为首蒙面人厉声嘶吼,声音带着惊怒!就是现在!在枪响的瞬间,
我的身体已经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地向侧面扑倒!同时,
右手闪电般探入运动服内侧口袋,摸出那个冰冷的、金属质感的物体——不是枪,
是周牧云在茶案下塞给我的那个微型强光爆震弹!没有丝毫犹豫!
在身体扑倒、躲开对方第一反应射击路线的同时,我狠狠按下了爆震弹的启动按钮,
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朝着门口两个蒙面人脚下滚去!「闭眼!」我朝着储物柜方向嘶声大喊,
同时自己死死闭上双眼,双手抱头蜷缩!「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狭小的暗房内猛然炸开!
伴随着足以刺瞎人眼的、如同太阳核心般爆发的极致白光!整个空间剧烈地震颤!
空气被瞬间压缩又膨胀,形成狂暴的冲击波!「啊——!」
两声凄厉的惨叫被巨大的轰鸣淹没!即使紧闭双眼,隔着厚厚的眼皮,
那强光依旧刺得眼球生疼!狂暴的声波和冲击力狠狠撞在身体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蜂鸣!强光与巨响的余威尚未散去,
我猛地睁开刺痛流泪的双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斑和重影。门口,
那两个蒙面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破麻袋,被冲击波狠狠掀飞,重重撞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
又软软地滑落在地!他们痛苦地蜷缩着,捂着眼睛和耳朵,发出模糊的**,
手中的枪早已脱手,显然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机会!我强忍着眩晕和耳鸣,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
目光扫过地上那卷至关重要的胶卷——它刚才脱手掉落在显影台旁的水渍里。
我一把将它抓起,湿漉漉、冰凉地攥在手心,像攥着母亲最后的嘱托和滚烫的仇恨!「走!」
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只见储物柜的阴影里,
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衫、身形矫健的男人如同鬼魅般闪出。他脸上戴着黑色的战术口罩,
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眼神冷静得可怕。他手中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枪口还残留着一丝硝烟。刚才那精准的一枪,显然出自他手!来不及思考他是谁!是敌是友?
但此刻,他是我唯一的生机!我毫不犹豫,
他示意的方向——暗房另一侧、一个被巨大防潮柜遮挡的、极其隐蔽的通风管道口——冲去!
那男人紧随其后,动作迅捷无声。通风管道的金属盖板已经被提前卸下,
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钻过的黑洞洞的入口。我毫不犹豫,
先将胶卷塞进运动服最里层的暗袋,然后手脚并用地往里钻!粗糙的金属内壁刮擦着皮肤,
带来**辣的痛感,但我毫不在意。身后传来那灰衣男人冷静的指令:「快!
他们很快会恢复!」我刚钻进管道,就听到他对着门口方向又快速补了两枪!「噗!噗!」
两声沉闷的枪响,伴随着两声戛然而止的闷哼。
他显然在确保那两个暂时失去战斗力的蒙面人彻底失去威胁。紧接着,他也敏捷地钻了进来,
反手将沉重的金属盖板猛地拉上!「哐当!」一声,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管道内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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