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撕了恶毒后妈》故事精彩,尤其是主角周屿林薇苏婉登场的时候,十分值得耐心的阅读下去,这也是我推荐这本小说的原因,《重生后,我撕了恶毒后妈》讲的是: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嗯……谢谢苏阿姨。”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
车祸濒死时,我看见后妈在急救室外微笑。再睁眼回到父亲婚礼当天,她正温柔抚摸我的头。
“乖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前世她这双手推我进地狱,连累青梅为我惨死。
这次我提前布局,当众播放她谋杀父亲的录音。她嘶吼着扑来:“你怎会知道!
”我笑着将监控转向急救室:“猜猜这次谁会死?”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
像一整块巨大的冰被生生掰开,尖锐得刺穿耳膜。
冰冷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糊了周屿满脸,视野里只剩一片诡异的猩红,粘稠地往下淌。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疯狂撕扯、拉长,最后在濒临彻底崩散的边缘,
摇摇欲坠。每一次沉重又艰难的呼吸,都像在吞食烧红的铁砂,灼痛一路烧进肺腑深处。
世界在旋转,颠倒,一切声响都隔着厚重的水层。就在这模糊、扭曲的视野边缘,
急救室那两扇象征着绝望与渺茫生机的厚重门扉,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刺眼的白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了他眼前那片混沌的血色。
一个身影就嵌在那道惨白的光缝里。是苏婉。她身上那件昂贵得体的羊绒大衣,
在急救室走廊冰冷死寂的灯光下,依旧一丝不苟,纤尘不染,
完美得像橱窗里精心陈列的模特。她的脸,那张惯常带着温婉笑意的脸,
此刻清晰地印在周屿仅存的、即将熄灭的视觉里。没有惊慌,没有悲伤,
甚至没有一丝一斑驳的焦急。只有一种东西。笑。那绝不是宽慰或鼓励的微笑。
那嘴角的弧度极其细微,却像淬了剧毒的冰棱,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掌控全局的审视。
她的目光穿透混乱的走廊,越过奔忙的医护人员,
精准地落在他所在的方向——那辆已经扭曲变形、如同巨大废铁坟墓的车厢残骸。那眼神,
平静得像在观赏一幅早已预知结局的画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那抹笑,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周屿濒临溃散的意识核心。林薇!
这个名字带着血肉模糊的剧痛,猛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扭动僵硬的脖颈,
看向副驾驶的位置。那里,只有一片被猩红彻底浸透的、空荡荡的座椅轮廓。以及,
一只纤细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扭曲变形的车门边缘,指尖苍白,沾染着同样的、刺目的红。
悔恨,如同冰冷的**,瞬间腐蚀了他最后一点知觉。一切归于死寂的虚无。……“小屿?
小屿!”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柔,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坚持不懈地敲打着他混沌的意识。周屿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感觉像溺水者终于冲破水面,
冰冷的空气带着某种消毒水的淡香,凶猛地灌入他的肺叶,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视野从一片粘稠的黑暗里艰难地挣脱出来。刺眼的、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本能地眯起了眼。
水晶吊灯巨大的枝形灯架折射着璀璨冰冷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高档香槟的清冽、百合花浓郁的甜香,
还有无数种昂贵香水混杂在一起的、令人有些微醺的馥郁气息。
舒缓的古典乐如同无形的丝绸,在衣香鬓影间流淌。眼前的一切,
都铺陈着一种精心打造、完美无瑕的奢华。这不是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气味的车祸现场,
也不是冰冷绝望的急救室走廊。这是……周屿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随即又疯狂地在胸腔里擂动起来,撞击得肋骨生疼。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目光扫过周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A市标志性的金融区摩天楼群,在夜色里璀璨如星河。而窗内,
衣冠楚楚的宾客们脸上挂着模式化的笑容,低声交谈,觥筹交错。这是盛天集团顶层,
那间足以俯瞰整个A市夜景的奢华宴会厅。记忆的闸门被这熟悉的场景轰然撞开。
这是……他父亲周振山和那个女人——苏婉的婚礼晚宴!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
修长干净,没有一丝血污,更没有车祸带来的可怕变形。
身上穿着的是意大利定制的黑色礼服西装,每一道剪裁都精准地贴合着他年轻的身体。
他回来了。回到了十年前,这场彻底改变他命运的婚礼现场!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冰冷的狂喜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抬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尖锐的痛感清晰无比地传来,提醒着他这绝非濒死前的幻梦。“小屿?是不是太累了?
脸色怎么这么白?”那个刻意放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近在咫尺。
周屿猛地抬头。苏婉就站在他面前。她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香槟色蕾丝刺绣婚纱,
勾勒出保养得宜的窈窕身段。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每一根发丝都精心打理过,
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她微微弯着腰,那张脸离他很近,
近得能看清她眼角精心描绘的细纹和眼底那层柔和的、几乎可以乱真的光晕。
她正伸出一只手,那手指保养得如同艺术品,白皙细腻,指甲涂着柔和的珍珠色。那只手,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姿态,轻轻地、一下下地,落在了周屿的头顶。动作轻柔,
带着安抚的意味,仿佛一个真正充满慈爱的继母在关心自己紧张的新儿子。“乖孩子,
”苏婉的声音如同温热的蜜糖,缓缓流淌,每一个字都裹着甜蜜的糖衣,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紧张,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嘴角的弧度加深,
那笑容温婉动人,仿佛能融化最坚硬的寒冰。那只手落在头上的触感,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然而,周屿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一股寒气,
从那只手接触的头顶,如同毒蛇般迅猛无比地窜下脊椎,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就是这双手!
前世无数个日夜的伪善表演,背后不动声色的挑拨离间,
最后……是那场精心策划、将他逼入绝境的车祸!是这双手,在背后冷冷地推波助澜,
将他和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林薇,一同推向了那辆疯狂冲来的货车,
碾碎在冰冷的车轮之下!急救室外那抹冷酷满足的微笑,林薇垂落车外那只苍白的手,
粘稠腥热的血……无数血腥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撞着他此刻清醒的大脑!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周屿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那尖锐的刺痛强行压制住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咆哮和呕吐的欲望。
不能失态。绝不能!他强迫自己扯动僵硬的嘴角,
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局促和苍白的笑容。那笑容虚浮地挂在脸上,
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嗯……谢谢苏阿姨。”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低沉沙哑,听起来像是紧张过度,“我……我没事。
就是有点……不习惯这么多人。”他微微垂下眼睑,
避开了苏婉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温柔目光,
也遮掩住了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刻骨恨意。苏婉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优雅地直起身,
挽住一旁走过来的周振山的胳膊,低语了几句。周振山——周屿的父亲,
一个身材高大、气场沉稳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带着难得的放松和喜悦,
看向周屿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对他点了点头。周屿的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锋,
越过这对新婚夫妇,穿透衣香鬓影的人群,精准地投向宴会厅入口处那个略显局促的身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尖锐的痛楚伴随着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瞬间淹没了他。林薇!
她穿着一条明显有些不合身、甚至洗得微微发旧的淡蓝色连衣裙,
与周围珠光宝气的环境格格不入。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香槟,
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宾客之间。那张清秀的小脸紧绷着,
眼神里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怯生生和不安,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打扰了这场不属于她的繁华盛宴。她是跟着在周家做了十几年帮佣的母亲来的。
周振山念旧,给了她们母女一个参与这场盛大婚礼的机会。前世,
周屿只在这觥筹交错的喧嚣中,匆匆瞥过她一眼,内心或许掠过一丝对童年玩伴处境的怜悯,
但很快就被少年人的虚荣和对新家庭的不适感冲淡了。
他那时只想着如何在父亲面前表现得更好,如何让父亲认可他,
如何在这个突然闯入的“新妈妈”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他完全忽略了那个角落里,
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般努力生存着的女孩。他更不会想到,
仅仅是因为他少年时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在她被其他富家子弟嘲笑“佣人的女儿”时,
他曾笨拙地递给她一块手帕,说了句“别理他们”——就让她在心底为他留了一席之地。
这份沉默的守护,最终却将她卷入了苏婉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为他陪葬!
悔恨如同带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周屿的灵魂。他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努力的身影,
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的皮肤。前世她惨死的画面,那只染血的手,
与眼前这个鲜活却怯懦的林薇重叠在一起,让他的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周屿!
发什么呆呢?”一个张扬的声音打断了他几乎要失控的情绪。
一只胳膊大大咧咧地搭上他的肩膀,带着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周屿猛地回神,
眼底翻腾的恨意瞬间被强行压下,换上了一层疏离的平静。他侧过头。是张浩。
父亲一位重要合作伙伴的儿子,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也是前世苏婉刻意安排在他身边,
不断怂恿他堕落、诱导他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好兄弟”之一。
张浩那张带着酒气和浮夸笑容的脸凑得很近:“怎么,被新妈迷晕了?啧,
你爸这眼光是真不错!不过嘛……”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亲昵和猥琐,
“这小妈是够味儿,但兄弟我跟你说,女人嘛,还是年轻的带劲!
你看那边……”他朝着宴会厅另一角努了努嘴,
那里有几个穿着大胆、妆容精致的富家千金正聚在一起说笑。“看到那个穿红裙子的没?
家里刚拿了城东那块地,正热乎着呢!还有那个……”张浩喋喋不休,
目光在几个女孩身上贪婪地扫视。前世,就是这种看似“哥们儿义气”的诱导,
让他一步步迷失在酒精、跑车和灯红酒绿之中,成了A市有名的废物富二代,
给了苏婉无数可乘之机,最终在父亲病重时,轻而易举地将他踢出局。周屿面无表情地听着,
眼底一片冰冷。他不动声色地将张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拂开,力道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绝。“没兴趣。”他的声音冷得像块冰,没有任何起伏。
张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周屿会是这种反应。以前只要他提起“好玩”的,
周屿就算装装样子也会配合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更浓的谄媚:“嘿,
装什么正经啊?是不是看上更好的了?兄弟帮你……”“我说了,没兴趣。”周屿打断他,
目光锐利地扫过张浩的脸,那眼神像冰冷的探针,让张浩后面的话硬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周屿不再看他,视线再次投向远处那个端着托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蓝色身影。
林薇似乎遇到了点麻烦。一个喝得半醉、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油腻的手似乎想往她托盘下伸,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林薇吓得脸色发白,
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身体极力向后缩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一股无名怒火“腾”地烧了起来,比刚才看到苏婉时更加汹涌!周屿的身体瞬间绷紧,
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冲过去。前世他没能保护她,眼睁睁看着她被拖入地狱!
这一次……就在他脚步即将迈出的瞬间,另一道身影更快地挡在了林薇面前。
是周屿的司机兼保镖,陈锋。一个沉默寡言但极其可靠的中年男人,前世在周屿众叛亲离时,
是少数几个试图帮他的人之一,只是那时周屿早已被苏婉和张浩等人蒙蔽,
根本听不进他的话。陈锋身材高大魁梧,往那里一站,如同一堵沉默的墙。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盯了那醉醺醺的男人一眼。
那男人被这气势慑住,酒似乎醒了大半,讪讪地嘟囔了几句,悻悻地转身走开了。
林薇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陈锋一眼,声音细若蚊呐:“谢…谢谢陈叔。”然后低着头,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端着托盘匆匆走向餐食区。陈锋微微颔首,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周屿的方向,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显然,
他注意到了周少爷刚才那瞬间的冲动。周屿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但心口那股灼烧般的怒意并未平息。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提前暴露自己,打草惊蛇。苏婉正挽着父亲周振山的手臂,
端着酒杯,仪态万方地接受着宾客们的祝福。
她眼角的余光似乎也瞥向了刚才那个小小的骚乱,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纹丝不动,
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冷静。必须冷静。周屿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复仇不是匹夫之勇,
他要的是彻底清算,是让苏婉付出百倍的代价!而保护林薇,更需要智慧和耐心,
不能让她再次成为靶子。他端起旁边侍者托盘上的一杯冰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暂时压制住心头的燥火。他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重新织就一张网,
一张足以将苏婉死死困住、让她万劫不复的网!婚礼的喧嚣如同潮水,
在周屿刻意封闭的心墙外汹涌澎湃。水晶灯的光芒刺眼,宾客的笑语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站在华丽的旋涡中心,灵魂却早已抽离,
在记忆的血海与复仇的蓝图上反复勾勒。宴会终于走向尾声。
周振山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和志得意满的喜悦,拍了拍周屿的肩膀:“小屿,
以后……家里就多个人照顾你了。你苏阿姨是很好的人,你们要好好相处。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轻松和对未来的期许。苏婉适时地依偎在周振山身侧,
笑容温婉得无懈可击:“振山,你放心,我会把小屿当自己亲生的孩子看待的。
”她看向周屿,眼神温柔似水,“小屿,回家了。累了吧?”“家”这个字眼,
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周屿的耳膜。他脸上维持着近乎麻木的平静,点了点头,
喉咙里挤出两个干涩的音节:“嗯,好。”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滑入夜色,
驶向位于A市顶级半山别墅区的周家大宅。车内空间宽敞而奢华,
弥漫着真皮座椅和车载香氛的混合气味。周振山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带着微醺的倦意。
苏婉则坐在他旁边,姿态优雅,脸上带着新婚的满足。周屿独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城市的霓虹在他冰冷的瞳孔里拉长、扭曲,
如同前世记忆里那场车祸前最后的斑斓光影。他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地检索、分析、推演。前世,苏婉能那么快掌控局面,
除了她的心机和父亲的信任,
还有一个关键——她那个看似不起眼、被她带进周家、安排在公司底层“锻炼”的侄子,
苏明哲。这个苏明哲,表面上唯唯诺诺,对苏婉言听计从,
实则是个精通网络、心思缜密的黑客高手,是苏婉藏在暗处的一把利刃。
那些伪造的、用来构陷周屿挪用公款的“证据”,
那些被篡改的、导致父亲投资决策失误的关键数据,甚至后来父亲“意外”心脏病发时,
病房监控那恰到好处的“故障”,都离不开苏明哲在虚拟世界的鬼魅操作。要复仇,
必须先斩断苏婉这条藏在暗处的臂膀!周家大宅灯火通明,巨大的雕花铁门无声滑开。
管家和佣人早已垂手恭候在门厅。周屿跟在周振山和苏婉身后,踏入这栋华丽而冰冷的宫殿。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毫无温度的光芒,
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和墙壁上价值不菲的油画。“小屿,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
都重新布置过了,看看喜不喜欢?”苏婉的声音带着女主人的关切,
仿佛她早已在这里生活了多年。“谢谢阿姨。”周屿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他没有去看苏婉,目光扫过宽敞得近乎空旷的客厅,
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着的、位于一楼僻静角落的书房门上。那里,有周家产业的核心秘密,
前世,也是苏婉最先渗透的地方。回到那间被精心布置过、风格却显得过于成熟老气的卧室,
周屿反锁了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他像一只终于回到巢穴的受伤野兽,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板上。
巨大的疲惫感和汹涌的恨意如同两股对冲的激流,狠狠撕扯着他的神经。他蜷缩起身体,
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没有眼泪,只有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的颤抖。前世死亡的冰冷触感,
林薇最后那只苍白染血的手,
苏婉在急救室外那抹冷酷的微笑……无数画面疯狂地闪回、冲撞。
“林薇……”一个破碎的名字从他紧咬的齿缝间艰难地溢出,带着血的味道。前世,他愚蠢,
他懦弱,他沉溺于虚假的浮华,任由苏婉一步步将他拖入深渊,最终连累了她,
那个唯一真心待他、却被他忽视的女孩!悔恨如同毒藤,缠绕勒紧了他的心脏,
痛得他几乎窒息。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颤抖才渐渐平息下来。周屿抬起头,
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却像被冰水淬炼过的刀刃,锐利、冰冷、再无一丝迷茫。
他扶着门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半山腰俯瞰城市的绝佳视野,
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这繁华盛景,曾是他唾手可得的玩具,
最终却成了埋葬他和林薇的坟墓。这一次,他要亲手掀翻这棋盘!接下来的日子,
周屿表现得像一个努力适应新家庭、收敛了所有棱角的少年。他按时去学校,放学准时回家,
在父亲和苏婉面前,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拘谨的礼貌。
对于苏婉偶尔流露的、带着试探性的“关心”,
他都以沉默或简短的“嗯”、“知道了”回应。他像一个完美的影子,
安静地存在于这座华丽牢笼的边缘。苏婉似乎很满意他的“识趣”,
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巩固女主人的地位和逐步介入公司事务上。
周振山看到儿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叛逆,也深感欣慰,只当是苏婉的温柔起了作用。然而,
在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周屿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开始了无声的狩猎。他的目标,
就是那个隐藏在公司信息部、如同网络幽灵般的苏明哲。
周屿利用前世模糊的记忆和对苏明哲性格的了解,
开始有意识地、极其隐蔽地在公司内部信息系统中留下一些极其微小的“漏洞”痕迹。
这些痕迹做得极其巧妙,仿佛只是某个技术菜鸟无意中留下的疏忽,
却又指向一些无关紧要但能引起技术控好奇心的“小秘密”。
他知道苏明哲的秉性——自负、谨慎,对技术难题有着近乎偏执的探索欲。同时,
他利用周末的时间,以“熟悉公司业务”为由,
向父亲申请去集团总部旁听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部门会议。周振山自然应允。
在信息部的一次例行技术汇报会上,周屿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苏明哲。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
混在一群程序员里毫不起眼。他汇报时语速很快,带着点技术宅特有的跳跃性思维,
但在解释一个防火墙策略时,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炫耀的精光,
仿佛在欣赏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周屿坐在会议室后排角落,像一个透明人。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苏明哲,没有任何停留,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员工。
但就在苏明哲眼神闪烁的那一瞬,周屿的指尖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了一下。猎物,
开始对诱饵产生兴趣了。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周家大宅一片寂静。
周屿悄无声息地打开自己那台配置顶级的笔记本电脑。他并没有直接去追踪苏明哲,
用的一个、连他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低级习惯——喜欢在某些特定测试服务器的日志文件里,
留下一个代表自己“到此一游”的、极其微小的、看似无意义的字符组合签名。
周屿编写了一个极其精巧的脚本,伪装成服务器自动清理程序的一部分,
目标就是搜索那个特定的字符组合。他耐心地等待着,如同蛰伏在蛛网中心的蜘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凌晨两点刚过,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监控窗口突然跳动了一下!
一个陌生的IP地址,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试图绕过常规路径,
触碰到了周屿故意留下的那个伪装成“漏洞”的诱饵!来了!周屿精神一振,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舞动,快得几乎带起残影。
他没有尝试去直接锁定对方(那太容易被察觉),而是立刻在自己预设的路径上,
毫无防备、实则布满了“蜜罐”(专门用来诱捕和追踪入侵者的陷阱系统)的虚拟沙盒环境。
这个沙盒里,他精心放置了一份伪造的、关于周振山名下某处隐秘房产的文件,
文件里巧妙地嵌入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追踪木马。苏明哲果然上钩了。他的技术确实高超,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大部分常规防护,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
钻进了那个看似唾手可得的“漏洞”。他谨慎地探索着周屿为他准备的沙盒环境,最终,
那份伪造的房产文件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仔细检查了文件,确认没有明显的陷阱后,
下载了它。就在文件被下载完成的瞬间,周屿部署的追踪木马如同隐形的寄生虫,
悄无声息地激活了。它没有立刻发送任何信息,而是潜伏下来,
静静地记录着这台终端后续所有的网络活动轨迹,并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加密通道,
将数据流源源不断地发送到周屿早已准备好的、位于海外的匿名服务器上。
屏幕幽蓝的光芒映照着周屿年轻却冰冷如霜的脸庞。
他看着屏幕上代表数据传输成功的微小提示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那笑容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掌控棋局的残酷快意。苏明哲,这把苏婉的暗刃,
终于被他攥在了手里。而通过苏明哲的终端,苏婉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堡垒,
已经悄然向他敞开了第一道缝隙。复仇的齿轮,在这一刻,
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清晰而冷酷的咬合声。盛夏的灼热阳光炙烤着A市一中灰扑扑的水泥操场,
塑胶跑道蒸腾起扭曲的热浪,空气里弥漫着青草被晒蔫的、混合着汗水的气息。
冗长沉闷的课间操终于结束,解散的哨音如同救赎。学生们像退潮般涌向教学楼阴凉的走廊,
喧闹的人声瞬间填满了空间。周屿随着人流移动,目光却像精准的雷达,穿越攒动的人头,
牢牢锁定在人群边缘那个小小的蓝色身影上。林薇低着头,脚步匆匆,
似乎想尽快逃离这拥挤和喧嚣。她瘦削的肩膀微微缩着,
像一只随时准备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动物。就在这时,
几个穿着篮球背心、人高马大的男生嬉笑着堵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是校篮球队的张强,
出了名的刺头。他抱着篮球,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林薇,力道不轻。“哟,
这不是‘灰姑娘’吗?这么急着走干嘛?”张强咧着嘴,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和恶意,
“帮佣的女儿,也赶着回去伺候人?”他身后的几个跟班立刻哄笑起来。“就是,跑那么快,
别把你们家的抹布甩丢了!”“听说她妈在周家当佣人?啧啧,
周家那大少爷也在咱们学校吧?有没有给你点剩饭吃啊?”刻薄的话语像肮脏的冰雹,
劈头盖脸地砸向林薇。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端着的水杯差点脱手。
她死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但那屈辱和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试图绕开他们,却被几个人故意地挡来挡去,像戏弄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让开!
”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却带着一丝绝望的倔强。“让开?你求我啊!
”张强笑得更加得意,故意又往前逼近一步。周围有学生停下脚步观望,却没人敢上前。
张强一伙在年级里是出了名的难缠。一股暴戾的火焰“轰”地冲上头顶,
瞬间烧尽了周屿所有的理智!前世林薇无助地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与眼前她孤立无援、被肆意欺凌的场景疯狂重叠!保护她的誓言在耳边轰鸣!“滚开!
”一声压抑着狂暴怒火的低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在哄笑声中!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周屿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拨开人群,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
几步就冲到了张强面前!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
张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周屿身上那股从未见过的凶狠煞气震得一愣,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轻佻笑容僵住了。周屿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积压了两世的怒火和悔恨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看也不看张强那瞬间变得惊惧的脸,
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狠辣地一把揪住了张强胸前的背心!“呃!
”张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周屿腰腹发力,手臂肌肉贲张,
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动作快得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骨骼撞击坚硬水泥地面的骇人声响,狠狠砸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张强那近一米九的壮硕身躯,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周屿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力量,
狠狠掼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痛得他蜷缩在地上,
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痛苦的**。整个走廊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如同动作电影般的暴力一幕惊呆了!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跟班,此刻像被施了定身法,脸色煞白,
惊恐地看着地上蜷缩**的张强,又看向如同煞神般矗立在那里的周屿,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周屿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看也没看地上死狗般的张强,赤红的双眼猛地扫向那几个呆若木鸡的跟班。
那眼神冰冷、暴戾,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告和杀意!那几个男生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
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好几步,眼神躲闪,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周屿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身后的林薇身上。女孩早已吓傻了,小脸惨白如纸,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沾湿了脸颊。她看着周屿,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还有……一种深切的、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暴力惊吓到的恐惧。周屿的心猛地一抽。
那恐惧的眼神,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了他被怒火充斥的胸膛。他想上前,想解释,
想告诉她不用怕……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就在这时,
刺耳的、代表上课预备铃的尖锐电**,如同冷水般泼了下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围观的学生如梦初醒,纷纷低着头,神色复杂地快步散开,没人敢再看这边一眼。
几个跟班也趁机手忙脚乱地扶起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几乎站不直的张强,
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逃离现场。走廊里瞬间只剩下周屿和林薇两人。灼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林薇依旧在无声地流泪,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像要缩进墙壁里。
她看着周屿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惊惧。周屿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靠近,林薇却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住了冰冷的墙壁。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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