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明君的重生邀请》中的明月刘启隆淳于明直是圈粉无数,特别是最后的反转看的人意犹未尽,有些舍不得的感觉,下面是言情小说《我拒绝了明君的重生邀请》的内容:这怎么看?他咬破指尖,将渗出的血珠滴入湖里,他脚下的湖水翻涌变红,聚成龙凤图腾。……
我于梦中遇见一个人,他说,明月高悬坠落,皆因朕过。问我能不能原谅他?我说,
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个女子,不能代她做决断。他凄惶一笑,给我看了一个千年前的故事。
看完之后的我:“……”狗血。与此同时,他捏着一颗重世珠,向我提出一个无理要求。
我吓得肝胆俱颤,大喊:“滚远一点!”(一)啪的一声。手机掉到地上。我意识有些模糊,
想着,不会摔坏吧?别啊,我刚买的呢。可是,怎么办?真的好困啊,眼皮怎么睁也睁不开。
算了,明早儿再捡吧。……水汽氤氲缭绕,白茫茫一片,粼粼水波上,有流光折射,
柔和静谧。我抬头看,苍穹深蓝,无星无月。我明明踩在水波上,却能如履平地,行走自如。
奇怪!我……这是在做梦?这个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湖吗?湖的中间,站着一个人影。
看到他后,我的心里开始抓挠,那是一种很烦躁的情绪。我似乎很排斥这个人。过了会儿,
他往我这边看过来。我的腿开始不听使唤,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我说快停下来,
双腿却不像是自己的,一点都不受我控制。我骂了一句,靠。直到离他几步远的距离,
我才像被解咒似的,双脚立定。我不得已向他看过去,再次感慨了一句奇怪。
我看不清他的脸,朦胧模糊。他身着的服饰却看的很清晰。玄色,金线绣的十二章纹,大带,
蔽膝,玉钩、玉佩,金钩、玉环,赤色袜,舄。啊?这……?
这不是博物馆里展览的帝王冕服吗?那这位是?良久,他幽幽开口,“你来了。
”我木着一张脸:“……”认错人了吧?什么状况?我梦到古代皇帝了?“今年是哪一年?
”他开口问道。声音厚重威严。啊?这不是穿越人士必问的话吗?怎么他也会问?
他背负双手,站的挺拔如松,似乎在等我的回答。此情此景,我心里直打鼓。
梦里的我还能跟古人对话?“今年是公元2025年。”是我的声音。我就只是脑里想想啊,
怎么给说出来了。他沉默了会儿,感叹道:“俯仰之间,竟已过了将近一千六百年!
”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我没忍住好奇心,问他:“你是谁?”他双眸瞬间凝视着我,
眸色傲然冷厉,稍倾又变幻成歉疚柔和。这人眼神变的好快!他答:“负罪之人!
”古代皇帝高坐明堂,执掌生杀大权,竟会良心发现,自认有罪?
我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答:“此乃吾与吾妻的埋骨之地!”帝后陵?哇塞!
考古重大发现啊!我要是给国家文物局打电话,会不会给颁个奖啊?我搓了搓手,有点激动。
我问了一句废话:“你是皇帝?”额,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显得我好蠢,
我赶紧又找补一句:“你是明君吗?”他认真思考了一下,
然后说道:“朕在位期间勤于为治,子惠庶民,勉强算个中兴之君。”中兴之君?
这不就是明君吗?他这么谦虚吗?我又问他:“你谥号是什么?”他答:“后人抬爱,
给了一个‘文’字。”“文?”历史上谥号为文的皇帝。代表着有经纬天地之才,
慈惠爱民等美德。我哇了一声,赞道:“那你也算很厉害的君主了。”他轻笑了一下,
然后正色道:“愧不敢当,我刘氏苟安一隅,国祚不足百年。朕在位期间,虽两次北伐,
却未功成,未曾一统,算不得雄才伟略的君主。”我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是哪一朝的皇帝?”他整个人顿住,嘴里反复咀嚼“什么名字”这四个字。
他是忘了自己的名字了,还是我问的太过直白了?他沉默着,似在犹豫什么,过了许久,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说的话却是答非所问:“朕年少时,自诩当世俊才,出身显贵,
养成了傲睨万物的性子。我识人不明,辜负我的发妻。然她去的太早,吾亦醒悟地太晚。
无法弥补曾经对她的欺辱和伤害。朕死前为她报了仇,对那个害她的人处以腰斩之刑,
亦在此陪了她千年,你说,她会原谅朕吗?”“额……”我只不过是问了你的名字。
“这个问题,只有她本人才能回答你吧!”我回答他。他朝我迈了一步,
有些急切:“如果你是她,不……你就是她,你会原谅,或者说,会代她原谅朕吗?
”什么叫我是她?什么叫我代她?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我说:“我们现代有句话,
叫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曾经历她人生的遭遇,
也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对她的欺辱伤害,伤她到何种程度,我对她无法感同身受,
又怎能代她做决断呢?”我话说完,他神色骤然变得凄惶,眸中含泪,欲落不落。欸?
这会儿,我竟能看清他的表情了。还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赶紧补救:“那个,这位皇帝,
不好意思,我要是说错话,您别介意啊。”他像是未曾听到我的致歉,转身往后走了几步,
蹲下身子,一手轻轻撩起水波,清水从他的五指间滑落,叮咚,又落入湖面。这湖水……?
我跺了跺脚,明明是踩在实地上的感觉啊。他怎么还能撩起水来?良久,
我听到他的低喃:“明月高悬坠落,皆因朕过。”他站起身:“你说的对,不知情由,
如何决断?”“那朕便让你看看那段往事,如何?”我有些懵,人和往事皆已成灰,
这怎么看?他咬破指尖,将渗出的血珠滴入湖里,他脚下的湖水翻涌变红,聚成龙凤图腾。
他挥袖一指,水汽上升,龙凤如同活了般,在空中交缠凝结,片刻后,
变幻成一块巨大的朱色幕布。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块幕布如投影仪似的,
显现出文字和视频。神奇……(二)公元427年,腊月。皇帝下旨,
为南宜王刘启隆与淳于司徒家的嫡女淳于明月赐婚。
宣旨太监韩兆锡刚准备说出腹中酝酿好的贺词。眼风一扫,心下陡沉。
这淳于夫妇二人怎的一脸忧色,莫不是对这婚事不满?司徒长子淳于明煐起身挡于父母身前,
一脸喜色,将一袋金珠塞给大太监韩兆锡,直言:“公公见谅,父母亲娇宠小妹,
本想多留身边几年。未曾想,承陛下恩宠,下旨为小妹赐婚。淳于家自是感念陛下隆恩。
万望公公体谅父母亲失仪一事。”韩兆锡将沉甸甸的一袋金珠塞进袖口,
换上笑脸:“大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咱家又岂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人。司徒大人忧心女儿,实乃人之常情。”“如今朝中谁人不知,
南宜王德才谦卑,俊逸威严,自小养于皇后膝下,是这一代宗室子弟中的翘楚,
深得陛下器重,前途不可**。淳于**嫁过去,就是正王妃,天大的福气,
日后只会造化无边。还望司徒大人放宽心,**自是不会受什么委屈。”“是,是,
公公说的是。待父母亲想明了,只会为小妹高兴,怕是还要去庙里感谢祖宗神明庇佑呢!
”“哈哈哈,如此甚好,公子留步,咱家这便回宫复命了。”淳于明煐将韩兆锡送出府,
之后返回正厅。看到父亲脸色阴沉,母亲用巾帕擦拭眼泪。面色一正,开口:“父亲,
南宜王纵是天潢贵胄,气度非凡,可他绝不会是小妹的良配。”啪!淳于司徒掷碎杯盏,
胸口急剧起伏,怒道:“贪恋美色的混账,如何配得上我女儿?
”这一动静惊得淳于夫人美目微睁,泪流地更凶,泣道:“建康城都传遍了,
那刘启隆在德丰楼扬言,要娶这世间最惊才绝艳的女子,贵女如何?娼妓又如何?
他偏不遵循这世间常理。”“明月虽自小才色一般,可她是我捧在掌心的明珠,
悉心呵护教养,养的温厚端庄。她性子柔善,我和你爹从未想过让她嫁入高门,
更别提皇室那个虎狼窝,日后若是被磋磨了,我们想护着她都没法子。”“母亲!慎言!
”淳于明煐出声阻止母亲的口不择言。淳于司徒郁结于胸。他与夫人青梅竹马,情深爱笃,
生下一子一女。长子自小聪敏,才思敏捷,容貌品性极佳。女儿虽是容貌一般,
亦非聪明绝顶。然夫妻二人对女儿爱宠至深,平日里精心教养,长成个知书达理,
蕙心兰质的温厚女子。自己与夫人原打算将女儿留在身边,寻个出身背景一般,
品性纯良的男子为婿,好护她一生顺遂安宁。这下皇帝赐婚,柔善的女儿嫁给那个恃才傲物,
离经叛道的刘启隆,还有什么幸福安稳可言?“可恨!早知如此,
老夫前几年便不该汲汲营营地费心筹谋。得了高位,孩子们的婚事反而做不得主了。
”“夫君,明煐,呜呜呜……当真没旁的法子了吗?”淳于夫人泪眼朦胧,看看丈夫,
又看看儿子。淳于司徒自知不能因儿女婚事抗旨,便不再给妻子希望,盯着儿子:“明煐,
你我皆知,赐婚一事因何而起,对不对?”淳于明煐点头。陛下接连丧子,
储君之位怕是有其他打算了。“罢了,此事不再议。你着手准备**妹的嫁妆吧!明年春天,
**妹就要离家了。我老了,日后你才是**妹的依仗啊。”淳于司徒重拍了下长子的肩膀。
叹了口气,竟有些颓然老态。转身扶起夫人,一同回了居院。淳于明煐目送父母离开。
握紧拳头,青筋暴起:“皇权至上,法自君出,一言可决家族覆灭,一旨可决女子一生。
我淳于家的男儿,必将抱有凌云之志,步步登天。让妹妹有强大的娘家可以依靠。
即便那人日后成为九五至尊,也不能随意轻视妹妹。”……幕布上的图像变淡。
我转头看他一眼。他脸色不太好,指尖血珠再次滴入湖面,幕布又恢复了图像。
……公元428年,三月二十六。今日大吉。正是南宜王娶亲,淳于司徒十里红妆嫁女。
建康城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气洋溢。鸣元街街道上人声鼎沸,
南宜王置办流水席三日,宴请周遭平民,与民同喜。婚仪繁琐,等到所有仪式结束,
新房内只余新娘一人。新娘端坐,身姿柔嫩若柳,淑雅端庄。从晨起绞面开始,
新娘便水米未进。贴身女婢阿喜心疼自家**,进入房内,
小声询问:“**要不要饮些茶水,吃些糕点垫补垫补。”新娘并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阿喜自知**守礼,便不再多言,去守在门口。直至亥时,阿喜已困的打了好几个哈欠,
身着喜服的新郎,才从月洞门处姗姗走来。刘启隆不紧不慢地步进婚房,脸上淡然,
毫无喜色,拣了把椅子坐下,默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起身执了喜秤,朝新娘走去。
绣有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一点点揭开。流苏穗子蹭过新娘的眼睑,新娘下意识的低睫垂眸。
待反应过来身前的高大身影,正是自己的夫君,便略微大胆地轻轻抬眸。身前的男子,
面沉似水,眼神深邃莫测,唇角微垂,不发一言。新娘垂眸,遮住眼底受伤的情绪。
抿了抿唇,唇角两颗梨涡,清丽婉约。可惜新郎已转过身去,未曾看到新娘可爱的一面。
新郎放下喜秤,随意应付一句:“王妃早歇。”便拂袖离去。阿喜目视新郎走出院门,
又快速走回新房,看到自家**眼神木然,盯着虚空一处,瞬间红了双眼,忿忿道:“**,
南宜王他太过分了,竟如此不顾**脸面。”新婚之夜,弃新娘而去,何止是不体面?
简直是按着淳于家的脸在地上狠狠摩擦。淳于明月不语,眼睛动了动,垂眸凝视着地面,
过了片刻,她才抬首,声音哽咽嘶哑:“阿喜,我渴了。”阿喜慌不迭地为她倒了杯茶,
淳于明月接过,只抿了一小口,手指颤抖,茶水倾洒大半,渗入了喜服中。“**您没事吧?
”淳于明月摇头,将茶杯递还给阿喜。阿喜胸口憋闷,满腹委屈,泪意汹涌,
却不敢在**面前哭出来,水珠堆积在眼眶里,模糊了视线。阿喜抬起袖子,
胡乱地揉了下眼睛,庆幸道:“幸好这茶水不烫。”淳于明月由着阿喜为她擦拭,
待收拾妥当,她道:“阿喜,你下去吧,我困了。”阿喜不放心,略带请求地出声:“**!
”看到自家**疲累地不欲多说,并再次示意她离开,无奈屈身:“是,奴婢退下了。
”淳于明月看阿喜出了房间,不再强撑,她和衣躺在床上,入目帐顶亦是火色艳红。
新郎嫌她容色一般,对赐婚一事不满,她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她紧闭双目,
困累直袭四肢百骸,胸口闷痛。君心陌路,又非她的过错,又不是她要嫁的?哔剥声响,
喜烛燃泪。盈盈泪珠顺着眼角流入墨发里,洇进赤红软枕。……他伸出指尖,抚上幕布,
似乎想接住新娘滑落的那串泪水。我:“……”恩,病得不轻。我盯着他看了又看,
又仔细比对刚才画面上的男人。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薄唇,一样的神色冷傲。我抖着手,
吃惊道:“你,你……?你就是那个新郎,刘启隆?”他面容哀戚,看向我,微点了下头,
苦涩出声:“原来从一开始,朕便伤明月至深!”我:“……”这不废话!
你现在才意识到吗?他又点一下,幕布场景变换。……(三)“奴婢汀萝求见王妃!
”“奴婢汀萝求见王妃,快让奴婢进去,不然要来不及了。
身着件桃红色半旧襦裙的婢女在永罄院门口吵嚷。阿喜听到动静,走到院门口察看生了何事。
一看又是媛夫人身边的婢女汀萝,眉头一皱,顿觉头痛。自家**不被王爷所喜,
在这王府中被老仆轻视,尚且自顾不暇。她实在不想让**管媛夫人的事。
免得招惹王爷怨怼。汀萝眼尖,看到阿喜欲转身躲避。疾跑了几步,先是满怀拖抱住阿喜,
然后一下子跪到阿喜脚下,哭的声嘶力竭:“阿喜姐姐,求您了,帮奴婢向王妃通传一下吧!
”阿喜不意汀萝如此难缠,脸色很是难看。她打小跟在淳于明月身边,耳濡目染,
也是个厚道人。使出力气把汀萝从地上捞起来。见汀萝还要哭喊,便将她拖到一旁,
小声说道:“汀萝,你是府中的老人儿,王妃在府中的处境你不是不知,媛夫人的事儿,
王妃插不上手啊!你就当我求你了行吗,莫要为难我,也莫要为难王妃成吗?
”汀萝使劲摇头:“奴婢万不敢不敬王妃,可是阿喜姐姐,不成啊,我家夫人病得快不行了,
求王妃救我家夫人一命!”阿喜一听事关人命,不敢再犹豫,
转身回到房间向淳于明月禀明了此事。江媛?淳于明月正在绘画的手顿住。
她不是南宜王刘启隆的宠妾吗?管家回过话,王爷特意交待媛夫人不用向王妃请安。
这样有脸面的宠妾,她的婢女又怎会求到自己面前?她宣见了汀萝,听汀萝详尽叙述了始末,
才知媛夫人已病了一段时日了。便由汀萝带路,去了永方院。一行人步入室内,
就见媛夫人阖眼躺在床榻上,脸颊潮红,额头冒汗,身体蜷缩打着冷颤,人已经烧的迷糊了,
簌簌流着泪,口中呓语,说着什么,淳于明月俯身凑近倾听。
听到断断续续的吐字:“怀远……思君……,奈何……缘浅,妾愿来生……,
相守……”淳于明月疑惑,转身问汀萝:“怀远是谁?可是媛夫人的家人?
”汀萝低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淳于明月看汀萝遮掩,隐约猜到什么,
便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她柔声又问:“可曾请过医官?”汀萝一听,顾不得其他,
委屈哭嚎,扑通跪在地上:“不曾请过医官,管家不让!求王妃救救媛夫人,
夫人已病了许久了,自昨晚起便开始说胡话,今早就起不来床了,奴婢这才斗胆去求见王妃。
”说完,汀萝朝着地上哐哐叩头,脑门很快青紫一片。淳于明月忙让阿喜扶汀萝起来,
柔声劝慰了一番。又递给阿喜一块对牌,交待道:“既无法请来医官,那便算了。阿喜,
你亲自去请会安堂的王大夫,就说我身体有恙,务必让他亲自前来。”阿喜道了一声诺,
转身疾步出了王府。淳于明月招来另一个侍婢,让她找人从厨房抬来一桶温水。
又命汀萝给媛夫人擦拭身子,希望能在大夫来之前,帮媛夫人减轻些煎熬。她守在帐外,
又问了许多问题,这才知晓,媛夫人惹怒刘启隆,被禁足永方院,已停了一年的份例。
阿喜出行似乎并不顺利,一个时辰后,才领着大夫归来。王大夫为媛夫人诊脉后,
摇头叹道:“唉,夫人此次发热,乃是寒凉入体,退热即可。只是她内心愁闷郁结,
且沉疴已久,需得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慢慢将养,方可拔出旧疾,恢复往日康健。
”汀萝咬唇,媛夫人早被停了份例,这一年来,二人吃食用度,
皆靠夫人曾经的金银首饰和绫罗布匹跟门房换取,哪还有什么多余的银钱换药材啊!
淳于明月未看到听萝的困窘,已然开口道:“王大夫只管开方子,
府中还不缺媛夫人的这些药材。”王大夫应了一声是。开过药方,由阿喜接过,并付了诊金。
之后阿喜取回几包药,亲自交给了汀萝,让汀萝亲手煎药。阿喜为人谨慎。
王妃和她冒然插手媛夫人一事,虽是出于好心。然人心难测,为避事端,她还是亲尝了几口,
证明药里无毒,才让汀萝喂给媛夫人。媛夫人喝过药,一个时辰后,脸色潮红渐褪,
呼吸平缓,眼皮动了动,掀开眼睑,眸光柔和文秀。待看到淳于明月,坐于窗下,
手中翻着她日常写的几篇诗词,脸上爬过几分忧色。那诗词大多为思念故人所作,
她可会看出什么端倪?淳于明月抬首,看到江媛已经睁开眼睛,莞尔一笑:“媛夫人醒了?
汀萝为你担心好久呢。”看出江媛的顾忌,她晃了晃手中的诗作,故作不知,
笑道:“想不到媛夫人还是个才女,让我好生佩服。如若不弃,日后得闲,教我作诗如何?
你我姐妹也可一块儿对诗品茗赏雪,打发这府中无聊时光。”江媛一时无话,
汀萝又赶忙将王妃为她请医的事详细叙过。江媛知晓后,忙撑着身子坐起来,
要感谢王妃大恩。淳于明月不受她的礼,扶她躺好,嘱咐她好好养病。
淳于明月将汀萝叫出永方院,私下交待,日后永方院的每月五两月银从永馨院支取。
汀萝知道这事不合规矩,内心纠结,想说“这如何使得?
”阿喜已为她送来一百两银子和诸多药材。汀萝又喜又忧。阿喜看出她的苦闷,
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王妃让你怎样,你就怎样好了。王妃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人。
你别多想。”……看到这里,我有些疑问,就不客气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停媛夫人的月例?
还不管她的生死?”他思索了一会儿,脸色难堪:“她数次忤逆顶撞朕,朕那时年轻气盛,
不甘为人所忽视,更嫉恨自己的女人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我:“……?”忤逆顶撞?
你又不是她爹,她怎么就不能反抗你了?等一下,她心属他人,还有她口中的怀远。
我突然悟了:“刘启隆,你不会是对媛夫人强取豪夺吧?”他脸色已经不是难堪,
而是明知有错,却不愿承认的恼恨了。我摇头,唉,真是个渣男啊!(四)他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闷声说道:“江媛一事,是朕的过错。你莫要抓着不放,请继续往下看。
”……秋意袭来,院子里的梧桐树叶日渐泛黄凋落。淳于明月和江媛果真在亭子里作诗赏玩。
女子语声清脆婉转如黄莺,悦耳动听。淳于明月脸上贴着一条半寸的左伯纸,
笑着求饶:“阿媛,不来了,我胸无点墨,才疏学浅,于诗词造诣方面,真不是你的对手,
求放过啊。”江媛不依:“王妃少来,说什么胸无半点墨,岂不知七襄亦成章。
何况你第一次看我诗词,便猜到我的隐事。还敢装作无才推脱?”淳于明月摇头失笑,
啜了一口茶。两人还在说笑,就见管家命人抬着箱笼自廊下匆匆走过。汀萝恨恨扫过,
低声骂道:“真是王爷的好狗!”淳于明月看向汀萝,问道:“汀萝,你可是有话要说?
”汀萝绞着手指,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江媛亦看向她,汀萝索性脖子一伸,全盘托出,
就当给王妃和夫人提个醒。“奴婢听说,宋王府中有一歌姬,有倾城之姿,美貌惊人,
唱的曲音缠绵,可绕梁三日,为人亦是知情识趣。上月初八,宋王宴请咱家王爷,
以这女子款待,王爷一眼相中,当夜便宿在了宋王府,由这女子侍奉……侍奉枕席。
”汀萝声音越压越低,不敢再说下去。淳于明月撕下额头上贴的纸,
江媛又为她倒了一杯香茶,两人举盏相碰,浅浅一笑。汀萝有些呆滞,
王妃和夫人竟都不为所动。阿喜拉汀萝到一旁,点着她的脑袋,
为她解惑:“这早已不是什么秘事,王妃和媛夫人早就知晓了,你也莫要再提了,
免得祸从口出,被管家责罚。”汀萝想起管家的手段,登时吓得冷汗直冒,点头应诺。
两个月后,刘启隆带一女子回府,安排在永梅院,吃穿用度无不精良,月例竞达百两。
这女子想是知道此行逾矩,几次三番求见王妃,欲执妾礼,皆被南宜王挡回。
那女子哀哀哭泣,梨花带雨,说道:“哪有谁家妾室不尊主母的?”刘启隆自是心疼,
允了她的请求。淳于明月第一次宣见冯良素,那绝美女子身穿白裘,满头珠翠,
柔柔站于下首,低眉顺眼,素淡温良。那女子端过茶盏,恭敬一拜:“妾冯氏拜见王妃。
”这女子看似进退有礼,姿态谦恭,但淳于明月就是心底隐隐不安,这女子的眸色太深,
藏着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阿喜在旁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家**要接茶盏。
淳于明月收起心思,抱歉一笑,伸手去接。恰逢此时,有人掀帘进来,众人分了一下神。
而后听到“啊呀”一声,美人的玉手已被烫的发红。刘启隆眼疾手快,
将冯良素的手拉入怀里,仔细察看了一番,一脸的心疼,放在嘴边,轻轻吹气。“良素,
怎的如此不小心,我刚才看了看,幸无大碍。这样的一双柔荑若是损伤,
谁又能陪本王月下抚琴,谈论风月呢?”冯良素脸羞的通红。
给刘启隆使了个眼色“王妃还在此处呢!”刘启隆转身,神色愠怒:“王妃,
灵素乃本王心爱之人,日后就不必向你问安行礼了,你可有疑意?”淳于明月面上一派温和,
说道:“妾恭喜王爷喜得佳人,对冯夫人一事,自不会多加置喙,还请王爷放心。”“哼!
如此甚好!”说罢,刘启隆携着冯良素离了永馨院。江媛听说此事后,寻到永馨院来,
与淳于明月相视苦涩一笑。两人都有感,这王府后宅的安宁,怕是不会再有了。……“啧啧,
狗血,真狗血!”我说。“你非但不善待家中妻子,竟还带着另一个女人跑到她面前,
大言真爱。”他眼神躲避,喏喏不能言。我心里莫名有股小火噌噌地往上冒,瞪视着他。
快点接电话!快点接电话!快接,快接,臭丫头快接!欸?这是我给我爸妈设的专属**。
……图影如烟渐渐消淡,湖水如退潮似的不见踪影。我的眼睛终于睁开。窗户开了一半,
白色纱帘随风拂动,落地窗外,天光大亮。原来昨晚做了一个梦啊!手机**还在响动。
我伸着手,从沙发底下摸出手机,划到接听。我爸的咆哮声气吞山河:“杜月月,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和你妈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啊—!”嗓门震得我的心肝颤,
赶紧划了下手机,妈耶!二十八个未接来电,下午一点,怪不得老杜这么恼火。
我赶紧认错:“爸,爸,我错了,睡过头了,没听到,您老别生气!”“月月啊,
你是不是晚上又打游戏,睡的太晚了?”我妈的声音,肯定是抢了老杜的手机,
或是把老杜挤到一边了。我睡前是在打游戏来着,有点心虚,小声接道:“嗯……。”“唉,
这孩子。都怪你爸,非要给你买房,让你出去住,说什么要培养锻炼你作为现代独立女性,
独自生活的能力。”您听老杜瞎掰,还不是他想跟您过二人世界,把自家刚大学毕业,
娇滴滴的女儿给扫地出门了。我妈又说:“乖啊,下午回家来啊,你姑姑要来咱家呢,
给你带了礼物哟!”我兴奋道“真的?”“真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早点回来,
晚上咱们几人去一品楼去吃顿好的。"我挂了电话,马上去卫生间洗漱,又换了身衣服,
开着我的小车慢悠悠地回了家。姑姑见到我,给我来了个熊抱,扯着我的手,
对我妈说:“嫂子,月月越来越漂亮了啊!”我妈呵呵笑:“快别夸她了。
让你哥给惯的一点都不稳重。”我摸摸鼻子,反驳:“我爸哪有惯我。”姑姑笑笑,
转身回房间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月月啊,五天后就是你的生日了,
这是姑姑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啊!”哇,好开心,好激动。我接过礼盒,
小心翼翼地解开粉色缎带,轻轻打开盒子。一件荷叶袖缺口领淡紫色丝质旗袍。
盘扣处绣了梅花纹路,腰间坠了同色流苏穗子。真的好美!“姑姑,是你亲手做的吗?
”我姑姑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含笑点头。我妈拍手,动作迅速地盖上了盒子。我有些傻眼。
“好了,礼物看过了,咱们先去吃饭。还有一套搭配的首饰,
回来再让你姑姑这个知名设计师给你精心装扮上,好吗?我的宝贝。”我欢呼一声:“好的,
我的妈妈。”(五)一品楼的菜色很好,色香味俱全。我吃的不亦乐乎,
姑姑和爸妈好像有好多话要叙,很少下筷,我们打包带回去好多。到家后,
我姑姑已迫不及待地让我先洗澡,然后换上了那件旗袍。我妈妈捧出了一个木制首饰盒。
姑姑巧手在我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簪了那支流苏步摇。珍珠发夹夹住耳边碎发,
耳上一对红玉耳坠。镜子里的女孩,温雅美丽,眼神灵动,身姿若柳,富有曲线。
好像民国时期优雅端庄的千金**。“嗯,好看!嫂子,大哥,我眼光好吧,
我就知道咱家月月穿上这套肯定漂亮,不枉我亲手绣制了两个星期。
”姑姑满意地看着我这件精美展品。爸妈站在门口处鼓掌叫好,既夸了姑姑,还夸了我。
哈哈,我好幸福啊!可惜,幸福是短暂滴。老杜看不得我这样称心如意,
开车把我送回了他给我买的新房子里。临别的时候,我妈摇下车窗,殷殷交待:“月月啊,
你今天下午吃了那么多肉,可别一回去就躺着啊!”我一脸黑线。老杜无语,
催我妈:“行了,她都这么大人了。”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跟我妈说:“时间还早,
咱俩到附近的隆景湖转转。”老杜,你好狠!好吧,夫妻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我就是那个意外。什么叫知女莫如母?我妈果然了解我,我回到家,
一看到卧室的那张柔软大床,懒劲发作,往床上一扑,很快就趴着睡着了。然后,
我又见到了那个人…………还是那湖,还是那深蓝苍穹。我有些疑惑,这梦还能续上?
他看着我,目光贪恋,眼神灼灼,藏了抹惊艳,但很快消失不见。我微恼,看什么看!
“贪恋美色的混账!”淳于司徒的这句话在我脑中划过。我瞪他一眼。他低垂着头,
尴尬地咳了一声。过了会儿,他抬首,已恢复了威严的面容。他说:“抱歉,冒犯到你了。
但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磨牙。不过别人都道歉了,我也得保持礼貌不是。
我木然地回了句:“谢谢!”停了会儿,他问的含蓄:“今天,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我猜他指的是我的新衣服,也不隐瞒:“过几天是我生日,我姑姑提前送给我的礼物。
”他说:“你姑姑很有心,送你的礼物很称你。”然后他眉头蹙起,思虑着什么,
试探着问:“你说过几日是你生日,可是阴历四月十八?”我心里一惊,
防备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他没回答我,又陷入了某种思绪,喃喃道:“那日,
明月坠落。……过了千年,还是如此,
……这必是朕与她的累世纠缠……”我看着他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瘆得慌,
打断他问道:“今天还要接着看那个故事吗?”他回神,盯着我,愣怔一会儿,
似更加确认了什么,沉声答了个“是”字。同样的操作,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入湖里,
龙凤图腾跃起,变换凝结成朱色幕布。文字和图像再次显示了出来。……公元429年,
季春三月。南宜王侍妾冯氏有孕。南宜王大喜,为其拨去侍婢二十四人,赏赐金银珠宝一箱,
补品珍药不计其数。管家知会王府下人,万事以冯夫人为先,若有违逆冲撞者,决不轻饶。
淳于明月与江媛二人趁着春色,去园中散步赏花。汀萝嘴撅地老高。淳于明月看到她的样子,
噗嗤笑了:“汀萝,谁又惹你了?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乐上一乐。”汀萝被王妃打趣,
心中窝着的怨忿减少了几分,只是说出的话,一听就很不甘心。
“我们夫人精心养育的蓝雪和小木槿,只等着开花,和王妃共赏呢,
就因冯夫人说了句也喜欢小木槿,她身边的大丫鬟汀萍就带着人,到我们院里给搬了个干净。
”淳于明月听后,看向江媛:“汀萝说的可是真的?”江媛抬手抚了抚簪于鬓边的蓝色绒花,
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不过几盆花罢了,也值当汀萝气上好几日。”汀萝抿唇,有些委屈。
淳于明月知道江媛对刘启隆并不上心,可被他的其他女人明里暗里地欺负,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何况自恃才华,矜持自重的江媛呢。她上前拍了拍江媛的手,以示安慰。
江媛无奈,故作轻松:“王妃快别安慰我了,也千万别为我的事上心。在这王府中,
咱俩可都是泥菩萨,有些不打紧的小事儿能放就放,省得糟心。”淳于明月听后,
目光转向别处。是啊!刘启隆对她无心,对江媛爱而不得转为憎恨,极度宠爱娇纵冯良素。
然朝堂对他呼声日益升高,他未来不可**。她这个南宜王妃只占了虚名,地位不稳,
无人信服,又怎能为江媛出头。她不甚聪慧,为免给家族埋下祸根,还是万事只当不知,
就这么过吧。她心中难过,为自己,也为江媛。公元429年,十月。
司徒长子司徒明煐查明刘氏宗亲刘诀和刘巍的贪污案,查抄赃银达百万两。
解了梁州青州前线短银缺粮的危急。更以一篇《十疏赋》,才惊朝野。得陛下青眼赏识,
破格提用为尚书省右仆射。淳于家为子升迁举办了家宴。淳于明月与刘启隆装作恩爱夫妻,
特备厚礼,回门恭贺淳于明煐。那夜,回到王府后,刘启隆便宿在了永馨院。第二日一早,
刘启隆神清气爽,一脸得意,朝侍婢吩咐了一句“照顾好王妃”,便大步离去。
自王爷半夜叫过两次水,阿喜右眼便一直跳个不停。她心下慌乱,赶紧步入王妃卧室察看。
王妃正苍白着脸趴在床边吐得厉害。阿喜忙上前为王妃轻轻拍背。淳于明月抽出帕子,
擦掉沁出的泪水,还有嘴边的秽物,眼睛瞥过床褥上那块干涸的梅花血渍。没忍住,
再次胃里翻涌,趴在床沿呕,呕地吐着酸水。其实胃里早没了可吐的东西,可她就是难受,
厌恶。刘启隆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带着自以为是的恩赐和算计,不顾她意愿,
行了迟到近两年的圆房。……(六)看到这里,有个贱我不得不犯一下。我故意盯着他,
两手一摊,眼神挑衅,十足欠揍的样子,讥讽出声:“刘启隆,天呐,她嫌你脏,
你看到了吗?你的碰触让她恶心地都吐了。”他身体颤抖,似站立不稳,脸上一片哀楚凄凉。
我想我这时的眼神一定是万分薄凉的。我看着他蹲在地上,顾自悔恨伤心,莫名地觉得痛快。
片刻之后,他压抑着苦楚,苦涩出声:“你说的对,是朕……都是朕应得的。朕对明月不好,
欺辱她,漠视她,没有……保护好她。”我重重地哼了一声。夫妻相处成这样,
我有点好奇故事之后的走向了。待他脸色稍缓,我催促道:“别磨叽了,后面呢?
”他手指一点,故事继续……公元430年,正月,建康城雪已下了三日,
今年比往年冷上许多,积雪覆盖城池,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南宜王府,
永梅园的卧室中燃着四盆上等的银丝炭,温暖宜人如同三月春。床榻上的男女,
刚经历一番云雨,余味温存。女子身上起了一层薄汗,眉眼娇媚,腻在男人的怀里,
朱唇轻起:“王爷,妾先于王妃诞下长子,逾越祖制。妾自知身份卑贱,
不若将孩子过于王妃名下,由王妃教养,也可在外全了王爷的威名,王爷认为此行可妥?
”男人闭着双目,似是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不必顾及这些,
明月不是那等气量狭小的女子,她不会争这些虚名,也不会因此事难为你。”明月?
已然叫的这般亲切了吗?女子长睫低垂,遮住眼底的试探和不甘。
更加柔了嗓音:“王爷误会妾了,妾也是为王爷的声名着想。”男人睁开锐目,
凝视女子粉颊,心知肚明,不过女子伎俩。然怀中女子眸含春水潋滟,骨肉匀停,
肌肤细腻滑嫩,十分可心。便不觉多用了几分心思,宽慰道:“良素不必多忧,
待暨儿过几日办了百日宴,本王便上报宗**,请封你为侧妃,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女子得到想要的承诺,娇喝一声:“王爷!”便倾身附上香唇。刘启隆这厢哄了美人欢心。
那边又怕真下了正妻脸面。便亲自去库房挑了几支陛下赏赐的玉簪,前往永馨院。
他将一支白玉簪,簪于淳于明月云鬓,赞道:“王妃这头乌发浓密柔顺,
真是让本王爱不释手。”淳于明月侧头,躲过他欲抚上的手。刘启隆坐回主座,喝过一盏茶,
眸色沉浮,还是出口询问:“王妃,可愿抚养长子刘暨?”淳于明月眉眼轻抬,思索其意,
片刻后,展唇笑道:“暨儿有生母冯夫人陪伴在侧,王爷又怎可因妾,
活生生让他们母子分离。”刘启隆听后,想到自成婚以来王妃所言所行,不妒不怨,
更加确信王妃温厚。便说道:“明月,你一向与人为善,是我思虑不周,不该如此发问。
”想到子嗣,轻拍了下脑门,调笑道:“哎呀,本王怎的如此糊涂。日后自当勤勉耕耘,
让王妃早日怀上麟儿,这才是正理。”淳于明月嘴角微抽,捂着嘴使劲咳了咳,
才没让刘启隆看出她的异样。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好像更厌恶他了呢。
江媛知晓此事后,大骂:“冯氏好深的心机!竟拿孩子作筏子,若真养于王妃膝下,
凭她的心思,王妃以后只怕没个安宁日子了。”淳于明月抱着手炉,良久叹口气:“阿媛,
别气。我知道轻重。”捻指光阴,又过二载。淳于明月与江媛感情日益深厚,
俨然如同一家的亲姐妹。冯良素又产下一女,经常带着两个孩子,到王妃处请安。时日久了,
淳于明月与江媛放下戒心,对那两个孩子很是疼爱,尤其是小郡主,生的玉雪可爱,
粉雕玉琢,看的人心都融化。刘启隆又添了五房美妾,也算雨露均沾。
然除了侧妃冯氏育有一子一女,其余皆无所出。刘启隆对淳于明月愈加信重,
王府中馈已全权交给王妃打理。冯良素出自宋王府。当年八皇子病逝,
宋王府幕僚便看出当今陛下可能会走过继嗣子这步棋。出于长远谋划,
便提议让宋王府与南宜王府联姻。然宋王长女突发疾病离世,族中再无适龄女孩儿。
恰陛下为淳于司徒家和南宜王赐婚,彻底打破了宋王的计划。幕僚再提,正妻之位不行,
便退而求其次,送妾。于是,多方遴选,精心**,刻意宣扬府中有一绝美歌姬,
这才有了宋王宴请南宜王那一晚,冯良素的水到渠成。公元432年年底,陛下病重,
停了朝议。冯良素收到宋王府的口信。她心头笃定,只要万事顺利,她必然会占尽先机。
临近春节,王府中诸人忙忙碌碌。因府中只有两个小孩子,王妃与其他妾室,
都为刘暨和小郡主刘朝准备了节礼。当天晚上,一岁的小郡主浑身长满红疹,
刚开始还哭嚎不止,等到请来医官。小郡主已然哭声微弱,呼吸清浅不畅,全身发烫。
医官问询,察看诊脉后,得出结论,小郡主为中毒状。侧妃冯氏听后,
哭喊:“哪个如此狠心,竟毒害我儿?”便晕厥过去。医官上前为其施针,
冯氏方才幽幽醒转。刘启隆已赶到永梅院,站于小郡主床前,询问医官始末。待听到中毒,
便让侍卫扯来汀萍,斥问:“今日有谁接触过小郡主?”汀萍吓得两股战战,
偷瞄了一眼冯氏,嘴唇颤动,不敢回话。刘启隆大怒:“说!”汀萝顿时扑到在地,
哭着回道:“王爷,奴婢不敢说。”“哼!不敢?”刘启隆将就近的一个泥偶,
怒砸到汀萍额上。鲜血顺着额发流下,汀萍摸了一手鲜红,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再不敢隐瞒,
一边思索一边回道:“今日王妃和各房夫人,都给小郡主发了节礼,
其余的夫人准备的都是些金银珠玩,只有媛夫人为小郡主准备的是她亲手缝制的襦袜,
下午又抱着小郡主在王妃院里玩了半个时辰。还是奶娘催促,这才送回。”汀萍意有所指,
刘启隆听出关键,吩咐:“去将襦袜取来。”(七)婢女取来绣着黄色向阳花的襦袜。
刘启隆让婢女递给医官察看。医官凑近嗅了一下,眉头紧皱,继而用力撕扯,
摸着夹层里的粉屑,顿时面如土色,心惊肉跳。他双腿一软,跪于刘启隆身前:“王爷,
小人误判,这是桃毛晒干碾成的细粉,会让小儿有过敏之症。”可是小郡主已然有发热,
呼吸不畅的症状了啊,医官疑惑。他拿捏不准,小心询问:“王府中可种有夹竹桃?
”汀萝似想起什么,急急出声:“王妃,是王妃。阿喜在永馨院里种了几棵夹竹桃。
她这段时日将那几盆花放在暖房里,现下长势正好,午后我见阿喜给搬到了……”“贱婢,
住嘴!胆敢攀污王妃!”刘启隆怒不可遏,抬脚踹向汀萍。冯良素哭喊出声,
抱住刘启隆:“王爷!妾不敢怀疑王妃和媛夫人,可朝儿何辜,小小年纪,
竟要忍受这等病痛折磨。”冯良素哭得肝肠寸断,嗓音嘶哑。
刘启隆看着爱妾为爱女如此伤痛,安抚冯良素:“冯氏,你放心,本王定会为朝儿寻个公道。
”言罢,第一紧要的是,先吩咐管家去请太医院的张医正。刘启隆则去永方院寻江媛,
却得知江媛还在永馨院未回。转而前往永馨院。于门口处,看到阿喜拿着一物,
随即便让侍卫扭住了阿喜,用布堵了嘴。阿喜惊慌挣扎,不明王爷为何如此。
刘启隆寒声命令道:“本王问你问题,你只须点头或摇头。
”“媛夫人今日下午可是一直都待在永馨院?”阿喜睁大眼睛,点头。
“夹竹桃可是王妃让你种的?”阿喜想了想,摇头。“你可知夹竹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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