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商场偶遇,小糖豆认爹苏念的帆布鞋踩在商场地砖上,发出轻响。
小糖豆扒着儿童餐椅样品的扶手,肉乎乎的下巴搁在木头上,眼睛亮得像两颗葡萄:“妈妈,
这个能转圈圈!”她蹲下来调整安全带卡扣。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试餐椅了——上周小糖豆把旧椅子的螺丝抠松,从上面摔下来磕青了膝盖。
二手市场淘的旧椅子实在不结实,她咬咬牙,把这个标价三百八的样品列进了本月预算。
“咔嗒”一声,安全带扣紧的瞬间,小糖豆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
肉手直指商场中庭:“妈妈妈妈!那个叔叔!”苏念顺着看过去。
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正站在聚光灯下,周围围着扛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他侧过脸时,
下颌线在灯光里像把锋利的刀——是顾砚。三年了。苏念的指尖在椅背上轻轻一颤。
“顾老师看这边!”摄影师举着反光板喊,“自然点,像在选婴儿用品的年轻爸爸。
”顾砚垂眸看向身侧的婴儿床样品,眉峰微挑,冷淡得像块冰。小糖豆已经从椅子上滑下来,
拽着苏念的衣角往那边跑:“去去去!”苏念想拦,可小糖豆的手劲大得惊人。等她追上时,
小糖豆已经扒住顾砚的裤腿,仰着脑袋喊:“爹地!”周围“唰”地安静下来。顾砚低头,
目光扫过拽着自己裤子的小毛头,又落在苏念脸上。他瞳孔微微收缩,
声音像浸了冰:“苏**?”苏念的喉咙发紧。三年前暴雨夜,她把顾砚推进保姆车时,
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当时林姐举着手机冲她晃,
照片里是某富商转给她的二十万转账记录。“苏**,我们顾老师不缺攀关系的人。
”“我带孩子来试餐椅。”她攥紧小糖豆的手腕,“抱歉,孩子认错人了。”“认错人?
”顾砚扯了扯被拽皱的裤腿,目光扫过小糖豆泛红的后颈——和三年前她送他上保姆车时,
被雨淋湿的后颈一个颜色。他冷笑一声,“苏**现在过得很辛苦?
需要带孩子来商场试样品,连把椅子都买不起?”小糖豆突然松开手,转身扑进苏念怀里。
苏念以为他要哭,却见他从她帆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素描本,
“哗啦”翻到中间页:“妈妈画的!爹地!”每一页都是铅笔侧写。
路灯下低头看手机的侧影,片场休息时揉眉心的侧影,连三年前暴雨夜他被推进保姆车时,
从后车窗望出来的侧影都在——那时他西装湿透,睫毛上沾着水珠。顾砚的呼吸顿住。
“顾老师!”林姐挤过来,指甲盖掐进他胳膊,“导演说再拍两组就收工,
您跟这母子耗什么?”她斜睨苏念,“单亲妈妈带孩子博关注的戏码我见多了,
您别往套里钻。”小糖豆突然叉着腰瞪林姐:“阿姨坏!糖豆不喜欢!”林姐的脸僵了僵,
拽着顾砚往摄影区走。顾砚被扯得踉跄,最后看了苏念一眼,
那眼神比三年前更冷:“苏**,下次教孩子认人,先看看自己配不配。”苏念站在原地,
听着自己心跳声在耳膜上敲鼓。小糖豆把素描本塞进她手里,肉手捧住她脸:“妈妈不哭,
糖豆帮你擦。”她这才发现脸上湿了。回家路上,小糖豆趴在电动车后座,
下巴搁在她背上:“妈妈,爹地为什么生气呀?”“他不是爹地。”苏念吸了吸鼻子,
“小糖豆记错了。”“没记错!”小糖豆急得直晃腿,“绘本里说,爹地是和妈妈结婚,
然后有糖豆的人。妈妈手机里有爹地照片,糖豆偷偷看过!”苏念的手在车把上收紧。
她手机相册最底层确实存着张照片——三年前跨年夜,顾砚在她租的小阁楼里煮泡面,
水蒸气模糊了镜头,只拍到他弯起的眼睛。“妈妈,明天还能去找爹地玩吗?
”小糖豆打了个哈欠,“糖豆想给他看新学的《咏鹅》,
还想让他陪我搭积木……”苏念没说话。风掀起她洗得发白的外套衣角,
露出里面小糖豆用蜡笔歪歪扭扭画的太阳——今早他说要给妈妈画个会发热的太阳。
电动车拐进老巷子时,小糖豆已经睡着了。苏念停好车,把他抱进怀里。
他的小拳头还攥着素描本,指缝里露出半张顾砚的侧写,被口水浸得有点皱。
她摸着他软乎乎的后颈,突然想起顾砚刚才看小糖豆的眼神——那瞬间他瞳孔收缩的样子,
像极了小糖豆第一次喊“妈妈”时,她心里炸开的那团热。楼上传来邻居家的电视声,
《孤剑》的主题曲飘下来。那是顾砚拿影帝的电影,他在里面演个冷面剑客,
最后为救爱人死在雪地里。苏念低头亲了亲小糖豆的额头。今晚,
她的小糖豆大概又要在梦里喊“爹地”了。第2章通告现场的小访客第二天清晨,
苏念刚把小糖豆的卡通水壶塞进帆布包,就见他举着蜡笔跑过来。“妈妈,画爹地!
”他踮脚把画纸按在她围裙上,歪歪扭扭的线条里,两个小人手拉手站在太阳下,
“糖豆要给爹地看。”苏念喉头发紧。她昨晚翻遍通讯录,
终究没舍得拒绝小糖豆亮闪闪的眼睛——孩子最近总摸着绘本里“爸爸”那页发呆,
她能骗自己,骗不了他。通告现场在影视城摄影棚。苏念推着儿童车刚拐过转角,
就听见小糖豆突然蹬腿:“到了!到了!”顾砚正站在绿幕前对台词,
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肩背笔直。小糖豆“吱呀”推开栅栏门,肉乎乎的小腿跑得飞快,
“爹地——”现场突然安静。林姐的高跟鞋“咔”地碾在地上:“苏**,您这是?
”她挡在顾砚身前,指甲盖泛着冷光,“我们顾老师今天拍武打戏,孩子在这不安全。
”“糖豆就看爹地一眼!”小糖豆扒着林姐的裙摆往上够,突然掏出兜里的水果糖,
“给阿姨吃糖,别凶妈妈。”林姐的脸瞬间青了。顾砚垂眼,正撞进小糖豆仰着的小脸。
孩子鼻尖沾着星点奶渍,眼睛像浸了晨露的葡萄,
和三年前苏念在暴雨里递给他热咖啡时的眼神,重叠得严丝合缝。“顾老师!”副导演喊他,
“该吊威亚了。”顾砚转身的刹那,小糖豆突然扑过去抱住他腿。他低头,
孩子的小拳头正攥着张画纸——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其中一个的发型,
和他昨天穿的毛衣纹路分毫不差。“糖豆画的。”小糖豆仰头,“爹地笑,
糖豆就画笑;爹地皱眉,糖豆就画皱眉。妈妈说,爹地是糖豆心里的星星。
”场记板“啪”地合上。张导扶着墨镜走过来:“顾砚,你发什么呆?”他顺着视线往下,
看见抱着顾砚腿的小糖豆,挑了挑眉,“哪来的小娃娃?”“无关人员。
”林姐扯小糖豆的胳膊,“苏**,带孩子出去。”小糖豆哇地哭出声。他这一嗓子,
整个摄影棚的人都看过来。顾砚喉结动了动,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哭什么?”“疼。
”小糖豆抽抽搭搭,肉手揪住他领口,“阿姨揪糖豆,妈妈上次被坏人揪,也是这么疼。
”苏念的脸“刷”地白了。她想起三年前被私生饭堵在巷子里,是顾砚挡在她身前,
可后来……“顾老师,吊威亚的威压师到了。”助理小声提醒。
顾砚鬼使神差地把小糖豆塞进苏念怀里,转身时撞翻了道具箱。张导跟着他进化妆间,
门一关就问:“你今天状态不对,平时NG最多两次。”“有个小孩总跟着。
”顾砚扯松领结,镜子里他额角的汗还没擦,“可能是私生饭的孩子?”“不像。
”张导摸出手机划拉两下,“我让场务查了,孩子叫小糖豆,跟着他妈天天来,
他妈在巷口开咖啡馆,叫‘甜时’。”他顿了顿,“刚才那小孩背《咏鹅》,我听见了,
字正腔圆的,不像闹着玩。”顾砚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傍晚收工,顾砚刚走到保姆车边,
就见小糖豆蹲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个破兮兮的玩具车。苏念站在旁边,
正弯腰给他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爹地!”小糖豆举着玩具车冲过来,“车车坏了,
糖豆修不好。”顾砚蹲下来。玩具车的螺丝掉了三颗,底盘裂了道缝,明显是被摔过很多次。
他摸出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刚拧上第一颗螺丝,小糖豆就趴在他耳边说:“妈妈说,
爹地以前修过自行车,可厉害了。”“你妈妈还说什么?”顾砚手一抖,螺丝掉在地上。
小糖豆掰着手指头数:“妈妈说爹地会煮泡面加两个蛋,
说爹地冬天会把热可可捂在怀里带给她,说爹地……”他突然捂住嘴,眼睛滴溜溜转,
“妈妈还说,爹地是大笨蛋。”顾砚的呼吸一滞。
三年前他确实常给苏念煮泡面——她总说咖啡师的手要暖,冬天不能碰冷水。“顾老师!
”林姐的声音像根针戳过来,“明天飞三亚拍广告,您该去酒店了。
”她扫过小糖豆怀里的玩具车,冷笑,“苏**,教孩子套近乎也要看对象,
顾老师的时间很贵。”小糖豆“啪”地把玩具车摔在地上。他叉着腰瞪林姐,
奶声奶气却咬字清晰:“阿姨坏!妈妈说,坏阿姨会把爹地的星星藏起来!
”苏念慌忙去捂他的嘴,却被小糖豆抓住手腕。孩子的掌心还留着玩橡皮泥的面粉渣,
蹭在她手背上:“妈妈别怕,糖豆保护你。”顾砚弯腰捡起玩具车。螺丝在他掌心硌出红印,
像小糖豆刚才说的“星星”,扎得他心口发疼。回酒店的路上,
林姐还在絮叨:“那孩子明显是来蹭热度的,您别忘了三年前……”“三年前的转账记录。
”顾砚突然开口,“你说苏念收了富商两百万,账户信息还有吗?
”林姐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住:“都删了,您问这个做什么?”顾砚没说话。
他望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小糖豆今天背的《咏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和他三岁时在孤儿院背的那首,连断句都一模一样。深夜十一点,顾砚刚洗完澡,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匿名邮件。
附件里是两张截图:一张是三年前标注“苏念”的转账记录,
收款账户尾号4327;另一张是某银行的账户信息,尾号4327的户主,是林姐的外甥。
顾砚的手指重重按在屏幕上。截图最下面有行小字:“三年前12月5日,
苏念在医院照顾高烧的小糖豆,全天未离市。”他抓起外套冲出门,走到电梯口又停住。
手机在掌心发烫,他想起小糖豆白天仰着脸说“糖豆想给爹地看新学的《咏鹅》”时,
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电梯门开了。顾砚摸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李律师”的名字,
拇指在拨打键上悬了三秒,又收了回去。有些事,他得自己先弄清楚。窗外的月光漏进来,
照在他床头的相框上——那是三年前跨年夜,他在苏念的小阁楼里煮泡面,
镜头被水蒸气糊住,只拍到她弯起的眼睛。第3章真相初现顾砚在酒店走廊站了十分钟。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李律师的号码被他翻出来三次。第三次按下拨号键时,
凌晨一点十七分的数字刺得他眼睛发疼——三年前苏念离开那天,也是这样的深夜,
他攥着伪造的转账截图,在她阁楼门口说“你要的我给不起”。“顾先生?
”李律师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查一个账户。”顾砚把邮件里的截图发过去,
“三年前12月5日,标注苏念的两百万转账记录,我要原始凭证。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需要二十四小时。”“现在。”顾砚喉结滚动,
“现在就要。”李律师沉默两秒:“我在书房,等我。”凌晨三点零五分,顾砚的手机震动。
李律师的语音一条接一条:“转账单是扫描件,银行章是PS的。收款账户尾号4327,
户主是林姐外甥,三年前刚满十八岁。”停顿了一下,“苏念当天的医院缴费记录我调了,
小糖豆住院单上有她签名,时间是0点17分至23点59分。”顾砚的指节抵在墙上,
灰漆簌簌往下掉。他摸出房卡刷开林姐的房门时,对方正穿着真丝睡裙敷面膜。“顾老师?
”她惊得面膜滑到下巴,“你疯了?”“三年前的转账记录。”顾砚把手机甩在茶几上,
屏幕里是李律师发来的调查报告,“谁做的?”林姐的脸瞬间惨白。“我……我是为你好!
”她扑过去抢手机,“你当时刚拿最佳新人,粉丝正疯传你隐婚,
那女人突然冒出来说怀孕——”“她没说。”顾砚打断她,“她只说发烧了,让我别去看她。
”林姐的手停在半空。“你那时候多红?”她声音发颤,“私生饭蹲守公寓,
狗仔堵在咖啡店门口,我伪造转账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我怎么知道她真走了?
怎么知道她真把孩子生下来了?”顾砚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冰凉的衣柜上。
三年前苏念躲着他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他去咖啡店找她,
她总说“今天手疼”;他要送她回家,她绕路走三站公交;最后一次见面,
她抱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说“我要去外地学咖啡”。“她包里装的是孕妇装。
”顾砚突然开口。林姐愣住。“我后来翻监控。”顾砚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她走那天,
包带断了,里面掉出件米白色的小衣服,标签都没拆。”林姐的面膜彻底滑下来,
贴在锁骨上像块腐烂的皮肤。顾砚转身时,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苏**的咖啡店贴了**告示,邻居说她明天搬去邻市。
”他冲下楼时,酒店旋转门撞得门框哐当响。凌晨四点的街道空得可怕,顾砚把油门踩到底。
路过便利店时,他瞥见玻璃上自己的脸——眼尾红得像要滴血,
和小糖豆今天摔玩具车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苏念的咖啡店名叫做“暖光”,招牌灯还亮着。
顾砚冲进去时,看见她正踮脚摘墙上的菜单。小糖豆蹲在地上,往纸箱里塞玩具车,
每塞一个就说:“这个给新小朋友,这个给隔壁奶奶的孙子……”“苏念。”顾砚喊她。
她手一抖,菜单砸在地上。小糖豆猛地抬头,玩具车“咕噜”滚到顾砚脚边。“爹地!
”他光着脚扑过来,被苏念一把捞进怀里。“顾先生。”苏念后退两步,后腰抵在吧台上,
“这么晚来有事?”顾砚喉结动了动。他想说“我知道三年前的事是假的”,
想说“小糖豆的《咏鹅》我能背得比他好”,想说“那天你捂他嘴时,
他手上的面粉渣我看见了”。但苏念先开了口:“明天早上的飞机。
”她摸了摸小糖豆的后脑勺,“邻市有间幼儿园,能收插班生。”顾砚的心脏漏跳一拍。
“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什么?”苏念笑了,眼尾的细纹比三年前深了些,
“告诉你我被误会是拜金女,告诉你我抱着高烧的小糖豆在医院走廊哭,
告诉你我教他喊‘爹地’时,自己躲在厕所里掉眼泪?
”小糖豆突然伸手摸她的脸:“妈妈不哭,糖豆给你擦。”顾砚的眼眶热得发烫。
他想碰小糖豆的手,又怕吓着孩子,
只能蹲下来和他平视:“糖豆……想和爹地一起坐飞机吗?”小糖豆歪头看苏念。
苏念别开脸:“该睡觉了。”她弯腰收拾纸箱,
一件蓝色的婴儿连体衣从箱底滑出来——正是三年前他在监控里见过的那件。顾砚捡起衣服,
领口洗得发白,却没有一丝褶皱。“我买大了。”苏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想着孩子能穿久点。”凌晨五点,顾砚坐在车里,看着“暖光”的招牌灯熄灭。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航班信息:CA1234次,7:30起飞,已值机。
他踩下油门,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5:23。去机场的路上,他闯了两个红灯。后视镜里,
“暖光”的招牌越来越小,像颗快熄灭的星星。7:25分,顾砚冲进机场大厅。
值机柜台前,穿米白色毛衣的身影正弯腰帮小糖豆系鞋带。孩子的玩具车挂在书包上,
随着动作晃来晃去。顾砚跑过去时,广播刚好响起:“CA1234次航班停止值机。
”苏念抬头,手里还攥着小糖豆的鞋带。小糖豆眼睛一亮,举起手里的登机牌:“爹地!
糖豆有和你一样的小本本!”顾砚的指尖几乎要碰到苏念的发梢。
值机员在身后提醒:“女士,您的行李已托运。”苏念把登机牌塞进小糖豆手里,
轻轻推开顾砚的手。“该走了。”她说。
小糖豆抓着顾砚的袖口不肯放:“爹地一起飞好不好?”顾砚弯腰把孩子抱起来,
他身上还带着昨夜沐浴露的味道,和三年前苏念阁楼里的泡面香重叠在一起。“等我。
”他对着苏念的耳朵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走了。”苏念没说话。她接过小糖豆,
转身走向安检口。顾砚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米白色越来越远。小糖豆趴在妈妈肩头,
冲他拼命挥手,玩具车从书包上掉下来,骨碌碌滚到他脚边。他蹲下身捡玩具车时,
发现车底贴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铅笔字:“爹地,糖豆的星星在你心里。
”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顾砚捏着纸条站起来,看见安检口的苏念突然停住脚步。她侧过脸,
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那一刻,顾砚听见自己心跳如雷。他摸出手机,
给李律师发消息:“帮我查邻市的幼儿园,要最好的。”然后,他追上安检口,
在工作人员阻止前,把家传玉佩塞进小糖豆手里。“等我。”他说。小糖豆攥着玉佩,
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苏念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带着孩子走进安检通道。
顾砚靠在墙上,看着登机牌上的时间——7:45,飞机起飞。他摸出兜里的纸条,
上面的字被体温焐得有些模糊,却依然清晰可辨:“爹地,糖豆的星星在你心里。
”手机震动,是李律师的消息:“邻市最好的幼儿园,明天就能办手续。”顾砚笑了。
他望着安检口的方向,掏出钱包,把三年前那张被揉皱的跨年夜照片重新摆正——照片里,
苏念的眼睛弯成月牙,身后的水蒸气模糊了镜头,却模糊不了她嘴角的笑。“这次,
换我追你们。”他轻声说。机场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一架银色飞机呼啸着冲上云霄。
顾砚望着那道白线,摸出车钥匙,转身走向停车场。他的脚步很快,快得像要追上那架飞机。
而此刻的飞机上,小糖豆趴在舷窗上,指着地面喊:“妈妈看!爹地在跑!”苏念低头,
看见顾砚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她摸了摸小糖豆的头,
从包里拿出本儿童绘画本——每一页都是顾砚的侧写,从轮廓到眉眼,画得认认真真。
“糖豆。”她轻声说,“爹地要追上来了。”小糖豆歪着脑袋笑:“那我们要跑慢一点哦。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在绘画本上。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蜡笔歪歪扭扭写着:“等爹地。
”第4章机场的挽留顾砚的皮鞋碾过机场大理石地面,发出急促的声响。
他攥着灯牌的手沁出薄汗,灯牌边角硌得掌心生疼——这是他凌晨三点在广告店守着做的,
灯箱布上的字是小糖豆最爱的星星贴纸贴的。安检口的电子屏显示着7:30,
还有十五分钟登机。苏念的米白色针织衫在人群里晃了晃,小糖豆的羊角辫一跳一跳,
正扒着安检机的传送带看玩具车。顾砚喉结滚动,突然拔高音量:“小糖豆!
”所有人的目光转过来。他举起灯牌,红色灯箱在晨光里亮得刺眼:“小糖豆的爹地知错了。
”苏念脚步顿住。小糖豆歪头看灯牌,突然“呀”了一声,挣脱妈妈的手就往回跑。
保安刚要拦,顾砚已经单膝跪地,膝盖抵着冰凉的地面,从西装内袋摸出家传玉佩。“糖豆,
”他声音发哑,“这是顾家养了三代的平安玉,戴在你脖子上,比玩具车还宝贝。
”小糖豆扑进他怀里,肉乎乎的小手去碰玉佩:“和妈妈说的爹爹的玉一样!
”他扭头冲苏念喊,“妈妈快看!爹地带玉来接糖豆了!”苏念的指尖攥紧背包带。
三年前跨年夜,顾砚醉醺醺把玉佩塞她手里说“等我拿奖杯换”,后来她藏在咖啡罐底,
搬家时被小糖豆翻出来当玩具。此刻看见那抹通透的绿,眼眶突然发烫。“先生,
需要帮忙吗?”王队长带着安保走过来,目光扫过灯牌和跪地的顾砚,“这里是安检通道,
不能妨碍秩序。”顾砚把小糖豆往上托了托,抬头时眼尾发红:“我是孩子父亲。
三年前误会孩子妈妈,现在来认错。”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纸,
最上面是小糖豆的出生证明——父亲栏空着,却压着张亲子鉴定报告,“昨天刚出的结果,
99.99%。”王队长低头看报告,
又看小糖豆圆溜溜的眼睛——和顾砚的丹凤眼像了七分。他松了松肩:“孩子妈妈什么意思?
”苏念咬着唇没说话。小糖豆却捧着顾砚的脸,
用沾着奶渍的手指戳他鼻尖:“糖豆要爹地陪玩滑滑梯,要爹地给讲故事,
要爹地……”他突然凑近苏念耳朵,奶声奶气,“要爹地和妈妈一起给糖豆盖被子。
”苏念的耳垂红了。她想起昨夜小糖豆蜷在她怀里,
指着天花板上的月亮说:“糖豆的星星有两个,一个在妈妈眼睛里,一个在爹地心里。
”“苏念。”顾砚站起来,小糖豆挂在他脖子上,“我查了林姐伪造的转账记录,
银行流水、监控截图都在律师那里。我退了明天的代言,推了所有通告,
邻市的幼儿园我也联系好了……”他喉结动了动,“你说过,想要小糖豆有个完整的家。
”“顾老师!”尖锐的女声从身后炸开。林姐踩着细高跟冲过来,身后跟着举相机的记者,
“您这是做什么?公司花了多少资源维持您单身人设?”她扫过苏念,冷笑,“这位女士,
蹭热度也要看时候——”“够了。”顾砚打断她,把小糖豆往怀里拢了拢,
“三年前你说苏念收了富商转账,我信了。现在我信我的眼睛——她资助了七个流浪儿童,
咖啡师比赛拿了金奖,小糖豆会背《唐诗三百首》。”他看向记者,“我顾砚今天宣布,
小糖豆是我儿子,苏念是孩子妈妈。之前的误会是我蠢,现在我要追回来。
”镁光灯闪成一片。林姐的脸白了又红:“顾砚你知道后果吗?”“知道。”顾砚摸出手机,
在经纪人群发消息,“我工作室从今天起独立,合约违约金我自己赔。”他转头看苏念,
眼神软得像小糖豆喝的热牛奶,“但我更知道,再错过今天,我会后悔一辈子。
”苏念望着他。晨光透过机场穹顶洒下来,
照得顾砚眼角的泪痣发亮——和小糖豆左脸的小雀斑位置一模一样。
她伸手摸了摸小糖豆后颈的软发,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和顾砚后颈的痣形状像极了。
“妈妈留不留?”小糖豆揪她袖子。苏念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摸出儿童绘画本。
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小糖豆用蜡笔歪歪扭扭写着“等爹地”。她翻到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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