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行,老婆你不能不要我—————”
看我拒绝,他眼里都是害怕,想要握住我的手,可又不敢触碰,最终只能无力地垂落。
他整个人哭得发抖,肩膀剧烈地起伏着,眼泪砸在地板上。
“对不起————”
“我知道是我做的太过分,我伤害了你————”
他跪在那里,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连呼吸都带着痛楚的颤音。
“可是老婆,我那时根本不记得你,就算错了,你能不能看在以前我对你的那些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厉渊,如今却卑微到尘埃里,连碰我一下都不敢。
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可我已经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好的。”
有些伤害,不是眼泪能洗清的。
我拒绝诊断和治疗,果断地出了院。
当助理报告厉渊我私自出院时,他正满身脏污地站在架子上,在画那副被他毁了的百合花。
他坚定地以为,只要我看到以前和他的点滴,就能恢复记忆,一旦恢复了记忆,就会原谅他。
可我却如此地果决,根本不给他一丝机会。
腿一软,他从架子上摔了下来。
“咔擦!”
断裂的腿骨,疼痛竟然不及他心口的万分之一。
他的夏夏,不要他了。
他到医院包扎完就再也躺不住,四处打探我的消息。
可我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他怎么都找不到。
最后把腿骨又折腾得裂开,医生直接强制他在家修养才罢休。
他后来让阿姨把那些被他和姚青禾扔到垃圾桶里的东西,又通通找了回来。
他蜷缩在床上,抱着那被烧得焦黑的日记本,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残缺的页角。
想着当初他和姚青禾赶我出家门的情形,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日记本只剩下半本,边缘焦黄卷曲,字迹被火舌舔得模糊不清,却仍能辨认出他曾经对我的深情。
“今天惹夏夏生气了,怎么都哄不好,她赌气说要让她原谅,就让我吃一个芒果,我毫不犹豫,抓起芒果就啃。
可是好痒,呼吸不上来了,我芒果过敏,吓得夏夏都急哭了,看她为我担心的样子,我知道,她心里是爱我的,这芒果,吃得值。”
“夏夏害怕打针,血管还像小孩子的一样脆弱,每次看她打针都像要了我的命。”
“夏夏说她以后和我结婚了,要在一整面墙上画上她最喜欢的百合花,然后跟我百年好合。”
—————
他的指尖顿在那一行行字上,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哽咽,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心肺。
这些都是他为我心动的时刻,可现在他却弄丢了我。
他抱着日记本,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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