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没有先去看自己的孩子,而是耐心地问我:“知道疼了吗?”
老师把我扶到椅子上,识趣地出去找医生过来为我包扎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又把我的思绪拉回了很久之前。
他叫林寂川,京市的首富。
我有些恍惚,离开那里太久,久到我险些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无动于衷了。
但林寂川的名头谁听了不心惊?
他像一头狼,无时无刻不在吞食他的对手。
年近三十,他身边却怪异的干净,不结婚,也没有情人,更不用说子嗣。
直到某天,和一个在酒吧驻唱的女人春风一夜。
那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所有人都认为是女人贪恋富贵,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想谋夺林家的家产。
结果林寂川并不在乎女人,女人生下孩子后,将她关在别墅里,就把孩子抱走了。
后来不知女人触碰了林寂川什么底线,在一个寒冬腊月被扔出别墅,险些冻死。
那个女人,就是我。
如果不是深夜店铺打烊,陈正发现我在垃圾桶旁边犹豫,带我回家,给我衣食,我决计活不到今天。
整整两年,林寂川都没有想起他丢弃的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如今陡然撞上,我心里惧怕得紧。
我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只微微低头,任凭临川为我擦拭头上的鲜血,低声安抚:“妈妈没事,别担心。”
这母慈子孝的场面让林怀安冷笑出声,他忍不住说:「你对个野种也这样,小雪阿姨说得没错,你真是***!」
这种话当年我听得多了。林怀安生下来便被林寂川的青梅抚养,痛恨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一向视我为耻。
我被关在别墅,每每熬灯苦绣,一针一线做出鞋子、护膝,连着从小戴的护身符也摘下来托管家转交给林怀安。
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牵念。
但他从来不肯见我,把那些东西通通烧成灰,让人送了回来。那一刻,我望着满地灰尘,想:【大概亲生的,总比不过养大的。】
我没什么反应,谁知临川憋红了眼,冲林怀安大声颤抖道:「我妈妈才不***!」
我连忙捂住临川的嘴,他委屈望着我,泪珠子啪嗒滚落。
你没自己的妈妈吗,再乱叫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林怀安倾身过来威胁。
林寂川冷眼训斥:「怀安。」
林怀安气愤难平坐回去,侧过头。
没想到吃了这些苦,你还是不改。」林寂川面无表情望向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看在怀安的份上,接你回家了。」
这是......放过我了?
我心下蓦地一松,连忙起身,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谢谢您。这里面有八千块,密码是八个八,如果不够,我再托老师转交给您!”
说完,我便拉着临川急匆匆往外走。
林寂川在我身后忽然说:「你踏出这一步,往后哪怕三跪九叩,我也不会心软。」
我还以为林寂川又要来折磨我,没想到只是来说这些莫名的话。看起来他要彻底和我划清界限,我心里甚至如释重负起来。
于是我赶紧拉住临川退出办公室,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走了几步,身后似乎模糊有人慌神唤我。
但风雪太急,我忙着赶路,便当作没有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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