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起。
宋宴辞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眼来电备注名,不慌不忙地接了电话。
“小陆。”
“哥,你到医院没?”陆庭深在电话那边碎碎念:“奶奶知道你来柳城了,一直催我打电话问你到哪儿了。”
“不见到你啊,她老人家怕是连觉都睡不着。”
“明明我才是她的亲孙子,你一来,我就成捡的了,不值钱啊。”
陆家是柳城首富之家。
年近八十的陆家老夫人前些天摔了一跤,**骨折,住院做了个手术。
陆奶奶对宋宴辞有救命之恩。
得知陆奶奶摔伤做了手术,宋宴辞特意赶来柳城探望老人家。
“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宋宴辞这才坐上车,在前方掉头进了医院。
*
网约车上。
杨柳回想先前发生的那一幕,不禁感慨:“刚才那小伙子真是个热心肠,像这种有钱又仗义的小伙儿,可不多见。”
乔卿却没有吭声。
好人么?
荆家是南洋最大的军火贩卖商,荆俏是荆家最受宠爱的千金。
宋宴辞能得到荆家认可,成为荆俏的联姻对象,他能是个善茬?
话说回来,联姻对象差点被炸死了。身为未婚夫,宋宴辞不去南洋陪荆俏,却跑到这小小的柳城,是做什么?
不过,关于南洋荆家,关于宋宴辞。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
现在的她是柳城叛逆少女乔卿,上一世的种种,都与她再无瓜葛。
脚踏实地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最重要。
“卿卿,咱们到了。”
网约车停稳,乔卿跟着杨柳下车,走进一片高档小区。
这片小区,是柳城最好的几个楼盘之一。
周国庆的公司曾参与过这个小区的开发建设,便以内部优惠价在这里购置了一套160平的大平层。
周家在16楼,一梯一户,私密性很好。
站在周家大门口,杨柳提醒乔卿:“你周奶奶跟我们住在一起,我提前跟她打电话,她知道你要过来的事。”
“等会儿见到她,你记得叫人。”
见乔卿单手插兜,靠着墙壁玩手机,像是没听到自己的叮嘱,杨柳有些无奈,“不愿意叫奶奶也没关系,就叫周奶奶也行。”
乔卿这才轻轻地嗯了声。
杨柳抬手敲门。
她连续敲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来给她们开门,“家里没人吗?奇怪,我明明提前打过电话啊...”
乔卿听力过人。
她清楚地听到门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盯着紧闭的大门,乔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周奶奶爱打牌,可能是出去打牌了,还没回来。没事儿,我用指纹直接开门吧。”
以为家里没人,杨柳直接用指纹开了门锁。
刚将大门拉开,一盆冰凉的血水便迎面朝母女泼了过来。
乔卿早有准备,迅速伸手拽着杨柳胳膊躲到墙边!
那盆血水便尽数落在电梯厅的地板上。
杨柳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那滩血水,随即抬头朝站在大门后方的人大声质问:“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穿着赭红色外套,烫了棕色小卷发的阿婆,端着一个陶瓷汤盆站在玄关通道中间。
刚才那盆血水就是她泼的。
她是杨柳的婆婆,叫谢秀兰。
谢秀兰前段时间找三流美容师纹过眉,一对眉毛又粗又黑,像是两条黑色毛毛虫。
她一双眼睛像是雷达,将乔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才阴阳怪气地说:“这是我特意去乡下买的黑狗血,驱邪最灵了。”
“张大仙说乔卿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泼了这黑狗血,就能赶走脏东西。”
听到这些羞辱人的话,杨柳彻底爆发了。
“妈,你是做奶奶的人,你怎么能对一个小女孩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小女孩?”谢秀兰像是听到了多么荒唐可笑的形容。
她皱起两条毛毛虫眉毛,冷笑道:“杨柳,乔卿是个什么混账东西,你比我更清楚吧!”
“她连你那个短命鬼前夫的赔偿款都敢偷,这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啊!”
“我要是你,早就跟这个混账断绝关系了。”
“再说,她姓乔不姓周,可不是我的孙女!”
杨柳气得眼睛泛红,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就算卿卿以前做过一些糊涂事,那你也不该这么欺负她!”
谢秀兰将汤盆往玄关上一放,“我就欺负她,怎么了?”
她两手叉腰,尖酸刻薄地数落起杨柳的种种罪过来。
“当年我就不同意国庆娶你,一个离了婚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女人,能嫁给我们国庆,那是高攀!”
“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没把你和乔隽扫地出门,都是我心慈。”
“以前乔卿住在外面,跟咱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现在倒好,你还要将乔卿这个赔钱货接到家里来住。”
说完,谢秀兰又鄙夷地盯着乔卿,拖长腔调:“我周家可不是什么破烂都接收的垃圾场。往后,别什么垃圾都往家里带。”
“要是咱家东西被偷了,报警都说不清。”
乔卿眉头轻蹙。
老东西说话这么歹毒,可想而知杨柳在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看来这婚必须尽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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