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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慈站在拍卖会场外,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箱夹层里的支票。
这是她变卖所有首饰凑来的钱,只够拍下最后一份血髓灵芝,为裴老夫人完成最后一次针灸。
会场金碧辉煌,她却连一辆裴家的车都调不动,只能冒雨徒步赶来,裙摆被雨水浸透,黏在小腿上,冰凉刺骨。
“温**?”侍者迟疑地拦住她,“您的邀请函......”
温慈刚要解释,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裴临川的迈巴赫稳稳停在大门前,司机小跑着撑开黑伞,沈听澜挽着他的手臂下车,鹅黄色裙摆扫过温慈湿透的鞋尖。
“哟,这不是温姐姐吗?”沈听澜故作惊讶,“怎么淋成这样?临川哥哥,你都没给温姐姐配车呀?”
裴临川皱眉扫了温慈一眼,对侍者冷声道:“她跟我一起的。”
多讽刺,她这个未婚妻,竟要靠他的“施舍”才能入场。
第一件拍品是百年血髓灵芝,温慈刚要举牌,裴临川已经按下点天灯。
全场哗然!
“恭喜裴总!”主持人激动落槌,“三株血髓灵芝,尽归这位**所有!”
沈听澜惊喜地捂住嘴:“临川哥哥,这太贵重了......”
裴临川淡淡一笑:“你不是说最近失眠?磨粉泡茶喝。”
温慈的指甲掐进掌心。
血髓灵芝一旦磨粉,药效尽失。老夫人等了七年的治疗,就这样被当成安神茶糟蹋。
接下来的拍品,只要沈听澜一句喜欢,裴临川全部点天灯。
温慈空手离场时,暴雨更大了。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裴临川小心翼翼护着沈听澜上车,那三株血髓灵芝随意扔在后座,淋了雨都不管。
裴临川关上车门,转身时余光瞥见了站在雨中的温慈。
她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裴临川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朝她走去。
“上车。”
他声音冷硬,伞却往她那边倾斜了几分。
温慈没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车后座那三株灵芝。
“奶奶的药。”
裴临川皱眉:“家里不缺这几株药。”
温慈摇头,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滚落。
“血髓灵芝一旦淋雨,药效尽失。”
“老夫人等了七年,只剩最后一次针灸了。”
裴临川犹豫了刹那,车窗降下,沈听澜甜腻的嗓音传来。
“临川哥哥快上车吧,我头好晕......”
裴临川的动摇瞬间被击碎。
“先回去再说。”
最终,温慈还是被裴临川强硬地塞进后座。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沈听澜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温慈狼狈的样子,故作关切:
“温姐姐,你要灵芝的话,我让临川哥哥分你一株好了。”
她转头看向裴临川,眨着无辜的眼睛:“反正奶奶对我有误会,就当是我赔罪?”
裴临川眉头舒展:“听澜懂事。”
温慈猛地抬头,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她根本不懂!血髓灵芝必须三株同用,少一株,前功尽弃!”
裴临川从后视镜里对上她发红的眼眶,心头莫名烦躁。
“温慈,别得寸进尺。”
他声音冰冷:“听澜愿意让,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沈听澜趁机添油加醋:“温姐姐,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裴临川握住她的手:“别理她。”
沈听澜见状,突然惊呼一声:“哎呀!灵芝怎么烂了?”
她拿起后座被雨水泡软的灵芝,一脸惋惜:“都怪我没放好......”
裴临川扫了一眼,淡淡道:“扔了吧。”
“不行。”
温慈扑过去想抢,却被裴临川一把按住手腕。
“温慈!”
他厉声呵斥:“别在车上发疯!”
沈听澜趁机将灵芝扔出窗外,泥水瞬间吞没了那三株珍贵的药材。
温慈僵在原地,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像极了她的眼泪。
裴临川看着后视镜里她死寂的眼神,心头突然刺痛,可沈听澜的啜泣声很快拉回他的注意力。
“临川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裴临川收回目光,踩下油门。
“没事,她骗你的。”
“奶奶根本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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