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钥匙**锁孔的时候,我心头莫名地一跳,又沉又闷,
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猝然攥紧了。出差提前了一天结束,温热的夜风吹在脸上,
本该带着归家的松弛,此刻却只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滞重。我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猛地钻入鼻腔——是我那瓶珍藏在衣帽间深处、只在某些特别夜晚才会取用的“禁忌之液”。
浓郁的晚香玉混合着麝香的气息,此刻却像腐烂的甜酒,浓烈得令人作呕。
它不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不该在这个寻常的周三晚上,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
如此嚣张地弥漫在属于我和沈明远的玄关空气里。门被推开一条缝,
那香气瞬间裹挟着某种粘稠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乎将我掀了个趔趄。紧接着,一种声音,
一种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此刻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耳膜的声音,
从我们主卧的方向清晰地传来。“嗯…明远……”是夏梦的声音!
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夏梦!此刻却像掺了蜜糖的毒药,甜腻得发颤,
带着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听过的、近乎放荡的喘息,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钻进我的骨头缝里。“她出差…正好…我们终于可以……”我的血液在那一秒彻底冻结,
又在下一秒轰然沸腾,直冲头顶,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猩红。脑子完全空白,
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操纵着,僵硬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虚掩的、通往地狱的门挪去。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碎裂的心尖上。
我抬起手,指尖冰凉得没有丝毫知觉,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壁灯,光线暧昧得令人窒息。
空气里浮动着浓烈的“禁忌之夜”的甜香,混杂着情欲蒸腾后特有的、令人反胃的腥膻气味。
凌乱的大床上,两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像两条在欲望泥沼里翻滚的白蛇。沈明远,
我的丈夫,此刻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精壮的后背肌肉绷紧,渗着细密的汗珠。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仰着头,长长的卷发铺散在属于我的枕头上,
那张平日里对我笑得温婉无害的脸,此刻因为情潮而扭曲着,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是夏梦!
她身上,竟然穿着我那件最心爱的、真丝质地的酒红色吊带睡裙!
那是我去年生日沈明远送的礼物,细腻的丝绸此刻紧紧包裹着她起伏的胸脯,
裙摆被高高撩起,堆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的一只手紧紧攀附着沈明远的肩膀,
另一只手则放肆地在他后背上游移。我的目光,像被磁石死死吸住,
粘在沈明远微微侧过来的脖颈上。就在他耳根下方,那个我无比熟悉的位置,
清晰地印着一圈小小的、新鲜的齿痕——那是我上次出差前,情动时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一个只属于我的、带着占有意味的标记。此刻,它像一个恶毒的嘲讽,
**裸地昭示着眼前这一切的肮脏和背叛。时间凝固了。我的呼吸停滞,血液冲上头顶,
又在瞬间跌入冰窟,四肢百骸冷得彻骨,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要挣脱肋骨炸开。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满室的**。那声音如此陌生,
如此绝望,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连我自己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战栗。
床上纠缠的两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猛地弹开。沈明远惊慌失措地扭过头,
脸上的情欲瞬间被极度的恐惧取代,瞳孔骤然放大,映出门口我形同厉鬼的身影。
夏梦则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扯过被单裹住身体,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
最初的慌乱竟在眨眼间被一种近乎残忍的得意和挑衅所取代。
极致的愤怒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视线所及,
最近的就是梳妆台上那面沉重的、镶嵌着复古花纹边框的椭圆镜子。
我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身体被一股狂暴的力量驱使着,冲了过去,
双手抓住那冰凉的镜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下一砸!“哐啷——!!!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在房间里轰然炸响!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如同死亡的礼花,
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细密的刺痛感瞬间在脸颊、手臂、脖颈上炸开,
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蜿蜒而下。几片锋利的玻璃渣甚至飞溅到了床上,
划破了夏梦**在外的小腿,她痛呼着蜷缩起来。一块较大的碎片擦着沈明远的脸颊飞过,
留下一道迅速渗出血珠的细长伤口。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
混合着未散的香水味和情欲气息,构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地狱般的甜腥。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碎片落地的叮当声还在持续,如同地狱的丧钟,
敲打在死寂的空间里。沈明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甚至顾不上擦去脸颊的血痕,
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摔下来,几乎是扑倒在我脚边,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狼狈不堪地抱住我的小腿,昂贵的西装裤蹭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
脸上混合着汗水、血迹和一种被当场捉奸后最原始的恐惧与哀求。“雅雅!温雅!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哭腔,
身体筛糠般地剧烈颤抖,“是她!是夏梦!她给我下了药!我不知道…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仰起头,泪水混着血水糊了一脸,
那双曾经让我沉醉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浑浊的惊惶和急于撇清的仓惶。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下药”、“控制不住”,
试图用最拙劣的借口抹去眼前这片狼藉的肮脏。我的小腿被他死死箍住,隔着薄薄的衣料,
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掌的冰冷和汗湿。那股粘腻的触感,
混合着他身上还未散尽的、属于夏梦的香水味,像无数只恶心的蛆虫,
顺着我的皮肤疯狂地向上爬,啃噬着我的神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
我猛地抽回腿,力气之大,将他整个人带得一个趔趄,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床沿上,
发出一声闷响。“滚开!”我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砸在他身上,“别碰我!恶心!”沈明远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额头,痛哼一声,
却不敢再扑上来,只是瘫坐在地上,用一种绝望又带着一丝侥幸的可怜眼神望着我,
嘴里依旧喃喃着:“真的…是她…下药…你要信我…雅雅…”我的目光越过他,
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钉在床上的夏梦身上。她依旧裹着那件刺眼的酒红色真丝睡裙,
我的睡裙!小腿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渗出几缕血丝,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她似乎被刚才的变故吓住了片刻,但此刻,面对我剜心蚀骨的目光,
她脸上那点残余的惊慌竟迅速褪去。她没有像沈明远那样痛哭流涕地求饶,
反而微微扬起了下巴,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拉,
勾勒出一个扭曲的、混合着痛楚、得意和某种我看不懂的、近乎疯狂的弧度。她甚至抬手,
用指尖轻轻拂过小腿上的伤口,沾上一点殷红,放在眼前,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蛛丝,丝丝缕缕缠绕过来,带着一种胜利者的怜悯和刻骨的挑衅。
这无声的对峙,比沈明远声嘶力竭的哭喊更让我心胆俱裂。
背叛的剧痛和荒谬感几乎将我撕裂。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同床共枕的丈夫,就在我的床上,
穿着我的睡衣,用我的香水,在我的房间里,上演着最肮脏的戏码!而此刻,一个跪地求饶,
推卸责任;一个却像个得胜的女王,用沉默的伤口和诡异的笑容,嘲笑着我的愚蠢和失败!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眼前发黑,脚下虚浮。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扭曲,
只剩下那刺目的红裙和沈明远涕泪横流的嘴脸。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铁锈味,
用这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行,不能倒在这里。
不能在这两个**面前倒下去!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转过身,
几乎是跌撞着冲出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令人窒息的卧室。身后,
似乎传来夏梦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
冰凉的空气猛地灌入肺部,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却丝毫无法驱散胸腔里那团焚烧一切的业火。卧室里那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如同附骨之蛆,
紧紧缠绕着我。我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
仿佛要将外面冰冷的夜色和空气都吸进来,冲刷掉这满室的污秽。窗外,
城市璀璨的灯火连成一片虚幻的光海,冰冷而遥远。那些温暖的光点,
此刻像无数只嘲弄的眼睛,冷冷地俯视着屋内这出丑陋的闹剧。我扶着冰冷的玻璃,
指尖传来的寒意直透骨髓,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卧室的门依旧敞开着,像一个黑洞洞的、通往地狱的入口。
没有沈明远追出来的哭喊,也没有夏梦任何动静。这反常的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慌,
仿佛酝酿着更大的风暴。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愤怒和悲伤像两头凶兽在胸腔里撕咬搏斗,
几乎要将我撕碎。我需要证据,需要一些冰冷坚硬的东西,
来戳破沈明远那拙劣的“下药”谎言,来撕开夏梦那张虚伪至极的面皮!
我需要看到他们更丑陋、更无法辩驳的罪证,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
来证明这噩梦般的一切并非虚幻!去哪里找?夏梦的东西!她常来,有时会留宿在客房,
那里……或许有她存放的私人物品!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鬼火,
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我猛地转身,赤着脚,无声而迅疾地穿过空旷的客厅,
走向走廊尽头那间专为她准备的、布置温馨的客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尖锐的疼痛。推开客房的门,里面整洁得没有一丝人气。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柠檬香氛味道,是我特意为她选的。
这熟悉的味道此刻却像最辛辣的讽刺。
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梳妆台、床头柜、衣橱……最后,
定格在衣橱旁边那个小巧精致的白色漆皮首饰盒上。那是夏梦去年生日时,
我陪她在意大利买的,她非常喜欢,说每次来都带着。我几乎是扑了过去,
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紧张而僵硬发颤。首饰盒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里面是些零散的、不太值钱的小首饰,耳环、项链、手链……都是些她日常佩戴的玩意儿。
我的手指粗暴地在那些冰冷的金属和石头间翻搅,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没有?
就在指尖触碰到盒底丝绒衬垫时,一种极其细微的、不同于金属的纸张触感传来!
我呼吸一窒,几乎是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住边缘,猛地一扯!
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被我抽了出来。展开。白纸黑字,冰冷清晰,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捅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姓名:夏梦年龄:28岁检查日期:2025年3月10日**超声所见:**宫内早孕,
单活胎。头臀径约XXcm,相当于孕约11周+。胎心搏动可见。
**超声提示:**宫内妊娠,单活胎(约11周+)。日期……三个月前!轰隆——!
脑子里仿佛炸响了一颗惊雷!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
只剩下这张薄薄的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扭曲。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
每一个字都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三个月前……沈明远脖子上那个属于我的新鲜齿痕,夏梦那件刺目的酒红色真丝睡裙,
沈明远跪地哭诉的“下药”、“控制不住”……所有的画面碎片,在这张孕检单面前,
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强行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幅极致丑陋、极致讽刺的完整拼图!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下药!什么控制不住!全是狗屁!三个月!他们背着我,
在我精心构筑的婚姻和友情堡垒里,在我眼皮子底下,
像一对**的野狗一样苟合了至少三个月!甚至……还造出了孽种!
夏梦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时,肚子里已经揣着我丈夫的种了!
沈明远跪在我脚边痛哭流涕时,他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眼前阵阵发黑。我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纸张的边缘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身体里的力气仿佛瞬间被这张纸抽干,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滑倒。墙壁的冷意透过单薄的衣衫刺入骨髓,
却丝毫无法冷却胸腔里那团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愤怒、屈辱、被愚弄的滔天恨意,
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的声音。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的欺骗!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被这两个我最信任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沈明远那些出差晚归的借口,
夏梦那些“姐妹谈心”的关怀备至……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每一帧都带着血淋淋的真相,
嘲笑着我的愚蠢和盲目。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沈明远终于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卧室里出来了。他脸上的血痕已经干涸,留下暗红的印记,
头发凌乱,昂贵的衬衫皱巴巴地敞开着领口,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脚步虚浮地挪到了客厅中央。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充满了惊魂未定的余悸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试图粉饰太平的卑微。
“雅雅……”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试图再次靠近,
“你…你听我说…刚才…刚才真的是意外…我…”他搜肠刮肚,
似乎想找出比“下药”更合理的说辞,眼神闪烁不定。“意外?”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我缓缓抬起头,
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向他。我扬起了手,那张被我攥得滚烫的孕检单,
像一张索命的符咒,带着我全部的恨意和鄙夷,狠狠地、精准地拍在了沈明远的脸上!
纸张拍击皮肉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看看这是什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利得如同玻璃碎裂,“沈明远!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三个月!整整三个月!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这就是你说的控制不住?!下药能下出一个三个月的孩子来吗?!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畜生!”沈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懵了,
下意识地抓住了从脸上滑落的纸张。当他低头看清上面的内容时,
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他的眼睛骤然瞪大到极致,
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种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阳光下的极度难堪。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手指死死捏着那张纸,指节泛白,
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这…这不可能…”他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假的…一定是假的…雅雅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我和她…”他语无伦次,试图否认,
但那份惊慌失措和瞬间崩塌的防线,早已将他彻底出卖。“不是你的?
”一个冰冷、带着浓重鼻音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像毒蛇吐信。
我和沈明远同时猛地转头。夏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
她依旧穿着我那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裙,小腿上的伤口简单地用纸巾压着,
渗出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她的头发有些凌乱,
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刚才被玻璃划破的细小伤痕,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像燃烧着两簇冰冷的鬼火。她扶着门框,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激动。
她的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沈明远,直直地落在我脸上,
嘴角竟然又勾起那抹扭曲的、带着毁灭**的笑意。“明远,”她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病态的甜蜜和残忍的笃定,“都到这一步了,
你还想骗她?还想骗你自己吗?”她微微向前挪了一步,一只手,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轻轻地、轻轻地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指尖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裙,
在那片孕育着罪恶的温床上缓缓画着圈。然后,她抬起头,迎着我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下巴再次微微扬起,脸上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楚楚可怜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裸的、淬毒的胜利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挑衅。“孩子,当然是明远的。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穿透我的心脏。“温雅,你听清楚了吗?我肚子里,是你丈夫沈明远的种!”轰——!
夏梦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死寂的空气!
沈明远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的指控彻底击垮了,他猛地后退一步,
背脊撞在冰冷的酒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手里的孕检单飘然落地,脸上血色尽失,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被当众扒皮抽筋的狼狈。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徒劳地摇着头,眼神惊恐地在夏梦和我之间疯狂游移,像一个溺水的人,
却找不到任何一块浮木。而我,胸腔里那团焚烧的烈焰,
在夏梦那句“是你丈夫沈明远的种”的浇灌下,终于冲破了一切理智的堤坝,轰然炸裂!
所有的痛苦、屈辱、被至亲至信之人联手背叛的滔天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
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咆哮着冲向四肢百骸!“夏梦——!!!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
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猛地朝门口那个穿着我的睡衣、抚摸着怀着我丈夫孽种的女人扑了过去!夏梦似乎早有准备,
在我扑倒的瞬间,她竟没有闪避,反而身体灵巧地向旁边一闪,避开了我的正面冲撞,
同时伸出双手,死死抓住了我挥舞过来的手臂!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肉里,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兴奋和疯狂算计的诡异光芒。
“温雅!你冷静点!”她尖声叫着,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意味。
我们两人在狭窄的门框边瞬间扭作一团,互相撕扯、推搡。
她身上那股浓郁的“禁忌之夜”的甜香混杂着血腥气,疯狂地钻入我的鼻腔,
更加**着我的神经。“**!我杀了你!
”我所有的教养、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我奋力挣扎,
另一只手狠狠地去抓她的头发,去撕扯她身上那件刺眼的睡裙!“啊!”夏梦痛呼一声,
头发被我扯住,身体被带得一个趔趄。我们撕扯着,
从门口踉跄着移动到了相连的小阳台边缘。冰冷的夜风猛地灌入,
吹得我们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夏梦尖叫着,
一边奋力抵抗我的撕扯,一边用身体有意无意地将我往阳台敞开的玻璃门方向挤压。
她的眼神,在混乱的撕打间隙,越过我的肩膀,
极其短暂、极其快速地瞥了一眼旁边呆立如木偶、完全吓傻了的沈明远。那眼神里,
没有求救,只有一种冰冷的、无声的指令。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瞥之后,
夏梦脸上的表情骤然发生了剧变!
所有的痛苦、挣扎、恐惧瞬间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所取代!她猛地停止了与我角力的抵抗,
身体的力量诡异地一松。紧接着,她那只一直紧紧抓着我手臂的手,
突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推了我一把!这一推,并非为了挣脱我,
而是……为了让她自己失去平衡!“啊——!!!”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划破夜空!
在我惊愕、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夏梦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向后倒去!
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阳台那低矮的、装饰性的金属栏杆上!那栏杆只有齐腰高,
根本不足以承受一个成年人后仰的冲力!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脆响!
夏梦的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在撞弯栏杆的瞬间,整个人毫无阻滞地、直直地向后翻倒,
朝着楼下那片冰冷坚硬的水泥地,坠了下去!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我伸出的手还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夏梦睡裙丝滑冰冷的触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愤怒、恨意、疯狂,
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地狱般的景象瞬间冻结、抽空。世界失去了声音,
只剩下夏梦那声绝望的尖叫,仿佛还在空旷的夜空中凄厉地回荡。楼下,
传来沉闷得令人心胆俱裂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噗通。像一袋沉重的沙包砸在地上。
紧接着,是死一样的寂静。几秒钟后,楼下不知哪层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啊——!
有人跳楼了——!”沈明远终于从极致的惊骇中回过神来,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
连滚带爬地扑到阳台边,探出半个身子向下望去。只看了一眼,他就猛地缩回头,
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随即“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秽物。他瘫软在地,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脸上是彻底的、被吓破胆的惨白和茫然。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自己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上。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夏梦……她推了我?不,她推了我,然后……她自己摔下去了?
是我推的吗?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疯狂冲撞,刚才撕扯的每一个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夏梦最后那个疯狂的眼神和她向后倒去的身影。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前阵阵发黑,
胃里翻江倒海。我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没有瘫倒。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楼下,警笛声由远及近,
凄厉地撕破了死寂的夜空,如同丧钟般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一切都完了。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扣上我的手腕,那金属的触感和重量,
瞬间将我残存的最后一丝体温也剥夺殆尽。我被两个表情严肃的警察几乎是架着,
踉踉跄跄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随时会摔倒。
身后是沈明远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指证声:“是她!警察同志!就是她推的!
我亲眼看见的!她们在阳台吵架,温雅她疯了!她把夏梦推下去了!就…就从那里!
”他颤抖的手指,死死指向那个断裂的阳台栏杆。我麻木地听着,
甚至懒得回头看一眼他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惊惧和急于撇清的脸。心,已经痛到麻木,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荒谬。楼下,
刺眼的警灯将深夜的小区切割成一片片诡异的红蓝光影。警戒线早已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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