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之柳昭昭《轻马逐落花》是由大神作者月無忧写的一本爆款小说,轻马逐落花小说精彩节选裴砚之几乎本能地探身,长指稳稳夹住飘落的丝带。指尖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他喉结滚动,正要开口提醒,却见柳昭昭猛地勒马。……
漠北的狂风如猛兽般嘶吼,裹挟着黄沙狠狠砸在裴砚之的玄甲上,发出细碎的金铁相击之声。
他半跪在尸骸堆积的战场上,被三柄长枪贯穿肩胛与小腹。枪缨早已被血浸透,
在风中无力地垂摆,如同战败者飘扬的丧幡。裴砚之的手指深深抠进沙土,
试图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呛咳出声,
飞溅的血沫落在胸前那截断裂的雪色发带上——那是柳昭昭亲手系在他箭囊上的定情之物,
如今只剩半截在风中凌乱翻飞。他颤抖着攥紧发带,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记忆里那个鲜活的身影。“昭昭……对不起,
我食言了……”破碎的呢喃从染血的唇间溢出,裴砚之的瞳孔逐渐涣散,力气也在消退,
他的身体随之缓缓前倾,另一只手掌心上紧攥的平安符悄然滑落,溅起一片血雾与沙浪。
他努力抬起头,望向长安的方向,想要再看一眼记忆中那轮温柔的月亮,
那个相见的人……他眼眸中的狂风突然变得温柔,漫天的黄沙也化作成春日的桃花雨。
恍惚间,他又看见那个青涩的少女追着风筝闯进裴家马场,
裙摆被荆棘勾住时那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看见她扬鞭策马,
鬓边桃花随着风落在自己肩头;看见上元夜她故意跌进自己怀里,
狡黠的笑意比酒肆的灯火更灼人……第一节 桃夭初遇长安三月,
胭脂色的云霞漫过朱雀大街,将礼部侍郎府的朱漆门染成蜜糖色。
十二岁的柳昭昭攥着蝶形竹骨风筝追出角门,藕荷色纱裙扫过青石板,惊起满地落英。
少女鬓边新插的桃花随着跑动轻颤,圆润的杏眼映着漫天绯色,发间银铃叮咚作响,
惊起枝头瞌睡的麻雀。绕过半人高的月洞门时,风筝突然一头扎进隔壁裴家马场。“啊,
我的风筝!”少女轻呼,霎时呆愣在原地,但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翘起了嘴角,
向着风筝坠落的方向跑去。她踮脚扒着雕花围栏张望,正见玄色劲装的少年策马飞驰而来。
裴砚之束着同色发带,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玉,冷白的面容在阳光下泛着清冽的光。
看着将要向身旁掉落的纸鸢,他手中银枪一抖,将其挑落,却因用力过猛在马背上晃了晃,
玄色衣摆扬起,露出腰间暗纹玉佩。由于整个人险些栽落下马背,他紧绷着的稚嫩脸庞一垮,
顿时惊慌失措。调整过后,这才猛地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之前冷冽的模样。"好笨!
"看着少年出糗的模样,柳昭昭笑出声,清脆的嗓音惊飞树梢春燕。她扒着围栏往里爬,
粉色裙摆却勾住墙头荆棘。藤蔓缠住金丝绣鞋,她吊在半空乱蹬腿,
急得眼眶泛红:“来人呐——救命呀!”碎石小径传来急促脚步声,裴砚之拨开带刺的灌木,
抬头一看,冷厉的目光撞上少女泛红的眼角。他利落抽出腰间匕首,刀刃寒光一闪,
便轻松割断藤蔓。收刀时,脚下踩着松动的石子,身形不稳地踉跄半步,
不得不狼狈地扶住树干。柳昭昭跌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他领口新添的草屑,
忽然踮脚伸手去碰他的身体:“裴小将军威风凛凛,怎么也会摔跤呀?
”“……”裴砚之无言以对。少女指尖即将触到衣料时,他猛地后退,耳尖迅速爬上绯色,
急忙道:“男女授受不亲!”紧接着,他攥紧腰间玉佩,指节泛白:“柳姑娘千金之躯,
这般胡闹若伤了……”"那你刚才还偷看我爬墙?"她狡黠一笑,趁着他发怔,
踩着他的马靴翻身上了白马。藕荷色裙裾扫过他手背,痒痒的。
她歪头晃着缰绳:“闭眼送我出去,不然就告诉裴伯父,小将军欺负弱女子!
”裴砚之脖颈绷得笔直,余光瞥见她发间歪斜的桃花簪,花瓣沾着草叶,
倒是比精心装扮时更鲜活。他像个笨手笨脚的马夫,僵硬地牵着马缰往前走,
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分明是柳昭昭躲在他背后,
偷偷把他腰间的玉佩塞进了自己袖中。春风掠过马场,卷着桃花香与少女清脆的笑声,
惊起枝头雀鸟。裴砚之望着地上交叠的影子,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破那个小动作。
第二节 落英驰聘暮春的曲江池笼着粉雾,千万株桃树在风中翻涌,
将粼粼波光都染成绯色。柳昭昭攥着缰绳倚在雕花拱桥边,杏眼被花瓣映得发亮,
她故意把鬓边新换的雪色发带晃得飞扬,对着那个少年笑道:“裴砚之,
敢不敢比谁先到桃林尽头?输的人要给赢家买糖人!”裴砚之刚把青瓷茶盏搁在石桌上,
闻言抬眸。少年月白劲装束着玄色软甲,眉骨被日光镀上金边,却在触及少女狡黠的笑容时,
耳尖不自然地动了动:“不过是匹刚驯的小马驹,也敢扬蹄?”话虽如此,
他仍利落地翻身上马,想与少女较量一番,两骑如离弦之箭冲下拱桥。
柳昭昭的枣红马撒开四蹄,扬起的马尾扫落枝头花瓣。
她回头冲裴砚之吐舌:“裴小将军的白马老了吧!”风卷着她的笑声扑进少年耳中,
裴砚之攥紧缰绳,看着少女翻飞的裙摆与发间银铃,心跳莫名加快。突然一阵狂风掠过桃林,
柳昭昭的发带“嗖”地飞向半空。她慌忙去抓,却扯松了发髻,青丝如瀑倾泻。
裴砚之几乎本能地探身,长指稳稳夹住飘落的丝带。指尖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他喉结滚动,正要开口提醒,却见柳昭昭猛地勒马。枣红马人立而起,
柳昭昭一声惊呼向前栽去。裴砚之扔开缰绳的瞬间,掌心沁出薄汗。
他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时,触到她急促的心跳,隔着春衫的温度灼烧掌心。“当心!
”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低头撞见柳昭昭睁大的杏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及坠落的泪花,映着漫天落英,
美得惊心动魄。柳昭昭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连呼吸都忘了。裴砚之微蹙的眉,泛红的耳尖,
还有他身上混着硝烟与松针的气息,将她团团裹住。“发带……还我。
”她听见自己气若游丝的声音,指尖无意识揪住少年的衣袖。裴砚之如梦初醒,
触电般松开手。发带被抛来时带着劲风,却在触及她掌心时骤然变缓。“胡闹!
”他别过脸去整理缰绳,却没发现自己耳后红得滴血。柳昭昭突然狡黠一笑,
伸手勾住他的箭囊:“你输了!下次见面,这就是凭证。若你敢忘……”她故意凑近,
温热的呼吸扫过他颈侧,“我就去你演武场闹个天翻地覆。”看着少女策马远去的背影,
裴砚之低头望着箭囊上随风轻摆的雪色丝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残留的温度,心跳如擂鼓。
归途时,柳昭昭的枣红马突然放缓步子。待他靠近,她突然倾身,指尖带着一朵桃花的湿润,
轻轻别住他头盔缝隙:“这样才配得上裴小将军的威风。”裴砚之僵在马背,
任那朵沾着少女体温的桃花,在晚风中轻轻颤动。
第三节 灯影嬉闹上元夜的朱雀大街恍若星河倒悬,千盏宫灯织成流霞,
把青石板映得恍若浸在蜜色光晕里。柳昭昭攥着裴砚之的袖口往前挤,
绣着金线缠枝莲的裙摆扫过糖葫芦摊,惊得小贩举着竹签直喊:“姑娘慢些!当心糖霜化咯!
”裴砚之任由她拽着,玄色大氅下摆沾满胭脂巷的脂粉香。刚踏入胡姬酒肆,
热浪裹挟着葡萄美酒与龙涎香扑面而来。乐师拨弄着琵琶,
胡姬赤足踢踏的节奏混着宾客的笑闹,二楼的木栏杆都跟着震颤。“快看!那不是裴家少爷?
”“礼部柳家的**也在,这对璧人......”窃窃私语如柳絮般飘来,
裴砚之耳尖发烫,下意识将柳昭昭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柳昭昭突然顿住,
仰头望着二楼垂下的牡丹灯。鎏金灯穗坠着珍珠,在烛火中流转出月华般的光晕,
琉璃灯罩将她的杏眼映得流光溢彩:“我要那盏!”话音未落,
她已提着十二银铃裙往木梯跑,银镯叮当作响。“柳昭昭!”裴砚之眼疾手快扣住她手腕,
指腹擦过她腕间的银镯,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你穿成这样还爬高?
”柳昭昭回头冲他吐舌,发间茉莉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裴小将军怕我摔了,想英雄救美?
”周围酒客哄笑,有人打趣:“裴郎快护好柳娘子!”她挣开他的手跃上栏杆,
木梁发出危险的吱呀声。裴砚之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
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栏杆:“下来,我取!”他伸手摘下牡丹灯的瞬间,柳昭昭突然嘤咛一声,
故意往他怀里栽。“裴郎救我!”她的发髻蹭过他下巴,发丝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周围顿时爆发出喝彩,胡姬的琵琶声都跟着走了调,还有人拍着桌子喊:“好一对璧人!
”裴砚之慌忙搂住她的腰,掌心隔着单薄的襦裙,触到少女柔软的腰肢。
他喉结滚动着将人扶正,耳尖红得滴血:“休得.……休得如此称呼!
”柳昭昭却抢过酒保递来的夜光杯,
琥珀色的葡萄酒在杯中荡漾:“那敬未来的大将军——”她故意让指尖擦过他掌心接过酒盏,
“可要保护好我呀。”碰杯时,清脆的声响混着她眼尾的笑纹。裴砚之仰头饮尽烈酒,
辛辣的酒意烧得眼眶发烫,余光却瞥见柳昭昭托着腮,盯着他喉结滚动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
“裴砚之……”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你耳朵红得像灯笼。
”哄笑声再次炸开,邻桌的老学士捻着胡须摇头:“少年人呐,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酒过三巡,柳昭昭的脸颊泛起醉意,绣鞋无意识地晃荡。她突然抓住裴砚之的手,
在他掌心画了个圈。指尖冰凉,带着葡萄美酒的甜腻:“不许忘了我。”少女的睫毛垂落,
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裴砚之望着掌心里若隐若现的湿痕,喉咙发紧。
酒肆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将她最后的呢喃揉碎在灯影里:“说好了…你是我的。
”而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成了背景,唯有怀中少女的温度,烫得他几乎握不住酒杯。
第四节 月下盟誓夏夜的渭水泛着碎银般的光,岸边芦苇被晚风拂得沙沙作响。
柳昭昭歪头枕在裴砚之卸下来的玄甲上,发间蔫了的茉莉蹭着他的手腕,“裴砚之,
那颗最亮的星星叫什么?”她忽然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他下颌。裴砚之喉结滚动,
望着少女近在咫尺的眉眼。月光给她睫毛镀上银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扫过他手背,
痒得他下意识攥紧了玄甲的系带。“那是…是紫微星。”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传说帝王会以它辨明方向……”“可我只想用它找你。”柳昭昭突然翻身支起脑袋,
宽大的襦裙不经意间盖住了他的靴面。她的杏眼映着星河,亮晶晶地盯着他泛红的耳尖,
“你说以后要做大将军,那我就守着这颗星星,等你从战场归来。”夜风突然变得滚烫,
裴砚之慌乱地别开脸,却被她伸手勾住下颌转回来。“看着我。”柳昭昭的指尖微凉,
轻轻摩挲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你总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每次**近,
你的耳朵都比晚霞还红。”“柳昭昭!”裴砚之猛地坐直,
一把扯过长袍遮住自己“不老实”的下半身,却撞见她含笑的眼眸。“你在干什么?
”少女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顿时羞红了脸。这次,她选择了忽视,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顺势倒在他肩头,发丝缠绕着他胸前的银链,“别恼嘛,给你唱支曲子好不好?”不等回答,
她已哼起江南小调,柔软的嗓音混着芦苇香,在他耳畔轻轻摇晃。裴砚之僵硬地垂着双手,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温度。她的发间茉莉香混着米酒气息,随着哼唱时的震动一下下撞进鼻腔。
“这曲子……”他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是待嫁女儿家唱给情郎的。
”柳昭昭突然咬住他的耳垂,舌尖的温度惊得他浑身一颤。“那我唱给未来夫君听,不行么?
”她仰起脸,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团,“裴砚之,我要嫁给你!
”少年握着酒盏的手猛地一抖,清酒泼出半盏,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水痕。
“柳姑娘……这话怎能随意说!”他后退时撞倒了酒盏,却被柳昭昭跪坐上前按住手背。
她的掌心滚烫,透过单薄的衣料灼烧着他的皮肤。“那日在马场,你割开荆棘救我时,
我就想赖着你了。”柳昭昭的指尖摩挲着他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前日练箭时留下的,
“你总把我当小孩子,可我……”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想做你唯一的牵挂。
”裴砚之攥紧腰间玉佩,玉质在掌心沁出凉意。远处传来更鼓声,一下下撞在他心上。
他望着少女认真的眉眼,忽然想起上元夜酒肆里,她醉醺醺在他掌心画圈的模样。
“等我……等我立下战功,必八抬大轿来娶。”话音未落,柳昭昭已经狡黠地笑起来,
倾身勾走他腰间玉佩,这已经是她拿走的第二块了。“那我先收了聘礼!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他大腿,发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裴砚之望着她蹦跳远去的背影,
摸了摸发烫的脸,后知后觉发现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当然,
压不下去的还有其他……半晌后,他摸着腰间空空如也,叹道:“看样子,
又要去问娘亲要一块了……”夜风送来她不成曲调的哼唱,甜得像蜜。
他弯腰拾起滚落的酒盏,杯底的清酒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恰似她眼中的星光。
“三年后的今日,我定在此处等你!我会永远记得长安今晚的月亮,
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他望向半空中的悠悠明月,对着空荡的河岸轻声道。芦苇沙沙作响,
仿佛替少女应下了这个跨越生死的约定。而藏在袖中的手,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第五节 战甲诀别初秋的长安城笼罩在铅灰色云层下,晨鼓如闷雷滚过城头,
震落下几片枯叶。朱雀门外,玄甲军阵列如铁,寒刃映着天光泛着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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