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的古代言情题材小说《恋他千年,骨灰成他娶TA的聘礼》是“鸿渐于陵”的倾心之作,书中主人公是宁王霓裳,小说故事简述是:每逢我研墨,他总问几句我怎么看他笔下文章。我搜肠刮肚,将所知天南地北尽述一遍。他听完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傻归傻,知道的倒……
宁王说烧我八次就娶我,这是第七次。三千年前他为我而死时,大概想不到今天。
更想不到他所爱的霓裳仙子,正等着看我的九条命灰飞烟灭。1我与宁王初见,在三千年前。
那时我还是只小野猫。他在山间打柴,见我差点被巨蟒吞掉,救下我。自己遭巨蟒撕咬,
失血而死。第一次有人为我牺牲性命。他死前嘴唇蠕动。我听不懂人言,舔着他的手指,
不知所措。落下的眼泪在他魂魄留下气味。血腥味儿混着泪水渗入舌尖,我足足记了三千年。
三千年后我修成上妖,在洞庭湖边一眼认出他。湖边戏台演着白蛇传。我混在人群间看戏,
他坐龙舟而来。我不瞧戏台瞧龙舟,呆愣愣看直眼。“别看了,人妖殊途。
”与我一同修炼的乌鸦精“鸦头”,在我眼前挥舞帕子。“千年修得同船渡,
万劫难消此世恩……”台上唱得我心意难平,远眺湖心玉人。三月春风拂过他的面庞,
英姿飒爽更胜当年。“你是谗他这副皮囊。”瞧见我的眼神,鸦头刻薄道。
“戏台上有前车之鉴,你还弥足深陷?真不知死活。”“你想多了,我只想报恩,
又不是要嫁他。”我巴巴望着宁王坐船离去。鸦头不信我半个字。“他这年纪,又是王爷,
怕是有几十房姬妾。你当是那许仙,落魄潦倒,缺白素贞养活?
你肯定连个通房丫鬟都混不上。”我略微心慌,急忙四处打听。也是奇怪,堂堂皇子,
年过二十,尚未娶妻纳妾。“这还不足以说明我与他有缘?”我得意早了。
宁王确实有位意中人。她纤腰秀项,清丽妩媚,一颦一笑与尘世间人有天渊之别。
附近百姓称她为“霓裳仙子”。她也确是位一心修道的仙人。两年前,
宁王因公来到洞庭湖畔,于山间与她偶然相遇,一见倾心。他离开京城,移居巴陵,
正因霓裳仙子远离人世,独居洞庭北侧的湘山。在我与宁王重逢前,他已数度派人致信霓裳,
表达自己绵绵情意。我遇他那日,他一踏进宁王府,又见自己送去的礼物被悉数退回。
信使局促地站在一侧。“霓裳说了什么?”宁王一个个打开盒盖,
看清楚内中物品根本没动过,徒增几枚落花,只能懊恼地再合上。
“她……”信使咽了口唾沫。“但说无妨。”“她说王爷……痴人说梦。”宁王全然不恼,
抚摸退回的锦盒,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般俗物怎配得上她?是本王唐突了。
需得玄师那般境界悠远之人,方知她喜好。”他说罢,果真去书房致信镇国国师,
向修道人讨教儿女情事。痴恋之人,总有点疯魔。正如我。我不顾鸦头阻拦,混进宁王府。
2略施手段,我成为宁王婢女。“我叫青璃。”管家询问时,我瞄到宁王衣上龙纹,
编了个名字。他印堂微微散发黑气,无心留意王府诸人。然而瞥到我时,他停下目光,
凝视我许久。我以为他认出了我。他没有。“脸好圆的丫头。”他握拳遮住翘起的嘴角。
我两耳一颤,差点露出猫爪。“你怕本王?”他看出我的窘迫。我急忙低头。
“奴婢……奴婢不敢……”“‘不敢’,便是怕了。”他笑得越发大声。“这孩子怕生,
莫吓到她。”边笑,他边叮嘱管家。管家安排我在内院做事。十来天后,我终于与人混熟。
宁王印堂的黑气迟迟不散,周围人却视若无睹。这不简单。入夜时分,我趁旁人睡着,
化作黑猫,钻进他房间。他睡着时,神情痛苦,不停呓语。
“快跑……回去找你母亲……”额头黑气聚作一道黑线,下行蔓延向心房。那不是普通疾病。
我不知如何化解,只能咬破爪子,滴血喂他。猫妖修有九命,能解百毒。果然,
他饮下我的血后,额头黑气暂消。好景不长,两三日过去,我又看到他印堂发暗。
“你是不是喜欢王爷?”其他婢女见我成天偷看宁王,开口打趣。“我们这般身份,
可高攀不上。”“我怎敢肖想王爷?”我急忙否认。自那后在人前收敛目光,
待入夜再潜进他屋内,喂他妖血。宁王不似她们所想,轻视我这丫鬟。知道我认字后,
每逢我研墨,他总问几句我怎么看他笔下文章。我搜肠刮肚,将所知天南地北尽述一遍。
他听完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傻归傻,知道的倒不少。”一来二去,我与他关系渐熟。
厨房每每送上点心,他传来两份,一份赏我。我偶尔白天犯困,侍立一旁时站着打盹。
他见状不恼,将我扶到软榻,亲手为我盖上外袍。“我们王爷脾气好,你别多想。
”其他丫鬟又提醒我。我当然不敢多想,只是夜晚潜入他卧房时,
偷偷在他脖颈边缩上一会儿。宁王心系之人,此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我到宁王府的第七天,
镇国国师的轿辇停在湘山脚下。他来此地,未第一时间拜访宁王,
反而率先拜访那位山中女仙。“仙子别来无恙?”两人乃旧识。霓裳素来冷傲,
见故人亦无半丝欢喜。“仙翁不在朝中坐享富贵,来荒山野岭作甚?”“仙子修行千年,
止步不前,老朽甚为惋惜。近日寻到一古籍,上云,以九命妖物的内丹作引,
可冲破最后关隘。不知仙子有意否?”霓裳闻言冷笑。“这我如何不知?我不光知晓此事,
还知道九命妖物所化灰烬能够炼制魂灯。那灯才是助人肉身成圣的妙物。”“仅仅是成圣?
”霓裳哼了一声。“不管成何,能做到才好。”国师手捋长髯,不再掩饰。
“仙子可愿助老朽,取得这九命妖物?”霓裳起身走到洞府门口,眺望远野。“我找寻千年,
一无所获。想有何用?除非那蠢猫送上门来。”老头儿掐指一算,微微一笑。
“此事倒也不难。”不久,一封信送至宁王府。3我在宁王府做事月余,
头一次见王爷这么欢快。午时有人送信。他读完信后,将信藏起,谁也不给瞧。召来心腹,
与他们在书房密谈片刻,遣他们出门。数日后,这些人回来禀报,
宁王立即着手命人抓捕野猫。宁王府附近常有我的同类转悠。它们爱在院墙屋顶晒太阳,
偶尔也干干偷小鱼腊肉的勾当。因这些野猫,王府没有耗子踪影,算是功过相抵。
我不懂宁王为什么突然找它们晦气,只见一笼笼野猫被送进王府,又运往别处。半个月后,
王府周遭不见猫影。宁王却不似刚刚收到信时欢快,眼角眉梢逐渐生出愁意。又过四五日,
他最信赖的镇国国师到访。老人家鹤发童颜,慈眉善目。宁王亲自迎出门,摒退众人,
将他接进屋内。“传说霓裳仙子独爱猫魂消失的刹那,本王依言搜寻野猫,
着玄师**天灯送至她府上。可她无动于衷。这是为何?”宁王费尽心机找人打听霓裳喜好,
结果一无所获,不由怀疑传言是否为真。“王爷有所不知。”仙翁轻捻胡须,
自垂下的长眉间窥探宁王。“普通猫魂即便做成天灯,燃时也黯淡无光,并无殊奇之处。
唯有九命猫妖的猫魂幽蓝碧绿,消失前艳光冲天,非寻常世间美景可比。
”“原来如此……本王便知俗物不入她法眼。”宁王跌坐进座位内,愈加哀愁。
“可是猫妖哪里去寻,是否存在于世都未知。”话虽如此,他并未放弃。国师离去后,
他派人打探猫妖消息。这世间修出九命的猫妖唯有我,他哪里找去?多日过去,一无所获。
随时间流逝,宁王越来越消沉。忽一日,有人来报,说在西郊发现体型巨大的猫妖。
宁王霎时神采奕奕,迫不及待地亲自带人搜捕。我虽不知他与国师聊过什么,
可清楚传言乃一派胡言。他出门后,我放心不下,偷偷跟上队伍。果不其然,西郊并无妖气。
宁王与侍卫搜寻半天无果,正打算回府,传来一阵草木摇曳声。
一头吊睛白额的大虎猛然窜到众人跟前,直扑马上的宁王。侍卫们猝不及防,
一个个惊得魂飞魄散,四散逃跑。宝马受惊,直立嘶鸣,把宁王摔到地上。
眼看猛虎快咬住宁王咽喉,我来不及多想,变回猫妖,一爪撕裂猛虎的侧脸。
那虎生得高大威猛,终归是凡物,怎是我的对手?三两下,它哀嚎着逃回山林。
“猫妖……真的有猫妖?”宁王跌坐地上,惊恐地看着比虎更大的黑猫。
他不曾这般厌恶地看我。我低头欲走。一张金网从天而降,兜头罩住我。国师怀揣拂尘,
走出山影。“不负老朽期待。”他笑眯眯掐诀念咒。金网忽然缩紧,使我周身妖力汇聚一处。
我站立不稳,变回人形。“是你?”看见我容貌时,宁王握紧我今早为他戴上的玉佩。
“你是妖怪?”别说白素贞,我看来是被当做了白骨精。4我身缚金网,关在地牢。
“你为何潜入本王王府?”宁王亲自来地牢审我。痴情人最懂痴情人。他从我望向他的眼神,
得到答案,一声不吭离去。三日后,守卫端来宁王平时赏我的茯苓糕。宁王擦去我双颊尘垢,
亲手喂我糕点。他衣袂沾着山野的花香。“你可知人妖殊途?”他避开我的目光。
“我不敢奢望。我是想……”未等我说出“报恩”二字,他重新望向我。“猫妖有九命九魂,
可是真话?”双眉紧蹙。那问题似乎至关重要。我迟疑地点头。“……这便是你我不同。
”他站起身,踱到牢门前。“非本王嫌弃你。然你有九命,凡人说死即死,
怎敢不防……”我看到他眼中一晃而过的深情。
他对我并非全然无意——我心底的小火星燎成一片。“如何做,能使王爷安心?”他咬咬牙,
目光灼灼地扭过脸。“你若能舍去那八条性命,本王就接你进府……成为王妃。
”那是我不敢幻想的许诺。不停回味血泪交融的三千年里,我偶尔做过这种梦。
唯恐他改变主意,我立刻点头。“当真?”他反倒不信。“能与王爷同生共死,
青璃此生无憾。”半个月后,国师把我关入他特制的炼妖炉。炉内三昧真火熊熊燃烧。
“勿怕,只不过要你死一次。出炉后你更像人。”发肤先化作焦炭。黑焦剥落,
露出血肉白骨。火舌再吞噬它们,直至周身失去色彩。魂魄跟着撕裂。我一层一层失去自己。
经过七日,化为灰烬。国师开炉时,黑黢黢的焦骨开裂,肉身重新拼聚,我自灰烬中爬出。
“不愧是九命猫妖。”见多识广的仙翁,啧啧称奇。妖性未除尽前,宁王仍把我关在地牢。
但我每次离开炼妖炉,他都前来地牢,默默喂我糕点。历经三炼,守卫除去金网。
每次焚烧后,我倒在稻草间,蜷缩成一团,痛到发不出声。他们认为我无力逃跑。
实则每晚趁守卫打盹,我变回猫身,跌跌撞撞溜进宁王卧房,与以往一样,喂他妖血。
他额头黑气总不见好。第二次炼化时,我的指甲开始剥落。第五次时,
双腿留下褪不去的焦痕。第七次从灰烬爬出,妖力变得无法回流。随着炼化,
我的妖气越来越弱,逐渐无法压制黑云蔓延。对此,我半喜半忧。喜的是我越来越像一个人,
忧的是做人实在无用。“你这傻子,怎么任人杀你?”恍惚中,窗口传来鸦头的声音。
“炼去八命,我便与人一般。”我避开守卫,与枝头的乌鸦说话。“你不知道,
宁王这是为与我长相厮守。”“呸呸呸。”变回禽鸟,鸦头依旧嘴毒。“真怜惜一人,
怎舍得要她性命?你知不知道,你每回在炼妖炉内翻滚,宁王都与另一个女人登上高楼,
盯着炉顶青烟说说笑笑。”我不肯相信。它离去不久,衔来一枚纸页。扫过几行,
我看出那是一名女子写给宁王的信。全文寡淡,唯有一句刺入我心。
“……王爷若能博我九笑,我愿嫁与王爷。”“宁王烧你,是为博她一笑。快逃!
”来不及了。远远传来国师的脚步声。我第八次被投入炼妖炉。5第八次开炉后,
我迟迟无法苏醒。肉身合了散,散了又合,折腾三日,拼成人形。守卫满脸嫌弃,
把我这堆“怪物”扔回牢内。宁王没来看我。国师如愿以偿,得到八炉妖骨灰烬。
那些灰烬烧制成魂灯。灯身犹如薄瓷质地的莲花,日光下通透无比,见过的人皆称绝品。
他差灯芯,心思不继续在我。为我忙里忙外的,只余鸦头。她修行千年,脑子比我聪明,
奈何妖力不济,甚至斗不过身体强壮的凡人。除里外传信,天天在窗口呼唤我,
她干涉不了人世。怎怨凡人看不上妖类?我们便是这般一面强大,一面脆弱。
“……你这给人卖掉还数钱的,是要难死我……”稻草的潮湿霉味儿,
混着血肉焦糊钻入鼻孔。我一睁眼,听到她在枝头喋喋不休骂我。瞧见我微微侧头,
她激动地跳上牢房窗台。“你醒了?能动吗?”我翻看遍布裂纹的手掌。“我已舍去八命,
王爷……”气若游丝,无法使我丢掉那片憧憬。“你怎么还惦记他?呸呸呸。
”鸦头又是一顿啐。“快跟我逃走。再修三千年,咱慢慢将九命修回。”我喉头一阵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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