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橙橙,SweetOrange,撞死在自家玛莎拉蒂方向盘上的美妆教主,
竟然没死透。再睁眼,雕梁画栋变成了破败屋檐,香氛蜡烛变成了腥臭刺鼻的味道。「娘娘,
您醒了?」一张哭花了的小脸凑过来。**、谁是你娘娘?
我不是刚在庆功宴上怼完抢我资源的死对头吗?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生生挤爆了我的CPU。
1.大燕朝。才人李橙儿。得罪贵妃,被打入冷宫,活活饿死。
我摸了摸身下冰冷潮湿的被褥,又看了眼桌上那碗清澈见底,飘着两颗完整谷粒的“粥”。
呵。原主,凭着一颗真心想在后宫杀出条血路?这姑娘怕不是被毒鸡汤灌顶,给灌懵逼了。
玛莎拉蒂没了,千万粉丝没了,现在连顿饱饭都混不上。这开局就要“嘎”。2.「娘娘,
您可算醒了,奴婢还以为……呜呜呜……」眼前这个自称小翠的丫头,是原主唯一的忠仆。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我声音沙哑,喉咙里像卡着砂纸。小翠抽噎着:「娘娘,
贵妃娘娘那边……她派人传话,说您要是再不安分,就不是饿肚子这么简单了。」贵妃?
就是那个三言两语把原主送进这冷宫的女人。「皇上呢?」我问。小翠低下头,
声音细若蚊蚋:「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许是忘了娘娘了。这冷宫,本就是被遗忘的地方。
」忘了?怕是忘到后脚跟了吧!原主记忆里,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曾也对她有过片刻温柔。
如今,弃如敝履。这后宫,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想让我李橙儿,不,我李橙橙,
步原主的后尘,在这冷宫里无声无息地烂掉?哼,我不好,谁特么也别闲着!我李橙橙,
撕遍全网无敌手,直播间里舌战群儒,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换个地图撕X嘛。
who怕who3.前世我能从一个素人小白,卷成千万粉丝的美妆教主,
靠的可不是锦鲤附体,而是对人性的精准拿捏和无可挑剔的形象管理。这深宫,说白了,
不过是个放大了的修罗场直播间。观众更多,打赏更狠,输了会死而已。我费力地撑起身,
小翠想来扶,被我摆手制止。走到那面布满裂纹的铜镜前,原主这张脸,底子绝佳,
清纯挂的,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饿得蜡黄憔悴,眼窝深陷。这都不是事儿。
想当年我为了赶新品发布,熬夜剪片P图,什么黑眼圈、痘痘肌、法令纹,
都能被我一手妙手回春。「小翠。」我声音依旧虚弱,但语气不容置喙。「去给我找点东西,
我要……嗯,画个淡妆。」小翠大惊失色:「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梳妆打扮?」
「傻丫头。」我扯出一个虚弱却带着锋芒的笑,「越是绝境,越要体面。再说,这脸,
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武器。」这副病美人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就是时下最流行的“破碎感”妆容?拿捏了。4.冷宫里自然没什么正经的胭脂水粉。
但我李橙橙是谁?美妆界的创意天花板。一点点残存的炭笔,磨细了,小心勾勒出眉形,
让原本寡淡的眉眼瞬间有了神采。屋角寻摸到的几片干枯花瓣,用指尖碾碎,
取那一点点天然的红,轻轻拍在唇上、颊边,是病中透出的微弱血色。没有粉底,
就用最细的米粉,混合了水,小心地在脸上拍打均匀,遮盖憔悴,提亮肤色。一番操作下来,
镜中的人,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脸色苍白,却偏偏唇边带着一丝血色,
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受惊的小鹿。我见犹怜。「小翠,」我开口,声音刻意放得更柔更怯,
「帮我梳个简单的发髻,我要出去走走。」小翠看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默默替我挽了个最素净的发型。她不懂。这叫“伪素颜”心机妆,专钓大鱼。目标,御花园。
赌一把,偶遇那个能决定我生死的男人。5.御花园里静悄悄的。也是,
哪个得宠的妃子会来这种偏僻角落。小翠扶着我,一步三晃,完美演绎病弱美人的姿态。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心跳漏了一拍。来了!我脚下一个“不慎”,
直直往地上栽去。预想中的狼狈没有发生,手腕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稳稳托住。「小心。」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顺势抬头,泪眼朦胧,
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感激:「臣妾……臣妾参见皇上。」皇帝,萧煜。比原主记忆里更英挺,
也更冷漠。他松开手,打量着我:「你是哪个宫的?朕以前似乎并未见过。」果然忘了。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愈发惶恐:「臣妾……臣妾是……是才人李氏,之前身子不适,
一直在殿内休养。」他“嗯”了一声,视线在我脸上停顿片刻,
又落在我刚才几乎摔倒的地方。「你这下盘,倒是比寻常女子稳健不少。」我心头一紧,
来了!他果然注意到了我刚才下意识稳住身形的动作。「回皇上,」我垂下眼睑,
声音带着几分难堪与落寞,「臣妾家中曾遭变故,为求自保,年幼时学过几日粗浅拳脚,
让皇上见笑了。」萧煜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哦?拳脚?」
6.那日御花园一“摔”,我李橙橙,不,如今的李才人,竟时来运转。萧煜那男人,
许是见我“柔弱不能自理”却又“下盘稳健”的矛盾样貌新鲜,
又或许是那张精心打造的“破碎感”妆容勾起了他几分兴趣。总之,几日后,一纸诏书,
我从小小的才人,一跃成了橙嫔,赐居凤华宫。凤华宫,离皇帝的养心殿不远,
景致也是前朝旧宫里数一数二的。小翠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娘娘,您,您终于熬出头了!
」我看着镜中这张依旧带着几分病气的脸,嘴角勾了勾。熬出头?这才哪到哪。这后宫,
可不是你得宠了就能高枕无忧的地方。树大招风,我这刚冒头的嫩芽,
指不定多少人等着掐呢。搬进凤华宫的当日,贺喜的人流水似的来了一波又一波,
虚情假意的恭维听得我耳朵起茧。直到一个身影,在一众宫娥太监的簇拥下,
施施然走了进来。贵妃,林婉如。她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凤眼斜睨,
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妹妹如今真是好造化,从冷宫那等腌臜地方出来,
竟还能得皇上垂青,入住这凤华宫。真是可喜可贺。」她特意加重了“腌臜地方”四个字。
我浅浅一笑,起身行礼:「多谢贵妃娘娘吉言。这凤华宫确实不错,只是妹妹初来乍到,
怕是很多规矩都不懂,日后还需娘娘多多提点。」林婉如掩唇轻笑:「好说。
本宫瞧着妹妹这气色,倒是比在冷宫时红润了不少。看来,还是皇恩浩荡啊。」
她身边的掌事宫女捧上一个精致的描金漆盒。「这是本宫特意为妹妹准备的贺礼,
上好的胭脂,妹妹可要试试?」7.那描金漆盒打开,一股异香扑鼻。盒内盛着一汪嫣红,
色泽艳丽,质地细腻,确实是上品。林婉如笑得意味深长:「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红蓝花制成,
最是养颜。妹妹肤白,用着定然好看。」小翠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羡慕。我却心头一凛。
前世身为美妆教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胭脂的香气,过于浓烈,
隐隐盖住了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腥涩。而且,这颜色,红得有些过分,
倒像是……我伸出指尖,轻轻沾了一点。触感滑腻,但指腹传来微弱的刺痛感,转瞬即逝。
若非我常年跟各种化妆品打交道,对成分质地极其敏感,这点异常根本察觉不出。林婉如,
她会在胭脂里下什么好东西?我面上不动声色,露出惊喜的表情:「多谢贵妃娘娘厚爱,
这胭脂臣妾实在喜欢。只是臣妾今日身体略有不适,怕辜负了这好颜色,
改日定当用了给娘娘瞧瞧。」林婉如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推辞有些不满,
但也没多说:「妹妹喜欢就好。身子不适便好生歇着,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她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小翠连忙上前:「娘娘,这胭脂闻着真香,
贵妃娘娘出手就是大方。」我冷笑一声,将漆盒盖上:「大方?
她怕是恨不得我这张脸立刻烂掉。」我将指尖那点胭脂凑到鼻尖细闻,
又用银簪刮下一点在灯火下细看。果然。里面掺了微量的红信石粉末,
短期使用会皮肤红肿发痒,长期,则会溃烂毁容。这个烂眼儿,真特么歹毒。
想用这招对付我?林婉如,你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粑粑。我李橙橙玩剩下的手段,
你捡起来当宝?8.「小翠,」我唤道,「去备水,我要沐浴。」「是,娘娘。」
等小翠出去,我将那盒胭脂小心收好。这可是个好东西,不能浪费了。林婉如想看我毁容?
我偏要让她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接下来的几日,我称病不出,
只让小翠每日去太医院取些不痛不痒的安神药。暗地里,我却让人留意着萧煜的动向。
机会很快就来了。三日后,是宫中定例的小宴,虽说只是嫔妃间的小聚,
但萧煜偶尔也会过去坐坐。我算准了时间。傍晚,我让小翠为我梳妆。「娘娘,
今日要用哪盒胭脂?」小翠捧出几盒我常用的。我指了指林婉如送的那盒:「就用它。」
小翠有些犹豫:「娘娘,这……」「放心,」我拍拍她的手,「我自有分寸。」我亲自上手,
取了那有毒的胭脂,却并非直接涂抹在脸颊。而是用极细的笔刷,蘸取了极少量,
在耳后、手腕内侧这些不易被察觉,但一旦发作又会很明显的部位,轻轻画了几道。然后,
再用我平日惯用的安全胭脂,在脸颊略施薄粉。妆容依旧是清淡雅致的,
带着几分病愈初期的娇弱。「走吧,去赴宴。」我就是要让林婉如,还有萧煜,
都好好看一场戏。这后宫的戏台子,既然我李橙橙来了,就得按我的剧本演。
9.宴席设在清芷园的水榭。嫔妃们三三两两聚着,言笑晏晏,暗流汹涌。我到得不算早,
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林婉如今日打扮得花团锦簇,坐在上首,众星捧月一般。
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关切的表情:「橙嫔妹妹气色瞧着好多了,
看来本宫送的胭脂很合用?」我抚了抚鬓角,恰好露出耳后一点微红,
笑道:「多谢贵妃娘娘挂心,娘娘送的胭脂自然是极好的。臣妾用了之后,
感觉肌肤都细腻了不少呢。」我说着,状似无意地用手帕按了按手腕。
那里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发痒发红。林婉如眼底的笑意更深。就在这时,
太监通传:「皇上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萧煜今日一身玄色常服,更显得身姿挺拔,
气势迫人。他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我身上,微微顿了顿。
许是我今日的“气色”格外引人注目。他入座后,目光又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橙嫔今日精神不错。」他开口,语气平淡。我起身谢恩:「托皇上的福,臣妾已大安。」
说着,我感到耳后和手腕的痒意加重,皮肤也开始有灼热感。很好,药效上来了。
我故作不适地蹙了蹙眉,用手帕轻轻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不经意间,
让萧煜看到了我手腕上那片碍眼的红痕。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10.「你的手怎么了?」萧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手腕上。那片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慌忙想缩回手,面上露出几分惶恐与不解:「臣妾……臣妾也不清楚,方才还好好的,
许是……许是被什么虫子叮咬了?」林婉如在一旁凉凉地开口:「这清芷园的蚊虫是厉害些。
不过,橙嫔妹妹这红肿瞧着倒不像蚊虫叮咬,倒像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皮肤受不住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我恰到好处地露出委屈又迷茫的神情:「怎么会?
臣妾今日用的胭脂,还是贵妃娘娘前几日赏赐的呢。娘娘赏的,定然是最好的。」
我特意强调了「贵妃娘娘赏赐」。林婉如脸色微微一变。萧煜的眼神锐利起来,
他看向我:「你用的是贵妃给的胭脂?」我点点头,怯生生地说:「是啊,
贵妃娘娘说那是西域贡品,最是养颜。臣妾想着今日赴宴,便用了些,想让气色好看些,
没想到……」说着,我眼圈一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皇上,」我带着哭腔,
「臣妾不是有意的,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臣妾不敢不用……」萧煜面沉如水,
他直接下令:「传太医!查验橙嫔所用胭脂!」太医很快赶来,当场检验。结果不出所料,
胭脂中含有红信石。林婉如顿时花容失色,跪倒在地:「皇上!臣妾冤枉!
臣妾断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我适时地“大度”开口:「皇上,此事定有误会!
贵妃娘娘待臣妾一向和善,许是宫人粗心,拿错了东西,
或是这胭脂本身就有瑕疵……贵妃娘娘定不是故意的!」我越是“开脱”,
林婉如的脸色越是惨白。萧煜冷冷地看着她:「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说,你宫里的东西,
连是否有毒都分不清了?」最终,林婉如被降为昭仪,禁足三月,彻查宫中奴才。
我看着她被侍卫“请”出去时怨毒的眼神,心中毫无波澜。呵呵,直播效果。只是,
萧煜最后看向我的那一眼,深沉难辨。他,信了几分?11.萧煜那一眼,像探针,
在我心里刮了几天。他信我几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婉如倒了,我,橙嫔,从冷宫弃妇,
一跃成了他眼前的红人。凤华宫的门槛,快被各宫送礼的太监宫女踏平了。
小翠每日喜气洋洋地清点赏赐,嘴都合不拢:「娘娘,这下咱们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我拨弄着一支上好的玉簪,没接话。扬眉吐气?在这吃人的后宫,一时的风光算什么。
真正的危机,往往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悄然而至。果然,没几天,宫里就传遍了,皇上要选秀。
为了充实后宫,绵延子嗣。冠冕堂皇。小翠的脸当场就白了:「娘娘,这可怎么办?
新人一进宫,皇上哪里还记得我们……」我把玉簪插回头上。记得?男人的记性,
尤其是皇帝的记性,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慌什么。」我对着镜子,镜中人眉眼依旧,
只是多了几分旁人看不懂的冷冽。「选秀而已,又不是天塌了。」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飞速盘算。萧煜此举,一为安抚前朝,二为平衡后宫势力,三,
或许也是对我小小的敲打。想让我明白,他可以捧我上天,也能随时找人替代我。呵。
想让我坐以待毙,等着被新人拍死在沙滩上?做梦。12.我李橙橙,从不信命。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但怎么出击?再来一次「偶遇」?太刻意。
哭哭啼啼求他不要选秀?那是蠢女人的做法,只会让他看轻。
我需要一个既能展现我独特魅力,又能让他心甘情愿为我改变主意的方法。脑中灵光一闪。
前世为了保持身材,我练过几年的自由搏击和综合格斗,
还心血来潮学过一段融合了武术元素的现代舞。那帮粉丝还戏称我跳的是「战斗芭蕾」。
这大燕朝的宫廷舞,不是柔美婉约,就是端庄大气。何曾见过力量与美感结合的舞蹈?
「小翠,去内务府,就说我近日偶感风寒初愈,想活动活动筋骨,
让他们送几套轻便些的练功服来。」「再去找些鼓乐手,我要排一支新舞。」
小翠一脸懵:「娘娘,都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跳舞啊?」「傻丫头。」我捏捏她的脸。
「这舞,就是我的武器。」接下来的几天,凤华宫成了我的练舞房。
我将记忆中的格斗动作、舞蹈技巧揉碎了,再重新编排。每一个踢腿,每一次旋转,
每一个定格,都力求刚柔并济,惊艳夺目。萧煜不是喜欢新鲜吗?
我就给他一场前所未见的视觉盛宴。三日后,御花园的赏花宴。我知道他会来。百花丛中,
我一身火红劲装,赤足而立。鼓点响起。我动了。不再是弱柳扶风,而是如烈火凤凰,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爆发力。劈叉,旋身,高踢腿,甚至还有几个利落的格斗擒拿动作,
被我巧妙地融入舞姿。满园的莺莺燕燕都看傻了。包括闻声而来的萧煜。他站在不远处,
玄色衣袍,面无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一瞬不瞬地锁着我。13.一舞毕,
我额角沁出薄汗,胸口微微起伏。全场寂静。萧煜缓缓走近,其他人自动退开。
「这是什么舞?」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屈膝行礼,
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后的娇柔:「臣妾胡乱跳的,不成章法,惊扰皇上了。」「胡乱跳的?」
他挑眉。「朕看,倒是别出心裁。」他打量着我,那目光,比上次在清芷园更具侵略性。
「橙嫔,你总是能给朕惊喜。」我垂下头:「皇上谬赞。」他沉默片刻,突然道:「听闻,
朕要选秀,你似乎并不在意?」来了。我心下冷笑,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委屈:「皇上,臣妾怎敢不在意?
只是……臣妾也明白皇上的苦心。」「哦?说来听听。」他饶有兴味。「皇上为国事操劳,
选秀亦是为了江山社稷,广纳贤才,开枝散叶。臣妾身为后宫一员,理应为皇上分忧,
怎会因一己私心,阻挠皇上圣意?」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语气恳切。「臣妾只盼,
日后新人入宫,皇上莫要忘了,曾经还有个李橙儿,也曾得过皇上片刻垂怜。」欲擒故纵,
以退为进。这套路,我玩得炉火纯青。萧煜盯着我,半晌,突然低低地笑了。
「好一个为朕分忧。」他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既然你如此大度,那这选秀……」
他顿了顿,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便罢了。」「有你这解语花,
朕还要那些庸脂俗粉作甚?」成了!我暗自握拳,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泫然欲泣的模样。
「皇上……」他松开手,转身,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传朕旨意,今岁选秀,取消。」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我低眉顺眼,掩去眸底的精光。萧煜,这后宫,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14.选秀取消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后宫。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我,橙嫔,
无疑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那些原本等着看我笑话的,如今见了面,哪个不是堆着笑脸,
一口一个「妹妹好福气」。虚伪。但我乐得看她们变脸。这日午后,我正在小憩,
小翠匆匆进来:「娘娘,太后宫里的周嬷嬷来了,说太后请您过去说话。」太后?许慎兰。
这个在大燕朝后宫屹立数十年不倒的女人,萧煜的生母。她才是这后宫真正的定海神针。
也是最难啃的骨头。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周嬷嬷去了寿康宫。寿康宫庄严肃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太后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她穿着深色常服,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橙嫔给太后请安,
太后万福金安。」我规规矩矩地行礼。她缓缓睁开眼,那双眼,浑浊中透着精明。「起来吧。
」声音不高,却带着压力。「哀家听说,皇上为了你,把今年的选秀都给免了?」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回太后,皇上圣明,臣妾不敢居功。」「哦?不敢居功?」
太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你倒是会说话。哀家也听说了你在御花园那一场舞,
很是不错。」「谢太后夸赞。」「只是,这后宫啊,光会跳舞是不够的。」她放下茶杯,
声音冷了几分。「想要站得稳,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脑子,有没有那个福气。」这是敲打,
也是试探。15.我垂首:「太后教诲的是,臣妾愚钝,还请太后多多指点。」
太后许慎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周嬷嬷立刻上前:「太后可是头风又犯了?」
「老毛病了。」太后摆摆手。我心中一动。前世我做美妆博主,为了研发养生产品,
也涉猎过一些中医推拿。「太后,臣妾略通一些**之法,或许可以为您缓解一二。」
太后有些意外地看向我。周嬷嬷也面露疑色。「你还会**?」「臣妾乡野出身,略懂皮毛,
不敢说精通,但或许能让太后松快些。」太后沉吟片刻:「那你便试试吧。」我净了手,
走到太后身后,找准穴位,力道适中地按压起来。起初太后还绷着身体,渐渐地,
她似乎放松了不少。「嗯……手法倒是不错。」一刻钟后,我停下手。「太后感觉如何?」
「是松快了些。」太后睁开眼,看我的眼神柔和了少许。「你倒是个有心的。」她顿了顿,
话锋一转,突然问:「橙嫔,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依你看,这后宫之中,谁最得信任?」
我心头一跳。送命题。这老狐狸,刚给颗糖就递刀子。我略作思忖,平静回答:「回太后,
臣妾以为,后宫之中,最值得信任的,莫过于对皇上、对太后您,一片赤诚忠心之人。」
「至于具体是谁,臣妾位卑识浅,不敢妄议。」滴水不漏。太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只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是,臣妾告退。」走出寿康宫,
我才发觉后背已是一片冰凉。这太后,比林婉如难对付百倍。前路,更难了。
16.从寿康宫出来,冷汗浸湿了我的中衣。太后许慎兰,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比萧煜的帝王威压更让人心悸。凤华宫的宫门还没进,皇后的懿旨就到了。
「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设宴赏花,请橙嫔娘娘即刻前往。」传旨的太监皮笑肉不笑,
眼底带着轻蔑。鸿门宴。赵雅芝,这位大燕朝的皇后,终于按捺不住了。取消选秀,
让她颜面尽失,如今这是要亲自下场撕我?小翠急得团团转:「娘娘,这可怎么办?
皇后娘娘明显是冲着您来的!」「慌什么。」我理了理鬓角,声音平静。「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她想看戏,我便陪她演一场。」御花园内,各色宫装的妃嫔已经到了不少,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进来,那些目光齐刷刷射向我,带着探究、嫉妒,
还有幸灾乐祸。皇后赵雅芝高坐主位,一身明黄凤袍,头戴九凤朝阳钗,雍容华贵。
只是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不及眼底。「橙嫔妹妹来了,快坐。」她语气亲热,
却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寒意。「臣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我依足了规矩行礼。
她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茶叶:「妹妹说的哪里话,本宫也是刚到。今日天气好,百花齐放,
特意请姐妹们来热闹热闹。」17.「热闹热闹」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把飞刀。
果然,茶过三巡,皇后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听闻橙嫔妹妹不仅舞姿卓绝,更让皇上龙心大悦,连选秀都为妹妹免了。今日百花盛开,
不如妹妹再舞一曲,为众姐妹助助兴,如何?」急不可待了。这是要当众羞辱我,
把我当成取乐的舞姬。周围的妃嫔们立刻来了精神,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期待。我起身,
盈盈一拜:「皇后娘娘谬赞。臣妾蒲柳之姿,能得皇上垂青已是万幸,
岂敢在众位姐姐面前献丑。」「哎,橙嫔妹妹过谦了。」皇后笑容不变,「皇上都赞不绝口,
难道妹妹还信不过皇上的眼光?」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还是说,
妹妹不愿给本宫这个面子?」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是公然抗旨。「臣妾遵命。」
我走到场地中央,乐师早已准备就绪。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对着为首的琴师递了个眼色。
细微的动作,但我捕捉到了。琴声响起,悠扬婉转,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随着乐声起舞,
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舒展。前世的舞蹈功底还在,这具身体也日渐调养得柔韧。跳着跳着,
我感觉四肢百骸传来一种异样的酸软感,力气正在被丝丝缕缕地抽走。心中警铃大作。
这琴声里,掺了东西!18.好狠毒的手段!若我真的瘫软在地,丑态百出,不仅颜面尽失,
更可能被安上一个「妖媚惑主,体力不支」的罪名。赵雅芝,你真是好算计!我强撑着,
舞步却渐渐凌乱。额上渗出冷汗,呼吸也开始急促。「哎呀!」我脚下一个踉跄,惊呼出声,
整个人朝着地面摔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被眼疾手快的小翠扶住。「娘娘!
您怎么了?」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皇后故作惊讶地站起身:「橙嫔妹妹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身子不适?」**在小翠怀里,脸色苍白,
声音虚弱:「臣妾……臣妾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周围的妃嫔们议论纷纷。
「怕不是中暑了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喘着气,
看向皇后:「请皇后娘娘……宣御医……」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但很快掩饰过去,
关切道:「快,传御医!」御医很快赶到,一番望闻问切,脸色凝重起来。「启禀皇后娘娘,
橙嫔娘娘脉象虚浮,四肢无力,似是中了……中了软筋散之兆。」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软筋散,后宫禁药!皇后脸色骤变:「什么?软筋散?这怎么可能!」19.「御医,
你可诊断清楚了?」皇后厉声问道,带着几分色厉内荏。御医躬身:「臣不敢妄言。
橙嫔娘娘的症状,确与软筋散相符。」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又转向那几个乐师,
尤其是为首的琴师,他此刻已是面如土色。「给本宫搜!」皇后一声令下。侍卫立刻上前,
在那琴师身上仔细搜查。很快,一个小巧的瓷瓶和一个油纸包被搜了出来。
御医接过瓷瓶闻了闻,又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些许白色粉末。「皇后娘娘,这瓷瓶里装的,
正是软筋散的解药。这纸包里的粉末,若臣没有看错,便是软筋散!」琴师「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头如捣蒜:「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奴才是受人指使的!
」「受谁指使?」皇后追问,目光冰冷。琴师颤抖着,
指向人群中一个方向:「是……是林贵人!是林贵人让奴才这么做的!她说事成之后,
重重有赏!」林婉如?她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还能兴风作浪?
我适时地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虚弱地开口:「林姐姐……她为何要如此害我?」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哼,林婉如心肠歹毒,嫉妒你得宠,
做出这等事也不奇怪!」皇后冷哼。我却轻轻摇头,声音虽弱,却清晰无比:「皇后娘娘,
此事……臣妾觉得或有蹊跷。林姐姐已被禁足,如何能指使宫中乐师?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嫁祸?」20.我的话音一落,御花园内顿时安静下来。嫁祸?
嫁祸给一个已经失势的林婉如,能有什么好处?除非,真正的目标不是林婉如,
而是利用她来转移视线。皇后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锐利地扫过我。她大概没想到,
我非但没有哭闹喊冤,反而点出了「嫁祸」二字。这盆脏水,想全泼到林婉如身上,
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橙嫔妹妹心善。」皇后语气缓和下来,却依旧带着审视。
「但人心叵测,林婉如虽被禁足,难保她没有收买宫人,暗中行事。」
她转向那瑟瑟发抖的琴师:「你可还有同党?从实招来!」
琴师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欺瞒!确是林贵人指使!她说她不甘心,
要让橙嫔娘娘身败名裂!」我看着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演,继续演。
皇后沉吟片刻,威严道:「此事关乎后宫安宁,绝不可姑息!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琴师,
连同林婉如,一并打入天牢,严加审问,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是!」侍卫立刻上前,
将那琴师拖了下去。一场精心策划的赏花宴,就此草草收场。我由小翠搀扶着,
慢慢往凤华宫走。「娘娘,您说,真是林婉如干的吗?」小翠小声问。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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