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替嫁劫:病娇侯爷心尖宠》由大神作者雾从编著而成,小说主角是苏绾萧玦,情节生动,细节描写到位,值得一看。小说精彩节选”洞房内,红烛跳跃,却驱不散满室寒意。萧玦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银针,……
第1章替嫁新娘的蜜饯陷阱轿身猛地一晃,苏绾额头重重磕在窗棱上,眼冒金星。
“听说了吗?苏家嫡女苏清歌,竟与人在外私通,珠胎暗结!”“啧啧,这定北侯也是倒霉,
新婚就要戴顶绿油油的帽子……”轿外刺耳的议论如钢针般扎入苏绾耳膜。苏清歌?
她不是苏绾吗?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她被调包了!
贴身丫鬟阿竹忧心忡忡地递过一碟蜜饯:“**,吃点东西垫垫吧,莫要慌。
”苏绾接过蜜饯,指尖冰凉。她借着轿帘被风吹起的一角,
敏锐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苏清歌正与一个锦衣男子在不远处低声耳语,神态亲昵。
瞬间,一切都明白了。原主苏绾,那个被苏家收养、又被推出来替嫁的庶女,
不过是一枚被嫡姐苏清歌用完即弃的棋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替死鬼!苏绾捏紧了手中的蜜饯,
粉末从指缝簌簌落下。拜堂时,周遭的贺喜声虚浮得像踩在云端。“侯爷到——”苏绾抬眼,
只见主位上的男子一身刺目喜服,面色却苍白如纸,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那便是定北侯萧玦,传说中杀伐果断、却因旧伤缠绵病榻的男人。“嫡女苏清歌身子弱,
这交杯酒便免了。”萧玦的声音如碎冰,听不出情绪。司仪尴尬地打着圆场,
苏绾敛衽正要行礼,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猛地攥住,那温度,不似活人。“苏家嫡女,
出嫁时当佩苏府祖传玉镯。”萧玦的目光如鹰隼,死死锁住她腕间的素银镯子,“你这镯子,
倒是别致得很。”苏绾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以宽袖遮掩,她记得这镯子内侧,
刻着一个细小的“绾”字。余光瞥去,不远处的苏清歌脸色煞白,死死绞着帕子。
“侯爷见笑了,”苏绾稳住心神,语调平静,“此乃绾……清歌母亲所赐,寓意平安顺遂。
”洞房内,红烛跳跃,却驱不散满室寒意。萧玦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银针,
针尖在烛光下闪着幽冷的寒芒。“说吧,你到底是谁?潜入侯府,有何目的?”苏绾看着他,
这男人虽病着,压迫感却丝毫未减。她忽地冷笑一声:“侯爷这副药罐子身子,
连银针都快拿不稳了,还想威胁谁?”话音未落,萧玦眸色一沉,银针已抵上她白皙的脖颈。
苏绾不闪不避,反而迎着针尖微微仰头,任由那锐利的冰凉划破了她胸口衣襟下的肌肤,
一滴血珠渗出,滚落。就在萧玦眼神微动的刹那,她猛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入手一片冰寒,
脉象更是紊乱不堪——他的寒毒,发作了!苏绾心中一动,趁他因寒毒发作而气息不稳之际,
将袖中早已捏碎的蜜饯连同其中暗藏的药粉,不着痕迹地混入桌上的合卺酒中,
端起一杯递到他唇边:“侯爷,请。”萧玦盯着她,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酒入喉,他瞳孔骤然紧缩:“你竟敢……”话未说完,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苏绾顺势上前扶住他,指尖“无意”拂过他的喉结,
触到一处暗红的淤痕。这痕迹,与阿竹偷偷告诉她的、原主致死脖颈上的掐痕,何其相似!
萧玦猛地推开她,茶盏“哐当”一声在他手中碎裂,瓷片四溅。他盯着苏绾,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探究:“好个伶牙俐齿的替嫁庶女,竟敢用这种东西试探本侯?!
”苏绾却只是垂眸,轻声道:“侯爷息怒,此药能暂缓寒毒。
”她的目光落在他颈间的淤痕上,萧玦似有所觉,触碰到她视线的瞬间,身形猛地一僵,
仿佛被窥破了最深处的秘密。他狼狈地别过头,不再看她,下一刻,竟是踉跄着起身,
猛地拉开房门,摔门而去。门外寒风倒灌,吹得烛火摇曳。阿竹急匆匆地奔进来,
满脸焦灼:“**,侯爷他……”苏绾缓缓按住胸口那道细微的刺痛,眼神却清明无比,
她转向阿竹,声音低沉却笃定:“记住,他怕苦,但会偷偷在药里加许多糖霜。去,
想办法弄清楚侯府药材的采买和用度,尤其是那些名贵药材的去向。
”第2章药罐子的糖霜秘密次日天光微亮,苏绾尚未起身,
管事赵嬷嬷便领着两个捧着账簿的小丫鬟,皮笑肉不笑地立在门外:“夫人,侯爷吩咐了,
今儿起,这府里的中馈便交由您掌管。”苏绾心中冷笑,新婚第二日便将这烫手山芋扔过来,
萧玦是想看她出丑,还是想借她这“细作”的手,搅浑侯府这池深水?她面上却不显,
只淡淡道:“有劳嬷嬷了。”待赵嬷嬷一走,阿竹便忧心忡忡地凑上来:“**,
这侯府的账目怕是不好理清,您……”“无妨。”苏绾翻开账簿,指尖点过一行行数目,
眸光渐冷。果然,单是“药银”一项,每月的支出竟是实际采买药材价格的三倍有余!
这侯府,蛀虫不少。午膳时,苏绾亲自端了药膳进萧玦房内。他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靠在窗边软榻上,阳光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竟有几分脆弱。“侯爷,用药了。
”萧玦掀起眼皮,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端过药碗,刚饮一口,眉头便倏地蹙起,
随即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鹰:“药不对!”苏绾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茫然:“怎么会?
这方子是太医开的,妾身亲自盯着煎的。”她算准了,少了一味至寒的雪莲子,
于他身体无大碍,却足以让他察觉。萧玦死死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突然,
他伸手,快如闪电地探向她的衣袖!苏绾不及躲闪,
袖中藏着的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糖霜便落入他手中。他捏着那包糖霜,
病态的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潮红,随即冷笑一声:“呵,本侯还当是什么,
原来是你这女人嘴馋。”苏绾心底暗笑,面上却是一派无辜:“侯爷日日汤药不离口,
想来是苦的。妾身只是……只是觉得,或许侯爷也需要一点甜。
”萧玦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只将那包糖霜重重掷在桌上,别过头去。午后,
赵嬷嬷又来了,这次是“笑意盈盈”,双手捧着一个食盒:“夫人,
这是宫里头刚赏下来的芙蓉糕,太后特意嘱咐给侯爷补身子的,侯爷说您也尝尝。
”苏绾瞥了眼那精致的糕点,又似不经意地瞟向廊下,
正见青砚那木头桩子似的暗卫立在暗影处,目光似乎正投向这边。她心中一动,
取过一根银针,作势在糕点上试了试,银针并未变色。赵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苏绾却忽然拿起一块糕点,转身塞进旁边侍立的阿竹口中:“阿竹,你也尝尝,
这御赐的点心,可不多见。”阿竹一愣,刚要拒绝,苏绾却已捂着胸口,
面色痛苦地“哎哟”一声,身子一软便朝地上倒去。“**!”阿竹大惊失色,
也顾不得嘴里的糕点,慌忙去扶。说时迟那时快,
方才还“和善”的赵嬷嬷竟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目标却不是“晕倒”的苏绾,
而是急切地掰开阿竹的嘴,紧张地查看她的情况:“你!你怎么样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那焦急的神态,活像见了鬼。苏绾在阿竹的搀扶下“悠悠转醒”,
冷眼瞧着赵嬷嬷的失态,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嬷嬷这么紧张阿竹,
莫非这糕点……”赵嬷嬷脸色煞白,这才惊觉自己露了马脚,
强自镇定道:“老奴……老奴只是怕这丫头冲撞了夫人!”晚些时候,
萧玦得知阿竹安然无恙,只当苏绾又在演戏。他踏入苏绾房中,
目光落在她妆奁旁那包被动过的糖霜上,冷嗤一声:“你倒是越来越会演了,
连本侯的糖霜也敢动心思?”苏绾正对镜卸钗,闻言从镜中看向他,
慢悠悠地反问:“侯爷若不是自己也偷偷吃糖,又怎会一眼看出我这糖霜少了些许?
”萧玦被她噎得一滞,耳尖竟透出一丝可疑的薄红,随即像是被戳中了痛脚,猛地拂袖,
将桌角一个青瓷瓶扫落在地,“哐当”一声,碎瓷四溅。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廊下的青砚默默将这一幕记在心中,尤其是夫人那句“侯爷偷偷吃糖”,
以及侯爷那罕见的狼狈。夜深人静,苏绾遣开阿竹,独自在原主苏清歌的房间里细细翻查。
这房间维持着原主出嫁前的模样,却透着一股死寂。终于,在一块松动的床板夹层中,
她摸出一方小巧的丝帕,里面裹着的,竟是一枚染了暗色血迹的羊脂白玉扣!那玉扣的样式,
与萧玦腕间常年佩戴的那枚,竟一般无二!苏绾的心猛地揪紧。次日,她将那枚染血的玉扣,
悄悄混入萧玦换下的药渣之中,又“不经意”地让阿竹去收拾。“咦?**,您看这是什么?
”阿竹果然“发现”了那枚玉扣,呈到苏绾面前。苏绾接过,故作端详,等着看萧玦的反应。
果然,当晚,萧玦铁青着脸闯了进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玉扣,因动作过猛,牵动了旧伤,
喉间一阵腥甜,竟猛地咳出一口血来!“你竟敢查这个?!”他双目赤红,死死攥着那玉扣,
手背青筋暴起,嘶声质问。苏绾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摊开另一只手,
掌心赫然躺着几不可辨的药渣粉末。萧玦的怒吼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掌心的药渣,
再看看自己咳出的血,那血色竟比往日发作时淡了些许。她早将解毒的药粉混入了其中!
这个女人……她究竟想做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沉静的眼眸上,那里没有得意,没有算计,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他一时间竟有些看不懂了。
第3章寒毒发作的真相萧玦死盯着药碗里那点微不足道的药粉,
眼底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苏绾吞噬。他猛地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倒影,震惊、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狼狈。
苏绾迎着他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在鬼门关前从容布局的人不是她。
“你……”萧玦喉结滚动,刚吐出一个字,胸腔内便是一阵翻江倒海。那所谓的解毒药粉,
不过是压制了部分毒性,此刻余毒随着他情绪的剧烈波动,更加凶猛地反噬上来。
他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直直向后倒去。苏绾眼疾手快,本能地想去扶,
却被他倒下时下意识挥开的手扫到。他重重摔在榻上,手腕上那枚样式古朴的玉扣磕在床沿,
“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内室里格外刺耳。苏绾稳住身形,看着他瞬间惨白如纸的脸,
眉头微蹙。他这是,寒毒发作了?来不及多想,她上前探他脉息,微弱而紊乱。
那枚玉扣因他手腕垂落,正对着她的视线。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只觉得样式有些眼熟,
却不及细看,救人要紧。她转身便要去开药方煎药,刚走到门口,
一道身影带着盛气凌人的寒风闯了进来。“侯爷如何了?”萧母一脸焦急,眼神却锐利如刀,
直直刮过苏绾。不等苏绾回话,她已几步冲到床边,见萧玦人事不省,
猛地回头怒视苏绾:“你这个毒妇!侯爷若有三长两短,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苏绾正欲开口解释,萧母却已认定是她搞鬼,见她要去外间,以为她要逃,一个箭步上前,
狠狠一推!苏绾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撞在桌角,刚取出的药材和纸张散落一地。更糟的是,
旁边小几上为萧玦温着备用的药罐,也被萧母撞翻在地,“砰”地一声碎裂,
褐色的药汁浸湿了地毯。“你!”苏绾又气又急,这老虔婆简直不可理喻。萧玦幽幽转醒时,
入眼的便是苏绾扶着腰,怒视着自己母亲的场景,而他期待的药味,一丝也无。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寒毒带来的刺痛直冲头顶,他猛地坐起,气息不稳地低吼:“药呢?
”苏绾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转向他,声音却依旧冷静:“侯爷,药罐被老夫人打翻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母锦缎袖口处一点不甚明显的湿痕和淡淡的异香上,“而且,
老夫人身上,沾了麝香。此物与侯爷药方中的几味药材相冲,会加剧寒毒,
不知老夫人是无心还是有意?”萧玦猛地转头看向萧母,萧母脸色一变,
下意识想藏起袖子:“你、你胡说!我怎会害自己的儿子!”“那麝香,
与前几日赵嬷嬷糕点里,还有昨日您赏赐的汤羹里被奴婢验出的毒物,气味倒有几分相似。
”苏绾语调平平,却字字诛心。萧玦瞳孔骤然收缩,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攥住苏绾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何时知道的?”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寒意。
苏绾吃痛,却不闪躲,直视他:“侯爷以为,我这双眼是摆设吗?”正在此时,
门外传来丫鬟通报:“侯爷,夫人,苏大**前来探病。”苏清歌款款而入,
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听闻侯爷身体不适,妹妹特来探望。这是我寻来的上好补品,
已命人熬了汤,妹妹快趁热给侯爷服下。”她说着,亲昵地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
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走向床边。苏绾眸光一闪,这苏清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还带着“补品”?她不动声色,只在苏清歌转身将药碗递给萧玦,视线被遮挡的一刹那,
屈指一弹,一点无色无味的粉末精准地落入碗中。“有劳姐姐费心。”苏绾浅笑着,
接过药碗,亲自送到萧玦唇边,“侯爷,这是姐姐的一片心意。”萧玦狐疑地看了苏绾一眼,
又看看苏清歌,终究还是接过了药碗。他刚喝下两口,苏清歌然而下一刻,萧玦脸色骤变,
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随即“哇”的一声,将刚喝下的药汤连同胃里的秽物尽数吐了出来,
那药汁落在地上,竟隐隐泛着诡异的黑紫色。苏清歌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算准了剂量!苏绾适时地“惊呼”一声:“哎呀,姐姐这补品,
莫不是与侯爷的药性相冲?瞧这吐出来的颜色,可不像好东西。”萧玦看着地上的污物,
再看看苏清歌煞白的脸,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一片森寒:“苏清歌,你好大的胆子!”苏清歌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侯爷饶命!
臣女不知,臣女断无此意啊!”青砚面无表情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待苏清歌被拖下去后,
他低声将苏绾如何识破赵嬷嬷,又如何点破萧母袖口麝香之事一一汇报。萧玦听着,
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冷笑一声:“她?不过是为了查清她那个好妹妹的死因罢了,
借本侯的手清除障碍而已。”话虽如此,深夜里,他却在苏绾再次熬好药端来时,
趁她去取蜜饯的功夫,悄悄将药碗换成了青砚早已备下的真正对症的汤药。
看着她毫无察觉地让自己喝下,他心里竟有丝异样的满足。待她睡下后,他又破天荒地起身,
从自己私藏的糖霜罐里摸出一块最大的蜜饯,轻轻放在了她的枕边。
苏绾自然不知这些暗流涌动。她满心都是原主的死因。那日萧玦昏迷时,
她瞥见他腕间的玉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连日翻查原主遗物,
终于在一本字迹娟秀的日记里找到了线索。扉页写着“遇萧郎,误终身”,
后面断断续续记载了与一位“萧郎”的相识相知,其中一句“萧郎赠我定情玉扣,
言此生不负”让她心头一跳。日记的最后几页,却字字泣血——三年前,蛮人入侵,
萧郎为护她身中奇毒,她衣不解带照料。可他毒发神智不清时,却误会她与人私通,
妒火攻心,盛怒之下,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苏绾只觉得浑身冰冷,那个“萧郎”,
那个害了原主性命,让她身中寒毒的“萧郎”,难道就是萧玦?他不是因战功受赏,
沙场负伤才中的寒毒吗?她攥着那薄薄几页纸,指尖发白,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她必须去问个清楚!苏绾提着裙摆,疯了一般冲向萧玦的卧房。初冬的寒风卷着细雪,
打在她脸上,冰冷刺骨。她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却见萧玦并未安睡,而是坐在窗边,
手中摩挲着一枚玉扣,正是他腕上常戴的那枚。他背对着她,
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只听他低声呢喃,带着三分酒意,七分痛楚:“绾绾,
绾绾……我对不住你……”窗外,雪无声地落下,渐渐覆盖了侯府的青瓦飞檐。
苏绾僵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几页写满了真相的纸张,那一声声“绾绾”,像是一把钝刀,
在她心上反复切割。他口中的“绾绾”,是她,还是……原主苏绾?那枚玉扣,
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第4章血玉扣下的旧情殇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抽打在苏绾脸上,
生疼。她僵在门口,手里紧攥着那几页薄纸,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萧玦那一声声含糊不清的“绾绾”,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他口中的“绾绾”,究竟是她,还是那个与她同名同姓、香消玉殒的原主?苏绾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一步步走向窗边的男人。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寂而落寞。
她注意到,他手中摩挲的那枚玉扣,内侧似乎刻着什么。她屏住呼吸,凑近了些,
终于看清了——玉扣内侧,赫然是一个小小的“绾”字!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劈在她头顶,
炸得她头晕目眩。是他亲手刻下的?是对谁的念想?就在这时,
身后突然传来阿竹颤抖的声音:“夫人……”苏绾猛地回头,只见阿竹脸色惨白,
手里捧着一个用帕子裹着的东西,像是捧着千斤巨石。
“这是……从老夫人赏给原主的那批旧物里……翻出来的……”阿竹的声音带着哭腔,
将帕子展开。苏绾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份婚书,边缘已经泛黄,但最刺目的,
是婚书一角那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而落款处,萧玦的名字,笔锋凌厉,
带着少年人的张扬与桀骜,清晰可辨!原主的婚书!染血的婚书!落款是萧玦!
苏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一把抢过婚书,
那血迹,仿佛还带着当年的余温,烫得她指尖发颤。她猛地按住狂跳不止的胸口,提着裙摆,
不顾一切地冲向萧玦的院落。她要去问个清楚,问问这血海深仇,问问这玉扣情深,
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刚冲到萧玦院落门口,苏绾却骇然发现,萧玦的母亲,
那位平日里慈眉善目、吃斋念佛的老侯夫人,此刻正鬼鬼祟祟地站在萧玦卧房外的廊下,
将一包用油纸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倒入一个正在熬煮的药罐中!
那熟悉的药味……是萧玦每日喝的药!而那油纸包里漏出的些许粉末,
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红……是朱砂!“老夫人!”苏绾厉声喝道。
萧母显然没料到苏绾会突然出现,手一抖,药罐险些翻倒。她慌乱地将油纸包藏进袖中,
强作镇定地看向苏绾:“苏氏,你深夜至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我道侯爷的寒毒为何迟迟不好,原来是老夫人在‘悉心照料’!”苏绾目光如炬,
死死盯着萧母袖中的鼓囊。就在这时,内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药碗砸碎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萧玦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玦儿!”萧母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苏绾,
急忙冲进内室。苏绾紧随其后,只见萧玦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
咳出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袖口,点点梅花般触目惊心。“侯爷!”苏绾心头一紧,
也顾不上追问,下意识地上前想扶他。萧玦却猛地抬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
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你既已知晓三年前的真相,为何……为何不直接戳穿我?
”苏绾被他扣得生疼,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腕间因用力而发白的骨节,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说道:“因为侯爷怕苦,却总偷偷吃糖霜。”萧玦的身体猛地一僵,
眼中的猩红似乎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错愕与……狼狈?就在两人僵持之际,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侯爷!侯爷!沈昭有要事求见!”沈昭?定北侯副将,
萧玦的儿时玩伴,也是知晓他寒毒真相的少数人之一。他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青砚匆匆引了沈昭进来。沈昭风尘仆仆,神色凝重,
一进门便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函递给苏绾:“夫人,这是三年前,
侯爷身中寒毒那一役的……详细战报。末将以为,您有权知晓真相。”苏绾接过信函,
指尖微颤。信封很沉,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她拆开信,昏黄的烛光下,那一行行字迹,
记录着三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事。记录着萧玦为护一年轻女子身中蛮人奇毒,
记录着他毒发神智不清,误以为那女子与人私通,妒火攻心,
盛怒之下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那女子,正是原主苏绾。沈昭看着苏绾煞白的脸色,
低声道:“侯爷每夜梦魇,都在唤着‘绾绾’的名字,一声声,连末将……都听不下去了。
”苏绾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萧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上前一步,状似慈爱地拉起苏绾的手:“绾绾啊,
侯爷身子不好,你如今又知晓了这些陈年旧事,想必心情激荡。我已命人在别院收拾妥当,
你且去那里安心调养几日,莫要再扰了侯爷清净。”名为调养,实为软禁!苏绾还未开口,
萧母便已命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请”苏绾去别院。临走前,
萧母身边的赵嬷嬷意味深长地将一个精致的胭脂盒塞到苏绾手中:“夫人,
这是老夫人特意嘱咐的,说是原主……苏大**生前最爱之物,或许能慰夫人思亲之苦。
”苏绾被软禁在别院,心乱如麻。她打开那个胭脂盒,里面并非胭脂,而是在盒底夹层中,
藏着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迹娟秀,却是苏清歌的笔迹!信中赫然写着,
她与丞相府公子早已私下苟合,并计划在不日之后的萧玦生辰夜宴上,对萧玦下慢性毒药,
待萧玦死后,便可顺理成章地改嫁丞相公子,还能将侯府的一切据为己有!
苏绾倒吸一口凉气,苏清歌的心肠,竟歹毒至此!不仅要害死萧玦,
还要将一切罪责推到她这个替嫁庶女身上!她必须将这个消息告知萧玦!苏绾心急如焚,
趁着看守松懈,借口要给萧玦送亲手缝制的暖袋,混出了别院,偷偷潜回主院。
刚走到回廊拐角,便听见萧玦和沈昭激烈的争吵声从书房传来。“……你当我这些年养着她,
处处容忍,是为何?是为看戏吗?!”萧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痛苦,嘶吼着。
“砰”的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捏碎了。苏绾悄悄探头,只见萧玦背对着她,
一手紧紧捏着什么,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沈昭站在他对面,神色无奈而痛心。“侯爷,
您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萧玦猛地转身,
将手中之物掷于地上——正是那枚刻着“绾”字的玉扣,此刻已四分五裂!
他掌心被锋利的碎片划破,鲜血淋漓。“滚!”萧玦低吼道。沈昭叹了口气,躬身退下。
苏绾趁机闪身躲开。待沈昭走远,她才悄悄从暗处走出。萧玦依旧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耸动,
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苏绾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他腰间。方才他转身掷玉扣之时,
衣袍掀起一角,露出了他腰侧的肌肤——那里,赫然有一处狰狞的旧伤,形状不规则,
像是被箭簇撕裂后留下的疤痕!与原主日记中描述的,萧郎为护她中箭的位置……完全吻合!
苏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
都指向了那个最残酷的真相。萧玦,便是那个“萧郎”。而她,究竟算什么?她深吸一口气,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苏清歌的阴谋,萧母的算计,萧玦的隐瞒……这一切,
都将在不久后的生辰宴上,有一个了断。她必须活下去,不仅是为了原主,也是为了她自己。
夜色渐浓,侯府内外,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5章生辰夜宴的血色舞步萧玦生辰夜宴,灯火璀璨,底下却暗流汹涌。
苏清歌今日一反常态,刻意打扮得温婉可人,端着一碟精致的芙蓉糕,袅袅婷婷走向苏绾,
笑意盈盈:“妹妹,先前是姐姐误会你了,这芙蓉糕你尝尝,算是姐姐赔罪。
”那糕点香气扑鼻,苏绾垂眸,心如明镜。这便是那淬了慢性毒药的诱饵。她浅笑着接过,
指尖却几不可察地一动。邻座一个平日里手脚不干净、贪嘴的小侍女正伸长脖子偷看,
苏绾手腕微斜,一块芙蓉糕“不慎”掉落,正好滚到那侍女脚边。小侍女慌忙捡起,
以为无人察觉,飞快塞进了嘴里。苏绾则捏着另一块,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故意让丞相公子的视线捕捉到她将糕点“送入口中”的动作。不过片刻,
那偷吃糕点的小侍女突然面色青紫,尖叫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口吐白沫,眼看是不活了。
“啊!有毒!”席间顿时大乱。丞相公子脸色一变,指着苏绾,厉声道:“定是苏绾!
她要毒害侯爷,自己却误食了毒药!”苏绾“踉跄”着,玉容瞬间惨白,扶着桌沿,
似是痛苦难当,“你……你胡说……”话音未落,便“软软”倒向地面。“绾儿!
”萧玦目眦欲裂,身影如电般扑过去,一把接住苏绾“虚弱”的身体。
他感受到怀中人儿微弱的呼吸,一股暴戾的杀气冲天而起,猛地转向丞相公子,
铁钳般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是你?!你好大的胆子!”丞相公子被掐得双眼翻白,
手脚乱蹬。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苏绾突然睁开眼,指尖一枚乌黑的药丸疾速塞入萧玦口中。
冰凉的药丸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奇异的清香。萧玦一愣,掐着丞相公子的力道微松。
苏绾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侯爷的寒毒,每月十五发作一次,
疼痛锥心刺骨,怕是连沈昭都不知道该如何彻底压制吧?”萧玦瞳孔骤缩,
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此时,丝竹管弦之声毫无预兆地奏响,靡丽的舞乐打破了僵持。
萧玦心念电转,拽起苏绾的手,旋身滑入舞池中央。他指尖冰凉,
力道却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你究竟是谁?”他声音淬着冰。苏绾被迫与他共舞,
旋转间,藏在宽大裙裾内侧的细微药粉,悄无声息地沾染在他微汗的掌心。
“侯爷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我能救你。”乐声愈发急促,萧玦的呼吸也开始不稳,
额角渗出冷汗,显然是寒毒发作的征兆。他脚步一个踉跄,苏绾看准时机,借着旋转的力道,
看似柔弱无骨,实则用尽全力将他推向一旁敞开的雕花窗棂——“呼——”窗外寒风刺骨,
卷着雪沫子扑面而来。萧玦身形一震,体内翻腾的寒气竟被这极致的酷寒压下去几分,
神智稍稍清明。“**,竟敢坏我好事!”苏清歌见状,面色狰狞,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萧玦身上,悄悄点燃了袖中一缕特制的熏香。幽香袅袅,迅速弥漫。
“香有问题!”沈昭一直暗中警戒,此刻厉喝一声,他抓过一支燃尽的香灰,嗅了嗅,
脸色大变,“香灰中掺了‘迷迭醉’,能致人幻觉!”众人哗然,纷纷掩鼻。苏绾心头一紧,
这苏清歌果然还有后招!她目光扫过萧玦袖口,
那里应该有她早先暗示青砚偷偷放入的通用解毒药包。情急之下,苏绾猛地抬手,
用力扯断腕间的定情玉扣,锋利的碎片霎时抵住自己雪白的颈项,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萧玦!”她凄声喊道,目光决绝,“若不想我死,立刻吞下你袖中的药包!
然后将里面的药粉洒向人群!”萧玦动作一僵,眼睁睁看着她颈间的血痕,心口猛地揪痛。
他毫不犹豫地从袖中掏出药包,仰头吞下大半,
随即奋力将剩余的药粉洒向四周惊慌失措的宾客。药粉遇风即散,
那股致幻的幽香果然淡了许多。“这毒香,分明是从苏清歌的席位传来的!”有人立刻指认。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面如死灰的丞相公子和苏清歌团团围住。混乱之中,
萧玦却一把抓住苏绾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向一旁不起眼的暗门,闪身躲了进去。
“砰”地一声,密室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萧玦喘息着,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门板上,
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苏绾,你究竟想怎样?”她抬起微颤的指尖,
轻轻抚过他剧烈滚动的喉结,目光却带着一丝戏谑:“侯爷的寒毒,
发作时连我喂的糖霜都要偷偷藏起来,以为我不知你怕苦么?”窗外,盛大的烟花骤然炸开,
五彩斑斓的光芒透过狭小的气窗,一瞬间映亮了他紧握着她那只手腕上,
新旧交错的狰狞伤痕。夜色更深,侯府深处一间偏僻的药房密室,烛火摇曳。萧母形容枯槁,
正屏息凝神,将一滴墨绿色的毒液缓缓滴入研钵,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
“吱呀——”轻微的响动自身后传来。“谁?”萧母猛地回头,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暗影中,
青砚的身影缓缓显现,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老妇人看着他,
发出一声低沉而诡异的冷笑:“原来是你这只小老鼠。
”第6章寒梅绽雪的抉择时刻药房密室的烛火忽明忽暗。萧母捏着研杵的手顿住,
墨绿色毒液在石钵里荡出涟漪。她盯着青砚腰间晃动的暗卫令牌,
喉头滚出一声笑:“你跟了我三日,以为我不知?”青砚手按刀柄,
指节发白:“夫人身中迷迭醉时,您房里的小丫鬟往侯爷茶盏里添了三滴蓝尾草汁。
”“好个精细的暗卫。”萧母将毒液收进瓷瓶,“你可知萧玦为何留着那庶女?
他寒毒需得活人血引做药引,苏清歌的血太燥,苏绾的——”她敲了敲瓷瓶,“正好。
”青砚瞳孔骤缩:“不可能!侯爷昨日还为她挡了侧妃的毒茶——”“毒茶?”萧母嗤笑,
“那茶里的鹤顶红是我下的,他若真护着,怎会只推她半尺?”她踉跄着逼近,
枯瘦手指戳向青砚心口,“他早认出她不是苏清歌,留着不过等药引养得更纯些!
”青砚后退半步撞翻药柜,朱砂罐“啪”地碎裂。他望着地上暗红的粉末,
突然想起今日清晨苏绾蹲在廊下,正用这些朱砂给萧玦的蜜饯点红:“侯爷怕苦,
甜的要红些才肯吃。”“你骗我!”他吼道,挥刀劈向萧母手中的瓷瓶。同一时刻,
侯府东院书房。苏绾攥着烛台的手在发抖。檀木密匣里整整齐齐放着三百封信,
最上面一封的墨迹还未干透,“若她真为她姐寻我,便让她饮下此毒,
省得我日日心痛”几个字刺得她眼眶生疼。她指尖发颤地翻开最底下那封,
宣纸上的小楷力透纸背:“今日她替我试毒,说‘侯爷这药罐子,毒发了我扛着’。
我握着银针的手在抖,险些扎穿她手腕——她若知道我就是当年推她落水的人,
会不会也这样笑着说‘我扛着’?”“绾绾。”身后传来低哑的唤声。苏绾猛地回头,
见萧玦倚在门框上,冷汗浸透中衣,腕间旧伤正渗出血珠——那是他寒毒发作时,
用玉扣碎片自残留下的。“过来。”他朝她伸出手,指缝间捏着个青瓷酒盏,“喝了它。
”酒盏里浮着半朵蓝莲花,苏绾认得这是萧母密室里的毒。她望着他泛青的唇,
突然想起昨夜他缩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似的舔她掌心的糖霜:“苦,甜的才好。”“萧玦,
你可知我唇脂里掺了什么?”她笑着接过酒盏,仰头饮尽。萧玦瞳孔骤缩,正要抓她手腕,
却被她按住后颈拉近。温热的唇覆上来时,他尝到一丝甜,是她常吃的蜜饯味,
混着剧毒的苦。“你疯了?”他哑声问,喉结擦过她沾着毒药的唇。
苏绾抹掉他唇边的酒渍:“侯爷连我喂的毒都敢赌,怎配说爱?”话音未落,
窗外传来“轰”的巨响。青砚浑身是血撞开房门,
着本泛黄的手札:“老夫人点了后宅火药……我拦不住……”他踉跄着将手札塞进苏绾手里,
“侯爷十二岁那年,为护个落水的小丫头跳悬崖……他早认出你不是苏清歌……”“青砚!
”苏绾扑过去,却只接住他逐渐冷去的手。火势顺着廊柱窜上来,映得满院通红。
萧玦突然拽住她往窗外跑,在她跨出窗沿的瞬间,用力一推。“萧玦!”她摔在雪地里,
抬头看见他被火舌吞没的身影。“夫人!”沈昭从浓烟里冲出来,“侯爷换了侍卫的衣裳,
在藏书阁!”苏绾跪在雪地里翻他的衣襟,从内袋摸出半块玉扣——与她颈间残片严丝合缝。
雪粒落进眼里,她却笑了,眼泪混着血珠砸在玉扣上。“萧玦,”她对着火场喊,
声音被风雪撕成碎片,“你说过甜的才好。”她攥紧玉扣,寒意顺着掌心窜进心口。
藏书阁方向传来房梁断裂的脆响,她抹了把脸上的血,踩着碎冰朝火光最盛处跑去。
第7章藏书阁的血色手札苏绾踩碎半块烧黑的檀木,藏书阁的门“吱呀”裂开条缝。
寒气裹着血腥气扑出来。萧玦跪在满地碎瓷间,玄色中衣浸透冷汗,左手捏着根银针,
正往心口三寸处扎。血珠顺着银针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红的花。“萧玦!
”她踉跄着扑过去,腕子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攥住。他将她的掌心按在碎瓷上,
锋利的瓷片扎进肉里,“你当真不怕我?”苏绾盯着他泛青的眼尾,
指尖轻轻抚过他腰间那道未愈的箭伤——箭簇入肉三寸的旧疤,“三年前你为苏清歌挡箭,
如今为何要为我挡火?”“闭嘴。”他突然松开手,银针“当啷”掉在地上。
沈昭从阴影里钻出来,手里的手札还沾着血。“青砚临终塞给我的。”他声音发哑,
将东西塞进苏绾怀里。帕子是从内页抖出来的。浅杏色,边角绣着半朵并蒂莲,
正是苏绾穿越时随身香囊的布料。萧玦突然掐住她的下巴,指腹重重碾过她唇上的蜜渍,
“你故意留下线索等我找?”“侯爷连我每日试毒用的银针刻痕都记得。”苏绾抓住他手腕,
指甲陷进他腕间旧伤,“真当我是苏清歌?”“轰——”藏书阁外突然亮起一片火光。
赵嬷嬷举着火把站在廊下,身后二十几个粗使婆子举着油桶,“夫人若再护着这妖妇,
老身便烧了整座书楼!”萧玦突然扯开衣襟。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他胸口、脊背、手臂,
密密麻麻全是旧伤——刀砍的,箭簇划的,还有几道深深的齿痕。“告诉萧母。
”他声音像浸在冰里,“若她敢动她,我便立即将寒毒发作时,
她往我药里掺冰魄草的真相公之于众。”赵嬷嬷的火把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
苏绾趁机摸向他腰间的药囊。手指刚触到瓷瓶,就摸到了异样——他每日服的“固本丹”里,
竟混着西域奇药“忘忧子”。她捏起一颗药丸,指甲轻轻一碾,药粉里泛出极淡的蓝。
“在找什么?”萧玦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苏绾反手将解毒粉塞进药囊,转身时被他扣住后颈。
“你当真不怕我认不出真假?”他盯着她染血的掌心,突然低头舔掉她指腹的血珠,“甜的。
”“咳——”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苏绾衣襟上。“去沈昭营帐等我。
”他拽着她往暗格里推,“快。”话音未落,藏书阁的门“砰”地被撞开。
赵嬷嬷举着火把冲进来,身后跟着二十个手持短刀的死士。苏绾被死士拽住手腕时,
萧玦已经抄起了案上的长剑。
他腰间的玉扣在月光下泛着血光——那半块和她颈间严丝合缝的玉扣。“锁在阁楼。
”赵嬷嬷阴恻恻地笑,“等侯爷断气,老身再送夫人下去陪他。
”铁链“哗啦”缠上苏绾的脚踝。她被拖上阁楼时,
透过窗缝看见萧玦的剑刺进第三个死士的胸口。他的中衣被血浸透,
玉扣随着动作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响。“夫人!”沈昭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
“跟我走!”赵嬷嬷的脸色骤变,“截住他!”苏绾拼命拽铁链,腕子被磨得血肉模糊。
她看见沈昭举着刀杀开一条血路,
却在院门口被个灰衣老妇拦住——那是萧母身边最得用的林嬷嬷,手里的银簪闪着淬毒的光。
“沈副将。”林嬷嬷笑得慈和,“老夫人说,您娘在庄子里种的药草,该收了。
”沈昭的刀“当啷”掉在地上。阁楼外的打斗声渐弱。苏绾望着月光下那抹染血的玄色身影,
突然摸出颈间的玉扣。两半合在一起时,里面竟刻着行小字——“绾绾,等雪停”。
她把玉扣贴在唇上,尝到一丝甜,像极了萧玦偷吃的糖霜。
第8章死士营的血色蜜饯沈昭的刀扎进最后一个死士喉咙时,手背还在淌血。
他拽着苏绾的铁链往死士营跑,铁链擦过青石板,火星子溅到苏绾脚踝的伤口上,
疼得她倒抽冷气。“沈副将好本事。”林嬷嬷的声音从背后飘来。苏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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