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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手刃渣夫渣妹

重生后我手刃渣夫渣妹

重生后我手刃渣夫渣妹

已完结
  • 作者:皂荚木
  • 分类:言情
  • 更新时间:2025-05-30 12:41:37

我重生在仇人丈夫买回的丫鬟身上。他正搂着我的庶妹唤“卿卿”,命我跪着伺候他们洗脚。庶妹故意打翻铜盆烫伤我:“姐姐生前最爱这样伺候人。”他们不知道,前世毒酒没把我彻底送走。当夜庶妹逼我当通房,嬷嬷验身时惊呼:“这丫头生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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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皂荚木的《重生后我手刃渣夫渣妹》里面有一些戳到你内心的,很感人。很喜欢林晚晴周砚之冰冷,强烈推荐这本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周砚之立刻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温声安抚:“晴儿不怕,没事了没事了。”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抬起头,目光……

我重生在仇人丈夫买回的丫鬟身上。他正搂着我的庶妹唤“卿卿”,命我跪着伺候他们洗脚。

庶妹故意打翻铜盆烫伤我:“姐姐生前最爱这样伺候人。”他们不知道,

前世毒酒没把我彻底送走。当夜庶妹逼我当通房,嬷嬷验身时惊呼:“这丫头生养过!

”我抚着腹上旧疤轻笑:“姑爷,这道疤可是为你挡刀留下的。”“你跪了一夜的祠堂,

还是我偷送的点心呢。”---雨,是那种带着死气的雨,砸在油黄的桐油纸伞面上,

发出沉闷而粘稠的“噗噗”声,像是钝器击打着朽木棺材盖。土腥味,

混着新翻泥土里裹缠的、若有似无的腐烂气息,一个劲儿地往我鼻子里钻,呛得人喉头发紧。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河底,被无数滑腻的水草死死缠住。一点一点,挣扎着往上浮,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终于,一丝微弱的光,艰难地刺透了厚重的黑暗。

眼前是粗糙的纹理,带着新木特有的、生涩的松脂味道。不是锦帐,不是绣帷。是棺材板。

我躺在自己的棺材里,刚刚埋入土中。泥土沉重的挤压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冰冷而窒息,

每一次微弱的吸气,都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朽木气息。肺叶火烧火燎地疼,

每一次扩张都像被砂纸狠狠摩擦。指甲深深抠进棺材壁的木头里,木刺扎进皮肉,

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上面,隔着厚厚的土层和棺木,模模糊糊地传来人声。

那声音透过土壤的阻隔,扭曲变形,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钉进我残存的意识里。

“……姐姐走得也算干净利落,省得大家再费心。”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刻意放得又软又糯,带着一种虚伪的悲戚,“只是可怜了姐夫,伤心成这般模样。”姐夫?

周砚之?紧接着,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疲惫,

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婉娘……唉,终究是我对不住她。可事已至此,

强留她在病榻上受罪,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如今去了,也算解脱。她素来体弱,

又忧思过甚……”我认得这声音,烧成灰都认得!周砚之!

我为他倾尽家财、掏心掏肺的丈夫!此刻,他就站在我的新坟之上,

用那副惯会迷惑人心的温润腔调,说着最最恶毒的话!忧思过甚?体弱?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头,被我死死咬住牙关咽了回去,齿间全是铁锈的味道。

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揉碎,痛得蜷缩起来。是你们!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在我日日饮用的燕窝羹里,一点点掺入那无色无味的‘雪里青’!看着我咳血,看着我消瘦,

看着我油尽灯枯!现在竟敢站在我的坟头,假惺惺地说我“解脱”?!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底奔涌的熔岩,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浑噩。

指甲在棺材壁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几乎要断裂。周砚之!林晚晴!你们等着!我林婉娘,

便是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也要把你们拖下去!一个,都别想逃!

求生的本能从未如此强烈地爆发出来。我摸索着,指甲在棺盖的缝隙处疯狂地抠挖,

松软的泥土一点点被扒开。指尖很快磨破,鲜血混着泥土,带来钻心的疼痛,

却也带来一种近乎疯狂的清醒。空气,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肺。

不能停!停下就是真正的死!指甲断裂的脆响在死寂的棺材里异常清晰,血和泥糊满了双手。

终于,头顶的泥土松动了一下,一丝微弱的、带着雨腥气的凉风透了进来!

我贪婪地吸了一口,如同濒死的鱼。力量奇迹般地从四肢百骸涌出,我拼命地向上拱!

泥土簌簌落下,迷了眼睛,呛入口鼻。不管不顾,只凭着那股刻骨的恨意支撑着身体,向上,

再向上!“哗啦——!”头顶的压力骤然一轻!冰冷的雨水毫无遮挡地劈头盖脸砸下来,

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殓衣。我半个身子探出了坟坑,趴在湿漉漉、新翻的泥土上,

大口大口地喘息。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混着泥土和血水,狼狈不堪。眼前是空旷的荒野,

雨幕如织,远处几棵枯树的影子鬼魅般摇曳。送葬的队伍早已离去,

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新坟,和一个刚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死人”。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就在此时,远处雨幕里,影影绰绰有个人影晃动着靠近,

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灯笼,微弱的火光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像是坟地里游荡的鬼火。“哎呀!

我的娘嘞!”一声尖利苍老的惊呼划破雨幕。那是个干瘦的老妇人,

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手里提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篮子,

显然是在这荒郊野岭捡拾祭品残羹的穷婆子。她手里的破灯笼“哐当”一声掉在泥水里,

火光瞬间熄灭。她指着从坟坑里爬出的我,布满皱纹的脸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牙齿咯咯作响,“鬼…鬼啊!起尸了!林家**…林家**诈尸了!!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转身连滚爬爬地逃走了,破烂的篮子翻倒在泥水里,

几个沾满泥浆的冷硬馒头滚了出来。雨水冰冷刺骨,顺着我的头发、脸颊不断流淌,

浸透了薄薄的殓衣,紧贴在皮肤上,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我趴伏在冰冷的泥泞里,

看着那老妇人仓皇逃窜的背影消失在雨幕深处,听着她凄厉的叫声被风雨撕碎。恐惧?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胸腔里那团燃烧得越来越旺、足以焚毁一切的毒火。

林家**已经死了,被她的丈夫和庶妹亲手毒杀,埋在了这冰冷的黄土之下。活下来的,

是地狱归来的恶鬼,只为了向那对狗男女索命!不知在冰冷的泥水里趴了多久,

直到手脚都冻得麻木僵硬。雨势稍歇,变成了连绵的牛毛细雨。我挣扎着,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撕扯下殓衣上还算干净的内衬布条,忍着剧痛,

将磨得血肉模糊、指甲翻裂的十指草草包裹起来。踉跄着站起身,一步一滑,

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远离坟地的方向走去。饥饿和寒冷如同跗骨之蛆,

啃噬着这具刚刚逃离坟墓的躯壳。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彻底黑透。远处官道旁,

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灯火,像一只浑浊的眼睛。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家低矮破败的脚店,

门口挂着个被风雨侵蚀得字迹模糊的破旧幌子。

油腻的饭菜味混杂着劣质酒气、汗臭味和牲畜的膻臊气,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里面人声嘈杂,粗野的笑骂声、跑堂伙计尖利的吆喝声混成一片。**在冰冷的土墙外喘息,

湿透的薄衣紧贴着身体,冻得瑟瑟发抖。这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模样,

进去只会被当成疯子赶出来,甚至……更糟。一个穿着油腻围裙的胖伙计端着潲水桶出来,

粗鲁地泼在店后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污浊。他瞥见我缩在墙角,像一滩烂泥,

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哪来的叫花子?滚远点!别挡着道儿,晦气!”我抬起头,

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疼。脸上沾满污泥,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

死死地盯着他。那伙计被我眼中那种近乎死寂的冰冷和某种骇人的东西惊得后退半步,

嘴里骂骂咧咧的话也噎住了,嘟囔了一句“疯子”,赶紧转身回了店里。

饥饿感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在胃里翻搅。我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

目光落在墙角那桶刚倒出来的、散发着酸馊恶臭的潲水上。

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正围着桶边贪婪地舔食、撕扯着里面的烂菜叶和骨头渣子。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酸水直往上涌。我猛地别开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包裹的布条里,

断裂处传来钻心的痛楚。不!林婉娘绝不能去吃那猪狗食!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个人样!

就算要下地狱,也要拉着那对狗男女一起!就在这时,

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吱吱呀呀地停在脚店门口。车帘掀开,

一个穿着体面绸衫、留着山羊胡的干瘦中年男人跳下车,

满脸不耐地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身后跟着两个粗壮的仆役。看样子,

是个大户人家出来采买奴仆的管家。“王二,去问问店家,有没有干净点的屋子歇歇脚!

这鬼天气,赶了一天的路,晦气!”管家捏着鼻子,嫌恶地扫了一眼肮脏的店门。

那叫王二的仆役应了一声,跑进店里。管家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

最后落在了蜷缩在墙角阴影里的我身上。雨水和污泥糊满了我的脸和身体,

裹着殓衣的布条也肮脏不堪,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清晰。他皱了皱眉,

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审视货物的冷漠。大概是看我虽然狼狈至极,但骨架匀称,

尤其那双眼睛……在污泥的掩盖下,依稀能辨出几分轮廓。管家踱步过来,居高临下,

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腿:“喂,还有气儿吗?打哪儿来的?”我费力地抬起头,

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泥污,露出一小块还算干净的肌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喉咙里火烧火燎,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水……水……”管家眯起眼,

细细打量着我。片刻,他朝店里喊了一声:“王二!拿碗水来!

”一碗浑浊的凉水递到我嘴边。我顾不上许多,几乎是抢过来,贪婪地灌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明。“哑巴?”管家问。我摇摇头,垂下眼睑,

将翻涌的恨意死死压住,再抬眼时,

只剩下卑微的麻木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恐惧:“……逃难的。家里……遭了灾,都没了。

”管家捻着山羊胡,眼神在我身上转了几圈,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残值。

“模样……倒是能入眼,就是脏得不成样子。”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对旁边的仆役说,“带回去洗涮洗涮,总能派点用场。手脚齐全,

眼神也还算老实……总比买个来历不明的强。”他随即提高了声音,

带着施舍般的口吻:“算你走运!碰上我们周府采买人手。十两银子,签了死契,

往后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有口饭吃,有片瓦遮头,总比你饿死冻死在这野地里强!

”周府?!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我死寂的心湖里猛然炸开!冰冷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是那个周府吗?周砚之的周府?!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包裹的布条里,

断裂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勉强维持着脸上那副麻木的、逆来顺受的表情。老天爷!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我刻骨的诅咒,听到了我焚心的恨意!竟真的,将我亲手送回了这龙潭虎穴!

周砚之!林晚晴!你们等着,我回来了!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你们,

是如何一步步堕入我为你们掘好的深渊!我垂下头,

让湿漉漉的头发遮住眼中瞬间燃起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疯狂火焰,声音低微,

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和卑微的顺从:“……谢老爷恩典……奴婢……奴婢愿意。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他示意仆役:“王二,

带她去后面水槽,拿桶水冲冲干净!换身粗布衣裳,别把车弄脏了!”他皱着眉,

嫌恶地看了一眼我身上湿透泥泞的裹布。冰冷的井水兜头浇下,

粗暴地冲刷着身体上的泥污和血渍。粗糙的麻布衣裳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刺痛。

我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任由那个叫王二的仆役粗鲁地推搡着,

塞进了那辆半旧的青篷马车角落。车轮滚动,碾过泥泞的官道。车身摇晃,

每一次颠簸都牵动着四肢百骸的疼痛。我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闭上眼。周府。

那朱红的大门,雕梁画栋的回廊,

弥漫着“雪里青”甜腥气息的、囚禁了我最后生命的卧房……一切景象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带着血腥味的细节纤毫毕现。周砚之温润如玉的面孔下,是怎样一颗蛇蝎心肠?

林晚晴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又是如何对着垂死的我,露出狰狞得意的笑容?

十指断裂处被粗糙的麻布摩擦着,疼痛尖锐而清晰。这痛楚,如同烧红的烙铁,

一遍遍烫在我的心上,将那些蚀骨的恨意,淬炼得更加冰冷坚硬。很好。既然回来了,

那就从这最卑贱的角落开始。我会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们的脖颈,

将最致命的毒液,一点一滴,注入他们的血脉骨髓。马车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缓缓停下。

“到了!都下来!”管家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带着一丝终于完成差事的松懈。

车帘被粗鲁地掀开。我跟着几个同样被买回来的、神情麻木的粗使丫头婆子下了车。

合着昂贵熏香、名贵木料和……某种令人作呕的、属于周砚之身上特有的淡雅气息扑面而来。

我猛地抬起头。眼前是两扇巨大的、紧闭的朱漆兽头大门。门楣高悬,黑底金字的匾额上,

两个熟悉到刺骨的字——“周府”,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门前的石狮子依旧威严狰狞,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胸腔里那颗早已死去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

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指甲再次深深掐入掌心断裂的伤口,鲜血无声地渗出粗糙的布条,

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管家上前叩响了门环。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隙。

一个穿着体面些的门房探出头来。“张管家回来了?一路辛苦!”门房脸上堆着笑,

目光扫过我们这几个新买的下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嗯,事儿办妥了。

”张管家掸了掸衣袖,对着门房倒还客气,“这几个丫头婆子,先安置到西边杂役院去,

让刘婆子看着点规矩。

这个……”他指了一下站在最后面、垂着头、穿着不合身粗布衣裳的我,“看着还算齐整,

手脚也麻利,先送到夫人院里去听用吧。夫人那边正缺个使唤丫头。”夫人?!

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周砚之的正室夫人?我林婉娘的牌位才刚入土几天?

他这就……续弦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门房应了一声:“是。

夫人刚用了早膳,这会儿姑爷正陪着在花厅说话呢,心情瞧着不错。”姑爷?陪夫人说话?

我的心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无底冰窟。难道不是周砚之?可这府邸,这匾额……“知道了。

”张管家摆摆手,“快带进去吧。”门房拉开大门。我跟着前面的人,

脚步虚浮地迈过高高的门槛。脚踩在熟悉的、平整光洁的青石地面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穿过熟悉的影壁,

绕过熟悉的抄手游廊……府邸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如同淬毒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记忆深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沉重的闷痛。我死死低着头,

不敢看周围,生怕看到某个熟悉的面孔,会控制不住眼中翻腾的杀意。终于,

被带到了一个相对僻静些的小院前。院门敞开着,里面隐隐传来女子娇柔的笑声,

还有一个男人低沉温和的说话声。那男人的声音……像一道惊雷,

瞬间劈开了我竭力维持的麻木!周砚之!即使隔着距离,即使声音温和含笑,

我也绝不会错认!这声音,曾在我耳边说过多少甜言蜜语,也曾在我垂死时,

冷漠地听着我的咳血声!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断裂处的伤口再次崩裂,

温热的液体渗出布条。他在这里!陪着那个新夫人!我的庶妹林晚晴?!

那个在坟头假惺惺为我落泪的**?!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引路的婆子低声催促:“到了,快进去!低头!别乱看!

”她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一步,踏入小院的花厅门槛。厅内光线明亮,

上好的银丝炭在鎏金兽耳炉里静静燃烧,暖意融融。

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熏香和一种……林晚晴最喜欢的、浓烈的蔷薇露的味道。

目光飞快地扫过厅内。紫檀木的罗汉榻上,

一个穿着桃红遍地金妆花缎袄、云鬓高挽、插着赤金点翠步摇的年轻女子,正慵懒地斜倚着。

她眉眼精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娇媚,手里拈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

那眉眼轮廓……不是林晚晴又是谁?!而她身侧,挨得极近,正低头含笑看着她吃点心,

一只手还极其自然地搭在她腰间的男人——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杭绸直裰,身姿挺拔,

面容温雅,唇边噙着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周砚之!这张脸,

曾是我前世所有温情的寄托,也是最后将我推入地狱的毒手!此刻,

他正用那种我曾无比眷恋的、温柔专注的眼神,看着另一个女人!看着我的庶妹!

看着他们合谋杀妻夺产的共犯!视线像被冻住,死死地钉在周砚之脸上。

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此刻在我眼中扭曲变形,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前世临死前,

他端着那碗“药”,也是这样温柔地看着我,说:“婉娘,喝了就好了……”那碗里,

是见血封喉的“雪里青”!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几乎要冲破这具躯壳的束缚。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断裂的伤口,鲜血瞬间濡湿了粗糙的布条,

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拉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能看!再看下去,我会疯!

我会扑上去撕碎他们!我猛地低下头,将翻涌的杀气和眼中几乎要溢出的血泪死死压住。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几乎要焚毁灵魂的恨意。“新来的?

”一个娇柔做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审视。是林晚晴。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这个被带进来的、穿着粗布衣裳、浑身僵硬低着头的“新丫鬟”。

张管家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回夫人,正是。刚从外头采买回来的,

看着还算干净利落,手脚也勤快。小的想着夫人院里正好缺个使唤的,就给您送来了。

您瞧瞧,可还合心意?”林晚晴的目光像带着小钩子,慢悠悠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打量物品般的随意。

那目光掠过我被泥水浸染过、勉强梳洗过却依旧显得枯黄毛躁的头发,

掠过我身上那件粗劣不合体的灰布衣裳,最后落在我低垂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嗯……”她拖长了调子,拿起帕子沾了沾嘴角并不存在的点心屑,语气带着一丝挑剔,

“瞧着是粗笨了些。叫什么名儿?”名字?我喉头滚动,咽下那口腥甜的血沫。前世的名字,

是绝不能再用的。“回夫人,”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努力压平声线,

不让那滔天的恨意泄露分毫,“奴婢……没有名字。请夫人赐名。”“哦?

”林晚晴似乎来了点兴趣,眼波流转,瞥了一眼身旁的周砚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夫君,

你说,给她起个什么名儿好?”周砚之的目光终于也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

带着主人对下人惯有的、温和却疏离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无足轻重的摆设。他微微一笑,

语气温和,却像淬了冰的针:“既是伺候夫人的,名字也不必太讲究。

我看……就叫‘阿泥’吧。刚从泥地里扒拉出来的,倒也贴切。”阿泥?

一股冰冷的嘲讽瞬间冻结了胸腔里翻腾的恨火。好一个“阿泥”!周砚之,

你可知你口中的这摊“泥”,正是你亲手毒杀、埋入土中的结发之妻?!你轻飘飘一句话,

就将我林婉娘彻底碾入尘埃,连名字都不配拥有!“阿泥?”林晚晴掩着嘴,

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像碎玻璃一样刮着我的耳膜,“夫君这名字起得妙!

又贱又好记!阿泥?嗯,听着就**,配她这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样子,正好!

”她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周砚之宠溺地看着她,

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一幕,刺得我眼睛生疼。前世,他也是这般温柔地拍着我的手,

哄我喝下那碗毒药!“行了,阿泥是吧?”林晚晴止住笑,用帕子点了点眼角笑出的泪花,

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主母的威严,“以后就在我院子里伺候。记住你的本分,手脚放勤快点,

眼珠子别乱瞟。要是敢偷奸耍滑,或者……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拉长了调子,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周砚之,又落回我身上,带着**裸的警告和鄙夷,“仔细你的皮!

”“是,夫人。奴婢记住了。”我深深低下头,喉咙里像堵着砂砾,

每一个字都吐得艰难无比。“嗯。”林晚晴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有些乏了,懒懒地挥了挥手,

“先下去吧。张管家,带她去安置,教教规矩。”“是,夫人。”张管家躬身应道。

我跟着张管家,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麻木地退出了那间温暖却令人窒息的花厅。

身后,还能隐隐听到林晚晴娇嗔的声音:“夫君,你瞧她那个样子,灰头土脸的,

真像刚从泥里刨出来的……”周砚之低低的笑语传来,模糊不清,

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的耳膜。每一步都沉重如灌铅。青石板的冰冷透过薄薄的鞋底渗上来,

一直冷到心底最深处。阿泥……周砚之,林晚晴……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辱,

他日必当百倍、千倍奉还!我会让你们知道,从地狱爬回来的“泥”,

也能把你们一起拖入无间深渊!日子如同在油锅里煎熬。我被分派到最粗重的活计,

劈柴、担水、清洗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倒夜香……手掌上磨破的水泡叠着水泡,

很快变成了厚厚的老茧,却依旧掩盖不住那十指断裂处隐隐的疼痛,

像无数根针日夜不停地扎着。林晚晴似乎格外“关照”我这个“阿泥”。

她喜欢在周砚之来她房里时,特意把我叫到跟前伺候。或是在寒冷的清晨,

让我跪在冰冷的石阶上,捧着一盆滚烫的热水,供她洗漱。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浸入水中,

发出舒适的喟叹,而我捧盆的手背早已被热气蒸腾得通红,微微颤抖。“阿泥,

”她总是用那种甜得发腻的声音唤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手要稳。

要是洒了一滴出来,仔细你的皮!”周砚之通常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书,或是品着茶。

偶尔,他的目光会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我,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

那目光里,没有半分前世的温情,只有彻底的陌生和一种理所当然的漠视。

每一次被他这样看着,胸腔里的恨意就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心脏,几乎要勒出血来。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用更深的疼痛提醒自己: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必须等到能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刻!这日黄昏,天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着飞檐。

周砚之又来了林晚晴的院子。晚膳刚撤下,屋内暖意融融,烛火通明。“阿泥!

”林晚晴娇慵地斜倚在软榻上,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慵懒,“去,打两盆热水来,

伺候姑爷和我洗脚。”“是,夫人。”我低垂着眼,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冰冷的井水刺骨。

我费力地打起两桶水,提到小茶房,兑上炉子上滚烫的开水,用手试了试温度,刚好微烫。

然后吃力地端着盛满热水的沉重铜盆,一步步走回正房。沉重的铜盆压得手臂酸麻。

我端着它,脚步放得极稳,一步步挪进暖香弥漫的内室。林晚晴正歪在软榻上,

半个身子都快偎进周砚之怀里,手里拈着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娇笑着往他嘴边送。

周砚之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了,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意,

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一丝散落的发。那画面,温情脉脉,郎情妾意,如同一把烧红的钝刀,

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再反复搅动。前世,他何尝不是这样待我?那些温柔体贴,

那些浓情蜜意,原来不过是为了我林家偌大家财所披上的画皮!一旦得手,便弃如敝履,

甚至……要我的命!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我死死咬住牙关,将翻腾的气血压下去。

脸上的表情麻木僵硬,端着铜盆走到榻前,屈膝跪下。冰冷的石板透过薄薄的裤料,

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我将铜盆轻轻放在林晚晴脚边,又端起另一盆,放在周砚之脚前。

“姑爷,夫人,热水备好了。”我的声音低哑,没有任何起伏。林晚晴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扫了我一眼,又看向周砚之,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却带着淬毒的寒意:“夫君,你瞧她,

跪得倒还规矩。姐姐生前……可不就最爱这样伺候人吗?”她刻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恶意的、胜利者的炫耀。姐姐?她在叫我?

用这种轻佻的、侮辱性的口吻?!周砚之闻言,目光终于从林晚晴脸上移开,

落在我低垂的头顶。那目光,依旧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婉娘她……性子是柔顺了些。”语气平淡,

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一个早已翻篇的故人。“柔顺?”林晚晴嗤笑一声,

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点在周砚之的胸口,娇声道,

“她那哪是柔顺?分明是骨子里就透着**!活该一辈子伏低做小!

不像我……”她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甜腻,“我可是爹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天生就该被人伺候的命!”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褪下脚上精致的绣花软缎鞋,

露出一双保养得宜、白皙小巧的脚。她并没有立刻放入水中,而是用脚尖,

带着一种刻意的、猫戏老鼠般的轻慢,碰了碰铜盆的边沿。“阿泥,”她斜睨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这水,够热吗?姐姐以前可是最怕冷的,洗脚水总要烫些才好。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垂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属于林晚晴的、套着桃红绫袜的脚。

前世她卑微讨好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却踩在我的头顶作威作福。

恨意在胸腔里无声地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我强迫自己开口,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回夫人,水温……应该合适。”“应该?

”林晚晴的语调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不满和故意找茬的意味,“什么叫‘应该’?

你这贱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我要的是‘刚好’!姐姐当年伺候我爹洗脚,

那可是分毫不差的!”她猛地抬起脚,不是放入水中,而是狠狠一脚踹在铜盆的边沿!

“哐当——哗啦——!”沉重的铜盆被她猛地踹翻!里面滚烫的热水瞬间倾泻而出,

如同烧开的油,兜头盖脸泼洒下来!“啊!”一声短促的痛呼无法抑制地冲口而出!剧痛!

**辣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半边身子!滚烫的水泼在我的右臂、肩膀和脖颈上,

薄薄的粗布衣裳瞬间湿透,紧紧贴在皮肉上。皮肤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刺穿,

又像是被活生生撕下一层皮!灼热感之后,是钻心蚀骨的疼痛!我本能地蜷缩起来,

右臂火烧火燎,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在外的脖颈处,被热水溅到的地方,

已经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辣地疼。“哎呀!”林晚晴夸张地惊呼一声,

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缩回脚,整个人都躲进了周砚之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夫君!

吓死我了!这贱婢……这贱婢笨手笨脚,差点烫到我!”她恶人先告状,身体微微发抖,

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周砚之立刻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温声安抚:“晴儿不怕,

没事了没事了。”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漠然,

而是带上了一层冰冷的、被打扰了兴致的不悦和……毫不掩饰的厌恶。“混账东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沉的威压,如同冰锥刺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惊扰了夫人,要你何用?!”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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