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呜呜呜托马斯”的最新原创作品,古代言情小说《渡君葬我半生》,讲述主角沈霁尘苏晚吟身边发生的精彩故事,作者文笔不俗,精彩剧情不容错过!主要讲述的是:他曾源语言一人坐了一夜,拷问自己:“若有一日,要在她与宗门之间做选择……我会如何?……
1.落日沉沉,暮光如绢,将整座灵霄山涂染得仿佛一卷濡墨未干的画卷。绯红自天边洇开,
缓缓流至山巅之上,映照得玉清宫檐角如火染金。玉清宫前,青玉石阶蜿蜒而上,
尽头立一素衣女子。她静静站着,仿佛与天地一同沉默。白衣如雪,胜却山巅残雪未融,
长发轻垂,随风摆动。苏晚吟静立其间,仿佛早已不动声色。可掌中玉简,
却在无风处轻轻震颤。那是她亲手所书诀别之语,每一笔都封印着她七年真心,
亦是七年执念。风吹过玉阶,带来几许檀香,那是她曾日日修行的剑堂方向。
如今却只余空堂,冷月如钩。她垂眸望着那枚玉简,指尖似有微光流转,灵力缓缓输入,
使得简面泛出淡淡幽蓝。那是她专属的印诀,旁人难解,唯沈霁尘一人能通。
“他若连这也不愿解开,”她轻声自语,眸中掠过一抹冷意,“那便是……彻底断了。
”念及此处,苏晚吟眼底浮现一丝恍惚。风中似有回音,一如往昔——那是七年前,
初入灵霄剑宗,入夜之后,她误入后山禁地,遭遇走脱的魔修幽魂。她记得那夜大雪纷飞,
寒气侵骨,她被鬼影困于石林之中,灵气微弱几近耗尽。正当她将死之际,
是沈霁尘破空而至,一剑裂林,将那魍魉生生震退。“我来迟了。”当年那个少年,
身着素青长袍,背负灵剑“霁光”,目若星辰,气势凛然。他将她自雪地中抱起,
温声安慰:“苏师妹,别怕。我在。”那一刻,她从未想过,
有一日会亲手将自己从他怀中抽离。自那日后,两人结伴修行,朝夕相随,
渡过无数险地劫关。万鬼窟中,他们三日不眠,以灵阵困鬼母,以剑斩魂魄。他曾为护她,
生生挡下那头黑煞冥犬之爪,左肩至今留有伤痕。她记得,清晰如昨。可惜,旧景不再,
旧人亦难守。苏晚吟深吸一口气,轻轻将玉简贴于剑台之上,符印自发蔓延,将其稳稳封固。
那是她赠他的最后一物,也许他不屑一观,也许会悔不当初。无论如何,她都不再回头。
她抬眸望向远山,北冥之地尚在数百里之外,却似比九重天还遥不可及。
可那才是她真正归处——远离尘俗,斩断情丝,炼心为剑。她转身,白衣微动,
衣袂似雪夜霜花,一步一步,自这熟悉之地,走入未知归途。2.灵霄山静夜如水,
月光洒在剑台如银霜铺地。沈霁尘独立风中,白衣猎猎,眼中却藏着比夜更沉的往事。
他曾是被人称作“宗门第一剑胚”的少年,天赋冠绝,心性冷峻。可鲜有人知,
那副寡言少语的皮囊之下,埋着一段早年无法言说的宿命。沈霁尘幼年之时,
父母皆为灵霄山外门弟子,一次宗门外派任务中,父母为救同宗之人,力竭而亡。
那日他仅七岁,亲眼见父亲以剑掩护众人脱困,而母亲则以灵魂之力激发禁咒,拖住追兵。
火光映天,烈焰如潮,沈霁尘跪伏在地,哭到声嘶力竭,
耳边唯有父亲临死前那句:“护宗重于一身,切莫辜负。”那之后,他被带回宗门,
抚养于长老之下。也正因此,他自幼便将“宗门大义”深植骨髓,每一剑,每一次修行,
都在向那个承诺靠近。他怕死吗?他不怕。可他怕,怕辜负了死的信念,
怕在宗门风雨中稍有偏颇,就让父母牺牲失了意义。于是他不敢爱,不敢留恋,
不敢拥有太多自己——除了一柄剑。可谁又能想到,冷若霜雪的他,终究会在那年大雪中,
看见一个跌入魔气石林、几近枯竭的女子时,心起波澜?苏晚吟,那一袭白衣踏雪而来,
像极了他梦中从未握住过的温暖。她不似宗门中的其他女修温顺乖巧,而是眉间自持锋芒,
剑法狠厉果决,练剑时也总有一股不达极致不罢休的偏执。他们第一次交手是在内门擂台,
她仅用三招便逼得他退后三步,那一刻,他竟觉得心跳都乱了。不是羞辱,
而是一种……久违的“对手之感”。那种只有在孤绝修行中才会生出的共鸣。“你心浮了。
”她那天战毕后冷淡地丢下一句,擦肩而过。他愣在原地许久,从那一日开始,
他便再也无法忽视她。可他越靠近,越恐惧。沈霁尘是个极端的人,
他不允许自己懈怠半而苏晚吟,却像是他无法掌控的心魔。他曾试着疏远,
曾冷面避免可每一次她受伤、她落败、她孤身闯秘境……他都控制不住地追上前去,
哪怕只是站在她身后默默守望。她笑,他心跳;她怒,他心慌。在宗门的天镜水潭下,
他曾源语言一人坐了一夜,拷问自己:“若有一日,要在她与宗门之间做选择……我会如何?
”他没有答案。直到那一夜,宗门长老召他入宫,言道林家来书,请求联姻,
借沈霁尘之势重固两宗之盟。“你天赋已至化神巅峰,明年若能稳入飞升榜前列,
便是下任宗主唯一人选。”长老望他片刻,道:“林霓裳温和识礼,亦颇有修为,
且她……与你从前颇有旧谊。”旧谊?他苦涩的笑容。林霓裳自小与他同入宗门,
确有一段青涩时光。她温婉、安静、不争不抢,是长老们最喜欢的“门中之女”。
但他从未动心。他一直清楚:自己是山上孤松,而她是池边莲花,注定不同道。
可他不能说不。他若拒婚,宗门会乱,林家会怒,而他,或许再无宗主之位可期。
“晚吟能懂。”他反复对自己说。她是聪明人,她会懂的。只要他日后与林家维持虚礼,
待他坐稳宗主,便可名正言顺地与她共修同途。他甚至天真地以为,
这段时间冷淡、疏离、沉默,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可他忘了,她不是那种会等的人。
她是剑,她的爱本就如锋如焰,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潜藏、压抑与妥协的未来?
他从未向她解释,从未说“我心中仍是你”,只等着她“懂”,可她不是他。他求她理解,
却从未先为她撑起一个世界。于是,当他在剑台上看到那枚玉简时,
才恍然——她真的不要他了。那一夜,他在藏剑崖下苦修通宵,左手握剑至指骨发白,
右肩旧伤复发而不自知。他喃喃低语:“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月色将他孤身映照得斑驳狼狈。远处白鹤惊飞,风从山巅掠下,掀起他衣袂一角,
也掀动了他心头深藏的悔。他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为了未来”,从头到尾,都是自以为是。
她要的不是未来的允诺,而是当下的同行。可惜,他来得太迟了。3.灵霄山后峰幽涧,
碧竹婆娑,流水潺潺,一袭绯衣在月色下**于石榻之上。她并未佩剑,也无修行之势,
只是安静地捧着一盏温酒,望着水光沉思良久。林霓裳,自幼便是宗门所青睐的天之骄女。
她温婉、知礼、言笑不争,修为不弱,却从不锋芒毕露。长老们夸她“柔中藏刚”,
弟子们尊她为“仙姿玉骨”,她的人生似是天生为宗门而设,循规蹈矩,
走在一条安排好的道路上。她本该无悲无喜,如水行云,走过她这一生。直到那年,
沈霁尘破开金霞阵,夺魁千峰大会,衣袂翻飞,一剑如虹。他站在万宗之巅,剑气破云,
目若星辰。林霓裳在观礼台下望着他,只觉心中一震,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仰望”这个词,是可以如此真实地疼痛。她自此记住了他。
可她从未靠近,从未出言表达,她知自己不过一朵湖中浮莲,怎敢攀山巅孤松?
她怕被拒、怕羞辱,也怕将那一点真意弄脏,索性将它藏在心底,让时间发酵。
直到宗门提亲,她才知他从未爱她,却也未拒绝。“这是一场权衡,不是情爱。
”她站在掌门座前,声音清静,“可我愿为宗门之需成全,亦愿为沈师兄之路清障。
”“你不怨?”长老试探。她只是笑了笑,那笑意温柔中有一丝苍凉:“我怨,
只怨自己,不够早,不够明目张胆。”夜深露重,她源语言走出议事殿,
在回廊转角处看见了苏晚吟。那一刻,两女相对而立。苏晚吟的眼中有霜,言辞不见锋芒,
却句句如刺:“林师姐,沈师兄……是你喜欢的?”林霓裳沉默,良久才开口:“是,
可我知他心中无我。”“那你为何还要嫁他?”苏晚吟声音低了,
却冷得像夜风暴风雪”你知他所爱之人不是你。”林霓裳轻轻垂眸:“我也不曾逼他。
他答应,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是在成全宗门,也是毁我。”苏晚吟语气平静,
却听得出隐忍的颤意。林霓裳忽然抬头,目光明澈:“可你可知,他每一次看你,
都像要将人吞进心里?你可知,他的剑法、他的行止、他的修为、他的执念,皆因你而生?
”“他不敢爱你,他怕毁了你。”苏晚吟一震,眼神变了。林霓裳继续道:“他以为,
让你恨,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他这人,太笨了。”“……你为何告诉我?
”苏晚吟几乎无法理解。“因为我不想用他的沉默,成就一场假象的婚事。
”林霓裳低声一笑,“我爱他不假,但我更敬他。”“若你走了,他会痛一生。
”“而我,”她转身而去,衣袂拂起晚风,声音宛若春雪初融,“便在这宗门中,
为他守一世罢了。”……自那一夜之后,苏晚吟没再回头,林霓裳亦未再提婚约。
而沈霁尘,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个他最彷徨、最矛盾的时刻,曾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用尽她所有的克制与隐忍,劝他的心上人——离开。4.夜色缓缓爬上山巅,绯红渐褪,
月光初上,洒落在玉清宫后的藏剑阁前,幽幽如练。苏晚吟立于阁中榻前,窗棂之下,
一盏素灯摇曳微光,映照着她手中摊开的玉简。檀木几案,墨香犹新。她提笔却迟迟未落。
她的手指微颤,不是因寒,而是因心动未绝。她曾以为,诀别是利落之事。一纸封心,
一笔了断,便可斩尽前缘。可真正提笔时,千言万语翻涌成海,却难落一字。窗外传来鹤鸣,
是玉清宫养剑灵禽夜巡之音,她一怔,便忆起往事。那年千峰大会,风云并起。
她与沈霁尘并肩而战,立于众多天骄之中,锋芒毕露。那一战,她至今未忘。大会当日,
天风猎猎,剑修聚于灵霄台上,万宗观礼。她与沈霁尘一道,携手迎敌,
共御魔宗天煞子弟子,连破五阵。最后一阵为血河剑阵,灵力翻涌如海,四周尽染猩红。
敌方剑修狠辣至极,为胜不择手段,暗中下蛊欲夺她神识。她几近神魂俱裂,
沈霁尘却在阵破前一瞬,以本命灵识强行替她承蛊。他那一剑,穿透血阵,震退魔修,
却反噬自身,吐血三尺。“苏晚吟,”他在灵台崩溃前看着她,声音虚弱,
“我若死……来年花开时,替我看一眼此地。”她含泪为他封伤,
调灵、断气、以真元稳他经脉七日七夜。她曾以为,他们的羁绊,早已深过命数。
那一战之后,他未曾言谢,只在第二日悄悄于她剑鞘中放入一块雕花玉佩。那玉佩她佩至今,
从未离身——即使今夜,也藏在衣襟之间,紧贴心口。苏晚吟低头,轻触那枚温润的玉,
神情复杂至极。她终是落笔,字迹如刀,锋利如剑——“沈师兄,见字如晤。昔日种种,
于我如画。今却自断尘丝,自此山河殊途,再无回转。”她顿住片刻,
又落下一行:“你曾说,若能飞升,便同我看遍九州十地。今我孤行,只望彼岸花开,
不负此生修途。”每一字,每一画,皆用灵力封印。她的手法极细,若非熟识她心诀之人,
根本无法解封,只能观其光,不得其实。封完最后一道印,她几乎耗尽灵元。眉间微白,
唇色渐淡,却依旧神色从容。她将玉简置于袖中,拂开案几,缓缓起身,步出藏剑阁。
星辉洒落在她肩上,她忽而觉得有些冷。这一生,她习剑为道,剑心不染,
却独在情之一字中沉浮多年。可如今,她已悟剑道新意:无情者,不是无爱,而是不执。
执念太重,剑难自持。若再不放下,终有一日会误入心魔。她闭目轻念:“从今日起,
苏晚吟断情去念,愿我剑心澄明,斩尘断劫。”风自林中而来,吹动她的白衣,
似雪花般轻轻飘起。她再未回头,一步一步,走向玉清宫前的剑台,将那枚玉简,安置其上。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悲声。只是神情太静,静得像一场雪落山林,悄无声息,却冷入心骨。
3.夜深露重,灵霄山云雾渐起,月华洒落如水,银辉铺满了玉清宫前的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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