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听着身后那帮海军的喊叫声和脚步声果然朝着他这边来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很好,目的达到了。
至少玛丽哥鲁德她们那边,暂时是安全的。
他脚下的速度丝毫未减,甚至更快了几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甩掉这群跟屁虫。
这些海军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快,行动非常有章法,不像一般的杂兵。
听动静,他们似乎没有被刚才那点小把戏完全迷惑,追击的方向异常明确。
就是冲着他来的。
也对,刚才搞出那么大动静,不冲他冲谁。
一护有点自嘲地撇了撇嘴,自己现在成了个活靶子。
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岛,或者至少找到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但海军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
“西南方向!目标在移动!快!别让他跑了!”
后面传来的命令声清晰可闻,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啧,听力还真不错,隔着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护再次加速,在密林中不断变向,试图利用茂密的植被和复杂的地形扰乱追踪。
横生的树枝不时刮过脸颊和手臂,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他现在没空理会这些细枝末节。
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脱身的对策。
硬拼?不行,对方人多,而且听那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带队的肯定不是善茬。
继续跑?看这紧追不舍的架势,恐怕也跑不了太久。
这些家伙就像闻到腥味的饿狼,死咬着不放。
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大打一场?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明明自己都快顾不上了,还在担心那个麻烦的女人。
不好!
他们想从两翼包抄!
一护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再不冲出去就要被包饺子了!
他眼神一凝,猛地朝着一个感觉相对薄弱的方向全力冲刺。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影猛然一阵晃动,几道强悍的气息骤然出现。
在密林中左冲右突,试图摆脱追踪。
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噼啪作响,身后海军的脚步声却如同附骨之蛆,甩之不脱。
“分头包围!形成合围之势!”
军官冰冷的命令穿透树林,清晰地传到一护耳中。
脚步声立刻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逼近。
一护暗道一声麻烦,光靠跑看来是不行了。
他刚想变向,前方树影晃动,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窜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沉重的压迫感瞬间降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正前方一人身材魁梧异常,肩上披着印有“正义”二字的大衣,迎风微动。
他左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嘴角,像是蜈蚣爬过,眼神锐利得如同狩猎的猛禽。
另外两人同样身着海军将官制服,气势沉稳,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强者,绝非寻常海军可比。
束手就擒吧!”疤脸男子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中将?
一来就是三个中将?
一护心头猛地一沉,海军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这阵仗,可比预想的要麻烦太多了。
“我是海军本部中将,维尔戈。”疤脸男子自报家门,目光如实质般钉在一护身上,“奉战国元帅之命,前来逮捕危险分子黑崎一护!”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一护转念一想,肯定是间谍了。
旁边那个戴着墨镜、身材高大的中将显得有些不耐烦,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维尔戈,别跟他那么多废话了,赶紧拿下他回总部交差,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待太久。”
最后那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将则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一护,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真是有意思啊,传闻中那个高傲到目空一切的女帝,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拼了命也要保护。”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闹剧。
三人不着痕迹地调整了站位,隐隐形成一个品字形,彻底封死了一护所有可能的退路。
强大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护的目光快速扫过挡在前方的三名海军将官,下意识握紧了斩月,掌心微微冒汗。
中将?海军里的高级干部?
他默默感受着三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特别是那个自称维尔戈的疤脸男子,压迫感确实不弱。
但这种程度的压迫感……
换算成尸魂界熟悉的标准,感觉,嗯……大概和副队长级别差不多。
那个维尔戈,可能稍微强一点,但也有限。
另外两个,气势上似乎还稍逊一筹。
三个副队长级别吗……
一护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
要是放在以前,在他力量全盛的时候,别说三个副队长了,就是来三个队长级别,他也游刃有余。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来到这个世界后,力量还没完全恢复不说,总感觉用起来有些滞涩,不那么得心应手。
斩月大叔最近好像也特别沉寂,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着水土不服了。
唉,真是倒霉。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眼前这三个家伙明显是有备而来,站位隐隐封锁了所有退路,配合看起来也相当默契。
刚才维尔戈那一拳的速度和力量,还有那覆盖在手臂上的漆黑的霸气。
硬碰硬的话,一对三,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有点悬。
看来,今天要拿出全部本事了,不然是绝对没法脱身了。
一护眼神沉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为了尽快摆脱这帮家伙,也为了……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后那个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那份担忧却挥之不去。
今天这灵压,恐怕得毫无保留地全部用上了。
希望这副身体,还有斩月,能顶得住吧。
维尔戈似乎失去了耐心,没有再多言。
他脚下猛地一蹬,地面瞬间微微下陷,蛛网般的裂纹扩散开来。
覆盖着漆黑武装色霸气的铁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如同炮弹般直取一护面门。
好快!而且这股力量……
一护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完全是凭借战斗本能向左侧极限闪避。
那覆盖着霸气的拳风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的,皮肤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感,仿佛被火焰燎过。
他顺势拧腰,毫不示弱,一记蕴含着全身力量的直拳猛地捣向维尔戈暴露出的腹部。
“嘭!”
一声闷响。
维尔戈左臂随意一抬,精准格挡,手臂上覆盖的武装色霸气坚硬如铁。
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而是一护感觉自斩月像砍在在钢板上,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
这家伙的霸气好强!
“芳香脚!”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又带着明显焦急的女声突然从侧后方传来。
这声音……
一护心头猛地一跳,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一道冰冷的寒光,无声无息地刺向他的后心要害。
是那个戴墨镜的中将!他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粉色的身影快如闪电般掠过,带着熟悉的香风。
“砰!”
修长而充满力量的腿精准地踢在刀身上,发出一声脆响,将那柄刺来的长刀荡开。
汉库克稳稳地落在一护身旁,微微喘息着,脸色看起来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她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隐约可见里面的伤口,鲜血已经浸湿了布料。
“汉库克!”一护脱口而出,心中满是惊讶。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伤,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你受伤了?”
“哼,区区小伤,汉库克微微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丝别扭的骄傲,仿佛在掩饰什么。
“别太小看妾身了!”
她瞥了一护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责备:“妾身在外面跟黑胡子那帮讨厌的家伙周旋,你倒好,竟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送死吗?”
“呃,这个嘛……”一护被问得一时语塞,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然地飘向旁边。
“喂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戴墨镜的中将收回被踢开的长刀,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维尔戈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落在汉库克身上:“波雅·汉库克,公然协助罪犯逃亡,还袭击海军本部中将,你这七武海看来是当到头了。”
“闭嘴!妾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种下级海军来置喙!”汉库克眼神瞬间变冷,一股强大的霸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八字胡中将嘿嘿一笑,脸上带着嘲讽:“放弃吧,女帝。黑胡子的人也快到了,你们今天插翅也难飞。”
听到黑胡子的名字,汉库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们既然和黑胡子合作,汉库克气愤的说道。
也不是什么合作了,只是做了个交易。**,汉库克暴跳如雷的骂道。
一护深吸一口气,往前站了半步,将汉库克稍稍挡在身后。
“这里交给我,你快去找玛丽哥鲁德她们汇合,赶紧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少说蠢话。”汉库克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反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伸手推开他挡在身前的手臂,与他并肩而立。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让妾身一个人跑吗!?”
她语气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甚至盖过了伤口传来的痛楚。
“你这个笨蛋实习生!”
妾身可是九蛇的女帝!
也是这艘船的船长!
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抛弃自己的船员独自逃生?!
更何况,妾身还要对亚马逊·莉莉的全体国民负责!
一护微微一怔,握着天锁斩月的手紧了紧。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个总是高高在上、视男人如仇敌的女帝…
竟然说他是她的…船员?
甚至…把他也算进了她要保护的“国民”里面?
明明她自己都受伤了。
嘴上骂着“笨蛋”,却一步不退地挡在他身边。
那个动不动就嫌弃他、威胁要把他变成石头的汉库克…
现在却因为他让她快走而生气。
这算什么情况?
这女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还是说她发烧烧糊涂了?
对面的三位中将可没耐心看他们“叙旧”。
墨镜中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演完了没有?感人肺腑啊。”
八字胡中将嘿嘿笑着:“看来传闻不假,女帝陛下真是‘用情至深’呐,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
汉库克听到这话,脸上立刻罩上一层寒霜,杀气毕露,狠狠瞪了过去。
她又往前站了半步,几乎与一护完全并肩。
一护看着她倔强的侧脸,还有那微微颤抖却依然挺得笔直的肩膀,心里叹了口气。
行吧,船员就船员。
国民就国民。
反正,今天谁也别想动她。
三位中将看到他们还在“咬耳朵”,同时出手了。
维尔戈的铁拳如同暴雨般袭来,每一拳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墨镜中将的长刀划破空气,斩出一道道凌厉的斩击。
八字胡中将则操控着一种奇特的能力,周围的树木竟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树干和枝条开始扭曲变形,如同活物般试图缠住两人。
一护和汉库克背靠背,努力抵挡着来自三个方向的猛烈攻击。
汉库克的武装色霸气和石化能力确实强大,但在三位久经沙场的中将围攻下,尤其是在她已经受伤的情况下,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交手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汉库克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动作也比刚开始慢了半拍。
一道偷袭的刀锋趁机划过她的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汉库克!”一护大喊一声,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可恶,一护愤怒的站在汉库克面前,双手紧握着斩月,
真是可恶!
一护眼睁睁看着汉库克肩头绽出血花,那抹刺目的红色瞬间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
保护她的念头压倒了一切。
既然已经是这么个情况了,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那个最终的手段,该用了。
豁出去了!虽然灵压不多。
一护集中精神,不再有丝毫保留,将沉睡在体内的灵压彻底唤醒。
“卍解!”
低沉的怒吼响彻林间。
“天锁斩月!”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骤然从他体内爆发,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空气仿佛凝固,然后开始扭曲。
地面微微震颤,无形的重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滞。
黑色的灵压如同实质的墨流,瞬间包裹了一护的全身。
原本略显随意的衣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线条简练、象征死神身份的黑色长袍——死霸装。
他右手紧握的斩魄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巨大的斩月消失了,变成了一柄通体漆黑、刀身狭长、护手呈“卍”字形的刀。
这正是卍解后的天锁斩月。
伴随着形态的改变,一护整个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
原本略显青涩的脸庞此刻线条冷硬,眼神沉静得可怕,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渊。
那股庞大的灵压如同风暴的中心,不断向外释放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三位海军中将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天而降。
他们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膝盖弯曲,几乎要被这股纯粹的力量压垮在地。
维尔戈脸上的疤痕似乎都在抽搐,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墨镜中将和八字胡中将更是脸色发白,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力量?
不是霸气!
感觉完全不同!
那股压力仿佛要将他们的骨头都碾碎。
他刚才喊了什么?
卍…解?
这是什么东西?
汉库克愕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黑色的衣装,修长而锋利的漆黑刀。
这就是他真正的样子?
不再是那个有点笨拙、需要保护的实习生。
他的脸庞线条冷硬,眼神沉静得可怕。
强大。
无法形容的强大。
这份强大让她一时间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也忘记了身处的险境。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这个笨蛋……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
他将天锁斩月横在身前,黑色的刀身映出他此刻冷冽的眼神。
三位中将面面相觑,显然没有预料到一护还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不管你使用了什么奇怪的能力,今天你们谁也别想逃!”维尔戈怒吼着,浑身覆盖着武装色霸气,如同一尊黑色魔神冲向一护。
一护单手持刀,眼神凌厉如刀。他没有丝毫犹豫,挥刀斩出。
“月牙天冲!”
黑红色的月牙形能量弧从刀锋迸发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轰向维尔戈。维尔戈仓促之下架起双臂格挡,却依然被这股恐怖的力量击中,身体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撞断了数棵粗壮的树木,最后重重地砸在一块巨石上,吐出一口鲜血。
墨镜中将和八字胡中将见状大惊,同时出手攻向一护。一护左手扶起受伤的汉库克,右手挥刀,刀锋带起一道道凌厉的气流,将两位中将的攻击一一格挡。
“必须撤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一护低声对汉库克说。
汉库克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伤痛点了点头。
一护看准时机,一记月牙天冲逼退两位中将,趁机抱起汉库克,脚下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包围圈,朝着丛林深处飞奔而去。
汉库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差点喊出声。
“放开妾身!妾身自己能走!”
她的挣扎在一护手臂的铁箍下显得徒劳。
“你受伤了,别动。”一护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我的卍解维持不了太久,现在速度最快。”
“别闹腾,闭上眼,相信我。”
汉库克嘴唇动了动,想反驳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瞥了一眼少年此刻冷硬的侧脸,那份专注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强势地保护着。
而且,感觉……似乎并不算太坏?
她有些不自在地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真的好快…而且好像他们是在空中飞行…
这家伙,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别让他们跑了!”身后传来维尔戈气急败坏的怒吼。
维尔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惊怒。
刚才那一击,竟然让他这个本部中将受了不轻的伤。
三位中将再次汇合,顾不上调整气息,发疯似的紧追不舍。
但穿着黑色死霸装的一护速度实在太快,身形在密林中化作一道几乎看不清的残影。
几番穿梭跳跃,好像还在飞行,这实在是追不上啊!
追兵的身影渐渐被甩在了更远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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