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金镯子的导火索我叫林悦,二十八岁,在衡水市区一家私立小学当语文老师。
弟弟林宇比我小五岁,从小父亲早逝,母亲体弱,我几乎是半母半姐地把他拉扯大。
2023年那个蝉鸣聒噪的夏日,我永远记得那个改变命运的傍晚。"姐,你等会儿!
"林宇下班回来时额角还沾着汗珠,工装裤口袋鼓鼓囊囊。他神秘兮兮地把我推进卧室,
反锁房门后从裤兜掏出个红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金丝绞花的镯子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内侧刻着细小的"悦"字。"上个月接了三个外包设计,赚了点外快。"他挠着后脑勺笑,
露出虎牙,"你总说不用我买东西,可这镯子我瞅了好久,
导购说足金的保值......"我喉咙发紧,指尖抚过冰凉的金面。
上一次收礼物还是二十岁生日,母亲用攒了半年的钱给我买过一条银项链,
后来为了给林宇凑学费,被我偷偷当了。第二天午休时,我戴着镯子在办公室改作业,
隔壁张老师笑着夸:"小林老师这镯子真漂亮,男朋友送的?"我正要解释,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弹出苏瑶的消息:"林悦,马上来星巴克,有事谈。
"苏瑶翘着涂满蔻丹的指甲,把拿铁杯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面上。她穿一身香奈儿套装,
颈间空荡荡的——本该戴着林宇送的那条施华洛世奇项链。"听说我男朋友给你买了金镯子?
"她挑眉,眼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挺会当吸血虫的嘛,亲弟弟的钱都要榨?
"我攥紧书包带,指节发白:"那是林宇的心意......""心意?"她突然提高音量,
引得邻座纷纷侧目,"他这个月工资都没到账,为了给你买镯子,连我生日项链都退了!
你们林家是不是觉得,找个免费保姆当姐姐,还能顺便扶贫?"玻璃幕墙外突然滚过闷雷,
我看着她精心修饰的脸,突然想起上周去弟弟出租屋时,看见厨房堆着的泡面桶。
原来他说"最近爱上吃泡面"是骗我的,原来那些熬夜画图的夜晚,是为了给我攒这份礼物。
"镯子我会还你。"我摘下镯子放在她面前,金属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响。苏瑶冷笑一声,
用纸巾裹着镯子扔进包:"算你识相。记住了,以后离我和林宇远点,
别总拿姐姐的身份当幌子。"暴雨倾盆而下时,我躲在教学楼拐角哭到窒息。
手机在掌心震动,林宇发来消息:"姐,晚上回家吃饭不?我买了小龙虾。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最终回了两个字:"加班。
"第二章背叛的证据接下来的半个月,苏瑶像只骄傲的孔雀,
每次见我都故意晃着那只金镯子。林宇似乎察觉到我们之间的不对劲,却始终没敢问。
直到那个周五的雨夜,我去给林宇送他落在家里的U盘。弟弟的出租屋在老旧小区,
楼道声控灯坏了,我摸黑上楼时,听见拐角处传来喘息声。"宝贝,
明天带你去挑包......"男人的声音带着醺意,"那个穷酸姐姐,
以后别让她再烦你......""谁要提她啊......"苏瑶的声音腻得发甜,
"等你离婚了,我就把那镯子融了,换个卡地亚的......"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U盘从手中滑落,在寂静的楼道里滚出长长的回响。屋里骤然安静。我转身就跑,
高跟鞋在湿滑的台阶上打滑,身后传来苏瑶的尖叫:"林悦!你给我站住!"我冲进雨幕时,
看见路边停着辆黑色奔驰,车牌尾号正是苏瑶常挂在嘴边的"幸运数字"。凌晨三点,
我在客厅来回踱步,手机里存着傍晚在停车场拍到的照片:苏瑶踮脚亲吻中年男人的画面,
背景是商场奢侈品专柜的璀璨灯光。林宇房间传来辗转反侧的声音,自从上次吵架后,
他已经一周没去苏瑶那儿了。"姐?"他穿着睡衣出来喝水,眼下乌青,
"你还没睡啊......"我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跟苏瑶分手吧。
"他愣住,眼神里闪过痛楚:"是不是她又找你麻烦了?我早就想提,
可是......""可是她怀孕了?"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林宇猛地抬头,
瞳孔地震般收缩:"你怎么知道?"茶几上的玻璃杯"砰"地摔在地上,碎成锋利的棱角。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小悦,以后要替妈看好阿宇,
别让他被人骗了......""她没怀孕。
"我从手机里调出医院检查报告——那是今天下午,我用苏瑶落在咖啡厅的医保卡查到的,
"她只是多囊卵巢,却骗你说有了孩子,为的就是让你赶紧跟她结婚。
"林宇踉跄着扶住沙发,指节把真皮面掐出几道白印。窗外惊雷炸响,
照亮他眼角突然滚下的泪。第三章撕破脸皮的对峙周六上午,
苏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闯入我家,口红涂得比以往都艳。"林悦,你是不是有病?
"她把LV包砸在沙发上,金镯子在腕间晃出刺眼光斑,"居然敢查我病历?
信不信我告你侵犯隐私?""告啊。"我把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先解释解释这些是谁。
"她脸色骤变,伸手去抢照片时,被林宇一把按住手腕。"这是王总,
我们公司合作方......"她声音发颤,
"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在停车场亲你?
"林宇的声音像冰窟里捞出来的,"你说怀孕也是假的,对吗?"苏瑶突然挺直腰背,
冷笑一声:"对啊,都是骗你的。你以为我真会跟你这种穷鬼生孩子?要不是看你长得帅,
又能随叫随到当舔狗......"她的话被"啪"的耳光声打断——林宇的手还悬在半空,
指缝间沾着她的口红印。"滚。"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抖得不成样子,"现在就滚,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苏瑶捂着脸后退两步,忽然尖声笑起来:"林宇,
你以为自己多高尚?你姐不也一样,当初收你镯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推三阻四?你们林家,
就没一个干净的!"我抄起桌上的花瓶砸过去,瓷片擦着她耳边飞过,在墙上爆出裂纹。
"再说一个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淬了冰,"我就让全市的人都知道,
你苏瑶是怎么靠陪睡拿项目的。"她脸色煞白,踩着高跟鞋夺门而出,
留下一串狼狈的脚步声。林宇突然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我看见他肩膀剧烈颤抖,
却没有哭出声。茶几上的碎玻璃映着正午的阳光,像极了母亲葬礼那天,
遗照框摔碎在地的样子。那时他才十三岁,抱着破碎的相框哭到抽搐,而我只能紧紧搂着他,
在心里发誓:谁也不能再伤害我弟弟。第四章新欢与旧恨分手后的林宇请了一周假,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每天变着花样做饭,他却只吃两口就放下筷子。直到周三傍晚,
我下班回家时,看见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张幼儿园宣传单。"姐,
你认识这学校的老师吗?"他指着宣传单上的合照,"上次帮朋友接孩子,
看见这个李老师......"照片里的女孩扎着低马尾,穿着淡蓝色碎花裙,
正蹲着给小朋友系鞋带,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李梦是市机关幼儿园的班主任,
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时,带了自己烤的蔓越莓饼干。"听说小宇喜欢吃甜的。
"她把饼干盒推到林宇面前,袖口露出浅淡的烫伤疤,"上次做烘焙课,
不小心被烤箱烫到了。"林宇的筷子突然顿住,眼神落在那道疤上。
我想起苏瑶曾嫌他"手艺人的手太粗糙",不准他碰自己昂贵的护肤品。而此刻,
我弟弟正小心翼翼地问:"疼吗?"李梦摇摇头,
耳尖泛起粉红:"小朋友们给我贴了卡通创可贴,现在已经不疼了。"三个月后,
林宇在公司晋升为设计组组长。庆功宴那天,他喝了点酒,
拉着李梦的手对所有人说:"这是我女朋友,
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她......"李梦轻轻捂住他的嘴,眼里却盛着星光。我坐在角落,
看着他们交叠的手,
突然想起苏瑶朋友圈曾晒过的奢侈品手链——标签上写着"单身女性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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