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尼古拉斯王钢蛋编写的热门小说披着婚纱的背叛,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这些钱……去了哪里?新锐创意是个空壳!陆沉舟利用她的设计,利用她的信任,伪造合同,……
我发现未婚夫出轨那天,他正搂着情人试穿婚纱。
那件婚纱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设计的作品,袖口还残留着扎破手指的血迹。
他捏着情人的下巴调笑:“设计师?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后来我亲手撕碎设计稿,将公司机密文件甩在他脸上。
他跪在碎玻璃上求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踩着满地狼藉微笑:“你的机会,
早在你让她穿上我婚纱时就死了。”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冰冷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林薇猛地缩回手,一滴饱满的血珠迅速在左手食指的指腹凝聚,
染红了皮肤上那个细小的针眼。她甚至没顾得上看一眼,
只是下意识地把手藏进工作服的口袋里,
另一只手更紧地攥住了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订单单页。单页上,
“永恒挚爱”系列婚纱设计图样右下角,潦草签着她的名字——“薇”。
订单地址:市中心最奢华的那家“伊甸园”婚纱旗舰店。
一个她这种底层设计师平时连橱窗都不敢多停留片刻的地方。可今天不一样,
这是她设计的“荆棘玫瑰”第一次被选中成为VIP客户的定制款。
这是她熬了整整三个通宵,手指被针尖戳了无数次,用咖啡和止痛片硬撑出来的心血结晶,
更是她在这个吃人的设计圈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认可的机会。
未婚夫陆沉舟昨天还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说今天有个重要会议,不能陪她来。她理解,
他总是很忙,忙着经营他那个蒸蒸日上的贸易公司,忙着给他们的小家挣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推开“伊甸园”沉重华丽的玻璃门,冷气混合着昂贵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像一张无形的网。
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照得林薇有些眩晕。导购**穿着剪裁完美的制服,
脸上挂着标准化的甜美微笑,眼神却像精准的扫描仪,
飞快地在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和普通工作服上溜了一圈,嘴角的弧度纹丝不动。“您好,
请问有预约吗?”声音甜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林薇定了定神,努力挺直背脊,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你好,我是‘荆棘玫瑰’的设计师林薇,
来跟进VIP客户的试穿效果反馈。预约人是陆沉舟先生,
订单号是VLP-20231011。”导购**低头在平板电脑上滑动了几下,再抬头时,
眼中那点疏离瞬间被一种近乎诡异的热情取代,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的弧度:“哦!
是陆先生订的那件!林设计师您好!请跟我来,他们在VIP贵宾室,试穿效果非常非常好!
”“他们?”林薇心头莫名一跳,脚步下意识地跟着导购穿过流光溢彩的展示区,
走向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厚重雕花的胡桃木门。陆沉舟不是说今天开会吗?
她攥着订单单页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口袋里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导购**没有直接推门,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兴奋,轻轻将门推开一道更宽的缝隙,
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赞叹:“您看,
陆先生和未婚妻穿上这件婚纱,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林设计师,您的设计太完美了!
”未婚妻?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林薇的耳膜,比指尖的伤口更痛百倍。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步,僵硬地站在了门口。
贵宾室里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灯光柔和得如同舞台追光,完美地聚焦在中央的两个人身上。
女人穿着一身纯白的婚纱。不是别的,
正是林薇亲手一笔一画勾勒、一针一线缝制的“荆棘玫瑰”。缠绕着蕾丝荆棘的抹胸设计,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人丰满诱人的曲线。裙摆上,
用银线精心刺绣的玫瑰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华,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仿佛带着露水。
这正是林薇构思中最骄傲的部分——将尖锐的荆棘与柔美的玫瑰结合,
象征爱情中披荆斩棘的勇气与抵达的幸福。镜子里映出女人年轻娇艳的脸庞,妆容精致,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幸福。她正微微侧着头,
欣赏着镜中自己穿着这身梦幻嫁衣的模样。而站在她身边,
一只手亲昵地环在她纤细腰肢上的男人,穿着笔挺的深灰色高级西装,身形挺拔,
侧脸英俊得无可挑剔。林薇太熟悉了,熟悉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熟悉他身上那股冷冽又带着侵略性的气息——陆沉舟。
她相恋五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此刻,他正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嘴角勾着一抹林薇从未见过的、带着浓烈占有欲和宠溺的笑意。那笑容像滚烫的烙铁,
瞬间烫穿了林薇的心脏。“宝贝,喜欢吗?”陆沉舟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带着一种情人间的亲昵和掌控感。他的手指甚至带着几分狎昵的意味,
轻轻捏了捏女人小巧的下巴。女人咯咯娇笑起来,身体又往陆沉舟怀里靠了靠,
声音甜得发腻:“当然喜欢啦!沉舟,你眼光最好啦!不过……”她拖长了调子,
带着一丝撒娇的埋怨,目光挑剔地扫过袖口一处繁复的蕾丝荆棘刺绣,“这袖口的设计,
是不是有点太繁琐了?感觉有点…小家子气呢。”那袖口!林薇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里。
为了在硬质蕾丝上绣出那种尖锐又流畅的荆棘质感,她熬了半个通宵,
手指被细小的倒刺钩破了好几次,袖口内侧的蕾丝上,
甚至还残留着几处几乎看不见的、被血珠晕染开的极淡红痕!
那是她熬干心血、满怀爱意与希望的证据!而现在,这证据,穿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正用轻蔑的语气,评价着她的心血“小家子气”。而陆沉舟,
那个她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正搂着这个女人,姿态亲密无间!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
又被林薇死死咽了下去。四肢百骸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擂鼓般的巨响,震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碎裂。
就在这时,陆沉舟像是才察觉到门口有人。他漫不经心地抬眼望过来,目光落在林薇身上时,
那眼神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淡漠,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旧家具,
或者……一条挡路的狗。他搂着女人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
嘴角那抹宠溺的笑纹甚至加深了。他看着林薇惨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薄唇轻启,
用一种清晰无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和鄙夷的语调,对着怀里的女人说道:“设计师?
呵……”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林薇的神经末梢,
“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听话的狗罢了。让她改,她就得乖乖改。”轰——!
林薇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世界在眼前碎裂又重组,
只剩下那面巨大的穿衣镜,镜子里女人得意炫耀的笑容,陆沉舟冰冷鄙夷的眼神,
还有那件刺眼的白纱——那件浸染着她鲜血、汗水和全部爱意的“荆棘玫瑰”,
此刻正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死死缠绕在她身上。
导购**似乎也被陆沉舟这突如其来的刻薄惊住了,脸上的职业笑容僵在那里,
眼神慌乱地在林薇和那对璧人之间来回扫视。林薇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在移动。
她像个被无形丝线操纵的木偶,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沉重地,
踏进了这间奢华得令人窒息的贵宾室。昂贵的羊绒地毯吸走了脚步声,
却吸不走她每一步落下时,心脏被碾碎成齑粉的绝望回响。
她无视了陆沉舟那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
也无视了女人眼中迅速升腾起的、带着胜利者优越感的警惕和轻蔑。她的目光,
如同生了锈的铁钉,死死钉在女人身上那件婚纱的袖口——那缠绕的荆棘蕾丝上,
那几处几乎看不见、却足以将她灵魂灼穿的淡红印记上。
陆沉舟似乎很满意她的沉默和逆来顺受,轻蔑地勾了勾唇,带着一种施舍的口吻,
对怀里的女人说:“行了,让她看看哪里要改。早点弄完,别耽误我们待会儿去试婚戒。
”他手指暧昧地划过女人**的肩头,引来一声娇嗔。女人这才像是恩赐般,
傲慢地抬起下巴,对着林薇的方向,懒洋洋地伸出手臂,晃了晃那繁复的蕾丝袖口,
语气是十足的不耐烦:“喏,就这里,拆掉!改成简单的珍珠镶边!看着就烦!还有腰线,
感觉不够收,勒得我不舒服,给我改松点!我可不想结婚那天喘不上气!”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薇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林薇依旧沉默。她走到女人面前,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混合着陆沉舟惯用的冷冽雪松须后水的气息——这曾经让她安心、沉迷的味道,
此刻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她的目光从袖口上移开,终于落到了女人的脸上。
那是一张年轻、饱满、被精心呵护的脸庞,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养尊处优的光泽。此刻,
这张脸上写满了对林薇的鄙夷和对陆沉舟的依恋。
女人被林薇死寂空洞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尖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记下来!
沉舟,你看她!傻愣愣的,连话都不会说吗?真是条笨狗!”陆沉舟嗤笑一声,
安抚地拍了拍女人的背:“乖,别跟个下人置气,让她赶紧干活就是。”林薇终于动了。
她没有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笔,也没有回应任何一句刻薄的指令。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左手。那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绷得死白,
食指指腹上,那个新鲜的针孔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清晰红肿,在贵宾室惨白明亮的灯光下,
像一颗丑陋的、凝固的血痣。她把手伸到女人眼前,
距离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袖口只有几厘米,然后,她微微屈起食指,
用那带着血痕和针孔的指尖,轻轻地、无比精准地,
点在了袖口内侧那处几乎不可辨的、被血染过的蕾丝纤维上。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却又蕴含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拆掉?”她盯着女人瞬间变得错愕的眼睛,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形成一个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陡然拔高,
如同淬了毒的刀刃,狠狠劈开贵宾室里虚伪的平静,“好啊!
那先把你身上这件沾着我血的垃圾,给我脱下来!”“啊——!
”女人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骇人的眼神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
下意识地往陆沉舟怀里猛缩,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婚纱,仿佛林薇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它。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把将女人护在身后,
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逼向林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和威胁:“林薇!
你发什么疯!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林薇仰起头,
毫不退缩地迎上他那双曾经让她迷恋、此刻却只余下憎恨的眼睛。
她眼中的绝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和冰冷的清醒。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凄厉,像夜枭的悲鸣,在空旷的贵宾室里回荡,
震得水晶吊灯似乎都在嗡嗡作响,“陆沉舟,对着一条狗,你还需要讲客气吗?
”她的目光扫过那件刺目的婚纱,扫过陆沉舟护着小三的姿势,最后落回他那张虚伪的脸上。
巨大的痛苦如同火山爆发后的熔岩,烧毁了一切软弱和幻想,
只留下滚烫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灰烬。她猛地抬起手,却不是指向任何人,
而是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
——那张承载着她所有希望和爱意的凭证——狠狠甩在了陆沉舟那张英俊却令人作呕的脸上!
脆弱的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纸页散开,飘落。
那张印着“永恒挚爱”系列婚纱设计图样、右下角签着她“薇”字的订单,打着旋儿,
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女人洁白的婚纱裙摆上。林薇死死盯着陆沉舟瞬间铁青的脸,一字一句,
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诅咒,冰冷、清晰、掷地有声:“陆沉舟,你以为你养的是一条狗?
”她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的疯狂与恨意交织成最绚丽的毒焰,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惹的,是条会咬断你喉咙的狼!”话音落下的瞬间,
林薇猛地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染血的利剑,
毫不犹豫地撞开身后目瞪口呆的导购**,大步冲出了这间让她窒息、让她心死的华丽囚笼。
她冲得太快,太急,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
贵宾室厚重的大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巨响关上,
隔绝了身后陆沉舟暴怒的咆哮和女人惊魂未定的啜泣。走廊里冰冷的空气像无数根针,
扎进她**的皮肤。她踉跄着,几乎是凭着本能向前冲,
直到冲出“伊甸园”那扇巨大的玻璃门,重新站在了喧嚣的、灰蒙蒙的城市街头。
阳光有些刺眼。林薇抬手挡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又死死攥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缓缓摊开手掌,掌心一片粘腻。低头看去,
只见掌纹里,赫然印着几道刺目的血痕——那是刚才攥那张订单单页时,用力过度,
指腹上那个针孔被再次撕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掌心。她摊开的手微微颤抖着,
掌心的血痕在阳光下,红得惊心动魄。她低头,看着那抹刺目的鲜红,再缓缓抬起头,
望向“伊甸园”那冰冷华丽的橱窗深处。隔着玻璃和遥远的距离,
仿佛还能看到那件沾着她血泪的婚纱,看到陆沉舟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刚才在贵宾室里,
那张飘落在婚纱上的订单单页……林薇的眼神骤然一凝,仿佛被闪电击中!不对!
那张单页飘落时,她惊鸿一瞥间,似乎看到订单备注栏里,盖着一个清晰的蓝色印章!
印章的样式……那个“Q”字母环绕着星辰的独特设计……那是“启明贸易”的合同专用章!
启明贸易——陆沉舟的公司!一个荒谬又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
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再次冻结。
那件“荆棘玫瑰”……那笔所谓VIP客户的订单……难道根本不是什么外来的客户?
而是陆沉舟自己下的单?!他不仅用她的设计来讨好小三,甚至,
还用的是他自己公司的名义?为什么?他图什么?仅仅是为了羞辱她吗?不!林薇猛地摇头,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陆沉舟是个商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做任何事,
都一定有更肮脏的目的!设计稿……公司印章……订单……混乱的思绪如同纠缠的毒藤,
在她脑海中疯狂蔓延。她必须回去!必须立刻回到那个狭小却曾经是她唯一安全港的出租屋!
她的电脑里,存着所有设计稿的原始文件!她的抽屉里,锁着过去一年里,
她替陆沉舟那个所谓“朋友”的小工作室处理过的所有设计合同的电子备份!那些合同,
都盖着启明贸易的章!她像疯了一样冲到路边,不顾一切地伸手拦车。一辆出租车刚停稳,
她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声音嘶哑地报出地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急迫。车子汇入车流。
林薇靠在冰冷的车窗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她摊开那只染血的手掌,
粘腻的红色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更加刺眼。她看着那抹红,又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映着她惨白如纸的脸。她点开相册,手指颤抖着,迅速划动。
舟公司茶水间无意拍到的、他和其他人低声交谈的侧影……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份设计服务合同的最后一页,甲方签章处,
清晰地盖着那个蓝色的“Q”字母环绕星辰的印章——启明贸易的合同章。而乙方,
是一家她从未听说过、名为“新锐创意工作室”的小公司。当时陆沉舟轻描淡写地说,
是他一个朋友刚起步的小公司,业务量不大,让她帮忙做点设计,合同只是走个形式,
钱他会私下转给她,省得麻烦。她信了,因为爱他,因为信任,
她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些合同的具体条款和金额,只是机械地做着设计,
然后看着那些盖着启明贸易章的合同被扫描归档……一个可怕的、足以将她彻底撕碎的猜想,
如同黑暗中悄然睁开的巨兽之眼,死死盯住了她。如果……如果那些合同根本是假的?
如果陆沉舟一直用这种手段,利用她的设计能力,伪造合同,套取他启明贸易公司的资金?
或者……进行更肮脏的洗钱?
那么今天这场“试穿”……这件“荆棘玫瑰”的订单……是不是也是这个庞大骗局中的一环?
他让她亲眼看到那张盖着启明贸易章的订单落在小三身上,难道仅仅是为了炫耀?
还是……为了彻底激怒她,让她失控,从而掩盖更深的东西?林薇猛地闭上眼睛,
将手机死死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掌心的血痕黏腻冰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出租屋的门被钥匙捅开,发出生涩的摩擦声。林薇几乎是撞了进去,
反手用力摔上门,沉重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
曾是她和陆沉舟爱情开始的地方。五年前,他们挤在这里,吃着泡面,畅想着未来。
墙角的书桌上,还摆着一盏陆沉舟送她的、造型幼稚的台灯,他曾说那是她的“灵感之光”。
现在,这光只映出满室狼藉和彻骨的冰冷。林薇冲到书桌前,老旧的书桌被她撞得晃了一下。
她粗暴地拉开抽屉,翻找着那个廉价的塑料文件盒。指尖触到冰冷的U盘,她一把抓出来,
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抓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她颤抖着将它插入电脑接口,
电脑屏幕幽幽亮起,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U盘里,
文件夹的名字冰冷而刺眼:《启明关联设计合同备份》。点开。密密麻麻的PDF文件列表。
每一个文件名都包含“启明贸易”、“新锐创意”以及日期。
她颤抖着双击打开最近的一份——一份三个月前的室内装潢设计合同。
甲方:启明贸易有限公司。乙方:新锐创意工作室。
合同金额:人民币200,000元。服务内容:启明贸易公司新办公区域概念设计。
签章处:启明贸易的蓝色印章清晰无比。林薇的心沉到了冰窟。她清楚地记得这个项目!
陆沉舟当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公司想换个风格,让她“随便画个概念图看看”,
她熬了两个晚上画了几张草图发给他,之后便再无下文。她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
从未想过这背后竟有一份金额二十万的正式合同!而“新锐创意工作室”……她查过,
那只是一个空壳公司!她疯了似的点开另一个文件,更早一些的。
一份品牌LOGO设计合同,金额150,000元。那份设计稿,是她被陆沉舟哄着,
说是帮他一个“急需帮忙的兄弟”免费做的!
她甚至还记得那个所谓的“兄弟”在电话里感激涕零的声音!一份,两份,
三份……时间跨度长达一年半!林薇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胃里翻江倒海。粗略估算,仅仅这U盘里存下的合同金额,就高达近两百万!
这些钱……去了哪里?新锐创意是个空壳!陆沉舟利用她的设计,利用她的信任,伪造合同,
从启明贸易套走了巨额资金!她成了他洗钱、侵占公司资产的白手套!而她,
这头被蒙在鼓里的蠢驴,还傻傻地熬着夜,为他设计着送给小三的婚纱!
那张落在婚纱上的订单,盖着启明贸易的章,那根本不是偶然!那是陆沉舟肆无忌惮的炫耀!
是他对她彻头彻尾的蔑视!他甚至懒得在她面前掩饰这肮脏的交易!
“呕……”强烈的恶心感终于冲破喉咙,林薇猛地捂住嘴,冲到狭小的卫生间,
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和生理性的泪水糊了满脸。胃里空空如也,
吐出的只有胆汁的苦涩,烧灼着她的喉咙和心脏。她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大口喘息。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脸,眼中是破碎的绝望和熊熊燃烧的恨意。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曾经盛满爱意、如今只剩下血丝和疯狂的眼睛。
“呵……呵呵……”她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
“陆沉舟……你好……你真是好得很啊……”五年情深,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不仅是感情上的弃子,更是他非法敛财的工具!她的才华,她的爱,她熬过的每一个通宵,
指腹上每一个针孔,都成了他用来粉饰太平、满足私欲的垫脚石!干呕带来的眩晕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清醒。恨意不再沸腾,而是沉淀下来,
凝结成最坚硬的寒冰,包裹住那颗彻底死去的心。她直起身,用冷水狠狠扑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水流让她打了个寒噤,也让她眼中最后一丝软弱彻底消失。回到电脑前,
屏幕幽光依旧。林薇的目光落在那些打开的合同文件上,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她不再颤抖,
手指稳定地操作着鼠标键盘。全选。复制。新建文件夹,命名:《獠牙》。粘贴。
再复制一份,拖进另一个新建的加密文件夹。做完这一切,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指尖在那个被她刻意遗忘、备注为“吸血律师·顾珩”的名字上停顿了一秒。
那是她大学时辩论队的死对头,毕业后成了圈内以手段狠辣、唯利是图闻名的商业律师。
当年两人针锋相对,互骂对方“虚伪拜金”、“理想主义蠢货”。
林薇嘴角扯开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虚伪拜金?很好。对付陆沉舟这种渣滓,
就需要最锋利的刀。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
一个带着点慵懒和毫不掩饰嘲讽的磁性男声传来:“哟,稀客啊。林大设计师?怎么,
五年不见,终于发现自己那套‘爱与梦想’的理论喂不饱肚子,
打算向我这个‘吸血律师’低头了?”若是以前,林薇早已反唇相讥。但此刻,
她只觉得这刻薄的声音无比顺耳。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寒意:“顾珩,帮我个忙。搞垮启明贸易的陆沉舟,让他身败名裂,
牢底坐穿。”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那些刺眼的合同文件,每一个数字都像在滴血,
“佣金,随你开。证据,我这里有他伪造合同、职务侵占的铁证。”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连呼吸声都似乎停滞了。几秒钟后,顾珩的声音再次响起,慵懒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如鹰隼的探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啧,听起来很诱人。
林薇,你确定?这可不像你。”“确定。”林薇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她低头,
看着自己摊开的左手掌心。那几道被指甲掐出的血痕已经干涸发暗,黏着口袋里的灰尘,
像一个狰狞的烙印。“我现在就要见他。”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刃,
“越快越好。”挂断电话,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林薇的侧脸上,
勾勒出冰冷而坚硬的轮廓。她没有再看那些合同,
也没有看这间充满回忆、如今却只余下讽刺的小屋。她走到窗边,
猛地拉开了那扇积着灰尘的旧窗帘。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残酷的明亮,瞬间涌了进来,
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窗外,是这个城市灰蒙蒙的天际线,钢筋水泥的森林冷漠地矗立着。
林薇摊开那只染血的手掌,伸向窗外刺目的阳光。
干涸的血痕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褐色,丑陋而狰狞。她看着那抹血色,
看着掌心的纹路被污浊覆盖。阳光落在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血痕下,
那早已刻入骨髓的冰冷决心,在无声地沸腾。属于林薇的荆棘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那件沾着她鲜血的婚纱,和陆沉舟那张虚伪的脸,将是她复仇之路祭坛上的第一份祭品。
顾珩的效率高得惊人。林薇放下电话还不到一个小时,手机就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吸血律师·顾珩”的名字。她盯着那名字看了两秒,指尖划过屏幕接通,
将手机放到耳边,没有开口。“啧,地方找好了,够安静,也够‘安全’。
”顾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那副慵懒里带着点刻薄的调子,却少了之前的戏谑,
多了几分实质性的冷硬,“地址发你手机。一小时后见。记住,带上你所谓的‘铁证’。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带着律师特有的审视和怀疑。“好。”林薇只回了一个字,
声音平板无波。她挂断电话,屏幕上立刻弹出一条新信息,
是一个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区域、却低调得几乎隐形的私人会所地址。她站起身,
环顾这间曾经充满温暖、如今只剩冰冷讽刺的小屋。
目光扫过书桌上那个幼稚的台灯——陆沉舟送的“灵感之光”。她走过去,没有犹豫,
一把拔掉电源线,拎起灯座,走到敞开的垃圾桶旁,松手。“哐当!
”灯座砸在桶底的垃圾上,发出沉闷的碎裂声,塑料灯罩裂开一道丑陋的缝隙。
那点微弱的光源彻底熄灭了。她不再看一眼,转身走到衣柜前。里面挂着的衣服不多,
大多是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和几件廉价的便装。她的手指在几件颜色灰暗的衣服上滑过,
最终停在了一件从未穿过的黑色紧身针织连衣裙上。那是去年公司年会抽奖得的安慰奖,
标签都没拆。纯黑的颜色,没有任何装饰,像一件沉默的丧服。林薇换上了它。
柔软的针织面料包裹着她清瘦的身体,勾勒出倔强的线条。
黑色衬得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添几分冷肃,
唇上因失血和情绪波动而残留的一点淡粉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白。
她对着卫生间那面模糊的镜子,用手指随意地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
扎成一个利落的低马尾。镜中的人,眼神空洞,却又像淬了毒的冰刃,锋利得能割伤人。
没有化妆。她不需要任何修饰。这张脸,
就是此刻最真实的武器——一张被彻底背叛、被碾碎尊严后,只剩仇恨驱动的脸。
拿起那个廉价的塑料文件盒,里面静静躺着存有合同的U盘。她掂量了一下,
然后毫不犹豫地揣进黑色连衣裙的内袋里。冰冷的塑料外壳紧贴着皮肤,像一块烙铁。
她又拿起手机,检查了电量,确保录音功能随时可以开启。出门前,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墙角那个敞开的垃圾桶上。碎裂的台灯躺在里面,像一个被遗弃的旧梦。
她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落锁的声音干脆利落,如同斩断了过去的一切牵连。
顾珩选的地方叫“静界”,藏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电梯无声地攀升,
城市的繁华被踩在脚下,越来越小,最终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静谧取代。
深灰色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昂贵雪茄和皮革混合的气息。
穿着剪裁完美黑色西服的服务生无声地引路,推开一扇厚重的胡桃木门。房间不大,
视野却极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俯瞰整座城市的天际线,此刻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如同流动的星河。房间中央是一组深棕色的真皮沙发,
顾珩就大喇喇地坐在正对着门的单人沙发上。他今天没穿正装,一件深灰色的高领羊绒衫,
衬得他肤色更显冷白,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透着一种疏离的锐利。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冰块间晃动。听到开门声,他抬眼望过来,目光像精准的手术刀,
瞬间将走进来的林薇从头到脚剖开审视。他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记忆中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眼神倔强又带着点理想主义傻气的辩论队对手判若两人。
一身肃杀的黑,惨白的脸,空洞却带着毁灭性力量的眼神,整个人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坐。”顾珩扬了扬下巴,指向对面的沙发,语气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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